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风雨前的投靠
这个话题立马就成了宴会的焦点,今天大家来这儿目的就是探一探骆涛的口风,毕竟,承认不承认骆涛现在就是他们这帮民营企业的代表,大家想听听他对此事有何见解,此外,最为重要的是想从他这里了解一下如今上面对他们这些私营企业主的态度。阑
自去年开始的一系列举措,很多建设项目纷纷下马,他们即是局外人也是局内人,不管是哪一种身份,对待这些举措产生的化学反应足以让他们提心吊胆,夜夜不能入眠。
心中有鬼,怕查,心中无鬼,怕起风。
特别从今年元旦开始,全国上下就弥漫着阴郁的紧张空气。
《**日报》在《元旦献词》里非同寻常地写道:“……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问题。最突出的就是经济生活中明显的通货|膨胀、物价上涨幅度过大,一些机关单位和社会上的某些消极腐|败现象也是人触目惊心。”(节选自《激荡三十年》)
单位有人碰了红线,他们这些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总之,如今的民营企业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一着不慎不但满盘皆输,还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徽省的年傻子多次被请去喝茶,他不是进去度假,更不是进去悟道,其中酸苦只有当事人才能懂。阑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有些人,制造一些阻碍,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任何时期的讨论都会有两种以上的声音存在。
虽然这些东西影响了发展,是消极的产物,但是我们也要客观、理性、辩证的看待,这些东西又何尝不是一面镜子,一面让我们值得警醒的反面教材。
抛开这些不谈,这些年民间资本的成长,可以说是海市蜃楼,太虚了,极度不真实,因为大部分人都是遵循野蛮、粗暴的法则,最为擅长空手道,做倒爷,只有极少数人会在快速得到第一桶金之后进军实体行业。
创造财富的人太少,攫取财富的人太多,时间一长一些症状自然就会暴露出来。
去年的改变,就是对这十年来我们走的路,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治疗,······总而言之,就是有病要治,无病要防。
不管诊治出了什么病,又开出了什么药方,骆涛都要慎重对待这个问题。阑
未语先笑,看着眼前这位比杨世平还显胖的中年油腻男,人不高嗓门倒是挺高的,在一起聊聊天,你那么大声音干什么?
“大家不要听风就是雨,对于去年上面推出的一系列举措,我是参与的,只是为了调整修补一下巨轮出现的问题,没有别的意思,大家不要瞎猜乱想。”
“搞活经济是上面定的大策,不会随意说变就变的。至于大家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我看就不要太在意。”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大家对自己所说的反馈,看着不是很好,宴会的气氛依然压抑、沉闷,大家心里的那根弦依旧紧绷。
来的人都是老江湖了,不可能被骆涛的几句话给说服。
头微微倾斜着上抬,嘴角带着笑:“大家现在有点草木皆兵了,实在没必要。”遇到这种情况,骆涛也只能玩双标。
自己心里也清楚这风,不会无缘无故刮起,看他们如惊弓之鸟般,就可以想象一下,他们肯定闻到了,有些人可能还碰到了。阑
不然,他们不会这么齐刷刷来请自己的客。
在他们这般人眼里会长算什么东西,他们只服比他们有钱有势的。
“可以想一想这十年来,关于这种风,天天在刮,大家不是还在做生意吗?”
