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诸事落幕(二合一)
缩地成寸一路疾驰,舒寒带着魏皓龙直奔星花海而去。
穿过万里荒原,渡过流银沙漠,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呈现在舒寒和魏皓龙眼前。
当年宋长衣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才从火云刹那赶到星花海,而现在,舒寒缩地成寸只用了一日半就来到了此处。
遁速让魏皓龙无比震惊,他这才意识到当年把酒言欢的兄弟今日真的成了一位大神通者。
一路西行,舒寒明显能感觉灵气在快速衰减,果真应了青雷上人的话,大云真成了一处灵气洼地,越远离大云灵气便越匮乏,到了星花海这边,灵气基本上感应不到了,比燕北还要贫瘠。
在魏皓龙的指引,舒寒很快寻到了无尽花海中的一座精致的小别院,别院旁还有一处开垦出的田地,田地中生长着郁郁葱葱的稻谷。
魏皓龙站在高空感叹道:“他娘的,老宋面子真大,老子去年刚来看过他们,现在又跑来了。我堂堂火云刹那掌门,日理万机,除了对青雷上人,何人能有如此待遇!”
舒寒笑骂道:“行了吧,你少说点废话会死啊!”
似乎感受到魏皓龙的气息,在稻田里埋头除草的宋长衣直起身来,朗声笑道:“魏师兄火云刹那现在这么清闲吗?你这掌门怎么得空又跑到我这里来?”
接着,宋长衣抬头一看,瞥到舒寒的身影,目光陡然凝固了。
一声惊喜的呼喊响彻四周。
“余兄!”
宋长衣立刻腾空而起,一身粗布麻衣来到舒寒面前。
舒寒看着满脸惊喜的宋长衣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宋兄,好久不见,精神了不少啊!”
宋长衣激动道:“宋经纶告诉我他没杀得了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有朝一日会再回来的。”
这时候一声清脆的叫喊从别院小屋中传出:“长衣,既有贵客,还不请贵客入屋?”
舒寒循声向下看去,只见装扮简朴,面容清秀的顾盼春站在门口,以和煦温柔的微笑看着舒寒,她的微笑一如往常的温柔,不过舒寒能从她眼神中看出岁月静好的希望,不再是当年那种视死如归的绝望。
“哈哈哈!”
宋长衣大笑,拉着舒寒和魏皓龙来到他们简朴的屋中,笑着说:“说实话,这么多年除了担心余兄的安危外,就惦记着余兄当年的美酒。哎,我们家里都是一些农家米酒,入不了余兄法眼,那就还请余兄上酒吧!”
顾盼春倚在宋长衣身后,笑道:“长衣,客人来访,怎么能让客人招待,失了礼数啊。”
宋长衣笑道:“春儿,你也不看看余兄现在的修为,我们家还真没有能东西能招待元婴期大修士。”
顾盼春听之一脸愕然,惊喜问道:“舒公子,你成就元婴了?!”
舒寒笑道:“不愧是师父亲儿子,一眼就看出我已经自化元婴。今日来就是找你喝酒的,酒自然不能少!”说着舒寒拿出一大坛珍贵的灵酒。
四人相聚,喜悦之情不以言表,几碗灵酒下肚,宋长衣感叹道:“自化元婴,当年一切的悲剧都在自化元婴上。宋经纶筹谋半生未成,却让余兄修成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侥幸而已。”
接着舒寒叹息道:“宋兄此次来看你主要是给你带个消息,当年掳走师父的魔音门主已经被我斩杀,可是师父的下落依旧不明,哎,是我这个做弟子的无能啊。”
宋长衣自嘲道:“若是如此,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余兄你别妄自菲薄了,你这个弟子都无能,那我这个亲生儿子就要无地自容了。”
接着宋长衣拉着顾盼春的纤手说:“按理说生父被掳,我当不忘此仇,可是宋经纶临终前告诫我要珍惜眼前人,并把春儿托付与我。在这件事上,望余兄原谅我帮不上什么忙。”
舒寒赶忙道:“你和顾姑娘能修得现在这个善果已经不易,寻回师父这事就都交给我吧。”
接着魏皓龙自顾自说:“说到善果,你们俩腻歪在一起多年,怎么也不弄出个真正的善果啊?”
“噗!”
宋长衣一口灵酒喷得魏皓龙满脸,他和顾盼春不约而同都被弄了个大红脸。
魏皓龙:……
舒寒含笑帮腔:“是啊,师父只留下你这一条血脉,可不能断了。而且宋兄,你这结丹境界到底打算封印多久?”
