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这黄河味道不对
安如故身旁的玄门人士和政府成员纷纷低下头, 陷入沉默。
如今炙手可热的玄门魁首想出来的祸水东引法，真是妙啊！
至于那招惹济水之神和淮水之神的黄河河伯，众人只能祈祷他自求多福了。
在听到无支祁提出条件的时候, 众人心中惴惴不安。
古往今来，在无数关于水神的传说中，很多立场混沌的水神会让人祭祀。
水神无支祁肉眼可见的厌恶人类，如今提出要求，莫非是索要童男童女来做活人祭？
一位政府的领导额头上冒出汗珠，汗水弥漫到水中, 习惯性地擦了擦额头：“无支祁先生, 如果我们和平相处, 我们可以为您奉上合适的祭品，前提是这些祭品是正常的。”
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同意活人祭祀的。不然不是成了国家的罪人吗？
无支祁没有听出领导的言外之意, 他被锁在龟山脚下千年, 收不到祭品，不像计星那样天天念着好吃的祭品。
他对这些身外之物无欲无求。
他拖着锁链朝前走了两步，铁链剐蹭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生气地说：“人类，大禹的事情我之后再给你们算，我要先去找河伯算账。若你们能将我身上的铁链解开, 我就暂时不会让淮水暴动。”
安如故闻言朝着无支祁看去，这才发现无支祁从头到尾只靠近了他们几步距离, 身后的铁链已经绷得笔直, 牢牢束缚着无支祁。
她并没有立刻答应, 而是问道：“你自己没有办法挣脱开来吗？”
无支祁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黑色的铁锁链, 眼中闪过深深的厌恶之色, 仿佛透过锁链看到了那个始作俑者：“呵呵，若是我能挣脱，我早就挣脱了，何必要在这水下过上千年。你们这些人类铸造出玄铁铁链，还动用神力封印住了我的大半部分能力，真是卑鄙！”
他旋即垂眸看着高台底下的人类：“如果你们能打开这铁链，我就放你们一马。怎么样？你们二选一吧！”
是选择淮水暴动殃及百姓，还是放出无支祁，是一个致命的选择。
众人纷纷小声窃窃私语，商量起来。
安如故微微蹙眉，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可是万一把你放出来，你反要为祸人间怎么办？”
众多人类点头应是，对呀，这是他们最担心的问题。
关起来的无支祁只能影响淮水。没被关起来的无支祁可能影响到全世界。那还不如关起来呢！
无支祁有些不屑地说：“我堂堂淮涡水君，一言九鼎，哪像你们这群狡猾的人类？”
许多人类不停讨论，一时间分成两派，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
计星见众人焦头烂额，眨了眨眼：“那就让他朝着天道立誓吧。”
“一旦违背诺言，就让天道降下神雷，让他吃个五雷轰顶。”
安如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誓言：“这种誓言有用吗？”
“当然有用，神灵是经过天道承认的，神灵向天道立誓，自然能得到天道反馈！”
无支祁没有打算违背誓言，不过听到计星的话，不禁皱着眉头。
这么多年没见，怎么济水之神成这个样子了？身为神灵的他不帮着自己，反而帮着人类，真是胳膊肘朝外拐。
无支祁实在是想不通，声音沉闷道：“你……算了，立誓就立誓吧。”
一通讨价还价之后，在场的人跟无支祁商量出了结果。他们想办法给无支祁打开锁链，但无支祁上岸之后不能危害社会安全。
人类的底气非常足，因为出云观可有好几位立场友善的神灵！比如计星和北斗七星。实在不行的话，他们还能请阎王上来。毕竟阴阳两界已经建交而且关系密切，无支祁在人间造成混乱的话，也会影响到地府。
政府人士回到陆地，跟领导商量之后又回来了，带回来的是智囊团反复推敲之后写的规则。
相关的细则密密麻麻，看得人头大。
无支祁非常烦躁，很想将这群人全部赶出去，但是又很想向大禹和河伯报仇。在水下待着可没有办法复仇！
他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直接答应规则，谨慎地说：“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个锁链可不是那么好解的。先找到打开我身上锁链的办法，再跟我提要求吧！”
政府的领导远远看着他身上的锁链，提议道：“你说这是玄铁打造的，又附加了神力，到时候我们想办法破开这玄铁，再找来神灵将这上面的神力去掉，应该就可以了。”
无支祁冷哼一声：“要是真的有这么简单，那我早就出来了！”
政府的领导好奇地问：“那开锁办法是什么？”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无支祁回忆曾经的事情，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我问大禹什么时候放我出来。他跟我说铁树开花，自然能解开。”
“我让那些山精水怪给我找来无数铁树，却找不到一个开花的。”
