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妻长公主(3)
两人领了婚书后走出姻缘府,外面阳光刺眼明媚,姬眠心花怒放。
与美人成亲,乐哉乐哉……
望着来来往往穿着布衣麻衣的百姓,姬眠长吸一口气。
别的不说,这个小世界的空气挺不错的。
“走吧。”季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姬眠转头看了过去:“我们去哪?”
季山将婚书塞自己右衽里:“家里没吃的,买点吃的回去。”
姬眠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那个……我没银子。”
季山瞥了她一眼,从衣服右衽里拿出一个小布袋,晃了晃:“我有,走吧。”
姬眠闻言眼睛一亮,跟了上去,抓着季山的衣服,挨着她问道:“从木盒里拿出来的?可你那金块能切的季人间不都切了拿去赌完了吗?只剩下了那个花纹。”
季山声音淡淡:“我切了。”
姬眠笑嘻嘻:“这,以后你怎么寻亲?”
季山:“玉佩上也有那个花纹。”金块切了没关系。
姬眠懂了,笑嘻嘻道:“这怎么好意思……”语气丝毫听不出有不好意思。
姬眠:这可不是我逼的,她自己切的,跟我没关系哈。
季山顿住,扭头看着姬眠,沉默片刻:“那等会买东西的钱平分,一人一半。”说罢脚步加快,离开了,留下姬眠一人停在道上。
姬眠看着季山远去的身影,愣在原地:她也就随口一说,怎么还当真了呢?她哪有钱啊!
可下一刻,季山又折了回来,问她:“粮店如何走。”
季山也就来过这新阳县一回,还是头上的伤没好就被姬眠拽来登记结婚,路都没怎么记清。
这新阳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来过的绝对不会走。
“哦哦哦,我知道,我带路吧。”姬眠稍一回顾原身的记忆,就知晓这新阳县大小各处,至于那些赌坊、勾栏等地,她最熟,不过原身也只是去逛逛,没真实战过,甚至还不懂如何做。
两人并肩而行,中间隔了一条缝隙。
在快走出这条长街时,迎面碰上拿着木签剔牙的一伙人。
姬眠定睛一看,熟人。
这不就是昨天下午去她家追债的那一帮人。
管事也瞧见了两人,看着季山,叹着气,没想到这两人还没分。
管事对季山道:“小娘子,只要你去那姻缘府一哭二闹三上吊,将季人间的坏一一道出,我保准里头的官员会心疼你,帮你解除这婚契了。”
姬眠轻咳两声;“赵管事,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赵管事冷哼一声:“那是对好姻缘说的话,对你啊,算了吧,放过人家小娘子吧。”
这时正好有两个穿着白色女士学服的女子背着竹箱相伴着走了过来,远远地发现姬眠,都打量着姬眠,上下扫了一眼,随后面上带有几分讥笑,扬着下巴经过姬眠,进了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姬眠扭头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眨眼。
这两人好像是季人间的同窗。
季人间以前也上女学,但后来赌疯了,女学也不去上,现在已经被女学除名了。
“呵,”赵管事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小娘子有没有见过季大小姐穿这学服的样子,想来是没有吧,毕竟季大小姐还没离开这新阳县时,就被女学给退了,也没机会穿了。”
赵管事一挥手,大笑道:“老三,你见过这季大小姐穿学服的模样吗?”
后面一位五大三粗的黑皮打手上前,乐呵道:“小的有幸,在赌坊目睹过季大小姐穿学服的风姿。”
老三的话很得赵管事欢心,他一挥手,叫“老三”的打手退下。
这些话落在姬眠耳朵里,不痒不痛。
姬眠微笑指着自己:“你好,容我介绍一下,我叫姬——”
“季人间!”姬眠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季山突然喊道,随后自然而然地挽上姬眠的胳膊,看着赵管事不卑不亢道,“我是自愿跟季人间结为妻妻的,还望赵管事以后勿劝。”
季山将头靠在姬眠肩上。
姬眠望向季山,表情惊讶。
突然手臂被季山推了推,姬眠头也没转,点头道:“放心吧,季人间死了,以后是我——嘶”
手臂内侧的肉被人狠狠一扭,姬眠口中的话瞬间打了个转:“——以后是会好好做人的季人间,放心吧,会对娘子好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内侧肉被松开,姬眠咬牙笑着扭头看向赵管事,结果赵管事整个脸都黑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识好人心!以后我们等着这小娘子哭!我们走!”
