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死亡并非是终结
这样的损失已经十分惨重，但却还不是最令人震惊的。
当孔雀看到鬼武士的兵器时，他差点就惊呼出声。
凭着那根足有电线杆粗细的鬼金棒，鬼武士不知砸碎了多少人的脑袋。
就是如此可怕的大棒，现在却是断为三截。此刻还被鬼武士握在手中的，仅是最短的那一段。
“打赢了？莫蒂小姐打赢了？”
看着鬼武士那凄惨的模样，听着他如老牛般的粗重喘息，孔雀不禁这样猜测。
随着烟尘逐渐落下，孔雀这时也找到了告死天使的身影。
应该是被刚才的冲击震到了高处，所以告死天使正在冉冉下降。
与站都站不起来的鬼武士，告死天使显然仍有余力。
她不但能飞得很稳，而且当地上的鬼武士想要爬起来时，告死天使立刻就再次扑了上去。
“啊！她的翅膀又不一样了……”
此时的告死天使已经围着鬼武士开始一顿猛拍，而孔雀则是注意到了她的那对翅膀。
告死天使刚登场时，她的翅膀是灰色的。在被血雾浸染后，它们一度变成了红色，现在它们却是呈现出某种不健康的黑色。
在告死天使暴风骤雨般的扑击下，鬼武士根本就抬不起头。
现在的他就是标准的抱头蹲防状态，只能任由告死天使蹂躏。
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鬼武士的铠甲变得更破了，但孔雀却隐隐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告死天使虽有异乎寻常的力量，但她却不懂战斗。
现在她是打得很解气，但这样的攻击却没能真正破防，所以她这是在白费力气。
不出孔雀所料，当告死天使终于因为体力衰退而有所迟缓时，一直隐忍不发的鬼武士立刻就反击了。
趁着告死天使扬起翅膀时露出的破绽，地上的鬼武士突然就探出手臂，一把薅住了告死天使的小腿。
“得手了！”
终于触到了对方的身体，鬼武士顿时精神大振。
只要被他抓住，接下来他就可以施展至少十种以上的连招，这其中的任何一招都足以将这鸟人轰杀至渣。
就在鬼武士准备先将鸟人摔到地上时，空中的告死天使却是挥动翅膀，毅然砍向了自己的膝盖。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主动断腿的告死天使终于摆脱了鬼武士，再次飞到绝对安全的高处。
在这样的重创下，告死天使最后的那丝理智也荡然无存。
悬停在对方够不到的高处，告死天使竭尽全力，极力展开她背上的那对翅膀。
“这是要干嘛？不要啊！”
听着那隐含疯狂之意的尖啸，孔雀的心不由得砰砰狂跳。
就在他试图阻挡某人最后的疯狂时，那告死天使已经再次也是最后一次震动她的双翅。
随着她这次的全力抖动，组成那对翅膀的灰白色骨片立刻就从原来的位置上脱离。
它们先是被抖落到空中，随后就像是从垂直导弹发射井中窜出的飞弹一般，以难以想象的高速轨迹扑向地上的鬼武士。
没人知道告死天使射出多少这样的导弹，孔雀觉得可能有上千颗。
因为也只有达到这个量级，那些骨片才能在瞬间就将鬼武士的巨大脑袋扎成一颗仙人球。
每枚这样的骨片飞弹肯定仍然是无法破防的，可是当它们的总量上升到如此量级后，它们就终于产生了质变性的威力。
当第1波飞弹砸下来时，鬼武士还能挥动双手试图遮挡。
当源源不断的飞弹砸下来时，他先是再次跪倒，随后便是趴下，最后则是干脆一动不动了。
可怕的弹幕攻击至少持续了1分钟，当鬼武士吐出最后一口气时，
翅膀完全解体的告死天使也从空中坠下。
“莫蒂？莫蒂小姐！”
当孔雀朝着莫蒂落下来的地方冲去时，他已经顾不得那女孩是否还认识自己了。
按照那个神秘人所说的，莫蒂和他身上都有神秘的力量。所以只要情况危急，他们都会变成只知杀戮的疯子。
然而孔雀还是有理由相信，莫蒂是认得自己的。
自从莫蒂小姐变身后，她就再没有靠近自己。
而且她也从不把那些敌人引到孔雀的身边，所以孔雀认为莫蒂不是完全失去理智。
一边呼唤着莫蒂的名字，孔雀一边给她检查伤势，结果他越看就心越凉。
莫蒂小姐身上有多处严重的伤情。首先她失去了整条左小腿，现在断腿处血流不止。
其次，她刚从大约七八米的高处坠下，这让她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从她口中喷出的血沫来看，她应该出现了内出血。
这些都是相当危险的伤情。然而若是和她后背的伤势相比，那以上这些就是小儿科了。
才把莫蒂小姐翻转过来，孔雀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而那正是之前那对翅膀的位置。
在主动震碎翅膀后，现在莫蒂背上就仅剩下最后一点翅膀的残骸。
那是某种金属材质的复杂构件。因为已经严重变形，所以现在断口处时不时有电火花在跳动。
之前这对翅膀是从莫蒂体内弹射出来的。它们的体积远远超过了增强型的螳螂刀，所以原本预留的通道根本不堪用。
为了能够从那姑娘体内伸展出来，这对翅膀硬是在莫蒂的背上撕开了两个拳头大的血洞。
在翅膀齐根断裂后，这两个血洞就完全暴露了出来。它们是那么深，孔雀一眼就看到白森森的肩胛骨。
“孔雀先生，好疼啊！”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孔雀的检查弄疼那姑娘，就在孔雀看着那两个血窟窿一筹莫展时。莫蒂居然苏醒了。
