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变异
闲着也是无事，大叔索性就跟杨厌雨唠嗑了起来。
“想知道些什么，问吧”
稍微思索了一下，杨厌雨把几个最关心的问题都相继问了出来。
“大叔，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大叔挠了挠头，脸上透露着疲惫，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多久？啊，这个，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二十多天吧，对，二十多天”
“这么久？难道没有人来救援吗？”
大叔突然笑了出来，然后又赶紧捂住嘴，生怕嘴唇再次开裂。
“救援？有！船和直升机，都来过”
“那...为什么大家都没走？”
“大家倒是想走，但是，有人不允许啊”
-有人不允许？
听到这话杨厌雨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有这么缺德的人？
他赶紧问了出来。
“谁？”
可能是坐久了屁股不舒服，大叔往墙上蹭了蹭，再次坐定后抬手指向外面。
“水里的家伙咯”
再次提起水里的东西，杨厌雨想到了昨天乌鸡威胁那妇女的事。
-水里到底有什么，居然让大家害怕得不敢离开。
“可以跟我讲讲吗，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很害怕的样子”
走廊里的大家平时基本都不说话的，很闷，现在有人挑起话题，大叔也乐得打发时间，就跟杨厌雨讲了起来，不过他的表情却很凝重。
“那东西，太可怕了，远比外面的大雨可怕。
大雨刚开始那几天附近其实有很多救援船只的，楼里也有不少人成功获救或者登船了。
可是有一天，那东西出现了，没有任何征兆。
它就像鲨鱼一样，可又不完全是鲨鱼。
它的体形远比海里的鲨鱼要大得多，大概是一般鲨鱼的两三倍，关键的是它的表皮，上面不是皮，而是一层红色的盔甲，就像电视里那种人造的机械盔甲一样。
它从水里游过，就只是快速地游过，背鳍就将救援的船只轻松拦腰斩断，那些登船的人，也都...”
话到此大叔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后来直升机来了，还带来了重武器，可依旧于事无补。
重机枪和导弹打在它身上，连个凹陷都没有。
那些直升机在它嘴里就跟爆米花一样，嘎嘣脆，全部冒着火花沉到了水底。
再后来，就没有人来了...
我们，也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说完大叔叹了口气，此时要是有烟，他应该会点上一根吧。
听完大叔的话杨厌雨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些人都被困在了这里，要是水里没那东西，以现在人们的动手能力，简单造个木筏也能出去找点吃的或者离开，不至于过得这么惨。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大叔只是简单地摆摆手。
“不用谢，看这雨的势头，迟早有一天你也会知道这些的，甚至...亲自感受到”
目前水里的东西杨厌雨大致了解了一点，确实很危险。
-看这雨的势头，恐怕不出三天，也许两天，我就能亲眼目睹或者亲身感受到了。
不过他还有一点不解，于是继续提了出来。
“楼里这么多户人，吃的喝的应该不少吧，都集中到一起，一个多月，省吃俭用还是能支撑下来的吧，为什么大家都过得这么...”
提到这个，大叔难掩脸上的怒气，随后探头看了一眼乌鸡的房间，发现门是紧闭的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如果说水里的东西是这附近最可怕的东西，那么乌鸡五人就是这附近第二可怕的东西。
原本大家就是跟你说的一样和谐相处，集中食物准备省吃俭用共同度过难关，可有一天，许多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异，这和谐的一切，也随着开始消散。
他们就像水里的那东西一样，能变出红色的盔甲，坚不可摧。
但是有的人正常，相安无事。
有的人却变得像疯子一样，见人就杀。
于是其他正常之人联手将那些疯子赶进了水里...”
