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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时值初夏,白日已有些闷热,但走进巷子却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意。

        幽幽绵绵,往人骨头缝里钻,涌到四肢百骸,

        林织走的很慢,回想着模糊不清的记忆。

        当时原主提着东西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往前走,双手都没有空闲。

        林织就这样走到了巷子三分之二的位置,被仇或喊停。

        林织停了下来,看向了右手边,那块地方有一小滩干涸的血迹,上面覆了些灰尘,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根据警察所说,便利店门口的摄像头九点零三分拍到了原主走出巷子去往便利店,九点零五分死者经过那条巷子,一分钟后原主走进那条巷子,九点十三分另一个巷子口的民用摄像头拍到原主走出,死者永远留在了巷子里。

        在此前后两个摄像头都没拍到有人进出巷子,从时间和地点上来看,似乎只有原主有可能动手。

        但原主没有杀人动机,从体型体力以及状态上,原主很难完成短时间内杀人这一点。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林织想要是原主没有恰好在这个时候出来买酒,或许这就是个悬案了。

        因为前后只有一两分钟,凶手行凶后不可能那么快离开,原主很大概率碰到了凶手,可如果和凶手碰面了,凶手为什么不杀了原主这个目击证人?

        虽然原主喝的醉醺醺,但未必不记得事情,陌生人也不知道他有精神疾病,凶手为什么放过了他?

        在巷子里的七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察那么执着地询问他,应该也是这样想的,他们甚至有可能以为凶手是他认识的人,总之他是这起案件的突破点。

        林织按住了太阳穴,神经似乎被人扯动,一抽一抽的疼,让他情绪忽然变得很糟糕。

        “想起什么了吗?”

        仇或的声音忽地在林织的背后响起,让他身体下意识紧绷。

        仇或比他高了大半个头,完全将他笼罩在阴影里。

        “没有。”

        林织摇头,抬头看向了窄窄的天空。

        这里是城市幽暗的缝隙,像是上帝之手无意留下的墨痕。

        周围两栋大楼的建筑风格相仿,应该说这种建筑百分之九十都很相似。

        两边的墙壁都有着斑驳的脏污,垃圾桶拜访在巷子口,有着腐臭味。

        两边大楼都是到三层楼高的位置才开了窗,但是可以清晰地看见这些都是封闭的玻璃,并没有开口的窗户。

        仇或看着青年看着墙壁和窗,抬手在墙壁上碰了一下,捻着手里的灰尘。

        “根据负责这片区域的清洁工所说,她们大概是两天打扫一次巷道,14日晚八点她们在这里做过一次清理,但他们只负责地面上的垃圾,这些墙面许久都没有人擦拭过,早就落下了厚厚的灰尘,只有这块地方干净点。”

        仇或指了指他所说的地方,也就是死者倒下的地方。

        死者被发现时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背后沾了灰尘,那块地方的灰尘形状不规律,初步可以判断是死者在挣扎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警官的意思就是说,没有人通过爬上墙面离开这里。”

        “没错。”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仇或仔细看了两边墙边,如果凶手凭借某种方式从大楼离开,那么两边的墙壁上肯定会有痕迹,但事实并没有。

        如果这个青年不是凶手,那么凶手是通过什么方式离开的,也是他们思索的关键点。

        仇或紧盯着林织的反应,他的话也说明只有青年一人在那个时间段进出,但青年面上并没有焦躁与惊慌,反而显得很平静。

        古怪,仇或在心里评判。

        他们走出了这条巷子,再步行几分钟就到了林织的居所。

        林织礼貌邀请:“警官,要不要上去喝杯水?”

