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终局之旧案（2）
白宏伟点点头，陈柏说的是有道理的，这个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很强，因为不管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都没有留下指纹，脚印，和任何组织，这就说明凶手在杀人的时候肯定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行了，我们先回去吧！”
陈柏知道在这里看也没有什么用，就站起身准备回去了。
“等会儿！”
陈柏刚要回去，突然站起身朝着草地上狂奔。
“陈柏，陈柏你发现什么了？”
白宏伟跟着过去，就看到陈柏突然跪在地上，手里拿着自己的围巾正凭空对着空气开始抽打。
“陈柏，陈柏你没事吧？”
白宏伟看着陈柏这个样子，有点不知所措。
“白宏伟，我知道凶手在想什么了，但是我想跟你说一个事情，我们很有可能抓不到这个凶手。”
白宏伟听到陈柏知道凶手在想什么刚要兴奋，一下子就被陈柏下一句话泼了一盆冷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吧！”
白宏伟让陈柏弄得莫名其妙，而回去的路上陈柏更是一言不发。
“所以，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查啊？”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李欢已经将大部分的资料都输入了电脑。
“这个案子，我们还是要从受害者开始查！”
众人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因为就连白宏伟都觉得这个案子从受害者开始查的意义不大。
“陈柏，我觉得凶手肯定是随机选择的受害者，我们如果受害者这边查的话，我觉得意义不大。”
陈柏听完站起身，来到白板面前。
“难道说，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吗？”
陈柏说着，指了指白板上的照片说道。
“第一个死者，被发现在303国道五百米，死者冯卉，女，二十八岁，国营超市售货员。冯卉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有过一段婚姻，但是在生下孩子一年之后，选择离婚。”
陈柏说完，将冯卉的照片贴在了白板上。
“第二个死者，被发现在303国道的起点，李菲菲，女，三十岁，邮政储蓄的员工。李菲菲在二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段婚姻，但是在二十八岁的时候选择离婚，留下了一个一岁半的孩子。”
陈柏拿起照片贴在白板上，还没等陈柏说完，冯芊芊就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这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是结过婚的女人而且还都抛弃了自己的孩子。”
陈柏点点头，接着将所有女孩的照片都贴在了白板上。
“上次我的推断也有错误，凶手杀死的这些人都是抛弃了自己孩子的女人，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凶手很有可能在童年的时候被自己的母亲抛弃，所以他才对这种女人这么憎恨。”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查呢？”
虽然陈柏说的很有道理，但现在还是那个问题，他们要怎么查。
“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毕竟现在真的是过去太多年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从凶手行凶的心理分析出点别的。”
一直到晚上，几人听完陈柏的分析之后，每个人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陈柏，你说了这么多，不还是要先走访受害者吗？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家能配合我们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么多年了人家还愿意配合我们吗？”
“或许吧！”
其实，陈柏没有说的一件事就是，他准备去查一查当初老师在哪里上课，和老师叫板的那个人是谁。当然这个事情自己是绝对不会告诉白宏伟他们的，虽然白宏伟的老师也提到了这个人，但是毕竟这个线索是先从陈晨的嘴里知道的，陈柏想自己先去确定一下线索的真实性。
“所以，这就是你亲自来找我的理由？”
男人将手中的可乐放在桌上，陈柏点点头抽出一支烟点燃之后又将烟盒递给男人。
“山猫，我知道你和那个组织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但是这些事情你明明可以拜托警局的那些人的。”
“我知道，但是那个组织都是疯子，我很担心那些人。你的实力我清楚，我只能拜托你了。”
男人有些无奈，只能开始快速敲击键盘。而在三十公里外的一栋别墅中，一个男人拿着手中的画笔正在专心的作画，而他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完美的女人。
“宝贝，你真的是太完美了，我画过很多人，但只有你是最完美的一个。”
女人听到男人的赞美显得十分得意，而男人这时候也完成了自己的画作。
“宝贝，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很完美？”
男人将画板对准女人，男人的画勾勒出女人完美的躯体，而这个时候男人端着酒杯来到了女人身边。
