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凭什么替别人做决定
“你培养的女武神，真的愿意留在天渊吗？”
希格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松半分，面色冷淡，质问道。
据她所知，这些被掳走的少女有一部分是和秦熙妹妹一样被家人送去艾希洛米学院求庇护的女孩。
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甘愿留在这里，远离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呢？
如果说那些被抛弃以后而被希莉娅带走的女孩甘愿留在这里，希格也就认了，天渊也不会亏待他们的女武神。
但是如果是像秦可那样的女孩，让她放弃救援的话，希格绝对不会同意，也绝不让步。
“别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希格德莉法，我已经让步了，我们本是双赢的合作。”
希莉娅自然清楚她在质问些什么，的确有女孩不会甘愿待在这里，但是没关系，她会给她们进行爱的教育，让她们不再留恋那个伪善的祖国。
“回到九州，更不是什么好下场吧？你们甚至都无法保证这些女孩回去以后会是什么结果。”
希莉娅的语气高高在上，音调上扬，略带嘲弄：“不能觉醒异能，也不能生育，力气还很小，在那些把同胞物化的人类眼里，这群女孩早就失去了价值。”
“你可以保证在这样的世界里，她们还能有一线生机吗？想想九州避难所里被埋在垃圾桶里的尸骨吧，明明女性那么稀少，尸体里十个中有八个是女孩。”
“如果把她们留在天渊……”希莉娅的声音缓缓拉长，随后瞟了一眼希格有些隐忍的面色。
“异能者留在天渊，我们可以继续寻求人类的未来，对抗灾难，而那些普通的女孩们，也会有她们自己的道路可以走，而不是回到那个肮脏的社会，被唾骂的一无是处。”
希莉娅的声音带着些许冷厉，她自己曾经也是被伤害的女孩，也因为缺陷被认为一无是处，可是现在她不是也踩在了他们脸上了么？
她会给所有同样被低估的女孩更多的机遇，反正绝不是让她们回归那样肮脏的世界。
“真是冠冕堂皇。”希格望着面前的女人用着和她一样的脸却做出那样冰冷的表情，让她非常不适：“你所谓的给她们道路，就是把她们关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吗？”
“哦？”希莉娅轻声笑了笑，声音也和希格非常相似，轻松动听：“不好意思，让你们的卧底掌握了错误的信息。”
希格蹙眉，自己果然还是大意了吗？环顾四周一个个封闭的机械大门，难道这里关着的并不是被掳走的少女吗？
“本来还想劳烦我的下属们清理这群实验品呢，既然你来了，就拜托希格德莉法小姐，帮我解决一下吧~”
女人的声音微微上扬，抿唇微笑，笑里藏刀。
话音刚落，走廊两侧的一道道大门相继打开，喑哑的嘶吼声从黑漆漆的门内传来，因为看到了走廊里的灯光，纷纷爬了出来。
希格这才明白，希莉娅所谓的失败的实验品，大概是她一直研究男性觉醒异能的失败品。
这些统统都是药物实验和辐射实验影响下的吞噬者，经过希莉娅的改造，身上已经没有密密麻麻的肉芽，但是依旧没有摆脱活尸的本质。
此刻正站在走廊的灯光下，朝着她扑来。
希格从裙底掏出两把月牙形蝴蝶刃刀，侧身旋转，刀刃划过活尸的身体，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痕浮现在眼前。
金发少女屈膝弹跳，踩着因为受伤而后仰的吞噬者，空中旋子转体，同时双刃划过脚下吞噬者的脖颈，转身两周半越过厚重的尸群落在地上。
弓步撑地同时双刃砸地缓冲，抬头仰视一旁正在看戏的希莉娅。
希格站起身，不再看女人得意的笑容，将月牙双刃的柄端合二为一，形成一个螺旋标，侧身旋转甩出双刃，又从裙底掏出一枚手榴弹，迅速拉弦扔到尸群里。
炸裂的红色血花将干净整洁的走廊染上了鲜艳的颜色。
接过旋转回来的双刃，希格将刀刃折叠，露出激光发射口，拆下剑柄扣动扳机，将漏网之鱼全部消灭。
公用不超过两分钟，希莉娅不禁拍拍手，赞叹道：“不愧是神迹的SS，不像那群小孩子一样不舍得用武器。”
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不是在夸她，希格只想速战速决而已，这些敌人比普通吞噬者厉害一点，不然她也不舍得用掉为数不多的炸弹。
“希莉娅，要跟我打吗？”
希格握紧月牙蝴蝶双刀的刀柄，弓步屈膝，反持刀柄与双臂紧挨，一前一后，蓄势待发。
“不，不用了。”希莉娅轻轻摇头。
“你的同伙也不必现身了，我放你们走，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
女人声音冷冷的，言语中满是警告。
“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要带那群被你掳走的女孩离开。”希格绝不让步，“我可不会相信，你会优待你口中的实验品。”
早在迪比斯的天渊废弃基地里，希格所得到的资料都是把这些女孩的异能觉醒过程当做实验，每个人都被称为实验品，她才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会怎么优待她的实验品。
“我怎么不会？”希莉娅挑眉。
“倒是你，还是好好想想我之前的话吧，神迹可以庇护所有女孩吗？”
“神迹当然可以！我们不仅会庇护所有女孩，我们会庇护所有人类。”
希格反驳道，对方的表情显然像是在听笑话，居然还笑出了声，一脸嘲讽：“你们选择庇护所有人的方式，就是坚持无用的火种，让所有人做出牺牲吗？”
“没有无用的火种。”希格显然很讨厌她这样的话。
“是啊，你们窥探了火种，所以才会觉得他们如此伟大，可是凭什么。我虽然讨厌九州的行为，但他们当时的话我非常认同。”
“你们凭什么，替别人做出选择呢？替别人，选择牺牲？”
希莉娅缓步走上前，没有在意对方蓄势待发的站前准备，也不怕对方会突然攻击，悠然自得的停在她面前，看着那张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你这话也很可笑。”希格勾唇，全然没有平时那般开朗干净的笑容，而是藏着杀意：“米亚国和九州不都是在代替别人选择牺牲吗？”
“所谓的火种计划，谁会在意和平之难死去的那些少女，谁会在意她们年复一年的痛苦与被强迫推上手术台上的绝望？”
“当时的诸国会议他们口口声声说人权，执行火种计划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积极。”
希格的声音有些微弱，带着点点叹息，又抬头与那双深红色的眼睛对视，神迹从来不会后悔他们的选择，希格也从来不会动摇这份信念。
希莉娅摇摇头，她知道自己肯定劝不动她，也没想过要劝动她，或许在神迹眼中，牺牲是一种荣誉，但是在她眼中，不过是弱者实现最后自我价值的方式。
“我不会让你带她们走，你刚才也说了，九州不可能把她们当人看的。”
“现在不一样。”
希格继续反驳，九州是目前最安全的国家，优质基因计划失败了，九州高层也跟神迹达成了共识，现在这种情况下不会再继续任何与人类繁衍有关的计划。
这些女孩都已经解脱，不用害怕被日日夜夜追捕的生活。
而且九州避难所里已经开始实施新规，犯罪率也在下降，居民安居乐业，都在向着最和谐的方向发展。
把她们留在天渊才是最大的痛苦，天渊都是一群疯狂的科学家，一次又一次提出各种丧心病狂的新计划。
哪怕眼前的伪善者厌恶火种计划，对女孩有着格外的亲切感，但依旧不能排除她会利用少女做实验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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