        仇或拒绝的很干脆:“不了。”

        “那能加个联系方式吗,如果我想起什么线索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如果我有什么危险,也可以第一时间向你求助。”

        在明亮的日光下,青年的肌肤越显病态的白,那是长时间不见阳光的结果,他的眉眼含着笑意,比起平常的市民向警察求助,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仇或看向他,目光沉沉。

        不过两句话,这人就把自己的嫌疑人身份转为了证人,甚至是可能遇见危险的证人,显然他很清楚他遇见了什么事情,那么他口中的不知情也就有待商榷了。

        那种割裂的怪异感越发明显,虽然知道危允君也留了号码对接,但他依旧点头。

        “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只能留我的号码让你回拨了。”

        林织伸手展示了一下手里黑屏的手机,示意仇或拿出手机。

        初夏青年穿着长袖长裤,伸出手时露出一小截手腕。

        薄薄的皮下可见青色血管向上蜿蜒,因为白手腕中央的小黑痣便格外明显。

        仇或的视线在上方停驻了几秒,拿着手机点开了拨号页面。

        林织报了手机号码,看着仇或拨出又挂断。

        他道:“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姓仇。”

        “原来是仇警官,那我先走了。”

        林织挥手示意,转身离开。

        他并不打算做太多,靠近仇或这样的男人,就得要依靠事件交织的更紧密。

        青年在仇或眼中略显清瘦的背影走远,仇或拿了根烟咬在嘴里却没点,微微皱了皱眉。

        莫名地脑子里忽然闪过他捏着青年白皙瘦弱的后颈的画面,简直怪异。

        仇或叼着烟返回了那条巷子,停留了一会儿后回了便利店那停着的车子里,没有回警局,而是开到了另一边,在嫌疑人居所不远处停车熄火,观察着上方。

        仇或虽然重欲但从没胡来过,可今天的老二确实不给面子,抽烟抽的他心里的火越发旺盛。

        高大俊朗的男人一只手吸烟,一只手用纸巾裹着弄,不带感情的沉冷眼眸始终紧盯着嫌疑人的家,指间火星明灭,显得肃冷又颓靡。

        林织坐电梯上了六楼,打开了指纹锁。

        原主买的是精装房,一梯两户式公寓,面积一百三十平,一个人住算是宽敞。

        刚打开门,林织忍不住深呼吸调节情绪。

        入眼堪称一片狼藉,有原主自己造成的,也有警察搜查时留下的入户痕迹。

        林织虽然算不上有洁癖,但对卫生的要求也很高,同样他有领域性,非常不喜欢私人空间被入侵的感觉,这样的房子简直给了他双重的恶感。

        他的情绪波动本不会太明显,但在精神疾病的影响下,这些情绪被无限放大,让他蒙生了一种想要放把火把这里烧干净的想法。

        当然,他清楚,活只会让这一切变得更糟糕,那种无处发泄的破坏欲越发浓烈。

        林织并不打算向原主那样摔碎眼前可见的所有事物,他捏了捏眉心,绕过狼藉去往主卧。

        主卧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随意堆放的衣服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挑战林织的神经,林织面无表情地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忍无可忍地去往了浴室。

        他早就感觉到不适,身上冷却的汗液和难闻的酒味让他在第一时间就想洗澡,但情况不允许,他忍到了现在,也多亏仇或能忍受,如果是自己大概不会允许自己上车。

        情绪的难忍如水一般冲刷掉了林织面上戴了许久的虚伪和善的假面,露出了他挑剔冷漠的一面。

        在浴室洗了大半个小时,林织擦着头发拿着吹风机吹干。

        因为事业的打击,心高气傲的三流小说家疏于打理自己,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以下蝴蝶骨的位置,林织用皮筋随意绑着,看着镜子里神色冷寂的青年。

        这具身体和仇或的年纪相仿,甚至要比仇或大几个月,和他自身死去的年纪也差不太多,和他本来都长相很像。

        林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个惯性的笑容,而后发觉这大概就是他的脸,只是他太久没有看见自己冷脸的表情,以至于自己都觉得陌生,认不出来了。

