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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京城


顾燕急说到做到,  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齐涑带了过来。

        在宋琬用金鞭随手往地上一甩,望着那道明显的鞭痕,齐涑最终屈服。

        他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  跑也跑不了。

        “你放心,  我不会让你去学那些复杂的东西。”宋琬晃了晃金鞭,  悠哉道,  “你这副小身板就不适合打打杀杀,  逃跑的技能倒是可以学一学。”

        打不过就跑,  听起来有些羞耻,可它能保命啊。

        “这世上哪有人师父上来就教徒弟怎么逃跑的。”齐涑别过头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世上有哪家徒弟用鼻孔对着师父说话的?”宋琬点了点美少年的脑袋,  毫不客气道,“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

        齐涑:“……小心我后悔!“

        宋琬:“后悔什么?”

        齐涑:“我若是反悔不学,你就没有银子可收!”

        宋琬闻言,  冷漠地‘哦’了一声,  “那你就把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费交一下,我娘我嫂子还有柳家伯母给你做的衣服鞋子也花了不少钱。

        “对了,  我把你从春风楼救出来,  有句话说的好,救命之恩,  当以千金相报,  你先把这些费用教一下,我们再来谈后悔不学这件事。”

        目前身无一文的齐涑,  底气逐渐不足:“我识字,  别想骗我,  书上压根没有什么‘救命之恩,  当以千斤相报’这句话!”

        “我说有就有!”宋琬语气凶道,像山中匪霸,“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齐涑说不过她,顿时委屈,“我才不小!”

        他都已经十三了!

        宋琬才不管他,而是直接拉过一旁看戏的顾燕急,往少年旁边一带,“你说你不小,可你们俩这么一站,说是父子都没区别。”

        她这句话成功让两个人都黑了脸。

        顾燕急没想到不到二十一的自己多了个十三岁的儿子,问题还是个不甚听话的。

        “听到没,她说你老到可以做我爹了。”齐涑虽恼,但一看到看到姓顾的黑脸,他忽然就不那么气了。

        “是吗?我听阿琬的意思,怎么像是说你弱不禁风到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儿呢?”想做他儿子,再晚生个十年或许还有可能。

        “我就是这个意思,小叛逆啊,挑拨离间可不是个乖徒儿该做的事哦。”

        “那也没有做师父这么埋汰徒弟的。”齐涑小声嘀咕。

        小叛逆也不是真的很叛逆嘛,宋琬望着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忽然觉得收他为徒也不错,以后带出门,肯定倍儿有面。

        “那你到底拜不拜师?”宋琬故作严肃。

        “……拜。”

        齐涑知晓自己体弱,不适合习武,可若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如何护住偌大的齐家产业。

        阿姐和爹爹都不在了,平安又那么小,这个师他必须拜。

        比起黔地的风沙荒凉,京城可谓是繁华至极,大大小小的酒楼茶阁不说,街上的小贩们瞧着都比黔地的精神许多。

        姚续的信,也终于送到了京城。

        同时另一封从禹州送出的的信也进京,辗转几人之手,成功入了临远侯府。

        襄王,不,应该说是如今的建明帝,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只见他伏于案桌前,手中执着一封薄信,对着下面的人道,“这是忻州姚知府加急送入京的信,卫首辅可猜得出上面写了什么?”

        “老臣愚钝。”答话者身穿一品官服,头发花白无一缕黑丝,此人正是已历两朝的首辅大人,卫学知。

        “卫首辅说的哪里话。”建明帝笑了笑,“张福正,把信拿过去,给卫首辅瞧瞧。”

        “是。”张福正曾是伺候先帝的贴身太监,后来先帝崩逝后,便被建明帝留下继续伺候。

        他福过身,接了信,转身走到卫首辅跟前,一板一眼递信,“首辅大人,请。”

        卫首辅打开信封,垂眸看着,忻州那位知府的字迹他见过,所以这封信是真的。

        “卫首辅,可看清了?”建明帝手指敲于案桌,眸色暗沉,“宋顾两家是逆犯,父皇仁慈只判了流放,朕继位以来,始终遵守父皇遗旨,未对这两家逆犯加重刑罚,可首辅你瞧瞧他们都做了什么?”

        “偷盗、绑架,甚至连一州知府都敢威胁!”建明帝看向这位老态毕现的首辅,似笑非笑道,“卫首辅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宋顾两家人呢?”

        都说卫家世代只忠于皇上,名副其实的保皇党。

        当初宋顾两家被判流放时,建明帝以为这位历任两朝首辅肯定要为他那位嫁入宋家的嫡亲孙女求亲。

        可让他着实没想到的是,这位首辅大人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上书求情,而是派人一把火烧了府中一处院子。

        听说那处院子是卫家女出嫁前的闺院。

        事后更是不许家族里任何人去牢里探望。

        果然是经历两朝的首辅,够果断绝情,建明帝需要的就是这样只忠于他的臣子。

        “微臣记得如今驻守在黔地的是一位姓蒋的四品将领。”卫首辅胡须微颤道。

        “卫首辅此言何意?”

