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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2


聂容萱震惊、悲痛,  她从小到大对殷治的感情都变成了恨意!

        她很想问殷治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们聂家对皇室忠心耿耿,发誓要效忠皇家,  聂老将军一身旧伤还全力辅佐殷治,  从来没有过异心,殷治如果忌惮聂家,  只要他说一声,  聂老将军就会放权啊!

        可殷治什么都不说,  从小就开始骗她,  骗了她这么多年,  也蒙蔽了聂家、蒙蔽了所有人。那个诗诗躲在她身后,让她承受着前朝后宫的攻击,  如今诗诗成为淑妃,  有品级的三个孩子都为诗诗所出,  自幼就知晓诗诗才是他们的生母,他们母子几个彻底站稳了脚跟,  就可以一脚将她踢开了。

        她不明白,她和诗诗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聂家还对诗诗有恩啊,如果说殷治骗她是忌惮聂家,那诗诗是为什么?难道就为了和她争殷治吗?

        聂容萱要见殷治,要当面和殷治说清楚,要质问殷治对得起聂家吗?但殷治根本不来见她。

        聂容萱在冷宫里孤零零地活着,  她活不下去了,她的身体也撑不下去了,她咳血还有好心的太监问她要不要抓点药,她拒绝了,  她开始绝食,带着恨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诗诗终于来见她了。

        聂容萱眼中满是恨意,虚弱地质问,“为、为什么……”

        彼时诗诗头戴凤钗,一身华服,微笑道:“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是本宫晋封贵妃之日。多谢你,我的好姐姐,为本宫铺就了这锦绣之路。”

        她状似想起什么似的道:“哦对了,姐姐还不知道,我叫你多年姐姐,不是因为与你情同姐妹,而是因为,我们都留着聂家的血啊。”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聂容萱不可置信的表情,轻笑着说,“你以为父亲不再娶是为了你的母亲吗?不,他是为了我的母亲。”

        聂容萱太过震惊,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不可能!”

        诗诗拍拍手,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本该被斩首的聂贤!

        聂容萱瞪大了眼,激动地咳了起来,已经说不出话来。聂贤看到她这样却无动于衷,叮嘱诗诗别留太久,转身就出去了。

        诗诗笑道:“父亲确实是情圣,只不过他爱的是我母亲,就如殷治深爱的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我一样。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以为你母亲是难产伤了身体吗?那么多人护着她,她哪里就那么容易难产?是父亲想娶我母亲进门,祖父棒打鸳鸯,让你母亲占了那个位置,父亲才容不得她,只不过我母亲福薄,早早就去了,不然我也不用以侍女的身份进聂家。”

        聂容萱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想要开口反驳却无力发声。

        诗诗同情地看着她,最后留下一句,“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到你身边的吗?”

        童年时的回忆仿佛出现在聂容萱眼前,她记得,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才五岁,祖父告诉她,她以后就是殷治的妃子了,让他们在一块儿好好玩,又告诉她不可以冒犯殷治,要注意这注意那,她很不开心。

        然后聂贤就送了诗诗到她身边,说她不喜欢和男孩子玩,可以和女孩子玩,说她没有姐妹,让诗诗做她的侍女,做她的姐妹,专门陪她玩,在她身边提醒她,她就不用怕不小心冒犯殷治了。

        诗诗才比她小几个月而已,所以聂贤那时候已经偷偷养着诗诗五年了,可能本来是要找机会给诗诗一个更好的身份的,但刚好她和殷治算定了亲,让诗诗成为他们的玩伴,成为殷治的真爱,才是聂贤给女儿筹划的最好的人生。

        聂贤真是个好父亲啊,只不过他是诗诗的好父亲,不是她的。

        聂容萱在闭上眼睛那一刻,恨意前所未有的强,所以能够重生,她才恨不得抽他们的筋、剥他们的皮,把他们剁碎了喂狗。她心中的滔天恨意根本难以平息!

        也正因如此,万万不能让聂容萱以这种状态重生,好在她像是一夜长大,管不住情绪也能知道利弊,甘愿留在识海中,不给容萱添乱。

        容萱接手了她的身体,一到现实中就咳了起来,旁边有人担忧关切地道:“姐姐,不如叫御医来看看吧,昨日立冬,你身子就难过了许多,虽说怕皇上忧心,可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啊。”

        容萱抬眼,看到诗诗大着肚子坐在不远处,两岁的太子紧挨着诗诗玩玉制九连环,看似诗诗对她十分亲昵,但实际上诗诗和太子才是亲昵的一家人,同她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免于染上她的病气。

        从前聂容萱觉得自己身子好不了了,不愿让殷治担心,小病小痛都不看太医,实在不舒服才找来相熟的太医,留着御医为殷治待命。但聂容萱对诗诗和她的胎儿十分在意,在诗诗说不舒服的时候,都直接让殷治派御医来看。

        就连如今诗诗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用殷治送来的最舒适的布料做的,因为聂容萱心疼她牺牲自己为他们生孩子,总想在各个方面补偿她,把私库里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同她分享。

        可笑这两人一直把聂容萱当傻子耍,御医和天材地宝本就是想给诗诗的,只不过借了聂容萱的名而已,令太后和其他后妃的不满全落到聂容萱头上,这样的伎俩,真是恶心至极!