“干杯，希望我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当陈柏找到那所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对不起警官，您说的那个事情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好像依稀还记得当时是我们的教务主任请的自己的朋友来讲课，您等等我记得好像还有照片。”
女人说着站起身，走到书柜旁边翻找了几分钟之后拿出一张照片。
“对对对，就是这个，您看看这个是不是您要找的？”
女人将手中照片递给陈柏，陈柏看到那是自己老师和十几个孩子的合照，陈柏看着照片有些疑惑的看向女人问道。
“老师，这都二十多年了，您这么快就找到了？”
陈柏有些疑惑，这女人找到照片的速度不太正常啊！
“其实，前段时间也有个人来问我这件事，我本来对这个事情都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那个人问过之后我就记起来了。”
陈柏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个人是谁？您知道吗？”
女人摇摇头，陈柏举起手中照片笑了笑问道。
“老师，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
“好！”
出了学校回到车里，陈柏一眼就看出了这张照片上陈晨说的那个男生是谁了。
“有意思，看来你向我发出了挑战。”
时间过了二十年，当年的尸体自然是无法保留了，不过因为当年警方将所有的证据封存，所以吴迪和宋安春准备提取当年的数据进行分析。
“陈柏，虽然说这快二十年科技进步，但是当年的法医不是说了没有在受害者体内检测出凶手的DNA吗？你确定你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吴迪有些好奇，但陈柏却十分自信的说道。
“放心，我有种预感，凶手一定在死者体内留下了关键的证据。”
之后，陈柏又让大斌子四人将所有案卷资料整理，重点关注走访酒吧时候的证词，并让李欢协助。
“汪辛，你能画出这个人现在的长相吗？”
汪辛看着陈柏手中的照片，有些为难。
“人的长相虽然不会有过大的改变，但是基因决定的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说发胖或者因为某些事情受伤，我曾经见过有人因为糖尿病而快速消瘦，还见过有人因为抑郁症快速发胖，这些都会影响到长相，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成功，但是我可以试试！”
陈柏点点头，白宏伟看到所有人都被安排了任务，却只有自己没事，于是问道。
“那我干什么呢？”
“你跟我去走访受害者家属吧！”
上车的时候白宏伟还有些不解，毕竟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人家家属还愿意配合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要试试的，不然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说，就在这里看案卷然后推测谁是凶手吗？”
红灯停下，陈柏抽出一支烟点燃。
“陈柏，其实我有些不解，虽然说当年的刑侦手段不如现在，可是我们当年利用人力大量走访调查，甚至能找到目击者，既然是这样当时为什么就是没有破案呢？”
“其实没有破案的原因很多，我觉得其中最大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在当时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案件资料中没有记载我师傅的分析，但是我看到上面写着认定那里不是第一现场。其实这个我不是很同意，首先从被害者家属的口供来看，那些女人在去了酒吧之后就在也没有回来，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推测，死者都是从酒吧出来之后被杀的。那个年代还没有这么富裕，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车，那这些女人喝了这么多酒，要怎么回家呢？”
白宏伟想了想，有些疑惑的说道。
“打车？”
“没错，从走访调查的结果来看，赵卉和李菲菲从酒吧门口出来之后确实是打车，这些从酒吧门口等车的司机师傅嘴里问出来了。当时李菲菲也确实上了酒吧门口的一辆车，这些也是记录在案卷里的。”
绿灯亮起，陈柏发动汽车。
“当时警方还将这个司机师傅当成了嫌疑人，但是那个司机师傅却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根据案卷里面记载，当时李菲菲是在一个叫广安里的地方下车的。但是之后李菲菲去了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白宏伟点点头，陈柏继续说道。
“根据案卷中的记载和司机师傅提供的小票，可以判断出死者是在十一点二十分的时候下车的，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是二十个小时之前，结合当时发现尸体的时间，死者应该是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被杀的，从广安里到303国道之间的距离是八公里左右，这也侧面佐证了凶手确实有车，不然两个小时左右走到再杀人是根本不可能的。李菲菲来广安里找谁，这么晚了她为什么非要来这里，这些就是案卷中没有写的了。”
陈柏说着将车停在一栋高层下面，从刚才李欢发来的资料白宏伟知道，李菲菲的儿子张淼，现在就住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大过年的杀鸡弄得一地都是血，就不能买一只杀好的吗？”
