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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真香(26) 害怕与无助


小卖部倏然变得一片寂静,  骆母小心翼翼地看着骆桥,只见骆桥微皱着眉,  什么话也没说。

        骆父出来打圆和:“说什么呢,  我们家女儿今年才二十一,还年轻,再说了,  女儿还要考研的,哪有时间谈恋爱。”

        骆母看了骆父一眼,  又重新看向骆桥:“骆桥,  妈不是催你,  只是想让你不要把家里的事看的太重,  还是要把你自己的人生大事想明白,如果学校有人追你,  或者你喜欢什么人,你就大胆去追,  爸妈是支持你的。你从小没谈过恋爱,  不妨在大学试试,  都说在大学谈的恋爱是美好的,而且你们学校是重点大学,  里面的学生也比较有文化,  跟你会比较合适……其实妈妈就是希望你能活出去,  活到大城市去,过上好日子。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会好好照顾你爸的。”

        骆桥桌下的一只手在柯悦香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  看向骆母道:“妈,我没对那些男生动过心,没有喜欢的。”

        骆母浅笑:“没事,  以后有喜欢的就行……”

        骆母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看着她们的柯悦香,恳求道:“香妹,你在临市,你也跟小桥相处得比较好,她还小,又没谈过恋爱,对那些男生不太了解,以后要是她有喜欢的男生,还得麻烦你帮她把把关,别让小桥一头扎进甜言蜜语中,姐就在此先谢过你了。”

        柯悦香抓筷子的手紧了又松,最后在她看见低垂眼眸的骆桥时,嘴巴抿了抿,最后扬起嘴角笑道:“玉兰姐放心,如若小桥以后遇到了什么喜欢的人,我一定会帮她好好把关的。”

        柯悦香的话让骆母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夹起一块肉放在柯悦香碗里:“听你这么一说,姐就放心了,姐知道小桥跟你关系好,你一定会好好帮她的。”

        柯悦香笑着点头说是,只是笑容里参杂着一丝苦涩,骆桥看到后,放在柯悦香大腿上安抚的手微微握拳收紧。

        骆桥垂眸抿唇,低着头沉默地吃饭。

        高速公路上,小车内部的气氛有些沉重。骆桥将车开到服务站,跟柯悦香一起去厕所方便后,顺便吃顿饭。

        在一家餐馆里,两人都点了一份面。

        骆桥:“一份要香菜不要葱,一份要葱不要香菜,都微辣,谢谢。”

        骆桥点完单就付了款,跟柯悦香在外面,她很少让柯悦香付款。

        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见橙红色的夕阳将天空渲染成淡淡的粉橙色,很是好看。

        骆桥看着坐在她对面单手撑着下巴扭头望着天空的柯悦香的侧颜,很美,却也有些骆桥难以言说的难过。

        骆桥抿了抿唇,伸手握住柯悦香的手臂,在她转头看过来时问道:“香姨,我妈让你帮我把关时,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还笑着答应?”

        在骆桥升大二时柯悦香就说了让骆桥跟她说话不要用“您”,会让她觉得她跟骆桥差了辈分,也会让她觉得自己年龄大,从此以后,骆桥跟她说话不再用“您”,只用“你”了。

        柯悦香静静地看着骆桥,突然间就笑了:“她是你妈,我能怎么办,当众拉着你出柜吗?我一个外人,算什么一回事……”

        柯悦香嘴角勾起的笑让骆桥的心瞬间紧缩、难受。

        骆桥握着柯悦香的手臂收紧:“香姨,不是这样的……”

        柯悦香单手撑着下巴,苦涩的笑望着骆桥:“我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有想过逼你跟你家人出柜,但后来你爸的身体状况让我犹豫再三,你妈又把我当亲妹看,逢年过节我都能跟你一起回你家,感受属于亲人才有的亲情,我很满足了,所以就想瞒着就瞒着吧,如果能瞒一辈子也不错,我们两个心里明白就好了……但当你妈恳求我帮你把关以后的男友时,我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夕阳照在柯悦香侧脸上,让她的双眸看上去似乎有些晶莹的泪光:“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有父母,有疼你爱你希望你活得光彩夺目的父母,我们瞒不了他们一辈子的。”

