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天鹅之梦（2）
陈柏没有将男人带回到警局，而是先带着男人回到了他自己的家。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陈柏在进门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他也没有想到在这个男人的房间里居然有这么多蒋欣然的照片。
“我叫周磊，我是蒋欣然的男朋友。”
“是吗？”
陈柏有些不信，因为看周磊的样子明显就是一个疯狂的粉丝。
“是真的，蒋欣然真的是我女朋友。”
男人说着，拿出手机给陈柏找出了一张照片。
“警官你看，这是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照的，蒋欣然真的是我女朋友。”
陈柏点点头，可是他看着这一屋子的照片，有些疑惑的问道。
“如果建欣然是你的女朋友，那这些......”
“我之前确实是蒋欣然的粉丝，从她跳芭蕾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个女孩了，后来欣然去做了直播，我也一直在支持，记得有一次我们在楼下的便利店相遇....”
陈柏眼看男人越说越多，赶紧开口打断道。
“行了，我没有时间听你的爱情故事，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刚才看到我们为什么要跑？”
陈柏有些疑惑，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只是蒋欣然的男朋友的话，那刚才似乎没有必要看见自己就跑。
“警官，我害怕，我拍下了凶手杀死欣然的视频。”
男人的话让陈柏有些吃惊，随后陈柏才发现男人窗前的高倍望远镜后面还架着一台录像机。
“周磊，你倒是有意思，这样就可以将你女友的一举一动全都录下来了？”
“警官，这都是我被逼无奈的。”
男人说着拿出视频，陈柏看到视频显示的是前天晚上八点左右，蒋欣然刚洗完澡就走向门口，随后进来一个人当大斌子看到那人的时候一下就愣住了。
“陈老师，这人就是王大力。”
陈柏没说话，王大力进门之后好像是跟蒋欣然说了什么，但是没有说两句蒋欣然就突然站起身，之后看动作好像是跟王大力说了什么，之后王大力也站起身二人好像是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之后王大力打了蒋欣然一巴掌就离开了。
“这王大力也没杀人啊？”
“警官，你往后看！”
大斌子只好是耐着性子往后看，王大力走后蒋欣然就拉上了窗帘，没过多一会儿陈柏看到又有人进来了，这人进来之后直接拿着手中什么东西做出击打的动作，虽然窗帘挡住了但是从身形和衣服来看，那人就是王大力。
“警官，我也是回家之后才看到这个录像的，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周磊摇摇头，痛苦的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报警？我怎么报警？说我通过偷拍看到了有人杀人？谁能证明蒋欣然是我女朋友？”
陈柏点点头，但他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要偷拍你的女友？”
但不管陈柏在怎么问，周磊都不说话了。
“周磊，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现在手中的录像带是重要的证据，如果你能配合警方一起将这个事情解决，那是最好的。可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只能认为你在替凶手隐瞒某些事情，在加上你的偷拍我想你要在牢里待很久了。”
周磊看向陈柏，思考良久之后周磊才说道。
“我是个心理医生，蒋欣然曾经到过我的诊所看病，其实我特别能理解蒋欣然，她知道自己的所学不能吃一辈子所以果断的转换做主播，趁着自己年轻能多赚点，到老了之后不至于没饭吃。可是面对这个行业的压力，蒋欣然也常常抑郁，我就经常开导她。慢慢的，我们的关系进一步发展就成了男女朋友，蒋欣然也跟我说现在的生活很累她想换一种生活方式，我也说过让她来我的诊所帮忙，她说只要等合同到期之后她就不做了。我原本以为生活就会继续这么下去，但是没想到有一天我发现了这些。”
说着，周磊从客厅的茶几下面拿出了一盘录影带。
“警官，你们看看这个吧！”
陈柏接过录影带，就在陈柏转身的一瞬间，周磊突然站起身朝着门口跑去，大斌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陈柏顺手将桌上的烟灰缸扔出，正好打中了周磊的小腿。
“周磊，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柏终于还是将周磊带回了警局，周磊看着手上冰凉的手铐忽然间就怒了。
“你们抓我干什么？杀人的是王大力，你们去抓王大力啊！欣然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全都是被他给毁了。”
“周磊，我们怎么做不用你来说，我现在就是问你，刚才为什么跑，还有前天晚上的事情你到底还有什么隐瞒？”
陈柏清楚，周磊肯定是有所隐瞒，如果周磊没有隐瞒的话根本就不用跑。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料，周磊说完这句之后就低下头什么都不说了。
“行，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当然，陈柏出了审讯室之后就去找了王大力。
“警官，听说昨天你们的人已经来过了，不知道今天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陈柏没说话，而是给王大力看了一段视频。