“我怀疑他就是在蒙骗我，铁树是根本不可能开花的！”
他激动起来，周围暴动的水流击打着山石，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
计星深以为然：“是啊，虽然我不怎么了解人类，但我也知道铁树是不可能开花的呀！”
铁树不是铁打造成的树，而是一种常绿乔木，雌雄异体，很难开花。
有诗云，“铁树开花怎得齐，阴神行乐跨虹霓”。
然而在场的人类听到两位神灵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奇妙。
铁树开花………
无支祁陷入回忆，咬牙切齿：“这个条件是不可能完成的，大禹这个混蛋！”
他拖着锁链，原路返回，背影有些萧瑟和落寞。透过他强大的气势和威严的外表，众人仿佛能一窥他曾经在淮河叱咤风云的日子。
无支祁抬手催动水流，轮渡被水流裹挟，朝着龙宫门口移动。
“你们走吧，找到办法再来，人有生老病死，就是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你们，还是你们的后代了。”
这个条件难如登天，但常年被压在山下的他心中并没有失去对自由的渴望，否则也不会委托讨厌的人类。
他心里悲愤的时候，又有些畅快，大禹将这个无解的问题交给他，他又将这个无解的问题交给人类。
他折磨不了大禹，还折磨不了他的后代吗？
然而这时安如故却突然出声道：“等等，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无支祁忽地回过头来，眼里有不易察觉的希冀。
安如故知识覆盖面广，轻声道：“其实铁树并非不能开花，只是条件比较苛刻。如果铁树是十年以上的植株，而且还长在温暖潮湿的地方，自然能够开花。比如热带，二十年以上的铁树常常开花。”
无支祁怔了怔：“……热带是什么？”
安如故见他不懂，简单的解释：“你从这里朝南走，越往南走越热，那里就是热带。你们是不是没有去南方找过铁树？”
其他人纷纷点头：“对啊，铁树喜热发冷，明城温度不够高，当然开不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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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城那边街道种着很多铁树，经常开花，铁树开花根本不是难于登天的事情，只是需要特定的条件罢了。”
无支祁狐疑地说：“那里是蛮夷之地，鸟不拉屎的，你们不会是在骗我吧？”
安如故说道：“是不是真的，你去南方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无支祁从来没有去过南方，好奇地问：“那里是什么国家？”
安如故说道：“夏朝时期我国国土大概只有中原大地的二百一十万平方米，但现在已经有了九百六十万，翻了好几倍。”
“我们国家就有亚热带和热带地区。你不用出国，就能看到常年开花的铁树。”
计星恍然大悟：“怪不得大禹他们觉得铁树开花难呢，原来是一直在中原大地，没往其他的地方去过，吃了消息闭塞的亏呀！”
在场众人：“……”
老祖宗的消息好像是挺闭塞的。
无支祁对铁树开花的事情将信将疑，于是当地紧急空运来了开花的铁树。
神奇的是，将开花的铁树放在无支祁的面前，他身上的锁链发出咔嗒的响声，隐约有异动。
在场的人类惊讶不已，这铁链仿佛有生命一样，看到铁树开花就有异动，好神奇呀！
不过按照无支祁说的，这铁链上具有神力，自然不是普通的铁链，神异点很正常。
铁链上面出现裂纹，对无支祁的束缚越来越小，眼见即将松开。
无支祁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要出来了吗？
然而这时，身上的铁链却不再发出异响，变得平静下来，束缚又重新回来了。
他皱着眉头，抬头看过去，原来是面前的人类将那盆开花的铁树拿走了。
政府领导提醒道：“无支祁先生，那个誓言您还没立……”
无支祁看着那盆开花的铁树，压抑着心中翻腾的渴望，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
他立好誓言之后，政府的人才将铁树摆回锁链面前。
锁链发出巨响，上面的裂纹越来越多，一截一截地碎开。
无支祁脖子上的锁链，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重新获得自由的那一刻，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他被困了这么多年，就这么轻易地解开了？
他纯金色的瞳孔扫过面前的人类，久久没有说话。
正当人们想开口的时候，面前的水猿大圣却突然站起身来，如同离弦之箭一样离开龙宫。
他飞得太快，像白色的闪电一样一闪而逝，肉眼几乎没有办法捕捉。
众人没想到他刚刚脱困，就这么暴动，心中不约而同地担忧起来：“糟了，无支祁要去哪儿？”
“快通知各部门，加强警戒！”
湖面上的船队等待很久，一开始心急难耐，好在捷报频传，这才稍微安心下来。