        还挺好笑,林织忍不住笑了,镜子里的青年也跟着牵动双唇,那双长得漂亮的眼眸在盈盈笑意下越发显得柔软无害。

        林织看着,笑意渐渐止了。

        01有些担忧道:【宿主,你还好吧?】

        【没事。】

        林织收回视线,他离过去已经太久,记不太清曾经了,也无妨,总归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

        从主卧起林织开始收拾自己要住的地方,当然不是大扫除,他将那些皱巴巴的衣服全部丢进了袋子里,所有他不喜欢不需要的东西也都尽数丢在了垃圾桶里。

        房子里有专门的书房,但失意的原主已经不止在书房里写东西,客厅里也散着他写不下去的那些灵感和大纲。

        林织挑了几张看,原主觉得这些都是垃圾,他则不然,这何止是垃圾,简直是有碍观瞻的排泄物。

        他将这些东西捡了起来,放进了碎纸机里。

        林织还在床底下发现了已经落灰的琴盒,内里的琴许久没有养护,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

        林织擦拭了一下灰尘,将琴拿了出来。

        原主因为坐上首席又被劝退所以视拉琴为耻辱,但他即使再失控砸毁了房中的一切,也没有摔碎这把琴,只是把它藏了起来。

        林织对古典艺术颇为喜欢,也短暂地修习过一段时间的小提琴,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他其实并不擅长,不过原主的知识还在他脑海里,他倒也可以试试。

        两个小时后,这个房子空了很多,客厅里堆积的东西如同小山。

        林织打电话叫了家政来收拾以及打扫卫生,自己则是带着琴盒离开。

        其实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可林织没办法在那样的家里躺下,加上精神的亢奋,他索性出门。

        在手机上打了车,林织在手机上搜索了一番,去往了最近的琴行,将琴送去保养。

        从琴行出来后,林织又打车去了医院。

        原主的药已经快吃完了,他浑噩的时候全然不记得剂量,林织需要重新了解。

        林织来的匆忙来不及预约,挂号等了好一会儿,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01正在偷偷更新动画片资源库,被宿主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到起飞。

        【调一下任务目标的位置。】

        林织感觉到了一道存在感很微弱的注视,没有规律的出现和消失。

        01立刻进行显示,发现任务目标就在宿主的不远处。

        01利用医院里的摄像头,将影像呈现给了林织。

        带着帽子的男人正低头专心玩手机,手里拿着医院那种手填的挂号单,看起来就像是医院里随处可见的病人。

        他的位置处于林织的视角盲区,却能很好地观察到林织的动向。

        林织知道仇或在附近更放心了些,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疲惫如同洪水般袭来,让林织的意识模糊,让他01注意周遭便睡了过去。

        仇或放下了手里的病历本,不免觉得青年也太过心大,这种情况下就这样睡着,也不怕遭贼。

        美人睡着哪怕只露出半张侧脸也引人注目,有人在不远处停下偷偷打量,坐在青年旁边的阿姨被叫号起身进去的时候,那人逮准了机会,想坐在青年的旁边。

        他屁股刚一坐下,就对上了一个戴帽子的高大男人的眼睛。

        “起来。”

        瞧着男人结实的身板,那人没敢争执,灰溜溜地站了起来。

        仇或也没坐下,反倒走远了些,倚靠在墙壁上盯着那个男人。

        在他的注视下,并不挂这个科室的男人脚底抹油似的走了。

        仇或也分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林织睡了一会儿,听到自己名字后走向了诊室,途中听着01描述着刚刚的事。

