第29章 训弓
撑着狼皮的木框架斜靠着，把热脑浆浆糊抹上去，软化脂肪。
过一会儿开始刮，拿石刀轻轻刮，一次刮下来一丁点厚的脂肪。
石矛刺出来的窟窿很多，得小心着点刮，免的把窟窿刮的更大。
刮下来的脑浆和脂肪装陶罐里，加水烧热重复利用。
脑浆不够，只能重复利用了。
有毛的那边不用刮，毛能保存不少热量，穿外面挡风，穿里面暖和透气。
脑浆软化效果不太好，得分多次刮，刮一次涂一次，涂好后等半小时以上再刮。
杆杆的手力量控制的好，教会他，让他时不时刮一次。
继续捏陶罐，这一批五个陶罐和五个陶勺彻底阴干后，堆放烧制，大火烧一天。
烧陶的这天中午下雪了，没去捕鱼。
傍晚雪停，天空阴沉沉的。
次日扒开草木灰一看，五个陶罐裂了碎了三个，五个盖子碎裂两個，五个陶勺断了两个。
成功率依然不高，甚至更低了。
估计这次陶罐胚修的薄了，烧制时更容易碎裂，成功率下降。
太厚了成功率高一点，又很难烧开水，无解。
把表面黑灰磨掉，洗干净后，部落共有四个陶罐可用了。
杆杆把两张狼皮刮到真皮层了，还有些脂肪细条。
给陶罐里装很多草木灰，倒点水，搅拌搅拌放火塘上加热，制取纯度低的碱。
边加热边搅拌，烧开后基本搅拌均匀。
继续烧，让水份蒸发一些，草木灰更浓，碱浓度稍微高一点。
然后晾到微微烫手，抹到狼皮上，再刮一两次，把脂肪彻底刮干净。
罗云记得看短视频时，猎人用脑浆软化脂肪，不知道碱水可不可以软化，反正碱水可以泡。
先刮脂肪，还是先浸泡半个月一个月，忘了，就这么干吧。
碱水软化刮两遍，有点毛糙，用石头磨平整光滑，生皮做好了。
然后怎么泡熟皮呢？
带毛的一张狼皮团成一团，刚好比陶罐大一点点，放不下，没有合适的容器。
只能先润湿，放石板上，每天加一些水保持湿度。
记得泡兽皮的水要加入淀粉、明矾、硝、盐、碱等化学成分。
具体加哪种，哪些顺序，加多少，不知道。
现在没条件，只有浓草木灰水，稀碱水泡。
只刮过脂肪的兽皮，干了后会很干很硬，生皮，容易腐烂。
用药水泡半个月以上后，兽皮性质改变，变成熟皮，不容易腐烂。
晒干用力揉，把兽皮内部纤维揉散拉断，兽皮就柔软了。
罗云重新筛黄土，簸箕筛子轮流筛，让人揉泥。
捏大点的陶罐，口直径三十厘米，底直径二十厘米，高三十厘米，厚十二毫米。
有两个圆管状把手，有盖子。
信心不足，没敢捏的太大，怕容易变形。
这么大刚好能泡下一张狼皮，捏五个，最少能成功两个。
捏陶罐胚很小心很费时，白天时间很短，吃饭捕鱼，指挥族人干活，指导纠正解决问题。
一天只能轻松捏好一个陶罐胚，紧张点，再加加班，能捏好两个。
三天后，五个大点的陶罐捏好，之前捏的五个小陶罐拿出来修胚。
小陶罐和陶勺修好胚后，再阴干两天，堆起来大火烧制。
烧制时，五个大陶罐大概阴干一些，修胚。
两天后，小陶罐烧制完成，裂了两个，十分好运地没碎，盖子裂了一个，陶勺也只断了一个。
看来簸箕和筛子用对了，黄泥被筛选的杂质很少，不容易开裂破碎。
也有熟料的功劳，加一些熟料后，烧结过程更容易一些，能减少失败概率。
另外三个陶罐相对完好，只有两处崩了小小的，指甲盖大的碎片。
表面黑灰磨干净，洗干净后，部落里有七个陶罐了。
轮流煮两轮饭够部落人吃的，烧开水倒是充足了。
盖子有好几个多余的，陶勺也多出来好几个。
陶碗依然只有两个，陶杯一个。
天阴沉了两天后放晴，雪开始慢慢融化了。
再过两天，大陶罐阴干好了，堆放着大火烧制。
次日早上，扒开草木灰一看，裂了一个，碎了一个，三个基本完好，盖子裂了一个。
两张狼皮放进两个大点的陶罐里，重新烧一些浓草木灰水倒进去。
狼皮上压点石块，不要让狼皮浮出水面。
盖上盖子泡半个月以上，每天早晚各翻一次。