        容萱嘴唇一扬,轻声道:“好啊,从前是我想岔了,皇上对我一片真心,我若不领情才更让他担心。”

        诗诗有些意外,但没显露出来,立即喜出望外地起身吩咐太监去请御医。太子扯扯她的衣袖道:“母妃坐,弟弟太重了,母妃会累。”

        容萱看过去,就见诗诗应声坐下,流露出少许感动,对太子夸道:“太子真是体贴。”

        太子对她露出甜甜的笑容,看上去当真是母慈子孝,温馨极了。但这样的画面中,从来没有聂容萱这个名义上的母妃,为太子遮挡最多刀剑的母妃。

        一个刚出生就被立为太子的婴儿,天知道聂容萱付出多少心力才挡下外面的狂风暴雨,将他好好护在身后。可就像刚刚一样,她咳了半天,太子头都没抬,像个什么都不懂的稚童,他才两岁,有情可原。但诗诗只是站起来,他便知道诗诗怀孕会累,甚至知道诗诗肚子里那个是他的弟弟。

        这些都是谁教的?无非就是殷治、诗诗和那些奶娘宫人。只是聂容萱一直对宫斗疲于应对,心力交瘁,又有殷治在旁欺骗着她,从未留意过也从未在意过这些罢了。

        诗诗一转头对上容萱的视线,心中一顿,忙道:“姐姐也觉得太子惹人疼是不是?太子可是你的儿子,平日里你身子好些也抽空多陪陪太子,让他多同你亲近亲近才是。不然,太子容易对姐姐有误解,之前他不小心看到姐姐处罚宫女,都有点吓到了。”

        容萱挑了下眉,看向太子,太子也看向她,察觉到容萱对他没有喜爱之后,本能地往诗诗身上靠去。容萱微笑道:“无妨,孩子亲近生母是天性,皇上也说我身子不好,不要太操心太子的事,受了累还要他分心。好在有你照顾太子,我是放心的,也免得小孩子顽皮起来,吵得我头疼。”

        最后一句话完全是玩笑的语气,诗诗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她从小到大都在隐藏,好不容易和殷治在一起,生了太子、做了婕妤,又怀了第二胎,却还要藏着掖着,听容萱在她面前说受到殷治多少宠爱,就连太子也要退一射之地,她真的好想快些让所有人知道,她聂诗诗和她的孩子才是皇上最在乎的人。

        她刚想到皇上,皇上就来了。

        殷治进门直奔容萱,握住她的手关切道:“你哪里不舒服?我听闻你叫了御医,立刻就过来了,是不是昨日饮宴时着了凉?”

        容萱微笑道:“还是老样子,没大碍。这不是诗诗劝我叫御医看看,盼着好得快一些?”她怕拍殷治的手,顺势把手抽出来,坐端正,笑说,“好了,别这么担心,让御医来瞧就是了。你也同诗诗和太子说说话。咳咳……”

        殷治先命御医上前给容萱诊脉,这才看向诗诗和太子,诗诗瞬间委屈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怀了孕多愁善感,为何会感觉殷治关注他们母子都是容萱的施舍呢?甚至比不上容萱两声咳嗽。

        殷治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然像平时一样对他们不冷不热,询问了一下诗诗有没有不适,就又回头去等待御医的诊断。诗诗低下头,瞧见太子眼巴巴看着殷治,像是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在外面就不抱他了,让她心疼坏了,不禁握住了太子的小手。

        这一刻她真恨容萱的母亲,要不是那个女人鸠占鹊巢,她这么会这样委曲求全?现在那个女人死了,最讨厌的就是容萱,她都觉得自己给容萱下的药太轻了些,就该让这女人缠绵病榻,再也没力气说话才好。

        可是不行!试试看到太子的时候就压下了这个想法,她没有身份没有娘家支持,在这后宫再有皇上的宠爱就是自找死路。太子还小,她也还未有足够的实力,她还需要容萱,暂且就让容萱多逍遥些日子。

        容萱又咳了几声,御医诊断后露出为难之色,他是知情人,知道谁才是皇帝真正的心尖尖,也知道容萱中了什么样的药,但他不能说,他最后只是拱手说道:“皇上、娘娘,微臣不才,只能为娘娘开几方药缓解一二,若要痊愈,还是要娘娘心宽些,少些思虑。”

        殷治脸一板,对容萱道:“你又多思了,是不是夜里又没有安睡?昨日宴席上皇后与贤妃说话不好听,我都训斥了她们,你何必这般在意?”