赵管事带着一帮打手气鼓鼓的绕开姬眠二人离去,老三和老五边走还边朝姬眠扬了扬拳头,但也只是吓唬她,离去的步伐是一点也没停下。
赵管事一行人走后,姬眠揉着手臂,凑近季山,拿手肘撞了撞她,委屈道:“娘子,你这捏得太突然了,也太重了,我疼……”
姬眠是这一批退休的组员里,资历最年轻、任务最少、最摆烂的,组里的组员们也对她比较照顾,没怎么坑过她,导致她的性子相对最单纯。
季山瞥了她的手臂一眼:“记住,除了我,别再跟别人说你不是季人间。”
季山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河继续道:“否则,你可能会被扔进那河里淹死。”
姬眠顺着季山的手指望去,一挥手,浑不在意:“没事,我会游水,淹不死。”
大不了被扔进河里后,她就泳对岸去,反正死不了。
姬眠突然眯眼拿手在眼前量了量。
季山皱眉问道:“你干嘛?”
姬眠放下手:“我在量这河宽,不是很宽,五分钟都不用——”姬眠话都没说完,就被季山拽走了。
两人并肩走在这新阳县里。
季山沉思一瞬,道:“你年庚?”如果按姬眠所说,她好奇姬眠被阴差勾错魂时多大。
姬眠被季山扯着走,闻言回忆着:“本人死前二十四吧,你呢?”
季山:“我失忆,你说我是你远方表妹。”
姬眠点头:“哦,那你应该比季人间小,季人间今年二十,我比她大,你比她小,所以我比你大。”
季山沉默,她感觉她听了一耳的废话。
季山突然停下,仰望四周,刚刚她拽着姬眠一顿走,也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她们此时站在一座府邸前,姬眠抬头望去,只见大门上的牌匾刻着两个大字:【秦府】
姬眠从季山手中慢慢抽出自己的袖子,也顺着季山的目光看去:“诶,这好像就是季人间以前的家。”
“何人?有何事来访?”有看门的家仆发现两人,走下阶梯问道。
“小姐?”另一位看门的家仆也走了过来,看见姬眠时眼神复杂。
“小蒙?你还在这啊?”姬眠回忆着原身的记忆,以前原身对家仆总是蹬鼻子上脸的。
小蒙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落井下石的话,只是简单陈述了一下自己的经历道:“夫人遣散家仆后,我在码头做了半年的工,听闻有人住进了这宅子,我又回来做门房了,月俸比在码头搬货多些。”
姬眠听后点头:“嗯,挺好的。”
小蒙咬唇又道:“夫人还好吗?”
当时被季人间败家后,季夫人遣散了所有家仆,只留下奶娘一仆,带着季人间奔赴天上村的老宅,距今已经快两年了。季夫人人善,每逢天灾,都会施粥救灾,无论对外人还得家仆都很好,很得新阳县人的喜欢。
姬眠怔了下,张了张嘴没说出个话来。总不能说季人间把她亲娘在一年前就气死了吧。
“季夫人在一年前就过世了,感谢挂念。”季山在一旁帮忙说道。
小蒙这时才看向面上有不少脏灰的季山,有些拿不准,问姬眠:“小姐,这是?”
姬眠介绍道:“我娘子,季山。”
小蒙朝季山点头:“少夫人好”
“呵,小什么姐啊……”最初的那个门房冷笑道,“蒙哥,真正的小姐马上就要坐马车回来了,你这话可别让我们秦府真正的小姐听见,毕竟可不是人人都是真小姐的。”
“阿杰!你说什么呢!”小蒙眉头蹙起。
阿杰冷哼道:“我有说错什么吗?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况且了,你如今是秦府的门房,可不是什么季府的门房,可别乱喊小姐!”
“咕噜咕噜……”车轮声传来,街道东边驶入一辆马车,看上去富贵得很,阿杰拽着小蒙走到一边等马车。
“走吧。”季山落下一句,抓起姬眠的衣袖,扯着她往另一边走去。
姬眠点头:“好。”
两人并肩远去,身影落在小蒙眼里,自动成画。
他依稀记得,小姐喜欢的好像是男子?怎么现在跟女子成婚了?
两人不急不缓地走着,季山望着悠长的前路意有所指道:“大家都因季人间所做的事,带有偏见,来指责现在的你,你就不想做些什么来改变大家对你的印象吗?”