        骆桥的心里很难受:“香姨,我们可以的……”

        柯悦香伸手自然地擦过从眼角滑落的泪痕:“小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爸已经发展到尿毒症,在医院一遍又一遍地做血液透析,最后躺在病床上跟你说希望能在死之前看见你结婚,甚至说看见你的小孩……”

        柯悦香说到这,泪水开始不受控地从两眼滑落,她笑问着骆桥:“这种情况,你会拒绝你爸的遗愿跟他出柜吗?你爸妈那么喜欢小孩,不是吗?”

        每次两人回去,总会看到周围的小孩攥着纸币跑来买小零食,每次那个时候,骆父骆母都笑得很开心,不但零食会多给些,还会摸着他们的头,把家里一些刚做好的吃的分一些给他们,让他们回家吃。骆父骆母是喜欢小孩的,更期待骆桥以后的小孩。

        柯悦香的话让骆桥愣住了,她倏然摇头:“没有这个‘如果’,我爸说过,让我一定要跟我喜欢的人,他不会逼我的,也不会强迫我的。”

        柯悦香看着骆桥,突然笑了,拿着纸巾将眼泪擦干,没再逼骆桥立即给答复,结果是什么,她觉得,她心中有数。

        柯悦香回想起几年前做过的梦,那个梦里,因为看到骆桥跟温洋相亲,以及温洋帮骆桥撩发的举动,就一怒之下载着骆桥冲进了江里。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她,心里恐怕只有爱,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居然会为骆桥考虑她的父母,站在她的立场想问题。

        现实与梦,真的是不一样的……

        “两碗微辣的牛肉面,一碗放香菜不放葱,一碗放葱不放香菜。”服务员这时端着两碗牛肉面走来,放在桌上。

        骆桥将放香菜不放葱的那份推到柯悦香桌前,柔声道:“我们先吃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行吗,我们先过好我们现在的每一天好吗?”

        柯悦香望着骆桥,望着自己碗里的香菜,望着骆桥碗里的葱,点了点头:“好,我们先过好每一天吧。”

        看柯悦香松口,骆桥那颗一直高高悬挂起来的心才缓缓放回原处。她现在很头疼,她似乎已经回忆到前世的她在答应骆母跟人相亲时,心里对柯悦香有多内疚。

        但这一世的她,不会再跟前世一样顺从了父母而背叛了柯悦香,她想父母和柯悦香都好好的……

        骆桥低头沉默地吃着牛肉面,最后心里的天平在一端父母和一端柯悦香时,向柯悦香倒了下去。

        人还是要选择自己爱的,她相信她的父母一定也是会理解她的,虽然过程难了点。

        骆桥看着对面一手撩起头发,一手夹面的柯悦香,嘴角微微扬起,将自己头上的橡皮筋拉下递给柯悦香:“香姨,我吃完了,这个给你。”

        柯悦香看着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橡皮筋,接着抬眸看向朝她笑的灿烂的骆桥,心里的忧郁瞬间消散,她放下筷子,伸手正打算接过橡皮筋,结果她眼前橡皮筋又被骆桥收了回去。

        柯悦香:“?”

        她还没说话,就见对面笑容灿烂的骆桥起身握着橡皮筋来到她的身旁,抓起她的一头秀发,手脚麻利地将头发扎成了个高马尾。

        柯悦香刚想说谢谢,就听见站在她身后的骆桥弯腰低头在她侧脸亲了一下,不等她回头,她就听见骆桥在她耳畔低声笑道:“毕业,等我毕业,我就好好找我爸妈谈谈我们俩的事。”

        骆桥的话,让柯悦香的双眸瞬间攒满希望,她转头看着骆桥,不可置信道:“你说真的?等你毕业,你就跟你父母坦白我们俩的关系?!”