        01就知道那些融合的情感会影响到其他的任务对象,想到救赎难度降低,世界将迎来美好的明年,01就喜滋滋,幸福的感觉真是太好啦。

        林织听着它的开心劲,也跟着弯了弯唇。

        诚然,情人这种即使新的碎片不认识他,但也仍然对他有感觉的行为,稍稍取悦了他。

        医生见到林织,忍不住有些头疼,医生最怕遇见的就是不配合不信任的病人,这位年轻人倒也没有不信任他,但在不听话在这方面,还真是做到了极致。

        他这种疾病本来就需要情绪疏导,但他基本不来,而且拿药也不准时,时常不接他的复诊电话以及拿药提醒,他一来医生就知道他的药不按剂量的吃完了。

        医生进行了例行询问和检查,却发现青年的情绪控制力提高了,这倒是个好现象。

        他苦口婆心地将之前说过好多遍的话进行重复,青年并没有表现不耐烦,而是很安静地听着。

        从医生的话中,林织较为详细地了解了这个病。

        这是一种和躁郁症类似的精神疾病,表现特征为情绪控制力差,易躁易怒,有较强的破坏性和厌世感,患病者的情绪会被放大,容易被刺激,要时常进行情绪发泄和疏导,一旦压抑爆发时情绪会反弹的更加厉害。

        医生曾劝过原主入院治疗,但原主非常抗拒这一点,他独居加上也没有伤人事件,所以也不用进行强制治疗。

        林织拿了药离开,护士准备叫号的时候,仇或站在了医生的诊室内。

        医生刚想提醒不能插队,就见对方亮出了证件。

        “抱歉,只需要耽误几分钟问个问题。”

        “林织的病,催生第二人格的可能性是多大?”

        医生想了一会儿笃定道:“几乎为零。”

        楼下,林织伸手打车。

        通过仇或的坐标移动他大概明白对方的意图,不管是了解他的病还是对他起疑,都没有关系。

        仇或很敏锐,他在刚一打照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林织坐上了车,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和琴行约定好两天后去取琴,因此在家附近吃了东西后就准备回去。

        住所旁边有家宠物店,经过时能听见狗吠声。

        林织在玻璃窗前驻足,看见了箱子里的小萨摩耶。

        软糯糯的雪白团子,林织想起了很久以前和明遥养的那只小萨摩耶,隔着窗户对着小狗笑了笑。

        他又想起了戚禾抱来的那只白橘色的猫,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离开了宠物店。

        这个世界他的状况不太稳定,还是暂时不考虑养宠物,以免照顾不好。

        电梯上行,两个家政正在提着最后两袋垃圾往外走。

        林织进门舒心了不少,虽然说不上是焕然一新,但也干净整洁了很多,那些被毁坏的东西处理好了后,房子显得无比空荡,林织也不打算添置。

        付了钱后,林织关上了门。

        主卧的床单被子都被更换过,林织又洗了个澡,用温水吞了药,在轻微的头疼中睡了过去。

        长时间的酗酒已经精神刺激,在药物的作用下,林织睡的很快。

        不过他睡的并不安稳,梦里的那条长巷漆黑幽冷,风呼呼的吹过,宛若鬼哭。

        世界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要颠倒过去。

        他歪歪斜斜地走着,入口冰冷的酒让胃部隐隐作痛,反应更加迟钝。

        行走的过程中,好像被什么绊倒,差点摔跤。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这么不顺心,为什么连走路都要被绊到,所有的愤懑堆积在心头,在那一刻喷薄而出,随后一头栽倒。

        林织猛地睁开了眼睛,按住了胀痛的太阳穴,头似乎还在晕着,因为梦里头着地的碰撞胸腔内心脏快速跳动,仍有余悸。

        额头出了冷汗,林织打开灯,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对着镜子他拨开了头发,仔细地摸了摸头上,可头上并没有摔倒起的肿胀,从镜子里也看不出异样。

        林织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主卧的窗帘紧闭不透光,林织从手机里看到了时间,凌晨两点四十八分。

        他倒了杯温水,坐在了客厅小阳台的椅子上,看着外面零星亮着的灯火。

        那是原主的记忆碎片,大脑以梦的形式将他有意无意忘记的事情返还。

        原主醉醺醺地经过巷子,浑然不觉一起杀人事件就发生在不远处,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被死者的腿绊倒。