姬眠耸肩:“你也说了,讨厌的是季人间,不是我姬眠,我觉得还好。”
季山垂在衣袖里的手攥紧,一甩袖子,大步走远。
好气!
两人一路快走,季山在前,姬眠在后。姬眠提醒过这不是去市场的路,但季山说想走走新阳县,姬眠只好随她,跟在她身后,等她走够了,好带她出城门。
她们今早是走路来的,走了近一个半时辰的路程,腿都感觉要走断了。可为了跟美人结婚,姬眠还是发狠,硬是走了过来。但在城门发现有天上村的牛车,酉时回村,所以为了不走路,她们必须在酉时前到城外,花一人四文的车钱搭牛车回村。
两人经过赌坊,经过女子学堂……
以前的季府和女子学堂中有一赌坊,季人间耳濡目染,没管住自己,迷上了赌。
姬眠一直跟在季山身后走,累人的很,走在河边,余光瞥见有一位老奶奶在卖着面纱和面布,从身上四处摸索,空空如也。
尴尬,原身真是一文钱都没有,穷死了。
“姑娘,想送小娘子是吗?”老奶奶坐在小竹凳上,身前的箱子上摆放了不少面纱,面布。
姬眠闻言点头:“抱歉,我身无分文,恐怕不能买。”
老奶奶摇头,拾起边上的一块灰色的面布递给姬眠:“若是不嫌弃,这个拿去吧,当初没做好,也卖不出去。”
姬眠走过去蹲在老奶奶面前,双手接过老奶奶的面布:“谢谢,您是一直在这里卖面纱吗?酉时前,我会回来付钱的。”
“好好好,那我就在这里等姑娘了。”老奶奶慈祥笑道。
姬眠拿着面布起身,抬眼望去,就发现季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姬眠浑然没有一丝被人看到自己无钱购买、只能让老奶奶赠送的羞愧感,她走向季山,牵起季山的手,走到新阳河边。
“你干嘛?”猝不及防被姬眠牵住手,季山不自在,询问道。
姬眠站在河边蹲下,抬头望着站在她身前有些局促地看着她的季山,左手握着她,稍稍拉了下:“蹲下。”
季山四处张望,发现没人看见,才舒了口气,拢起衣袍蹲下,问道:“你干嘛?”
姬眠左手抓着季山的手,不让她挣脱,右手从清澈见底的河水中划过,沾了一手的清水,轻轻摸在季山脸上,帮她擦去脸上故意抹上的灰土,眼神温柔。
“你干嘛……”
季山有点被吓到,不仅是姬眠温柔的动作,更是姬眠那温柔的眼神。她蹲着后退一步,身后是泥土,险些摔倒,被左手一直抓着她的姬眠扯了一把,堪堪稳住身子。
“你就只会说这一句了吗?”姬眠拉着季山,蹲着朝她走了一小步,右手在水里打湿,一点点地擦去季山脸上的那些脏灰。
“世人都喜美女,唯有你把自己往丑了打扮……不是还要寻亲人吗?你将自己丑化,就算你亲人站在你眼前,大抵都认不出你。”
姬眠只是微微用力,季山那原本被灰土所掩的真实容貌一点点地显露出来。
五官精致,肌肤白皙,穿着属于季人间的虽旧但好看的衣服,俨然一副落魄小姐的模样。
季山抿唇道:“这是季人间要求的。”
季人间怕季山的脸招来她的亲人,除了来姻缘府登记结婚那次外,都不敢带她来新阳县,而且那次季人间还在人家脸上那个抹了不少脏脏的灰土,把人家往丑了打扮。
姬眠愣怔一瞬,伸手带起清澈的河水,将季山的脸彻底洗净:“季人间死了,以后是我姬眠,你无需如此。长得好看,本就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姬眠那时没从原身身上回忆到这事,还以为是季山不喜欢在别人面前露脸,才想买这面巾……
季山的脸被姬眠洗净,白里透红,没有帕子,季山自己拿衣袖擦干脸上的水。
两人起身,季山看向姬眠的右衽:“你买了面巾?”
姬眠点头:“嗯。”
季山又问:“送娘子的?”娘子就只有季山。
姬眠方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当下摇头:“给我自己买的,你要是喜欢,我带你去买更好看的。”
姬眠将面巾拿出,边说边往脸上戴:“你说我戴上这面巾后,县里人还认不认得出我是季人间?”