这种兽皮鞣制方法肯定不太对，先这么简单鞣制，以后找方法积累经验，找到正确的鞣制方法。
狼皮终于鞣制完成一阶段，罗云放松下来，不那么忙碌了。
这几天大太阳，气温回升，太阳晒着很暖和。
晒不到的地方还是有点冷。
估计每天温度从之前的零下三五度至近十度度，回升到零度至十多度。
快春天了，窝了这么久的冬天，真期待啊。
杆杆刮兽皮用了三天，这些天削磨出十七根竹弓胎。
月牙形的握把削磨了二十个，和竹握把粘住十六个。
再用细细的兽皮绳缠绕一层加固，兽皮绳涂鱼鳔胶，阴干。
弓梢处反曲定型，看着很怪异大家都看不懂。
罗云细磨弦槽，开始训弓精修。
找根一米多长的粗木棍，石斧去皮，砍削出一面平面，平面上砍削出四个缺口槽，做训弓模板。
让人照着这个样子，多做几个，用来训弓。
暂时没有合适的弓弦材料，只能先用兽皮绳，临时设陷阱的粗兽皮绳，让人卷制细兽皮绳。
兽皮绳一头绑出个死结套，套在弓梢弦槽上。
另一头在大概长度处绑个活结套，让人把弓卡在双腿上，两只手和腿配合，用力掰弯，活结套套在弦槽上。
然后离几步看弓弦长短，弓弦长了点，弓弦与握把之间的距离很近。
弓压弯，弦取下来，解开结，在更短处绑个活结套，挂上去再看。
再调整一次，弓弦长短合适，多余的兽皮绳割断。
一米六长的竹弓，缩短到一米三左右，整体有点短了。
弓弦中间缠一层细兽皮线，保护弓弦，别搭箭次数多把弓弦磨断了。
搭上一根临时做的箭，调整箭尾高低，找出箭和弦的九十度直角，上移十五毫米，木炭画上记号。
记号处当箭尾固定搭箭处，上下再缠一些兽皮，缠十多厘米长。
把上一指，下两指宽的两段缠厚些，拉弓不勒手。
拉弓的手法，罗云只会地中海式拉弦法，蒙古式拉弦法不习惯，现在也没有扳指。
地中海式拉弦法也挺好的，把弓弦这一段缠厚些不勒手就好了。
搭箭时箭尾夹在中间弦上，食指勾住箭尾上方弓弦，中指和无名指勾住箭尾下方弓弦，拉开后手指伸直放箭。
箭台……不需要，直接搭在大拇指上。
慢慢拉弓试试，满月磅数大概有二十九、三十磅，和新手反曲弓差不多。
一磅454克，三十磅就是二十七斤多一点。
幸好弓胎较短，弓梢较短，磅数更高一点。
要是弓胎做长，弓梢较长，估计磅数连二十磅都没有。
慢慢放松，把弓握把卡在训弓模板缺口槽上。
弓箭不能空放，空放就是拉到半满至全满，猛的松弓弦。
弓箭蓄上大力了，突然松弓弦。
没有箭矢消耗缓冲那些力气，只靠弓弦根本消耗不了那么多力气，连缓冲都勉强。
弓胎弯曲到这边，猛的一下子弹到另一边。
没有消耗，没有有效缓冲，相当于猛的一下子折断。
因此不能空放，弓胎很容易断裂，弓弦也很容易崩断。
打在身上不是闹着玩的，会受伤，甚至打断手、打瞎眼睛！
哪怕空放后没有断裂，弓胎内部也有了裂纹，弹力下降。
之后每拉一次，裂纹扩大一点，多少次后“蹦”地一声，断裂。
弓可以没有搭箭拉满，但放的时候一定要慢，两三秒以上时间慢慢放完。
拉开一点弓弦，大概三分之一满月，把弓弦卡在第一个缺口槽上。
然后仔细地看弓体弧度，也用烧黑的木棍等分画线，绳子测量各部位长短。
仔细观察哪里弧度大，哪里弧度小。
仔细观察有没有裂纹，有裂纹的话就废了，幸好没有。
还有看侧面是否平直，有没有扭曲，没有。
弧度小的地方更平直一些，更硬，用石刀和石头削磨薄一点，保证上弓胎和下弓胎弧度一致。
三分之一满月先挂一天，放墙角，让弓胎适应适应这种弯曲度。
接着搓卷出兽皮细绳后，挂第二张弓的弦，调整弓弦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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