        骆桥点头,双手拿搭在柯悦香的肩上,低声抱歉道:“所以,还需要你等我一年半了。”

        柯悦香转身就紧紧抱住了骆桥劲瘦的腰,将脸埋在她的棉服上,摇头道:“我等得起,我等得起……”

        相比与未来到底会如何,柯悦香现在更感动于骆桥的承诺,说明骆桥有把她们俩的事放在首位考虑,骆桥的未来有她,她是在骆桥的未来里的。

        两人回到临市后,生活又正常地运行起来,工作日骆桥读书柯悦香上班,周末两人共同过着糜烂的生活,过节放假两人就会开着车去周边的城市来个短途旅行,生活也算是充实而又快乐。

        一条风景优美的国道上,骆桥开着车,佩服道:“香姨你太厉害了吧,爬山的速度比我还快,都不累的吗?”

        坐在副驾驶座的柯悦香笑道:“不知道了吧,我可是有偷偷背着你健身哦。”

        骆桥点头:“发现了,每晚抱着你睡的时候,身上都没有赘肉,哎,怀念以前捏你小肉肉的日子。不过还好,你不该瘦的地方没瘦,摸起来手感还是一样。”

        柯悦香挑眉:“明明更坚/挺了好不好。”

        骆桥连忙应道:“是是是,更坚/挺了。”

        突然,骆桥的眼睛眯起,将车停了下来,皱眉道:“怎么会有这么大一截的树枝掉在车道上,这不影响开车嘛?”

        只见骆桥车前有一大截带着树叶的树枝横在马路上,占了近三分之一的车道。

        骆桥转头对柯悦香道:“香姨,你跟我一起下车将这些树枝抬到树下吧,别影响后面车辆的驾驶了。”

        女朋友好心,柯悦香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两人一起下车,将横在路上影响车辆驾驶的树枝抬到边上的非车道的树下。

        结果两人刚走到树下,两人都愣住了。

        大树后面有一个被绑在简易婴儿床里的小孩!

        两人对视一眼,都很震惊,将树枝放下,两人走近小孩,就看见婴儿床歪贴着一张纸,两人蹲下看着那张纸。

        【求求好心人收养我家女儿,我家女儿今年三岁,长得很乖很漂亮,也很懂事,她一出生,我就感觉她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我畅想过她长大的模样,只是现在我可能没法看到了。她很不幸,遇到了一对不会照顾小孩的父母,一岁的时候发高烧,烧成了聋哑人,未来的一切都断送在了她那对害人的父母手上。我很伤心也很难过,我们曾想过倾家荡产都要治好女儿的聋哑,但医生一次又一次地摇头,让我凉了心。两年了,我跟她爸离婚两年了,带着她流浪两年了,每天吃不好睡不着,苦了她也苦了自己,我真的没钱了,我养不起她了,我没办法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想抱着她一起离开这个人世间了。最后犹豫再三,我决定将她放在这里,等有缘人好心人收养,如果不能收养,麻烦帮我把她送到福利院吧,我定会每天祝好心人平安喜乐,也祈祷我女儿能早日恢复健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再跟她提起我了,感谢。)】

        骆桥和柯悦香抬头,看着站在木质简易婴儿床里,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扎着双马尾望着她们的可爱女儿,女孩很漂亮,皮肤很白眼睛很大,身上的衣服虽然款式很旧也穿了很多年,但是却很干净,看得她妈妈有很好的照顾她。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没有物质的基础,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个聋哑的女儿在这世道生存有多艰难。

        女孩很乖,在骆桥和柯悦香走近时就站在床边,抓着木栏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们不说话。

        柯悦香偏头小声对骆桥道:“那横在车道上的树枝,可能就是这个小女孩妈妈放的,在等好心人来发现她的女儿。”

        柯悦香手肘撞了撞骆桥:“你,好心人,打算怎么办?”

        骆桥耸肩:“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学生。”

        骆桥看着漂亮的女孩,叹了口气,在柯悦香耳边道:“多可怜,小小年纪就聋哑,这是世界一开始就对她是无声的。”

        柯悦香点了点头,随后朝女孩伸出手,女孩愣愣地看着伸到她眼前的手,犹豫了一下,就将自己的小手穿过木栏伸了出去,轻轻抓住了柯悦香的指尖。

        她的举动,瞬间戳中柯悦香的心,柯悦香双眼睁大,推着身边的骆桥,惊讶道:“你看你看!她抓我手了!”