直播间的镜头一直对着波涛汹涌的湖面。在观众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白色光芒从水面窜出，溅起无数光亮的水珠，随后朝着天空飞去。
【我靠，你们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东西飞过去了？】
【你眼花了吧，我没看见啊。】
【我也看见了，我翻出了录屏，虽然模糊不清，但好像是只猿猴！这不会就是淮水之神无支祁吧？】
在全国观众提心吊胆的时候，安如故等人乘着直升机，跟随无支祁而去。
因为有计星带路，众人没有追丢。
政府的领导非常着急：“他这是要去哪儿？”
安如故透过玻璃看着回忆那道白光的去处，语气笃定：“黄河。”
计星愣了愣：“他去黄河做什么，打河伯吗？可是河伯现在还没有苏醒啊，他去得太早了，难道是想去蹲他？”
“那他的战术很不错啊，我支持他。”
安如故：“……应该不至于吧。”
淮水之君看上去是个真性情之人，应当不会做出这么阴损的事情。
罗城
黄河干流横穿罗城，河水呈现黄色，汹涌的波涛拍打岸边，形成滔天巨浪。
有诗云，黄河之水天上来。
那是因为黄河途经黄土高原，带来无数泥沙，泥沙堆积在地面上，抬高河水。所以黄河途经的地域比周围要高，两岸形成天然的泥土堤坝。
这就导致黄河水看起来，好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
郊区人烟稀少，直升机嗡嗡作响，来到黄河边上。
只见一只一人多高的白色威猛猿猴站在黄河边上，垂眸看着底下翻腾的黄河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计星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兴致勃勃：“你都苏醒了，河伯应该也快了吧，不如我们蹲在黄河里，等待河伯苏醒，到时候可没他好果子吃！”
众多道长见无支祁站在黄河边上，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无支祁矛头并没有对准人类，对人类来说是件好事情。
无支祁冷笑道：“呵呵，计星，你的眼界未免太狭窄了。”
计星被他嘲讽之后，目露茫然：“打他一顿还不够吗？那你想做什么？把他打死吗？这有点……”
他的性格还是蛮温和的，虽然讨厌河伯害他差点陨落，但也不会动辄杀人。
“直接把他杀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无支祁没有卖关子，胸中的豪情无比澎湃，畅快地哈哈大笑：“他不在正好，他敢吞并我的入海口，我就要吞并整条黄河！”
“之后你们不仅要叫我淮涡之君，还要叫我黄河水神。”
计星：“？？？”
政府的人：“！！！”
道长们：“！！！”
计星震惊于无支祁的庞大野心，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回过神：“这也可以？”
这对没什么野心的计星来说，简直超出他的想象了。
无支祁是上古妖怪，观念非常原始，信奉弱肉强食，理所当然似的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等他苏醒之后，就会发现这条黄河已经属于我了！”
在场的人类满脸错愕，不敢相信自己听到。
什么玩意？无支祁居然还想成为黄河水神？未免也太有野心了。
果然是曾经率领无数山精水怪的千古奇妖啊！
无支祁的消息被发回政府，引起各路人士讨论。
反正河伯引起两位水神的不满，他们迟早会有冲突，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黄河水□□头能让无支祁高兴，那自然是好事。
而且，无支祁的决定对于人类来说，没有什么损失。如今无支祁立下誓言，和人类算是合作伙伴，帮他一手也无妨。
于是诸多道长没有再劝，决定静观其变。
——只有河伯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白色猿猴才不管人类的纷纷扰扰，他扑通一声蹦入黄河，溅起朵朵水花，很快没了踪影。
计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羡慕，冲着安如故说道：“黄河流域那么广，河伯应该很富有，而且还有很多下属。无支祁接管黄河，肯定会变得相当富裕。”
安如故瞥了一眼他：“如果你想要的话，那不如你和他打个商量，你们俩一人一半黄河？”
计星的野心没有无支祁那么大，摇了摇头：“算了，我在济水待习惯了，换个地方不舒服。”
道长们：“……”
那他住出云观为什么那么习惯？
计星并不知道这些道长是怎么想的，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回一句。
水下没有通网，最重要的是没有外卖！
正当众人讨论的时候，嗖的一声，一道白色的光芒从水面中射出。白色猿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岸边，来到众人面前。