听着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孔雀心中顿时松快了许多。
莫蒂还认得他，这就说明她真的清醒了，她再也不是刚才那个只知杀戮的告死天使。
“莫蒂小姐，没事，没事啊。有我我为你处理伤口，你马上就会没事的。”
一边柔声安慰着莫蒂，孔雀一边想方设法，为莫蒂减轻痛苦。
在急救喷雾的帮助下，孔雀勉强止住了莫蒂断腿处的血，可是他对其他伤势就无能为力了。
对于外伤来说，这个时代的急救喷雾几乎是万能的。
它可以迅速止血，防止创口感染，但它却对莫蒂背上的伤没有任何作用。
为了封住那两个血窟窿，孔雀已经差不多用了整整半罐急救喷雾，可是急救喷雾却无法在莫蒂的肩胛骨上凝结。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不可能的！”
望着那两个狰狞的伤口，孔雀的心越来越沉。
就算光凭肉眼，他也能看得出，莫蒂的后背正在变得越来越惨白。
这种变化肯定是不吉的征兆，因为只有死人的身体才是这种颜色。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却知道这姑娘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溃散。
“莫蒂，别怕啊。我在这里，我陪着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轻轻将这姑娘抱在怀中，孔雀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那堵城墙。
叹息之墙不会说话，但它今天却要将一个女孩的最后希望彻底粉碎了。
此刻莫蒂与她向往的自由世界只有200米的直线距离，但这却是她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200米。
“好疼啊，孔雀先生，真的好疼。”
孔雀的呼唤似乎是让莫蒂找回了一丝力气。她应该是想要笑一下的，但最终还是哭出了声。
“孔雀先生，如果你还能见到梅瑞迪斯，请帮我带句话。
你告诉她，我不恨她，真的……”
在留下这句遗言后，莫蒂的呼吸就停止了。
看着她那还在一晃一晃的手，孔雀整个人都在颤抖。
“就是这样？那好吧，你尽快准备一份简报，我需要在明天早上时第一时间看到。
现在，别再来烦我。你们所有人，都不要来烦我。”
就算是梅瑞迪斯这样的工作狂，在连轴转72个小时后也是身心俱疲，所以她刚才的态度极差。
虽然已经离开了公司，但是那些请示的电话还是追着她。
她是在离自己的家还有5分钟车程时，才结束了今天最后一个请示电话。
在过去的72小时里，夜之城似乎还是老样子。
各大媒体还在因为再创新高的犯罪记录而抨击市政厅，而那场发生在叹息之墙C462区的冲突而没人注意，也没人报道。
夜之城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有资格知道，那是一场差点让军用科技和荒版国际在城里火并的极严重事件。
要不是两个巨无霸都还有保有最后一丝理智，军用科技和荒坂国际就真的要展开第五次公司战争了。
在回顾整个事件的过程时，梅瑞迪斯很是感慨。
因为她也没想到，这原本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最后竟然阴差阳错，差点就酿成大祸。
在军用科技内部，一直有所谓的研究派和行动派这两大派系。
为了争夺有限的内部资源，研究派和行动派经常会互相攻击，对此公司董事会也是心知肚明。
只要这种内部争夺还未到损害军用科技整体利益的程度，公司董事会是不会干涉的。
在那些大佬看来，这其实也是一种良性竞争。
长期以来，军用科技的研究部对行动部完全控制外勤任务的局面非常不满。
那帮阴险的毒蛇一直想着在研究部里也弄个袖珍版的行动队，为此他们想尽了办法。
对于这样明目张胆的分权行为，行动部当然是不肯答应，当然这样的拒绝也是需要讲究方式的。
如果只是在会议上和对方吵得脸红脖子粗，那肯定是打消不了毒蛇们的野望，研究部需要一个一剑封喉的机会。
虽然上面没有明说，但接受这次任务的梅瑞迪斯却是心领神会。
简单地说，梅瑞迪斯要让董事会的代表看到，研究部的那些老爷爷根本就不适合搞什么外勤行动，所以她是一定要搞事的。
除了某个腹黑的佣兵外，梅瑞迪斯还有其他安排。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那些安排都用不上了。光是那位前荒坂的特工，就已经把某人弄得狼狈不堪。
就像梅瑞迪斯想的那样，患有严重受迫害妄想症的维果然不肯按照她给的计划行事。
从一开始起，那三个家伙就自行其事，于是负责此次行动的副主任就一次接着一次，在董事会代表面前丢脸了。
虽然很看好孔雀和他的小伙伴们，但梅瑞迪斯原本也觉得这场闹剧会在昨天的凌晨结束。
也不知道是副主任的手下太废，还是孔雀他们太厉害，总之那三位居然创造奇迹，硬是突出了重围。
在实验体第二次被拐走后，副主任不得不向梅瑞迪斯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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