        正在打电话的骆桥点了点头:“好乖的小孩啊!”

        柯悦香这时发现骆桥在打电话,便问道:“你打电话给谁?”

        骆桥给她看了手机界面,上面显示着110:“警察,这路边发现小孩,还是交给警察会比较好,万一这小孩的母亲反悔了,也有个地方寻回小孩。”

        儿歌都会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现在捡到小孩了,第一时间自然是报警。

        柯悦香闻言一愣,最后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确实是要将小孩交给警察才对。

        柯悦香蹲在儿童床边上逗着小孩,骆桥则是站在路边跟警察讲明情况以及地址,然后再回到柯悦香身边跟柯悦香一起陪着小孩玩。

        很快,警察的车就出现在她们面前,在看了小女孩的母亲留下来的纸后,警察就想将女孩抱到警车上,结果警察刚朝小女孩伸手,小女孩就拼命摇头,躲在远离警察的角落,瘪着嘴,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警察,不让警察抱。

        警察想将女孩抱出来,刚碰到女孩的胳膊,就看见小孩无声的哇哇大哭,大颗大颗的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虽然哭不出声音,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小女孩很伤心很害怕。

        一男一女两名警察也没办法了,无措地看着对方,又看着小女孩。小女孩无声的大哭着,最后竟然朝柯悦香的方向伸出了两条细小胳膊。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小女孩伸手的方向看向柯悦香。

        最后骆桥开着车在前面走,柯悦香抱着小女孩坐在警车里,两车一前一后开往最近的派出所。

        在核验过身份以及调取了那段路的监控视频之后,留下了柯悦香的电话,说以后会将小孩的处理情况跟她说的,随后两人被警察送出了警局,小女孩被警察拦在派出所里,朝着柯悦香的方向无声地嚎啕大哭。

        柯悦香也是一步三回头,看得身旁的骆桥打趣道:“心疼了?要不你就将她收养来当女儿养?”

        柯悦香转回头,瞥了骆桥一眼:“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带小孩,别害了人家小女孩了。”

        骆桥笑眯眯地牵起柯悦香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也是,你我之间,也不方便带小孩,不然都放不开了?今晚,我想玩瑜伽老师和学生……”

        柯悦香睨了骆桥一眼:“行,不过这次我当学生,你当老师。”

        骆桥眨了眨眼,随后笑着一口应下:“行啊,老师可得好好检查学生的动作标不标准呢。”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她们之间,确实不适合跟小孩生活在一起,不然要注意的方面不少,这样会让两人少很多成人之间的乐趣。

        骆桥的生活并没有被她的这一次好心而影响到,照常的学习以及与柯悦香快/活,只是骆桥没受影响,并不代表柯悦香也没受到影响。

        在某一天的事后,骆桥带着柯悦香一起清洗过后,两人躺在床上聊天。

        柯悦香趴在骆桥怀里,手指在骆桥的锁骨上转着圈圈,表情犹豫,思绪不定。

        骆桥叹了口气,抓住柯悦香的手指,抱着她柔声道:“香姨,有话你就说吧,早就看出你思绪不定了,怎么工作上遇到麻烦了?哪家企业的老板又不做人了?”

        骆桥毫无理由的,第一时间站在柯悦香那边,指责让柯悦香忧愁的人或者事。

        柯悦香轻笑了下,伸手拍了拍骆桥的锁骨:“不是工作上的事,是个人的事。”

        骆桥疑惑:“你个人能有什么事?”

        突然,骆桥的眉头皱了起来:“是不是有谁在追你?那个张经理还是王经理?我上回去你们公司,就看见他们两个对你特别殷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敢情是想撬我女人啊!”

        柯悦香翻了个白眼,伸手捂住骆桥的嘴:“闭嘴吧你,我是他们的老板,是给他们发工资的人,他们不对我献殷勤,那对谁献殷勤?况且那两人都结婚了好吗?你想什么呢?”

