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屠杀
七人领盒饭后，红色光点便孕育而出。
杨厌雨爬过去一一收集起来，这时水里传来“噗噗噗”的声音，竟是那条鲨鱼在吐泡泡。
杨厌雨靠在栏杆上，看着水里调皮的鲨鱼，发现它竟一脸期待模样。
杨厌雨瞬间就明白了它的心思。
“想要吗？”
鲨鱼点点头，继续吐着泡泡。
杨厌雨将光点丢了下去，鲨鱼一口吞下，身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你吃这个没用吗？”
鲨鱼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看来是它的颜色等级太高了，所以红色光点作用不大，或者，是需要的量很大。
杨厌雨伸手在鲨鱼头上摸了摸。
“我要离开这里了，你要不要一起？”
听到这话鲨鱼兴奋地拍打着双鳍，疯狂点头。
这一拍，十七楼的人们可惨了，几乎是被水呛醒的，纷纷退到走廊内侧。
不过在离开这里之前，杨厌雨还要做一件事。
“等我一会，还有件事要做！”
鲨鱼点点头。
之前在屋里杨厌雨收了三大袋食物，他并不打算带走，全都给撒在了天台上。
-大雨之前我临死都想做个饱死鬼，相信他们此刻的愿望，也应如我那时一般强烈。
斗米恩，升米仇，杨厌雨已经仁至义尽了，能不能吃到，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
那么，鲨鱼为什么会听杨厌雨的话呢？
这还得从他刚苏醒的那会说起。
他将头探到栏杆上查看的时候，脸上的血流进了水里，鲨鱼本身对血就很敏感，这还不吞了它？
吸收了杨厌雨的血，这鲨鱼进阶了，还不是普通的进阶，是跨越式的进阶，直接从红色一路蹦跶到蓝色。
与此同时，鲨鱼跟杨厌雨之间，建立了某种契约。
那杨厌雨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这还得从他解决完乌鸡后说起。
原来啊，他去栏杆查看水位的时候将他扑倒的那个巨浪，正是鲨鱼带来的。
鲨鱼与他对视，像个乖宝宝一样，
“你不吃我？”
鲨鱼赶紧摇摇头，生怕晚了一秒，然后在水里游了一圈，将头露出水面。
杨厌雨伸手去摸，鲨鱼不闪不躲，像个乖宝宝一样。
只是这个宝宝，有那么亿点大，也就跟这栋楼差不多大。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鲨鱼点点头。
“为什么？”
鲨鱼将巨脸凑了过来，头尖在杨厌雨脸上轻轻蹭了一下。
杨厌雨抬手摸去，发现是被碗割破的地方。
“是因为血吗？”
鲨鱼点点头。
“那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鲨鱼兴奋地点点头，一副荣幸之至的模样。
于是就有了天台上的一幕。
...
撒完食物，只等天亮了，天亮了他就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至于楼里这些人，杨厌雨完全可以放血，让水里的鱼都听他的话，然后让这些鱼别杀他们，那么他们就可以安全离开。
可水里的鱼，不只有鲨鱼，那么多鱼，恐怕把杨厌雨抽干了都喂不完。
问题是这些人离开了这片区域，难道别的区域就没有鱼吗？
亦或者，杨厌雨可以让这几百人都趴在鲨鱼背上离开这里，它可是蓝鲨鱼啊，这个时间段，它就是水里的霸主，没有其他鱼敢攻击它。
可是！
凭什么呢？
为什么呢？
再说了，万一要是这些人里还藏着觉醒了能力的人，趁着杨厌雨不备给他来上一刀，那么他就可能要谢特了。
杨厌雨现在可是行动不便啊，这几百人里边，但凡有上那么七八个觉醒了能力的人，他们一拥而上，他可就双拳难敌四手了。
这便是杨厌雨的顾虑。
但凡有一点顾虑，有一点危险，那么他就不会选择冒险。
-你们，听天由命吧！
...
天还没亮，鲨鱼的动静却惊醒了熟睡的人们。
发现水位达到十七楼，所有人跟疯了一样往天台跑去。
天台上躺着七具无头尸体，可他们并不关心这个。
食物！
天台上除了七具无头尸体，还有食物！
食物，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摆着这么多食物和水，这些万般饥饿和饥渴的人们怎么可能顶得住诱惑。
所有来到天台之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喊了出来。
“食物，是食物，还有水！”
一时之间所有人扑了上去，趴在地上狼吞虎咽起来。
那场面，就跟丧尸见到活人一样。
有的不小心顺进几口雨水，片刻间便丢了性命。
可这依旧阻挡不了其他人进食的决心，他们将食物收进被子，避开了雨水的威胁，接着继续狼吞虎咽。
可这进食的场景还没进行多久，便有两人跳出，边吃东西边打人边抢东西。
“把食物都放下，放下，快给我放下，不准吃，不准吃！”
“你他妈的你还吃？”
上去就是一巴掌撂翻，一把抢了过来。
有人忍不住食物的诱惑起来反抗，那两抢夺之人瞬间变化出红色盔甲，一拳一个全给领了盒饭。
见状又有一个四人小团体跳了出来，他们的手段，更加的残忍粗暴。
“你的食物呢？交出来，不然...”
说着就顺手斩下一人的脑袋，以儆效尤，吓得在场没有拿到食物的普通人连滚带爬到栏杆边上。
爬得慢的，手里有食物的，无不被拦腰斩断或者四肢不全。
一时间天台上残肢断臂四飞，整块天台的地板，无不被血色的水流所浸染。
原本几百人的幸存者，现在一眼望去就只剩不到一百人了。
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见那几人将食物收集得差不多了，人群里一人嘴角上扬，从栏杆边上缓缓起身，跟他一起起身的，还有五人。
起身的瞬间，这六人的红色盔甲也随着出现，跟随领头之人的步伐走向那两个小团体。
“把食物，都交上来吧，是我自己动手，还是你们主动上交？”
话音刚落，又是一觉醒能力之人嘴角上扬，带着八人登场。
“我看，还是交给我吧！”
然后又一人嘴角上扬，带着10人登场。
“我看啊，还是给我保...”
话音未落，又一人嘴角上扬，带着15人登场。
“你们，藏得挺深啊！”
闻言其他人齐齐看向那16人。
“卧槽，还有高手？”
至此，那些藏不住的觉醒能力之人几乎跳出，大战一触即发！
触发个勾八，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猥琐着不敢动手，场面瞬间就尬住了。
之前混乱的一幕和现在的滑稽一幕，都一一被杨厌雨看在眼里。
他失望极了，也失落极了，叹了口气便闭着眼冥思了起来。
-我...做错了吗？
随后蓝色鲨鱼蹦出，在天台上来了个贴地飞行。
所过之处，除了有一道带着断裂钢筋的横坑，就只剩下一些悬浮的红色光点。
鲨鱼再次蹦出，又是一模一样的场景，还顺便吞下了那些光点。
余下之人慌不择路，有的掉进坑里，有的自己跳进了水里。
很快，所有小团体之人再无幸存。
留下的，都是那些躲在栏杆旁看戏的人...或者觉醒了能力的人，数量不多，也就三十多人。
而他们，无一例外的冲了上去抢夺散落的食物，没有谦让，也没有客气，只是一味地抢，打，抢得面红耳赤，打得头破血流。
明明散落的食物够每个人都饱餐一顿还有剩余，可他们却不还在不断争抢，生怕少吃了一点，少拿了一点。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眼角之上除了雨水，此刻还多了泪水，失望的杨厌雨转身准备离去。
-也许，这就是人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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