这句话倒是很投他们的胃口,一个两个都不约而同点起了大脑袋。
这十年却是如骆涛所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风起风停,他们差不多都经历过,特别是最早做个体户的一批人,他们太知道这里面的苦。
同时也知道这几年比前几年,大环境不知道好了多少。
他们觉得骆涛说的有道理,只要自己还如往常一样谨慎小心,依旧能挺过这阵风。阑
也有些人认为天塌有高个的顶着,自己着什么急。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是少数,当然他们如此想也没有什么不对,就是忘了一点,资本家的人性是可以拿来做买卖的。
只要利益够大,天塌了完全可以先拿个小的先顶着。
说几句安他们心的话,自然要可以借这个势敲打一下他们,给提个醒,以后别一有事儿就想到我,没事儿的时候也要想想你们骆爷的好。
互相交流学习,合伙做个生意,融个资什么的这都可以。
“不过,我在这儿也有几句话要托付给大家,做生意咱要守本分,不该碰的千万别碰,不该做的千万别做。”
“偷税漏税,上面绝对要出重拳打击,希望大家都能遵守,到时候别怪我言之不预。”阑
“在我看来一个合格的企业家是不会在这个上面栽跟头的。”
该说不说,骆涛在他们面前是即立了威,还卖了他们一个人情,就看他们认不认,懂不懂。
“企业家协会虽说是一个自发的组织,但我们还要一些规章制度,对那些违规违法的企业和个人,还是要区别对待。”
“企业家协会不是藏污纳垢的之所,是一个在红旗下致力于搞活市场经济的一个有社会责任感、有大局观、有民族主义……的一个严谨的组织。”
这大帽子一戴,头不发热都不行,宴会厅内掌声雷动。
骆涛现在是越来越有领|导范儿,一套小词一整,什么首富不首富,听话就是,不听话让你入住。
在酒精和热血的双层刺激下双颊微红,一手握着酒杯,也跟着鼓着没有声响的掌。阑
待掌声落下,骆涛又道:“以后望与诸君共勉之!”
举杯,环顾四周,示意大家一起干杯,为了美好的未来干杯,为了……
还是算了,别今儿刚说完,明儿就有人进去。
这个话题一结束,接下来的酒就饮的更痛快了。
骆涛明显感觉到大家看他的眼神,比之前有着很大的差别。
直白的说就是先前他们是惧骆涛的钱和名,现在他们畏骆涛的势。
骆涛刚才的讲话让他们有个最大的感受,就是骆涛可能已经彻底红了,跟他们彻底不一样了。阑
他们是羡慕,也嫉妒,有人一出生就是罗马,有人一出生也是骡马。
他们这些私营企业主有几个能去开会,除了骆涛又有谁在中枢建言建策。
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人。
七点左右,晋朝栋与何强还有几位领|导联袂而至。
宴会这时候才真的到达高潮,领导来参加,就说明问题不大,风会刮,酒还是照喝。
两位领|导简单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临走前都同骆涛握手亲切的交流了几句,然后才离开。
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坐实了骆涛变红的铁证,大家看他的眼神就更加畏缩。阑
领|导走了,高潮也过了,酒宴自然而然也就该散了。
现在可没有人明目正胆去正规的地方唱歌。
“杨会长,不要多想,只要堂堂正正的走路,没人怎么着你。”
大家都散了,杨世平还是不放心,故意留到最后,又特意在金龙酒店给自己提前开了一个房间,就想和骆先生足膝长谈一番。
也想学习。
要不都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话一点不假。
骆涛知道他请自己是什么意思,可自己同他不过刚刚认识,自然注意交浅言深的道理。阑
先拿官场话试试他,看他如何反应之后,再作他图。
“骆会长,我……”
听他称呼自己骆会长,骆涛便打断他:“私下就不要称呼骆会长了,太生分了。”
杨世平微微一愣,心里发苦,你不让我称呼你骆会长,你倒是告诉我,什么称呼你才不算生分。
小骆?不行,老骆?也不行。
总不能叫你涛哥吧!