“王大力，你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出现在蒋欣然家里啊？”
王大力犹豫了一下，随后笑了笑说道。
“没错，我是去找了蒋欣然，那是因为她跟我说合同到期之后她就不干了，说什么因为太累了。蒋欣然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虽然很火，她还可以在未来走的更远。但是这个人居然跟我说累，谁的人生不累啊！”
陈柏没说什么，只是在王大力面前拍下一张纸。
“王大力，蒋欣然在网上开了个网店，但是这些钱为什么都进了你们公司的账目，你究竟利用这些女孩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现在问你是给你机会，如果你还不说那我们只能是换个地方说了。”
王大力看着桌上的银行流水，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警官，这不关我的事情啊！这些其实都是公司上层的人做的。”
没想到王大力的心理素质这么差，只是随便问问就说出来了。
“行，看在你这么坦诚的份儿上，咱们就不去审讯室了，你就在这里把你该交代的，都交代一下吧！”
“好，好我知道了。”
根据王大力的交代，新希望表面上是个传媒公司，但暗地里一直做着外围的生意。
“那蒋欣然是怎么回事？”
“蒋欣然其实一直都很火的，可是您也知道一直跳芭蕾舞看得人自然就少了。直播需要创新，所以蒋欣然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吃播。当然，她们这种吃播都是事后抠吐的，但后来慢慢的看的人也少了。后来，公司就跟蒋欣然说了这个事情。一开始当然是拒绝，可是买下这么好的房子，又给蒋欣然出钱整容，你真的以为公司这些钱都是白花的？所以，最后蒋欣然也只好答应。”
对于一个从小就学芭蕾舞的女孩最大的梦想是什么？那当然是站上最闪耀的舞台，可即便是蒋欣然在努力，也只是在一个小剧场里演出。
“欣然，你这次跳的不错，下周三我给你准备了一个专场，你可要好好准备啊！”
当负责人将传单放在蒋欣然面前的时候，迎来的却是蒋欣然的白眼。
“老板，您太会算计了，现在整个剧团都靠我撑着，我这刚演完一场需要休息，你这又给我安排一个专场。怎么？真的以为我是你的赚钱机器？告诉你，我不干了以后我要去做主播了。”
但是，事情远没有蒋欣然想的这么简单，当她第一次直播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看上去很简单的直播，有这么难。
“欣然，你不要伤心，我们这里的主播第一次做直播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大家都是一步一步过来的。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错了不要怕努力就好了。”
蒋欣然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只是不适应而已，当初面对这么大的舞台都没有怯场，现在面对一个手机更不会怯场了。
“欣然，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我们的会议，多听多看多学习，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前辈，他们的经验都很宝贵。”
蒋欣然点点头，这是公司一周一次的例会，自己加入这个公司已经一周的时间了，但成绩不是很理想。
“小王，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次的拍摄是怎么回事？知不知道那个摄影棚租一天是多少钱？”
面对王大力的突然发火，旁边的摄影师想解释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王大力就又说到。
“看看，看看你拍的这些狗屎都不如的玩意儿，这种片子能出吗？你看看这几个女人身上的赘肉，这就是你拍的东西？”
王大力说完，转身看向身旁几个女孩。
“哦！看来我是错怪你了，这几个货本来就不行了。”
王大力说完，拉起身旁一个女孩强行将女孩的头转到蒋欣然那边。
“给我好好看看，这才是你们的标杆。”
会议室里几个女孩都被吓的不敢说话，王大力说完拿起展示的照片撕得粉碎。
“你们减肥，你P图！”
“不用重新拍摄了吗？”
王大力转身，一脚直接将小王踢倒在地上。
“重新拍摄？就为了这几个女人？赶紧P图，现在她们只是胖，下一秒就是又老又胖！”
就这样，在王大力几乎变态的管控下，所有的女孩都开始减肥，可是这些女孩本来就是八九十斤，就已经很瘦了。可是在王大力的要求下，还是在拼命的减肥。这使得很多女孩都开始焦虑，而那天之后蒋欣然更是几乎病态的开始控制自己的体重。甚至已经到了每周断食三到四天的状态，长期不吃东西加上暴饮暴食和抠吐让蒋欣然的精神出了问题。可这个时候王大力又带来了新的整容计划，看着这次自己要调整的部位，蒋欣然有些为难的说道。
“杰克，这次我可不可以不要在整了？这都是我第三次了。”
“什么？”
杰克有些气愤，没想到蒋欣然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蒋欣然，你知道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怎么得来的吗？都是公司的运作，你真以为网上有这么多人喜欢你呢？其实这些都是我们从背后运作的，你现在给公司挣来的钱还不够花在你身上的十分之一，我们是商人我们不是慈善家我们给你花这么多钱是为了让你给我们回报的，你也知道现在网上的小姑娘这么多，你没有什么特别的，随时都可以被替换。你不想整容也行，那就把公司在你身上花掉的钱还给我们吧！”