众多道长面对极其威严的无支祁，下意识停止讨论，变得局促起来。
无支祁为什么突然上来了，这时候他不应该在好好观察自己的新领地吗？
计星好奇地问出他们心中的疑惑：“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见到河伯的宫殿了吗？怎么样？是不是很繁华？”
无支祁面色黑压压的，金色的瞳孔中闪过奇异的神采，胸膛剧烈起伏，好像非常气闷。
计星像是想到什么，冒出一个奇异的猜测：“怎么了，难道狡猾的河伯其实早早苏醒，躲在下面，你被他气回来了吗？”
他作势走到岸边，准备跳下去看看。
在场的人纷纷开始思考，到底是河伯能赢还是无支祁和计星能赢？
然而这时，无支祁却愤愤地抖了抖身体，将身上黄色的水珠甩出去。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不对之处，他下去的时候身上是干干净净的，犹如皑皑白雪。
现在身上的白毛被水沾湿，紧贴着皮肤，而且这水是黄色的泥浆。
一时间，白色猿猴变成了浅黄色又脏兮兮的黄色猿猴！
无支祁用毛茸茸的爪子，擦着身上细小的泥沙，奇异的声音满是愤怒：“我刚跳下去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泥沙的腥气味道，往下游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简直熏死我了。”
“多年没来黄河，它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简直跟臭水沟一样臭不可闻！”
他印象中的黄河根本没有这么黄！也没有这么臭！
那底下部分河水几乎都变成泥浆状态了！
玄门人士：“？？？”
安如故心中叹息，解释道：“主要是乱砍滥伐，导致水土流失，黄河裹挟泥沙而下，泥沙多到能形成平原。但是近些年来，国家也在积极治理黄河，部分流域的黄河水已经变清了，将来黄河说不定能变回清河。”
无支祁咂了咂嘴，回味那股怪异的味道，胃里犯恶心：“那我为什么还喝到了一股很奇怪的水？跟泥沙不是一个味道，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臭的水。”
臭水？
安如故拿起手机翻找资料，有些恍然：“我搜到了一个当地居民发的帖子，据说这附近有个化工厂，污水是直接排到黄河里面的。”
众多玄门人士打开手机，搜索资料，惊讶地睁大眼睛。还真是这样！
黄河这一段脏得出奇，还脏上了热搜。不仅有工厂朝着黄河排污，当地市政也监管不力，甚至还主动向黄河填埋生活垃圾。
#罗城肆意填埋生活垃圾导致黄河支流变成垃圾通道#
#震惊，黄河居然变成大型固体废物垃圾场#
众人放下手机，朝着黄河看去。仔细一看，那水面不仅有黄色泥沙，还有很多远看模糊不清的废物，隐约好像是矿泉水瓶和塑料袋等等东西。
一时间，众人的胃里翻腾，只能吞了吞口水，将那股反胃的冲动压下去。
计星刚刚沉浸在无支祁打河伯的快乐中，还没有注意到黄河是这般模样，低头看过去，头皮发麻。作为水神的他常年生活在水中，对水质有很高的要求。
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接受这种水。
他拍了拍胸脯，无比庆幸：“还好我没下去，不然要是喝到一口，那我好几天都吃不下饭了。”
“这黄河水神，我是绝对不会去做！”
无支祁：“……”
计星抬头看着面色不好的无支祁，好奇地问：“那无支祁你呢？你还要做黄河水神吗？”
无支祁回味着那股臭水裹挟泥浆的味道，像是吃了腐败的果子一样犯恶心，很想不做这黄河水神。
和黄河相比，龟山附近的淮水水质好一万倍！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黄河再怎么恶心，也不能便宜河伯！
他深吸了一口气，纯金色的瞳孔扫视了众人一眼，问责：“你们不是说要治理黄河吗？怎么这一段这么脏？”
政府的人员有些心虚：“这事我们不清楚，得问当地的相关部门，但我们一定会报给领导的。”
无支祁稍稍满意了一些：“那必须快点儿治理，以最快速度将这一段给我治理好！算了，你们到今天还搞不好，太废了，到时候我会协助你们。”
他并不想帮人类，但他已经将黄河纳为自己的所属物，这是为了他以后的居住地而考虑。
作为水神的无支祁，可以掌控河水。
之前众人已经在济水复苏那天，看到了水神的强大控水能力。
对于黄河治理来说，肯定事半功倍。
政府的人员心中汗颜，点头应是：“好的，一定转达！”
万万没想到无支祁居然想治理黄河……
其他人低下头颅看着自己的鞋，心中无言。
黄河环境差到让水神不能接受……莫名有种丢脸的感觉。
无支祁见人类态度不错，心里舒服不少，像是想到什么，侧眸看着人群中一脸懵的卫也宁。
“黄河应当需要很多水，得让他加入才行。”
作者有话说：
河伯：醒来之后家没了。
下章开直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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