        诗诗也忙道:“是啊姐姐,你身边有皇上、有我、有太子,还有这个小的,你要开怀一些啊。”

        容萱觉得好笑,就算是原来的聂容萱,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在意她们的话啊,真刀真枪都对阵多少回了,动动嘴皮子谁在乎?只有殷治和聂诗诗一直坚持这么说,让所有人都认定她心胸狭窄罢了。

        聂容萱在识海中恨意汹涌,几乎要冲出来弄死殷治和聂诗诗!以前每次他们这么说,她都以为他们是关心她,在乎她,还会告诉他们自己没事,把所有的压力都一个人扛。可他们是怎么骗她的?这对渣男贱女,就该弄死他们!

        容萱安抚着聂容萱的情绪,面露无奈地按了按额角,对殷治叹道:“我何尝不想少些思虑?你最知道我了,自幼就想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喜管这管那。可我哪里敢?我这里这么多人伺候,出一点差错都不行,太子要照顾周全,诗诗和她腹中胎儿也要照顾周全。”

        容萱横了殷治一眼,说道:“我都是为了谁?你又来说我。”

        殷治忙放柔了语气哄她,“是,辛苦德妃娘娘了。不如从我身边调来几个人帮你管着,让你清闲些。”

        “可别,太后娘娘已经对我很不满了,我可不想再有什么特权。再说来多少人我都放下不下啊,以前没发现我还是个操心的命,算了,待我身子好些,将这宫里人手精简些好了,你就是太紧张,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容萱状似在轻声抱怨,实则已经把清理宫殿的事摆到了明面上。

        只不过无论是殷治还是诗诗都没往这方面想罢了,顶多有些担心人手少了会有所疏漏,护不住诗诗和太子。不过容萱都说了是因为人太多操心的,他们还能说什么?他们不就是最担心她吗?

        诗诗还要歉意地起身道歉,说道:“都怪我没用,帮不上姐姐的忙,还给姐姐添了这么多麻烦。不然……我、我搬到别处去,让姐姐能安心休养……”

        容萱笑着道:“你快坐下吧,待我力有不逮之时自会让你搬的,到时候你可别赖着不走。”

        这样开玩笑显然是她心情很好,诗诗和殷治都跟着笑起来。小太子还嚷嚷道:“搬就搬,我要住前殿!”

        容萱笑道:“那你快些长大吧,何止是前殿,你是太子,生来就比其他人高贵,合该有自己的太子殿才对,到时候你自己管着身边大大小小的事,管着他们所有人,威不威风?”

        “威风!那我要太子殿!”太子蹦到地上,跑过来扒住殷治的腿眼巴巴看着他,“父皇,我要太子殿!”

        容萱轻笑起来,就像在看一个疼爱的晚辈,忽然间咳嗽起来,来不及避,虽用帕子捂住了嘴,仍旧是对着太子的。殷治脸色微变,不好将太子抱起护住,只能瞬间将太子推开,对奶娘训斥道:“怎么照顾太子的?不要让太子乱跑,冲撞到人!再有下次,朕绝不饶你!”

        说完他急忙转身轻拍容萱的背,又对御医斥道:“还不快想办法?没见德妃咳得难受吗?”

        御医忙拿出金针为容萱刺穴止咳,太子则很不开心地偷偷瞪了容萱一眼,跑回诗诗身边,悄声道:“我没冲撞她。”说完将头埋在了诗诗怀里。

        诗诗一口气憋在心口,心里揪着疼,但还要装出担忧的样子,一直关注容萱的情况,不能出言安抚太子,对容萱的厌恨又多了一层。

        好不容易,容萱止住了咳,摆摆手道:“我实在累了,想去睡一下。皇上,你快些回去处理政务吧,不必担心我,有这么多人照顾我,又有御医在,我怎么会有事?”