一开始大叔提到鲨鱼身上的盔甲，杨厌雨并没有联想到自己当时手臂上出现的黑色盔甲，可现在提到人也能变出盔甲，他倒是想起来了。
-看来那个，也不是幻觉。
-可为什么别人的是红色，而我的，却是黑色？
想到这杨厌雨就停止了，因为大叔的话让他多了许多疑惑。
“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杀了那些疯子，而是只赶进水里？”
此时的大叔就像个被小辈请教的前辈一样，兴致勃勃，俨然忘记了饥饿，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因为他们是疯子吧，不要命，所以更强，根本杀不掉。
没办法，大家只能靠击退或者引诱，将他们都赶到了水里。
也不知道他们落水后是死了，还是活着”
杨厌雨也是越听越来兴致。
-这简直太天方夜谭了。
“既然大家都能变出盔甲，为什么不联手杀了水里那个东西一起逃出去呢？”
再次提到水里的东西，大叔一脸绝望。
“试过几次，但是都失败了，还死了不少变异的人，水里是它的主场，想杀它，就得下水，在水里，它...就是无敌的”
“那后来呢？”
大叔再次挪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屁股的位置。
“后来啊，大家都怕了，退缩了，就继续窝在楼里过日子，慢慢的，因为食物问题，分歧开始出现，源头正是这些变异的人。
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了，能掌控一切，就想占据所有食物。
乌鸡五人就在其中，于是他们五个凑到一起，组成了一个小队。
他们杀掉了其他变异的人，占据了所有食物，还有...漂亮的女人”
杀人这种事杨厌雨没有亲眼目睹过，也没有亲身经历过。
之前乌鸡在他隔壁杀人，他也只是想象了一下画面，所以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只是越是听大叔的话，杨厌雨的疑惑越多，对乌鸡五人的警惕也更高了。
“其他变异的人为什么不联手抵抗乌鸡五人，听你的话，他们的数量应该不少才对”
大叔撇了撇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有的，并不是所有变异的人都想独占食物，他们也自成一派，但是等他们联手想反抗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打不过乌鸡五人了。
-打不过？
杨厌雨又听懵了。
“大家都变异了，就算打不过，至少应该也是五五开吧，而且他们还有人数优势，这都打不过吗，难不成乌鸡五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叔又瞄了乌鸡的房门一眼，看到没开才悄咪咪地继续说道。
“还真被你猜对了，乌鸡五人确实有特别之处，这是其他变异的人所没有的。
他们靠着偷袭杀了不少变异的人，杀了那些人后，他们变强了。
至于为什么会变强，我也不是很清楚。
变强后，他们身上的盔甲颜色也跟着变了，不再是红色，而是橙色。
但又不全是橙色，有的是一只脚变成橙色，有的是一只手变成橙色，有的是身体变成橙色，还有一个是头部变成橙色。
最强的是乌鸡，他的双手双脚和身体都是橙色，就只有头是红色。
橙色对红色，就好像先天压制一样，所以那些反抗的人都败了，被乌鸡五人打得落花流水，丢了性命。
打败那些人后，乌鸡五人又变强了，现在除了那三个小弟，乌鸡和豹子都是橙色，谁还敢去惹？”
说到这，大叔长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
“食物全被乌鸡五人给占了，我们只能...唉！”
现场的情况不用说，大家都看在眼里，杨厌雨自然也明白。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大叔再次摆了摆手，而后便沉默了。
通过和大叔的对话，杨厌雨的疑惑被解开了不少。
-看来我应该也是大叔口中那种变异的人了，可为什么别人变异都是变强，而我却变得这么弱，连路都走不稳，难道是还没有变异完成吗？
想了想识海里发生的事，再结合大叔的话，杨厌雨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如果没有水珠的出现，恐怕我的意识已经被吞噬，变成变异的疯子了吧。
-不过还好，水珠的出现及时将我拉了回来，看来水珠的力量...很强。
知道自己不会变成变异的疯子，杨厌雨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要等待水珠再次出现就可以了，等完全掌控了身体，我得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说是这么说，可杨厌雨心知肚明。
-时间不等人，以外面大雨的趋势，淹到十七楼也只是两三天的事。
-两三天的时间，来得及吗？
说到时间，杨厌雨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去抢乌鸡的食物，百分百会死，在走廊里苟着，还有点机会活下来，他们的这个决定，我能理解，可是，活了这么久，他们吃什么？
看了眼那间神秘紧闭的房间和门口的血色脚印，杨厌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间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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