听到这话,魏皓龙和顾盼春立刻看向宋长衣,宋长衣苦笑道:“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余兄。春儿至今未修炼到后期巅峰,我又能独自修成金丹……”
听到这话,顾盼春俏脸发白,看着宋长衣的眼神充满着忧虑。
舒寒了然了,他一伸手,顾盼春的手腕便被吸来。舒寒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叹息道:“果然如此,顾姑娘别说生儿育女,恐怕命不久矣。当年修炼媚体的功法和弱水印对她身子的伤害太大了。”
听到这话,顾盼春和宋长衣的眼神都黯淡下来,看来他们早已知晓这个情况。
魏皓龙一拍桌子骂道:“宋长衣,他娘的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想办法给顾姑娘治啊!”宋长衣哀叹连连,顾盼春解释道:“不是有意瞒着魏公子,只不过妾身从小便被弱水浸染,已是无药可救。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对妾身来说已经足够,并不奢求能多活。”
“怎么说是奢求?”
舒寒笑道:“若是这具身子不可挽回,那就再造一个身子好了。”
听到这话,众人眼神一亮。
魏皓龙拍着大腿说:“元婴再生之力!你要用元婴再生之力再造身躯?”
顾盼春迟疑道:“可是那样会严重损耗舒公子的元婴精元,妾身担待不起。”
舒寒捏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你我当年同生共死过来,你还跟我客气?而且自化元婴者,元婴之力对比寻常元婴修士几乎无穷无尽,且恢复极快,顾姑娘不用担心!”
说罢,舒寒磅礴的元婴气息就直接笼罩顾盼春,元婴再生之力宛如一场春雨,所过之处枯木逢生。
顾盼春白皙的肌肤内部开始绽放光泽,能透过雪白的肌肤看到内部肌体在元婴再生之力的作用下转换重生。
很快,顾盼春就好像一朵重新开放的花蕊,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顾盼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双手,她感觉她的身子似乎从来没有修炼过媚体功法,也没有被弱水浸泡过,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好似未经历过当年的磨难。
顿时泪花忍不住从顾盼春眼中渗出,被母亲从小修炼媚功,让她无时无刻不渴望有一个干净的身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用元婴再生之力重塑了顾盼春肉身,舒寒看起来面不红气不喘,这便是自化元婴带来的深厚底蕴。
肉身即是元婴,元婴再生之力就等于舒寒的血气,这点血气对舒寒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舒寒递上三粒五行真元丹,笑着说:“如此一来,顾姑娘暂时便无性命之忧,而且结丹瓶颈也被打通了,好生修炼,结丹之日也不远了。但是,最重要的是,生育无碍,你们俩好生去修得善果吧。”
顾盼春和宋长衣二人感激不已,之后舒寒又帮其他三位顾姑娘重塑了肉身,众人欢聚半日后,舒寒便起身请辞,带着魏皓龙离开了星花海,折返火云刹那。
回到火云刹那,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带着魏皓龙先来到业火汤泉上空。
业火汤泉的水汽依旧迷离,让他不由得想起当年那个在汤泉中为他念书抚琴的姑娘。
看到舒寒黯淡的眼神,魏皓龙拍着舒寒肩膀说道:“去看看吧,一切未变,都在。”
舒寒一愣,只身飞入了业火汤泉,来到那个熟悉的天级汤阁前。
走入这间当年闭关的天级汤泉,一幕幕往事不断涌现舒寒眼前。
汤泉依旧热气腾腾,会烧灼少女玉足;汤泉旁的古琴似乎随时会有纤纤玉指抚弄出动人情思;陈列着凡俗传记的书架隐隐约约似乎有少女翻书轻叹的幻影。
舒寒重返旧地,可是那位叫孟淑然的旧人已经不在。
驻足长叹后,舒寒一招手,孟淑然当年所好之物都被舒寒卷走。
青石山镇旁一处杂草丛生的山坡。
不知多少年无人涉足这里,疯长的杂草淹没了所有痕迹。
从火云刹那飞驰而来,舒寒来到这山坡之上,随意吹一口气,苍劲的疾风齐根斩断满山的杂草,露出杂草丛中的三座墓碑来。舒寒来到那座刻有陈月华之墓的墓碑前,看着陈月华三字陷入了沉思。
当年赤日临天,孟淑然为他灰飞烟灭。赤日临天之后,舒寒远遁应天界,一直没有机会祭奠这个生来多灾多难的千娇百媚体。现在返回大云,想要到她的墓前祭奠一番,却恍然发现,孟淑然除了这具身外化身之墓外,并无其他可以祭奠的地方。
她这个人就好像不曾在这个世间存在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现在想想,舒寒感觉自己好像她命中注定的一劫,劫起于己,劫终于己,最终也只有自己还记得这个女子存在过。
手指一抬,墓碑上陈月华三个字随即掉落,孟淑然三个字取而代之刻在上面。
青烟墓前燃起,舒寒倚靠在墓碑旁,一本本她曾爱看的书在跳动的火焰中化为遥思的灰烬,飞舞在路绝人稀的山间。
“淑然,我来看你了,下一生,定要投个好人家啊。”
……
祭奠孟淑然后,舒寒返回火云刹那,不久白家三人结束闭关后,舒寒立刻带着他们前往白家祖地北安镇。
魏皓龙见舒寒如此火急火燎,知道送白云轩入白家祖地后,舒寒就会立刻离开大云之北。
陪同舒寒前往北安镇途中,魏皓龙忍不住骂道:“我说你小子猴急猴急干啥,就不能在大云之北多留一段时日?”