        殷治不放心地起身扶起她:“那我看你睡着了再走,还有,说了多少次,私下别喊我‘皇上’,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殷治的字是端康,容萱当即笑道:“好,端康,喊什么不一样吗?你知道是喊你就好了啊。”

        诗诗从来都只能在房中喊殷治“端康”,每次听到容萱在许多宫人面前喊这两个字,就有种说不出的厌烦,还不得不起身做出关心的样子,温柔地说:“姐姐,那你好好休息,我带太子回后殿了,你有事随时喊我过来。”

        容萱点了下头,笑说:“诗诗从小到大都这么体贴,回头你给我父亲送些好东西,好好谢谢他送给了我这么好的诗诗。”

        这话说的,在场众人都想起诗诗只是个容萱身边的小侍女,因为容萱不能生,才让诗诗飞上枝头。不知多少宫女羡慕嫉妒诗诗,想到她的出身打从心底里没把她当婕妤,还有些看不起,这就是个卖肚求荣的女人罢了。

        殷治忍着没去看诗诗,但诗诗本来就是容萱的侍女,能得到今日这一切已经是旁人求不得的福气了,他不可能说容萱什么,只能笑道:“我的私库你随时可以逛,由你亲自挑选给岳父大人,想必他会更高兴。”

        “好啊,那我还要挑选给祖父和兄长的礼物,人人有份,免得他们说我没良心……”

        诗诗低着头,听着他们有说有笑地离开,心情坏到极点。出身是她最不愿提及的事情,什么“送”,她是能送来送去的物品吗?还是在容萱眼里,她从来都是那个能随意送人的下人?

        她抬起头扫视一圈,宫人们被聂容萱管得规规矩矩,最起码表面上全都规规矩矩,没一个露出不该有的表情,但同样,他们对她也没有敬畏尊崇,这里是容萱的宫殿,她只不过是一个依靠容萱上位的宫女而已。

        诗诗带着太子回到后殿,往常这样的见面都让她暗自得意,看到聂容萱为他们殚精竭虑,硬撑着病怏怏的身体,而她却有太子的亲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和殷治的感情,能把聂容萱当傻子看,心中无比痛快。

        可今日她处处难受,不禁后悔顺口提了御医,要不然容萱不会听她的劝叫御医,殷治不会来,一切都不会发生。曾经这些是她隐隐的炫耀,因为皇上的御医是她的专属,太子是她的底气,今日忽然就打破了她的幻想,原来御医是容萱想用就用的,给她用完全就是施舍,如果容萱不开口,殷治都不能让御医给她看诊。

        还有太子本该高高在上,原来也是容萱的附属品,容萱让他住后殿就住后殿,住前殿就住前殿,甚至容萱要让太子离开她身边单独去住太子殿,殷治都不能反对,谁让明面上殷治最宠爱的就是容萱呢!

        诗诗第一次觉得这么憋屈,太子看出她不开心,小声同她说:“母妃不气,不理那个坏女人!”

        诗诗忙看向周围,确认没人听见才让他们退下,高兴地对太子说:“好,母妃有太子在,只会感到开怀。不过我儿要记得,不要再这样说德妃,被人听到传到她耳中,她会杀了我们的,知道吗?”

        太子点点头,“知道,父皇也坏!”

        “父皇不坏,”诗诗笑着说,“父皇很辛苦在保护我们,在外人面前对我们越不好,就越能保护我们。私下里父皇最疼你了,记得吗?”

        太子想了想,确实殷治在私下里会抱他,会陪他玩,会和母妃一起疼他,安心地点了点头,总结道:“父皇去对付坏女人了。”

        “嗯,父皇和母妃会保护你的,你要记住,在这后宫中,只有父皇和母妃会真心对你好。以后不要被人骗了。”

        “好。”

        两岁的太子不懂许多,但在皇宫里的孩子就是比寻常幼童懂事的多,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已经记住容萱是阻碍他们一家团聚的坏女人,只有父皇、母妃会对他好。他不知道聂容萱为他挡下多少次暗杀,在他人生中第一个防备的人就是聂容萱。

        诗诗抱住太子,望向窗外。其实深宫的日子一点都不如外面自在,只是她爱上了殷治、向往站到后宫之巅,才甘愿进了这深宫。往日里聂容萱觉得愧对她,也想让殷治多疼太子一些,每次殷治来,都让殷治到后殿同他们一起用膳或留宿,他们能独处很久。

        可今日殷治是突然来的,容萱怕耽搁了政务,催殷治回去了,那至少殷治今晚就不会过来了。

        也许是刚刚殷治宠爱容萱的样子让她心里不舒服,她望着窗外感觉格外孤单,很想要殷治来陪她。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发现,原来没有容萱开口,她都没办法见到殷治啊。

        容萱在殷治走后,给自己把了把脉。

        聂容萱等不及地问道:【你想要如何做?】

        容萱笑了下,【如何做?当然是让后妃一起见证皇帝的真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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