听到杰克这么说，蒋欣然也只能是无奈答应。手术很成功，这种手术做了这么多次蒋欣然早就已经习惯了。休养好了之后，蒋欣然继续开始直播。可是新鲜感总会过去，一年多的时间蒋欣然又变得不温不火，即使蒋欣然已经很努力但是对比公司那几个前辈来说还是显得不值一提。
“杰克，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可是我现在只能做到这样了。”
蒋欣然有些害怕，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明白自己即将被公司淘汰了。一年多挣的钱还不够自己还整容的钱，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没事，这些都是小事情。我知道你为了公司努力了很多，我也知道其实你根本就不适合做直播这个行业。但是生意就是生意，现在公司花在你身上的钱连一半都没有收回来，你说该怎么办？”
蒋欣然愣住了，其实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你帮我接待一些客户就好了。”
蒋欣然刚开始还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没懂那接待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待？你要我去做前台吗？”
“前台？哈哈哈哈！”
看着大笑的王大力，蒋欣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不得不说，其实你这个女人还是挺可爱的。前台？你是怎么想出来我让你去做前台的呢？公司为了培养你，给你整容给你流量，花了几十万。你认为你做前台什么时候能把这个钱还给公司？是做外围！”
虽然蒋欣然不是这个圈子的，可是不代表蒋欣然不懂外围是什么意思。
“杰克，这个不行，这个真的不行，我会努力的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王大力笑了笑，用手捏了捏蒋欣然的脸。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现在还能大火吧？我告诉你，我来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了。”
蒋欣然绝望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直播根本就还不上公司的钱，而当初的合同到现在还有半年多，如果现在自己就不干了违约金自己更是付不起。
“我做！”
“哎！这就对了，其实人人短短几十载，我们做什么都是做。只要能挣钱，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当然，这种事情不可能放在明面上，所以公司给蒋欣然开了一个网店，表面上是卖东西，其实背地里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杀人？”
陈柏有些愤怒，但是此时陈柏还是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毕竟现在杀人案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杀人？不不不，警察同志你说我不正当交易我认，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没杀人？那我问你，你前天晚上到底去找蒋欣然干什么了？”
王大力低下头沉默了一下，之后才抬起头说道。
“是这样的，自从那次我跟蒋欣然说完之后，她这样做了一年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又跟我说不想做了。现在公司里绝大多数的女孩都好好的，怎么就她总是特殊？所以我就在出差之后立刻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当蒋欣然打开门看到王大力那张阴沉的脸时，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做的好好的为什么不做了？”
王大力坐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身体，蒋欣然没说话而是将网店这大半年的流水全都扔在王大力面前。
“杰克，我为公司做了这么多，我欠的钱应该都还上了吧？我累了，我现在不想做了。”
王大力笑了笑，并没有看桌上的那张纸，反而是玩味的看着蒋欣然说道。
“没错，你确实是为了公司赚了不少钱，可是你认为这样就真的够了吗？公司好不容易将你们培养成这个样子，现在你只是还完钱就离开，是不是没有太把公司当回事啊！”
“我已经还完钱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蒋欣然很委屈，她这半年多以来接待了两百多人，甚至还有一天两三个的时候，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
“蒋欣然，我猜你一定不会算数，我给你算笔账，算完之后你就清楚.....
“我不算，我也不想听。王大力，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们是人不是你赚钱的机器，我们会累会生病，你知道在一天之内面对两三个男人是什么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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