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杀的不够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沉默了下去了，能来茶馆喝茶吃饭，不是富贵也是有两个闲钱，又或者是从其他地方赶脚来的。说直白点就是真正受到塔奇米恩惠的人根本没有闲工夫过来吃饭。即使是有，那也是偶尔和几个而已，算不上多数派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先生没看到报纸上说的吗？皇上参加了半日的他那个会就不愿意再去了。这就说明塔奇米这人实际上也是入不了皇上的眼，上次只不过是凑巧被皇上看中，皇上也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罢了。这说明什么，事实上塔奇米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有人说道。

　　“他不值一提，那难道就有人比他值？”那位先生冷哼一声问到。

　　“袁总督那么厉害，他给工人好处了？他让工人能吃上饱饭了？六部的那些官老爷那么有一套，他在乎农民死活？在乎工人死活？谁给农民控制租息？人家塔奇米先生。谁给农民审理冤案？也是人家塔奇米先生。谁让工人的工资增多的？谁让工人能吃上饱饭的？我看啊，咱们炎明就是需要多一点塔奇米先生这样的人，就得多一点！”那位先生继续说道。

　　“多一点？这列谠可不是什么应该多一点的东西。列谠只顾着穷人，而不顾着我们这些或者做生意的，或者弄小本卖买的。更不用说开工厂的了，国家富强可不是靠这些泥腿子才能成就的，是靠这些大人物，靠这些大事。”又有人不满的反对到。

　　“工厂是靠谁？不还是靠工人老百姓？本未倒置，工人要是过不好了，工厂就能过好？而且我看说塔奇米先生对商人不好这事也是言过其实了吧？他要是对你们商人不好，他就不会规范工商业，给那些大工厂制定底线，禁止无限兼并了。”那位先生冷哼到。

　　“话是如此，只是塔奇米这样干实在是有些蛮横不讲理了。就是不顾及那些土老帽的感受，怎么能不顾及我们这些开工厂的感受呢？人家方国公定下来的规矩，祖宗章法，他怎么能说改就改呢...”又有人抱怨道。

　　“方国公当年改革时那些老儒生不也是这个说法？现在看看方国公的功绩，谁敢说当时那些儒生说的是对的？”又有一位穿着‘中山装’的先生喝了口茶又说了句公道话道。

　　“怎么又扯到我们儒家了？！这和我们儒家有什么关系呢？明明方国公自己也是儒门门生好不好！”那位老学究听到众人把话引到他们儒家身上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制止喊道。

　　“胡说，当年方国公登报批评你们儒家，那可是言辞尤为激烈，就差说你们是祸国殃民了！”

　　“乱讲！乱讲！方圣人的事情，哪能一概而论！”紧接着这位老学究就又是说出大家听不懂的话，什么方国公也是圣人，又什么方国公其实也是尊敬儒家的，只是对当时的儒门败类不满而已。一时间店内再度传来了快活的气氛，大家都笑哈哈的快活极了。

　　“我说小王啊，你对这个塔奇米是怎么个看法呢？”有大老爷对茶馆里面正在上茶的小厮轻笑的问到。

　　“你问他？他能懂得些个什么？”有熟悉他的人也开玩笑道。

　　“老爷，我哪敢有那些个看法啊。对于小人来说只要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什么改革什么变化，小人听不懂，也怕得很呢。”小王连忙笑着说道，对于这些老爷，他是深韵其道，挑好听的给他们说就对了，准没错。不管你心里想的什么，你就说他们想听的，那赏钱就一定会嘎嘎多的。

　　“说的也是，这人啊还是得追求太平日子好。整天人心思变的，乱了朝廷，乱了国家！”那我老爷哈哈笑道，似乎是对小厮的回答很满意，非常的高兴一样。

　　“而且塔奇米还动不动就以刀戈相威胁，说什么要革命，要武装斗争，要战斗。听听，这简直就是想把大家往死路上逼迫啊。现在街上都有人传言，说塔奇米还打算杀人，打算借着重新审案清除异己呢！”又有人窃窃私语的说道。

　　“杀人啊，那可真是太吓人了。”听众一阵皱眉啧叹，杀人这种事情在印京这个京城里还是要少一点，也要文明一点的。现在就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说，实在是太不文明了。

　　“杀的好。”忽然有老人说道。

　　茶客们循着声音看去，发现居然是一位穿着军装的老人，正在坐着那一口一口的喝茶呢。

　　“杀得不够！”

　　那位白胡子老人抬起头来让众人看到了他那温和的面孔，用十分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众人皆惊，心想为什么这位老先生能说出这么耸人听闻的话。那可是杀人啊，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上校衔，估计是个大官。”有人眼见，认出了老先生军装上的军衔悄咪咪的说道。

　　“孙老先生你都不认识？老熟人了。”他旁边的茶客小声的说道。

　　“谁？孙老先生是谁？”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从战列舰上退役下来的，以前还是战列舰的舰长呢。听说是从小家里贫寒，父母兄弟几人供他去读了军校，又让他去参了军，这才成就了事业。只是好景不长，孙老先生刚去当兵家里人就被地主爷迫害死了。他爹娘被逼的上吊自尽，姐姐嫁到了元州那边，哥哥也去煤矿干活，没几年就没了音讯。可以说是家破人亡啊。”那人解释道。

　　“啊，原来如此。原来是他家里人家破人亡导致的。”有人低声的感叹道。

　　“怎么说话呢，人家也是上校，还是家里有田有地有商铺的大老爷。”

　　“大老爷怎么能向着塔奇米呢？肯定是被蛊惑啦。”

　　“说的也是，太不像话了。”

　　人们又自己去议论自己的事情，把这事抛之脑后了。跑腿的小二小厮们继续上茶上点心，来休息的茶客们继续议论国家大事与国际局势。欧罗巴又打仗了，那个国家的皇帝换了，那个国家又舀怎么样了。一派祥和，依旧是如刚才那样，稀疏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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