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还治其人之身


  淮枳弱弱的对了对指尖,有些委屈道,“你说的太快了嘛...”

  谢今安见她这幅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蛊虫虽听起来吓人,却也只是有巧克力豆那般大小,不足为惧的。”

  淮枳面露难色的瞄了眼手中的小药瓶,小声问道,“老乡,我不会吃出什么问题来吧?”

  “不会。”苏稚茴抢先答了话,声音轻缓,“两个时辰内,我定把你救醒。”

  “你只需要在请安时服下蛊虫,届时我便对外宣称你因病离世。”苏稚茴脸色认真,小声叮嘱道。

  “妃位以下不入皇陵,到时候小德子会把你放到板车上送去城郊乱葬岗,安安便会在宫外把车截停。”

  淮枳有些诧异,低声询问道,“可我没病啊...你怎么跟他们说我有病啊?”

  苏稚茴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的看了眼谢今安。

  这同为千年后的二人,怎么差距这么大?

  “我们做医师的,说你有病你便就是有病。”苏稚茴可算是见识到了淮枳的脑回路有多么清奇,于是乎她放弃了解释,直接开始摆烂。

  淮枳有些似懂非懂,握紧了手中的小药瓶看向谢今安,兴奋的双眼冒光,“老乡,我出去后用什么身份生活...能不能跟你生活在一起啊?”

  “那余焕的做法倒是提醒了我。”谢今安勾唇一笑,轻声说道,“到时候我会宣称你是从城外来寻亲的堂姊,没了双亲,所以留在相府生活。”

  淮枳忙不迭点头,激动的咬住下唇,“太好了,我终于能从这深宫里走出去了。”

  “切莫兴奋过头,方才我与稚茴叮嘱你的可都记清了?”谢今安凝视着淮枳的双眼,轻声低语。

  “眼下皇权至上,劫走宫妃可是大罪,此事绝不能出现出现任何纰漏。”

  淮枳把药瓶放到衣袖中,小脸认真道,“放心吧,我记住了。”

  谢今安满意的点点头,环顾四周,“赶紧回去吧,莫要让他人瞧见了。”

  “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多加小心。”淮枳脸上挂着少见的严肃,小声说道。

  谢今安嘴角抽了抽,一脸无语的瞧着淮枳如同做贼般溜出御花园。

  这副做派,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对劲。

  苏稚茴无奈扶额,挥了挥小手说道,“走罢,想来她应该是听明白了。”

  谢今安点了点头,二人朝着远处的沈随走去。

  沈随长袍束袖,静静伫立在假山左侧。

  “少主,属下查到那九皇子名叫盛允白是西北可汗最厌弃的儿子,生母是马厩的一名女工,可汗喝醉了酒...”

  剩下的话厌诀没继续往下说,“父亲无视,母亲无势,盛允白在西北的日子如履薄冰。”

  “且...他最近似乎是有所作为。”厌诀低声说道,眼神漠然。

  沈随负手而立,目光注视着远处的一抹倩影,冷嗤一声,“能有那种眼神之人,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厌诀倒是没注意看盛允白的眼神,闻言轻轻眨了下眼。

  “像墨渊。”沈随沉声为厌诀解释道,“野心勃勃。”

  眼下谢今安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不宜再探讨盛允白一事,厌诀见状低下了头,并未答话。

  沈随轻轻勾起一侧唇角,看着眼前的姑娘低声问道,“谈完了?”

  谢今安嗯了一声,嘴角扬起,笑容温暖,“回家吧。”

  “好。”沈随无比自然的牵过谢今安的手,提步往宫外走去。

  苏稚茴像是被掐住脖子硬塞了口狗粮,视线止不住的往二人相交的手上瞟。

  -

  谢今安坐在车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一旁的苏稚茴,“稚茴,方才你在宴席上说的叫我小心柳家女眷是什么意思?”

  沈随的眼神也移了过来,平静的看着苏稚茴。

  苏稚茴离谢今安近了些,小声说道,“我回来时在御花园中听到一阵动静,好像是提到了你的名字,我便轻手轻脚躲到假山后听了一会儿。”

  “柳家女眷正坐在庭中盘算着如何再刺杀你一次,有一个似乎是宫妃,自称本宫本宫的。”

  “模样我倒是没看到,只知道那个身形姣好的年轻女子身着一身玫红衣裙,头上戴的珠光宝气的,口味甚俗。”

  “晚些我溜回钟璃宫后特意看了眼殿内,满殿只有柳家有一位身穿玫红色衣裙的人,想来便是她了。”

  谢今安看了沈随一眼,沈随思索了片刻,轻声说道,“柳家只有一个宫妃,便是柳宿宿,因为陷害妃嫔被陛下从容贵妃降级到了容妃。”

  “对!”苏稚茴忙不迭点头,小声认同道,“我听到那人说降级一事了,还说她被陛下禁了足。”

  谢今安好笑的靠在车壁上,轻声说道,“这柳家还真是要将我赶尽杀绝。”

  沈随嗤笑一声,面露不屑低声说道,“那也要有那个本事。”

  “柳家其余女眷我没有了解,得去查查。”沈随的视线移到谢今安脸上,不屑转为蜜意,“莫怕,一切有我。”

  谢今安勾唇一笑,微微摇头,柔声说道,“你莫要出手,这次我来陪他们玩玩。”

  “对了。”苏稚茴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补充道,“听那女子的意思,这次你与桑宁遇险是她一手策划的,与柳无政无关。”

  谢今安挑了挑眉,想及柳无政的惨状,嘴角的笑意更甚。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坑爹么?

  “你想如何做,需不需要我帮忙?”沈随握住谢今安的小手,沉声问道。

  “自然是...”谢今安调皮的眨了眨眼,娇声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相府

  桑宁和青书一早便提着长灯站在门口等着阿姊,垫着脚往路的尽头看。

  两辆马车缓缓驶来,领头的马车上挂着一面旗子,上面赫然印着沈字。

  桑宁和青书见状赶忙提着灯往台阶下走去。

  沈随从相府的马车中缓步走下,紧接着转过身子,朝后面探头的谢今安伸出了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战神府的马车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谢今安莞尔一笑,将柔荑放到沈随的掌中。

  多年练武让沈随的手起了几处茧子,摸起来痒痒的。

  沈随抓住谢今安的小手,借力将她扶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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