还没进楼道，陈柏和白宏伟就听到一个老太太的抱怨，陈柏没说什么，但是白宏伟开口问了一句。
“大娘，出什么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在小区门口的垃圾箱旁边杀鸡，弄得一地都是血。”
白宏伟点点头没说什么，等到了十五楼之后，陈柏和白宏伟就先下楼了。
“砰砰砰！砰砰砰！”
白宏伟敲门，但是半天里面都没有反应。
“没在家？”
“不对，里面有酒味和烟味，肯定有人。”
陈柏又敲了几次，但是里面始终没有人回应。
“是不是出去买东西了？要不我们等等？”
陈柏刚想放弃，但是他突然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等一下！”
陈柏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工具，直接准备撬门。
“陈柏，你干什么！”
白宏伟有些吃惊，毕竟张淼根本就不是犯罪嫌疑人，陈柏这么做肯定是不符合程序的。
“行了，进去就完了。”
陈柏说完，门也打开了，但就在陈柏拉开门的那一刹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进了鼻子。
“等一下！”
陈柏拉住了想要进门的白宏伟，从身上拿出一双鞋套让白宏伟穿上。
“怎么回事？”
白宏伟也不是傻子，陈柏会这么说那就说明里面可能有人死了。
“张淼，张淼！”
陈柏喊了两声，但是里面却依然没有张淼的回应，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就是摆在桌上的零食还有啤酒。
“浴室！”
陈柏突然看向浴室，在打开浴室大门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右手伸进浴缸，鲜血已经将浴缸中的血液染红。
“张淼，张淼！”
陈柏试探了一下，发现张淼还有气息，赶紧拿出电话叫了救护车。
“这是怎么回事啊？”
直到救护车将人带走，白宏伟都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自杀？”
冯芊芊说完，大斌子马上摇摇头反驳道。
“不对，你见过刚才还在喝啤酒看电视的人突然自杀吗？这肯定是谋杀！”
陈柏点点头，看着大斌子反问道。
“有进步，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还要结合现场和伤痕分析，但从肉眼观察到的来看，张淼应该是被熟悉的人给杀了。门窗没有松动的痕迹，而且这里是十五楼，从窗户进来根本就不可能。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进来的人一定是张淼认识的人，但是张淼没有想到的是，他认识的人会突然下杀手，而那个人想把谋杀伪装成自杀，所以才会这么做。”
陈柏点点头，但是马上就提出了一个问题。
“说的不错，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人是张淼的朋友，那他为什么要杀人？还有，凶手是怎么做到制服张淼但是却没有在张淼身上留下一丝搏斗痕迹的，你刚才没有看到张淼身上的伤口，但是经过我的推断张淼确实是自杀。”
陈柏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大斌子更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老师，这个人是自杀？”
陈柏没说什么，只是拿出手机给大斌子看刚才自己拍的照片。
“从刀伤的朝向来看，这就是自己用左手持刀划的，从桌上的东西可以看出，张淼是个左撇子，所以右手手腕处的伤痕是张淼自己造成的。”
“可是陈老师，如果凶手处于死者背后的话，也是可以划出这样的伤口的。”
陈柏点点头，笑着说道。
“没错，如果凶手是处于背后的话，是可以划出这样的伤口的，所以我刚才的意思是，看起来是自杀而已。”
陈柏说完就开始观察整个房子，两室一厅很简单的设计，但是房间里随处堆满了垃圾，就连客厅的茶几上也全都是啤酒瓶和吃剩下的外卖。烟头更是已经堆满了整个烟灰缸，沙发上放着被子，看来张淼是一直住在客厅里的。
“张淼不是独居啊！或者说这个家伙，刚恢复独居没有多久。”
陈柏来到房间门口，看到墙上有一张张淼和别人的合照。
“这个是张淼的女友吧？会不会.....”
现场取证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陈柏走站在楼道里点燃一支烟，这个年过得一点都不好，大年三十出现场，到现在甚至都没有回家的机会。抓刘毅的时候更是差点连命都丢了，而陈柏现在有一种直觉，这个现场和那个组织一定有关系。
“怎么了？看出什么了？”
白宏伟走到陈柏身边，他知道陈柏肯定看出什么了。
“没有，想要查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出乎意料的是，陈柏并没有告诉白宏伟自己的发现，因为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查的。
“你醒了！”
张淼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站着两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
“我没死？”
张淼看了看周围，语气有些失望。
“怎么？看你的样子，活着居然一点都不开心啊！”
陈柏有些惊讶，难不成这张淼真的一心寻死？
“我是个罪人，我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但是只有我像是一只蛆虫一样的活着，没有梦想没有目标，整日浑浑噩噩，这样的我只能浪费粮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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