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就找到了重点,表现出高兴的样子,“骆先生,您是行业里的前辈,更是我们行业的领头羊,有些事您可要替我们说话啊!”阑
“您要不说话,我们这些人恐怕连口饭都吃不成了。”
咳咳,越说越不像话,怎么就连口饭都吃不成了,乱七八糟的,我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甜。
“骆先生,咱们都是……”
骆涛哼了一声,真不识抬举,什么咱们,明明就是我,你,这点都分不清,还想学人走后门。
“好了,杨世平,你的意思我全明白,甭拿那些有的没的说给我听。”你骆爷还能被你这么个虾兵蟹将给吓着。
很生气,随之站起身。
“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做生意,没人会难为你。”阑
骆涛的怒气,直接把杨世平身上的刺给烧没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更是给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
连忙拉着骆涛的衣襟,语气中饱含哀求:“骆先生,我这个人嘴笨,好话到我嘴里边,也成了坏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冷哼道:“你杨大厂长可不是嘴笨,是心眼不正。”
杨世平连连点头,“甭点了,有话就说,我明天还要回京,没时间在这儿跟你磨蹭。”
要不是看在宴请的份上,就凭刚才他那要生拉自己上船的劲儿,非让他知道知道骆爷也长了三只眼。
“哎!我说,我就是想求您老帮帮我,让我们厂渡过这次难关。”
这人脑子有病吧!还没怎么呢,就开始杞人忧天。“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听风就是雨,相信我们的办事……”阑
“骆先生,我相信。”杨世平见骆涛还是不吐口,心一横道:“不瞒您说,我是得了高志刚主任的指点来的。”
高志刚?是他,有意思。
高志刚,也是一位技术型大佬,当过何强同志的副手,不过在去年的时候,已经离开这个岗位,继续做他的研究去了。
特别是他研究的项目,不得了,能让人吃饱肚子,对这样的科学家骆涛必须要尊重的。
高主任研究农业,杨世平卖复合肥,是能够上说话。
不过,他们不会……这个想法一出现,就立马给掐灭掉,何强同志对他很是赞誉,自己不能平白乱猜疑。
“哦,你和高主任……”阑
“他老人家去过我们厂视察过,很是满意,还让我们的化肥专供给省稻研究所。”
骆涛算是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利益输送,但也架不住这杨世平会来事,打着给省稻研究所供应化肥的旗号,进而套近乎。
既然他得了高主任的指点,自己就不继续跟他打太极了。
“你想我怎么帮你。”
“要是骆先生不嫌弃我们小厂小业,我希望西昌能入股春城化肥厂。”
他说完话,骆涛狠狠盯着他看,嘿,真踏马下血本,你就不怀疑我也有可能挺不过去吗?
“这是你临时决定的吧?”阑
他被骆涛盯的发毛,也不敢说假话,便实话实说:“是的。”
见到他如此实在,也就不绕弯子了,“可以,但西昌必须要占股百分之五十三以上,你放心该多少钱就多少钱,绝不会让你吃一点亏。”
“那太好,我没问题。”
“嗯,之后还由你管理厂子,西昌不会干涉你的日常管理,但厂子里在一些重大的问题,西昌必须要知道,有一票否决权。”
杨世平对此仍然没有半点犹豫,“全凭骆先生的意思,今后我一定管理好厂子,给西昌添砖加瓦……”
对于他这串彩虹屁,骆涛没有制止的必要,欣然全部接受。
要是杨世平知道再过几个月,有人都直接送厂子跑路,他会庆幸他今天做的这个决定。阑
骆涛这不是飘了,实在是他有信心能带着西昌渡过这次前所未有的倒春寒。
这些年见过,也结识了那么多的朋友,特别是那些主要领|导,他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徐老爷子还在,他们怎么也会帮帮自己。
“嗯,明天开始立马清理一批人出去,然后把之前那些不清不楚的账,全部处理好,特别是欠别人的账,杨厂长,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您放心,绝对处理好。”
待杨世平离开,骆涛也不想他为什么要靠向自己,直接给高主任打了一个电话。
他既然给杨世平出主意,骆涛料想他一定这会还没休息,另外,杨世平一定会去他哪里报道。
两人通了半个钟头的电话,高主任很直爽开门见山就说:他跟杨世平没什么关系,不过是看在他踏实做企业的份上,随手想帮帮他。阑
还道:就算你骆涛不帮,他也会利用他的关系让春城化肥厂活下去,不过,他不想那么做。
骆涛理解他为什么不那么做,清白了快一辈子,不能为这么个如今是雷的企业惹祸上身。
另外,他也不精通搞经济,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把这个包袱甩给了骆涛。
骆涛是乐意之至,这样的包袱那是越多越好。
想要收购这样运行良好的企业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连人家创始人都给直接收编。
同这样一位大佬交流,骆涛也是受益匪浅,还相约下次来滇,一定要去看看他研究的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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