        那时候死者是不是还活着不得而知,被绊到差点摔了一跤的原主怒不可遏,喝醉加上精神状态失控,让他将不顺进行了发泄。

        他踢着绊倒他的腿,好好发泄了一通,又继续往前走,这次没有人绊他,他还是没站稳,往前栽倒。

        林织忍着头疼继续回想,这些碎片刺激了记忆,又出现了更多。

        摔倒了,但是没有摔到头,没错,是这样。

        左手提着的那袋啤酒给了他支撑,手肘撑着一堆酒,他只是趴在了地上。

        那里坐着刚刚绊倒他的人,还有……林织睁大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了些。

        他从记忆里看见了一双眼睛,藏在坐着的那个人身后。

        喝醉的原主看到了又好像以为是喝多的错觉,他赶着回家继续喝酒,所以又站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又歪歪扭扭地往巷子外走。

        那个人就是凶手,在原主离开后他还在巷子里。

        他是怎么进去,又怎么出来的?

        因为觉得原主没有看见他,所以才没对醉鬼下手吗?

        林织竭力地想看清楚那双眼睛都样子,可始终隔着迷雾,完全无法分辨具体的模样,太阳穴旁的青筋跳动,林织抓着自己的长发,手指不断收紧,

        玻璃杯撞到墙壁后碎片飞溅,还未喝完的温水淌在地面上。

        林织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拨通了手机里最新存的联系的电话号码。

        凌晨三点,勉强有一丝睡意的仇或被手机铃声吵醒,看向来电备注,立刻按了接听。

        听着青年的话,仇或若有所思,如果凶手躲在死者的身体后,那么墙壁那块地方的大片痕迹也有了解释。

        “可惜我记不清那双眼睛长什么样子……”

        林织一边讲电话一边捡起玻璃碎片,不小心被碎片划伤了手指。

        指尖传来刺痛感,很快冒出血珠。

        林织的脸色变得极冷,并非是因为受伤,而是自己的愚蠢。

        他明明知道徒手捡玻璃碎片容易受伤,却还是选择了这种方式,他明明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虑以免行差踏错,最好要万无一失,以免为自己的愚蠢买单,可为什么刚刚还是这样做?

        不可以失败,不可以犯错,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完美。

        林织从没有觉得算计会让他很累,因而更难以容忍自己的失误,看着手指上的血珠,林织忽地充满了厌烦。

        即使他知道这是因为原主的病,也不可避免地在这个瞬间对世间的一切失去了耐性。

        大块的玻璃碎片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破坏带来的发泄欲在瞬间简直让人上瘾,林织面上流露出些几不可见的笑意。

        “仇警官,普通市民现在需要帮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帮个忙。”

        林织挂了电话,没再收拾那堆碎片,用纸张按着伤口。

        仇或耳力好,自然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他还未回答,电话便传来一阵忙音。

        仇或没多犹豫,林织是眼下这起案子的关键,关于他提到的线索,他也需要询问一番,加上入睡对于仇或来说本就是件困难的事,如今被吵醒了恐怕也难以好眠。

        十几分钟后,仇或进了林织的家门,看着弯腰将水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青年,问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能铐住我吗?”

        林织伸出双手,其实他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本意不是如此,而是更为直白的发泄情绪的运动方式。

        可挂断电话后他就冷静了,眼下这个案子,仇或断然不可能昏头身为警察和嫌疑人搞到床上去。

        在见到情人后,他不再烦闷的情绪其实也很好证明了一点,他也不是想做,只是想见他而已。

        人来都来了,他便顺手织网了。

        “我的病严重起来有自残甚至自杀的倾向,我不想伤害自己,可我怕控制不住,警官,帮帮忙吧。”

        青年俯身望着坐着的男人,柔软的眼眸带着些恳求,可又分明藏着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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