        “微臣记得当初这位将领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就被先帝降职,贬去了黔地守城。”

        “朕的父皇啊,就是太不懂得变通,臣子犯一点小错,就大贬特贬。”提起先帝,建明帝眼神晦暗。

        建明帝其实一直都不喜欢先帝的行事作风,太过肃谨,眼睛里仿佛容不得一点沙子。

        不管是做父亲还是皇帝,他从未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丝毫温情。

        有的只是考教学问时的肃穆,以及查看他们几个皇子呈上去的课业时露出的失望与叹息。

        不管是他还是禹王又或者是翊王,他们都不是父皇最满意的储君。

        可那又如何,父皇就只有他们三个儿子,又久不临后宫,这储君之位,历朝历代不是立嫡就是立长。

        而父皇,连皇后都未曾立过,又哪来的嫡子,他作为长子,未来继承大统有什么不对。

        他不明白,父皇登基十年不曾想要立后,为什么在去了一趟江南后,突然就动了这个念头。

        一个商户女,还是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凭什么能成为大越的皇后。

        可他那位父皇啊,无论朝中大臣如何劝阻,都坚持要立商户女为后。

        建明帝实在不懂,一个寡妇而已,直到他有一次进宫看望母妃,路过御花园,看到他的父皇像个孩子似的,俯身趴在新后微突的小腹上,眼底流露出的柔情,他从未见过。

        凭什么,他努力了二十年,最后却败给一个“嫡”字。

        建明帝收起情绪,对着下方的卫学知道,“首辅是想让我收拢这位黔地将领?”

        卫首辅俯身垂眸道:“先帝崩逝还不到一年,此时并不是动宋顾两家人的最佳时间,不过——”

        “不过却可以在这位黔地将领上下功夫,卫首辅,朕说的可对?”

        “皇上英明。”卫首辅再垂首。

        “哈哈哈哈哈哈!”建明帝忽然大笑,“首辅大人果然是能为朕分忧的好臣子!”

        现在确实不是下手的好时机,他还没有完全收服西南西北两地军队,强行动手,只会适得其反。

        “臣惶恐,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本职。”

        “卫首辅不必如此谨慎,朕知道你一心为大越。”建明帝挥手,示意他退下,“时间不早了,卫首辅回府歇着吧,张福正,替朕送送卫首辅。”

        “多谢皇上。”卫首辅谢恩。

        张福正走过来,恭敬道,“首辅大人,奴才送您出宫。”

        卫首辅微点头,随后退至殿外。

        一路上,二人都未有言语,直到快要出城门时,随行的小太监因吃坏了肚子,要去如厕。

        张福正让他快去快回,自己则是先领着卫首辅往城门口的方向缓慢走着。

        “听闻首辅大人府上的海棠花开得最是好。”

        “福公公谬赞。”

        到了城门口,如厕的小太监回来了,张福正说了第二句话,“首辅大人慢走。”

        卫首辅拱手,“福公公留步。”

        进宫一趟,年过半百的卫首辅身心俱疲。

        卫老夫人适时进屋,帮他脱下厚重繁琐的官服,似随口问道,“皇上召见你,是为何事?”

        卫首辅闭了闭眼,没有立刻回答老妻的话,他哪里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睁开眼,略微浑浊的眸扫了一眼室内,卫老夫人若有所感道,“放心,外面的人都被我支开了。”

        卫首辅这才放松下来,叹息道,“皇上召见我,是为了已经到达流放地的宋顾两家人。”

        “已经到了?”卫老夫人颇为激动,“那是不是代表——”

        卫学知拍了拍老妻的手背,一切尽在不言中,“都好。”

        卫老夫人眼含热泪,不再深问,只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晚间,我要去一趟棠云院。”卫首辅沉默良久,忽然道。

        “妾身明白。”卫老夫人微微福身。

        棠云院,是大房次女未出阁前的闺院,已经被一把火烧得只剩下房屋轮廓。

        临远侯府,外书房内。

        临远侯坐在首位,食指敲在一封信上,遗憾道,“禹王来信,齐家小子逃了。”

        “逃了?”徐添作为临远侯府的三公子,去岁刚中进士,如今正在翰林院当值,“不是说已经被姚家人抓走了么?难不成姚续没往京城押送?”

        “听说是被一伙不知是哪方的高手给救了。”临远侯眯眼,“禹王说,他的人在追去忻州的路上,遇到了顾燕急曾经的贴身护卫,可惜最后让对方重伤逃走了。”

        “顾燕急?”作为知情人的徐添不敢相信,“难道我们的人当初没有成功?”

        “毒是下了,只可惜让他给逃了。”临远侯了解顾家,如果主子身死,作为贴身护卫定然不会独活。

        “信上说,如今宋顾两家人已安然无恙到达黔地。”

        “禹王当初不是说已经收买了押解的差役,会让他们在路上悄无声息的‘病逝’?”

        “禹王派的人沿路查勘,陆陆续续在几处深山断崖旁,找到了几百具尸体,其中大部分都是无头尸。”

        徐添大骇,“所以,父亲觉得是有人暗中帮助宋顾两家?”

        “就算顾燕急侥幸逃脱,重伤的他也不可能抵挡那么多差役,更何况还是下如此狠手。”临远侯精明的眸微微闪烁。

        一招致命的伤,倒是像那些特意培养出来的死士会用的手法。

        “可如今朝中手中有兵权的,除了皇上就只剩下禹王。”不用说,徐添也知道不可能是这两个人。

        “未必。”临远侯不是建明帝,他可是当年跟随先帝一路打上京的功臣,不说是最了解先帝的人,那也比建明帝这个做儿子的要了解。

        他始终感觉先帝当初留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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