姬眠还没将这面巾戴上,就被季山一手夺走,然后立马给自己戴上:“你这面巾当我买了,钱从你欠我的银子里面扣。”
季山说罢大步离去,离开了河岸,留下姬眠一人望着季山的背影。
怎么这么朴素无华的面巾,还抢着要,这不遮挡住了她的美貌了吗?
姬眠摇头,不解地跟了上去。
季山有自己的考虑,这张脸太漂亮了,在这新阳县,万一有权有势之人对她见色起意,想要强取豪夺,姬眠肯定护不住她。
为了自己,她还是在这小小的新阳县里,将自己不俗的容貌掩藏,会比较安全。
季山一顿乱走,最后在一家书坊屋檐下停住脚步,扭头看从远处慢慢走来的姬眠。
姬眠不停地拿手扇着风。
姬眠:这是大魏国南境,在这阴历四五月的天,穿这么三层衣服,真要热死人!
姬眠走到季山身旁,避着外边的酷日,问道:“还走吗?不走的话,我们去市场那边买东西吧。”
季山摇头:“不走了。”
姬眠呼出一口气:太好了,累死她了……
姬眠高兴了,拿手挡着眉眼,走在烈日下,扭头对季山道:“走啊。”
季山摇头,指着书坊:“买书。”
姬眠走了回去,疑惑道:“买书干嘛?”
季山抬眼望着比她高些的姬眠:“结婚前,你答应我的,要考学,考取进士。”
姬眠闻言瞬间睁大了双眼,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她只是答应了跟季山结婚,季山主她从,可她确实没有答应要考取进士。
这等累人的事,她就算傻了,也是不会答应的。
季山瞪她:“你骗人。”
姬眠微笑:“你才骗人。”
两人在这书坊的屋檐下互相瞪着。
良久,姬眠凑近季山,扯了扯她的衣袖,探头凑在她耳边道:“娘子,我猜你是不是想叉了。”
季山皱眉看她:“怎么说?”
姬眠指了自己,又指着季山:“这律法允许女子科考,我可以,你自然也可以。你想当进士娘子,还不如当进士。正所谓靠人不如靠己。”
姬眠五指相触的手张开:“咱们格局放大,像你这般聪慧,肯定可以考取进士的!到时你当进士,我就做你的进士娘子……”
哇哦,到时要是当了进士娘子,她要怎么生活好呢?大吃大喝,天天躺着睡觉,没事就捣鼓一些实用的东西,惊呆这些古人……
还没当上这进士娘子,姬眠就已经幻想起来。
季山看姬眠傻笑样,攥紧了衣袖里的拳头,咬牙道:“我是你捡来的,身份不干不净的,是不能参加考学。”
无论男女,身份都一定要清清楚楚,不然当地是不会允许参加科考的。
姬眠没想到这个:“……怎么结婚契就可以,科考不行啊?”
季山认真地看着她问道:“你真不参加今年的院试?”
三年两次的院试,下次也不知道要明年还是后年。
姬眠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况且季人间已经被新阳县的女学除名了,也没资格参——”
季山打断:“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继续读书。”
姬眠沉思一瞬,摇头。
姬眠的摆烂无比明显,季山垂下眼眸,静静地站在檐下不说话,瘦弱的身子,看上去风一吹就要倒。
这么寂静的氛围,最让姬眠不适。她伸出手指戳了下季山的手臂,小声问道:“娘子,你哭了?”
季山抬头看着姬眠那张好看清秀的脸,瞪她:“没有。”
姬眠点头,那就好,她最怕季山哭了。
突然,季山一把拽住她的手,拉近,姬眠猝不及防被季山这么一扯,两人身子几乎就要相贴了。
姬眠脸蛋一红,还不等她浮想联翩,她就被季山拖进了书坊。
“格局放大是吧,靠人不如靠己是吧?那回村的车钱自己付,还有刚刚结婚契的婚钱一人一半,再加上你之前欠我的那些钱,你都要还我吧……”季山一阵噼里啪啦地输出,姬眠完全插不上话。
姬眠:“娘子……”
季山不仅将姬眠震惊到了,还将书坊掌柜也震惊到了,他咽了咽口水,看向姬眠的眼神带着同情也带着幸灾乐祸。
季人间他还是认识的,没想到如今娶了这么个强势的娘子,看来日后没好日子过了!