舒寒笑道:“若是能多留,我何尝不想停下脚步,只是时间不等人啊老魏,大云之北的事都已妥当,现在我去意已决,无心再在大云之北多留。”
魏皓龙眯着眼奸笑说:“这么着急去云上天,怕不是猴急的找妹子吧!”
舒寒无言以对:“你怎么什么事都能往美色上扯呢?”
魏皓龙摸着下巴说:“你小子就告诉我是不是吧!”
“还真是!”
哈哈哈!
两人不禁同时大笑起来,魏皓龙对舒寒指指点点说:“还总说我带坏了二蛋,要是给你小子来教养,指不定教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魏皓龙小声说:“老余,到底是云上天哪位仙子,让你如此火急火燎,跟兄弟说说吧。”
舒寒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逼音成线道:“天阙宗玉霄宫宫主上官若琳。”
“啊!”
听到这话,魏皓龙差点吓得从半空中掉下来。
他被吓得六神无主,急忙抓着舒寒惊恐询问:“老余你认真的吗?这可不能开玩笑!”
舒寒白他一眼:“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魏皓龙脸颊忍不住在抽搐:“疯了!你小子真的疯了!难怪你之前说要去得罪太运宗,这哪是得罪啊,你这行为等同于蹲在太运宗宗主头上拉屎!你可知道玉霄宫宫主向来都是太运宗宗主预选妾室?”
舒寒淡然道:“有所耳闻,那又如何?”
“疯了疯了!世上那么多女子,虽然说上官若琳确实数一数二,但是以你现在修为,用心找还是能找到与上官若琳媲美的女修,没必要彻底惹怒太运宗啊!”
舒寒哼声道:“就算有人能跟琳琳媲美如何?她在我心中永远不可替代。”
魏皓龙捂着头说:“还琳琳……我的老天爷……之前听闻上官若琳确实来到大云之北一段时间,但时间也不长啊,怎么就被你小子勾搭上了呢!你小子当时还是筑基期吧,她早就位居结丹了,在天阙宗,什么天才没见过,能看上你?”
舒寒得意道:“看上我有问题吗?这就叫做人格魅力,像你这样的淫贼是永远不懂的。”
魏皓龙恨得咬牙切齿:“万恶的老余,居然装起来了……”
接着魏皓龙按着舒寒肩膀说道:“为了一位女修不要命去冒犯太运宗,你小子确实让人敬佩。哎,老余,这一去找到她后赶紧离开大云,永远不要再冒险回来。火云刹那的一切我会照料好的,你放心去吧。”
舒寒确实是这个想法,前往带着上官若琳远走高飞,他现在实力绝对不输任何元婴中期修士,但是也没有自信到能与太运宗为敌。
但远走高飞只是暂缓之计,舒寒自信,只要给自己时间,自己终有一日能让太运宗低头。
等自己位居元婴后期,名声响彻人界时,太运宗宗主自然不愿得罪。
说着,舒寒便来到了北安镇。
北安镇当年被魔修占领,让白家不得不撤离,现如今魔音门主已死,魔修人人自危,青雷上人开始带领青雷宗横扫大云之北魔修。虽然北安镇还未平定,不过魔修皆知北安镇是青雷宗赫赫有名天才白思成的故乡,怕青雷宗带人清算,这些魔修早早闻风而逃。
带着白兴言一家重返白家后,舒寒直接让白兴言带他来白家祖地。
白家祖地在北安镇不远处的一座深山中,舒寒直接施展大法力将群山撕裂,然后将埋葬着白云轩师父的山谷硬生生楔入白家祖地中。如此大手笔直接看呆了白家三口,就连一旁的北安镇都被震动。
数日后,白家族人闻讯从四方赶回,白兴言为此举办了隆重的先祖迁坟仪式,所有白家族人披麻戴孝,齐齐叩首在白云轩墓前,有些族人并不认识早年从白家逃出的白云轩,不过他们都知道,白家族运的转变,便是从这位白云轩老祖开始。
舒寒同白家族人一起叩首在白云轩墓前。
白绫飘飘,香火袅袅。
“师父,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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