        骆桥被柯悦香训了一顿,瘪着嘴低头埋在柯悦香胸上,撒娇道:“我想你呢……”

        柯悦香的脸倏然泛红,伸手拉起骆桥的头,阻止她继续使坏的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说正事。”

        柯悦香一说要说正事,骆桥立马抱着柯悦香从床上坐起,乖乖地点头,认真地聆听柯悦香口中的正事。

        “咳咳咳,”柯悦香轻咳了两声,“那个,前段时间我接到了台丹派出所的电话。”

        “台丹派出所的?”骆桥眉头皱起,“派出所打你电话干嘛?我们又没犯事。”

        柯悦香帮她回忆:“就一个月前我们爬完山回来的路上不是捡了一个聋哑的小女孩嘛,派出所给我打电话,说将小孩送到了台丹的一家阳光儿童福利院。”

        骆桥点头:“嗯,那挺好的。”

        柯悦香盘腿坐着,摇头道:“好什么啊,我派人去看过了,得到的反馈不是很好,地方又小又破,也不知道她们那里的营养跟不跟得上……”

        骆桥现在懂了,柯悦香今晚的一切思绪都牵挂着那个可怜的聋哑女孩,于是伸手抱住柯悦香,抱着她躺在床上,轻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找个时间我们去那个阳光福利院看看?”

        柯悦香的脑袋在骆桥怀里点了点:“别找个时间了,明天周末,我们去看看吧。”

        骆桥闻言哭笑不得:“行,我们明天就去看看。”

        柯悦香满意地点点头:“明天早上我们八点钟就起床。”

        骆桥瞬间睁大了眼睛,长臂一伸,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今晚两人跟平常的周末一样,厮混到凌晨,这很正常,但第二天早起,属实是不正常了。

        骆桥拿着手机举到柯悦香面前,指着手机屏幕道:“香姨,你看看,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明天八点,我们俩怎么可能起得来!”

        柯悦香将骆桥的手机打掉:“我们总不能空手去吧,总得带点小孩子的东西去吧,衣服裤子鞋子,还有小孩的营养品,这些我们家都没有,明天得买吧,真的要早起,不然来不及。”

        柯悦香趴在骆桥怀里闭上了眼:“我睡了,你也赶紧睡,反正我不管,我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叫你起床。”

        骆桥:“……”

        下次麻烦通知一声,这觉没睡够,好难受啊,周末生物钟被打破了,呜呜呜。

        翌日八点,闹钟响起,两人一起起床洗漱,然后去买小孩子的东西,最后开车前往位于台丹县的阳光儿童福利院。

        停好车,两人提着礼物皱着眉走进福利院,刚走进去,就被一个老保安拦住,老保安上下打量了她们几眼,在她们两手上的礼物停留的时间多些,而后笑道:“两位小姐来我们这福利院,是有什么事吗?”

        骆桥微笑道:“爷爷好,你们福利院前段时间是不是接收了一名聋哑的女孩,我们是来看她的。”

        骆桥说罢,将手中的礼物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好烟,暗戳戳地递到老保安手中:“我们只是想来送些礼物给那个小女孩,并无而已,可能还得麻烦您帮我们引引路,谢谢了。”

        老保安收到好烟,瞅了一眼,立马放进兜里,然后笑容灿烂道:“你们是说小聪明是吧,就在……就在那儿玩游戏呢,你们去那儿应该能找到她。”

        骆桥立马笑着跟柯悦香提着礼物往儿童游戏区走去。

        刚走到游戏区外,两人就在外眺望,在视线落到一个角落时,她们俩瞬间都皱起了眉头。

        只见在一个黑漆漆的角落里,她们要寻找的小女孩双腿跪在那里,周围站了几个小孩,正指着小女孩哈哈大笑。

        小女孩衣服很破旧且沾有很多污渍,脸上脏兮兮的,枯燥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此时惶恐地看着将她围住的几个小孩,她双手抱臂跪坐着,很是害怕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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