季山对书坊掌柜道:“掌柜,请问能在您这租一套便宜的文房四宝吗?酉时前给您还来。”
掌柜闻言细问道:“租来做何用?”
季山瞥了一眼身旁的姬眠,脸上扬起虚假的笑:“我见妻主写得一手好字,便想着能在外头支一小摊,替往来的人写写书信,也是极好。”
姬眠表情愣怔,书坊掌柜看姬眠这似乎惊呆了的模样,乐了,没想到季人间也有沦落到街边写信赚钱的一天,顿时一口应下,还以低价租了一套简易的桌椅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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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边上,姬眠生无可恋,拿书坊掌柜赠送的不要的布写了两字当招牌支在桌旁。
烈日下,姬眠感觉自己要被晒死了。
一碗凉凉的绿豆汤递给姬眠,季山从隔壁摊花六文买了两碗绿豆汤解暑。
姬眠边喝边跟季山小声道:“娘子,我觉得应该没几个人要写书信,倒不如我们也做些吃食来卖,应该会赚得多些。”
季山睨了她一眼:“不行。”
姬眠垂头:这美人娘子好强势……可她还给自己买绿豆汤喝诶,对自己挺好的,嗯,本质是个好人……
“诶呦喂!可得让我仔细瞧瞧,这不是我们新阳县鼎鼎有名的季大小姐吗?怎么在这儿支了个摊子卖字呢。”
一阵夸张的惊呼声响起,两人扭头看去,只见是一位身着紫色衣裳,穿金戴银,走起路来叮当响,看上去就很富贵的女子,身后跟着一片年轻男女,看上去都是要么有权、要么有势人家的富家子女。
季山在姬眠耳边问道:“是谁?”
姬眠回顾着原主的记忆:“季人间的死对头,县令的小姨子,秦不秋。”
秦不秋走上前,在姬眠的桌前落座,手持纸扇摇着轻笑道:“死对头?人间真会开玩笑……你既然支了这么个摊子,就帮我写封信吧,我手尊贵,可不能随便写。”
秦不秋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十两,放在桌上:“这钱够了吧。”
十两就足以羞/辱季人间!她太高兴了!
姬眠飞快计算着,这个古代小世界的一文大抵是现代的一块,一千文是一两,十两就是一万文,一万块!
姬眠立马将那十两拿起塞身旁的季山手上,随后拿过信纸,拿毛笔在砚台上沾了沾墨,朝秦不秋笑得一脸灿烂:“秦小姐,您是要写些什么?”
顾客是上帝,给钱就行。
这十两到手,她又可以摆烂好一段时间不愁吃穿了!
姬眠这般为十两银子卖笑的模样刺伤了秦不秋的眼。
真是一点羞耻感都没有!气人!
秦不秋余光瞥见站在姬眠身后戴着面布的季山,仅仅是露出的眉眼,都可以猜想到那面巾下的容颜定然是绝色。
秦不秋双眸微沉,手肘抵着桌子,撑着自己的脑袋:“你就写……季娘子亲启:自小有幸与季娘子相遇于新阳,犹记那时初见芳泽,即惊为天人,叹伊人沉鱼落雁之容……”
秦不秋信口开河,怎么暧昧怎么来,但即使她将整篇缠绵悱恻的内容编完,她对面的姬眠纹丝不动,甚至一点震惊、发怒的表情都没有,一直都在认真书写,字还写得异常好看。
姬眠:季人间写字美还是丑我不清楚,但我的字一定美!
毕竟在赎罪组的时候,姬眠临摹是临的最多的,赎罪组的藏书阁里,有很多都是姬眠临摹的手写书。
姬眠落下最后一笔,将毛笔放好,对着信纸吹了下,捏着角展示给秦不秋以及她身后的那一群富家子女看。
“字字娟秀,一字不差,想要我帮忙写的可以排队,包括但不限于写信哈。”
身后的季山站在一旁,露出营业般的微笑:“一两预定费,剩下的尾款写完后付。”
她是不会放弃让姬眠考取进士的。但科考什么,不急,先赚了这群富家子女的钱再说,错过这机会可就没这钱了!
感谢秦大小姐,瞬间将这写信价格提了起来,原本她们订的价是十文一封,现在翻了一百倍!
秦不秋带来的人,还真有不少交了一两银子等着排队写信的,毕竟刚刚她们也看了,这季人间写的字是真的不错,不管是拿去送情人还是寄给远方友人,都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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