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晃了眼
“满满！”他不由出声喊了大女儿的名字，再次追问，“到底是谁跟你说的？”
秦满回头看他，却是只言片语也无，只意味深长地望了他好一会儿，随后收回视线，继续离开。
秦升背后冒冷汗，一时间不由得怀疑，大女儿肯定知道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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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想要那个庄园了？”
致辞结束，沈知晏跟秦满接受员工们的敬酒，趁着有空，他偏头悄声问。
秦满长睫低敛翻看手里文件，刚才秦升的反应一一浮现眼前，嫣红唇瓣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淡声道：“引蛇出洞的小手段而已，他现在知道你是沈家人，肯定会借你的名头做事。”
“我只是让他把计划时间提前，”她确认文件没问题，合上递给身边的侍者，吩咐他拿去休息室，微微仰头跟男人对视，“你说，他是知道你是沈家少爷，还是沈五爷？”
别看这只是个称呼，其中代表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
沈知晏漫不经心地双手插兜，语调玩世不恭：“就他刚刚那个殷勤劲，我猜是前者。”
相悖论的一句。
秦满不解：“为什么？”
“他想往燕京发展，势必要了解燕京圈子里出名的几位人物，我就是那么恰好属于其中一个，他但凡听过我的名字，就会清楚我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沈知晏尾音慢悠悠上扬，颇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味道。
奈何他说得是事实。
秦满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思索：“所以他根本没听过你的名字，只知道你是沈家哪位少爷，难怪。”
以秦升的性格，他会利用女婿跟岳父的关系做文章，但那是在沈知晏还算好拿捏的情况下。
如果他听说过沈知晏在燕京暴戾成性的行事作风，趋利避害的本能会让他自动远离沈知晏这个随时会发疯的疯子。
“刚才那人介绍我的时候就没提我名字，”沈知晏闲闲的补上，似乎对于类似情况司空见惯，“所以你想怎么做，用我帮你吗？”
“当然，”秦满毫不犹豫的开口：“我已经提到他那个庄园，他对我生出忌惮，害怕我察觉到什么，一定会连夜处理那些违禁药品。”
“我需要你帮我在他把那些东西偷渡过来时全部拦截，或者干脆卡在海关。”
沈知晏认识的朋友多，涉及的圈子贵且权重，他提出帮忙那些人会看在他面子上答应。
换做其他人就没有这个能力，她也不行。
“行，我给你安排。”沈知晏直接答应，没问她准备做什么，全身心信赖的看着她，那双妖冶的狐狸眼弯起好看弧度，幽黑瞳仁里倒映着细碎斑驳的灯光，像星辰闪烁。
亮得惊人。
秦满倏地被晃了眼。
指尖不自在地摩挲几下，感觉胸口有什么填得满涨，她低低嗯了声，眉眼弯如半弯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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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结束，万星科技在国内分公司终于被发现，当初退出项目的几家车企想重新合作，沈知晏通通拒绝，并放话不与任何言而无信的企业合作，并把车企做过的事公之于众。
气得来谈合作的负责人当场变脸，试图抹黑他，指责他年轻气盛，别不识好歹。
沈知晏一脚把负责人踹飞，若非陆跃拦着，他恐怕还能再补两脚，反正名声本来就差，不介意在再差点。
而荷川商圈也通过这件事彻底明白，这位年轻有为的沈董是个有脾气且爆发起来吓死人的疯子，背景非一般强硬，轻易别招惹。
他老婆同样。
庆功宴上沈董夫人随同出席，见到秦满那刻，熟悉她过往的都惊了惊，讶异她怎么闷声不吭就嫁进沈家，跃上枝头当凤凰。
其中不少存着看笑话的心思，认为她配不上沈家少爷，等着秦满被厌烦抛弃的那天落井下石。
夏芜回家后从爸妈嘴里听到几句，此刻正在办公室发牢骚：“他们懂什么！沈知晏看着就靠谱，和他们口中那种会始乱终弃的渣男一点都不像好吧！”
才认识多久，这就维护上了？
不过秦满清楚，她会生气替沈知晏说话，多半是为了自己，毕竟她之前名声确实难听，什么恋爱脑私奔......总之乱七八糟没半句好话。
“你确定自己说得真心话吗？”秦满语气戏谑。
夏芜顿了顿，偷偷瞥她一眼，支支吾吾道：“应该......算吧？不怪我，真的是姐夫的脸跟脾气迷惑性太强，我总感觉他满肚子花花肠子，看谁都喜欢。”
看吧。
连夏芜这么迟钝的脑子也明白沈知晏给人的感觉有多花心。
“可是，”夏芜话锋陡然转变，“相处下来又觉得他不像那种人，太矛盾了，最主要是他太优秀了，满姐姐，你能懂我的感受吗？就是正常人在他面前，哪怕再自信，都会产生无法和他相配或比较的想法。”
秦满垂眸打量纤白如瓷的手指，沉默不语。
不止夏芜有这种想法，她也有，甚至跟了沈知晏许久的陆跃都有，他们家世背景相同，仅仅因为身份差距，就低人一等。
感觉很糟糕。
但那又如何？
她可以靠自身的努力挑战阶层，越过身份地位带来的束缚，建立属于自己的阶层。
“我会走到和他相配的位置，然后超过他，”秦满指尖蜷缩，拢在掌心，长而密的眼睫抬起直视夏芜，声调清冷却坚定从容：“我不用靠谁的评价活着，也不依附任何人，在沈夫人之前，我首先是自己。”
记忆里，她貌似听过和讲过很多次这句话。
“阿芜，我们从来都不是谁的附属品，要求自己配得上谁，我们只需要对自己负责，让自己活得好就行。”
夏芜眨眨眼，随即用力点头：“我懂了满姐姐。”
秦满从抽屉里翻出几包糖果推到她面前，之前沈知晏来送晚饭时顺手带的，她吃得少，闲得无聊就往外送，宋瑶还问她要过链接，挺好吃。
低头继续处理工作，策划部两月前送上来几部剧本，她看过感觉还行让员工去买下，筹备到现在正好开拍，她得去剧组跟进度。
明明已经是总裁却还得跑现场，秦满边整理东西边吩咐夏芜好好工作，领着宋瑶前往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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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风凉，秦满刚从车里出来，风衣外套的变价被风吹出凌冽弧度，她眼角余光瞥见蹲守在角落里的站姐和狗仔，默默把眼镜戴上。
宋瑶感受到周围投递的注视，几步跟上秦满，小声道：“得亏我们不是艺人，不用整天面对镜头跟聚光灯，被这么多人盯着，我社恐都要犯了。”
“你还社恐？”秦满笑着调侃一句：“社恐可干不了这一行。”
宋瑶讪讪地挠脸，“确实，对了满姐，等会我们要去的剧组拍得羌绣，听导演说她买了好多羌绣作品，我要是看上能带走吗？”
通常来讲，剧组购买的道具等等属于公司财产，其他人想要拿走只能出钱买，但宋瑶身为她的助理，有特权在拍摄结束后挑选道具。
钱从秦满账上划。
秦满略微颔首：“随你。”
抵达剧组，导演收到消息提前到场外迎接，秦满脸上勾起抹温温淡淡的笑容，礼貌且客气的跟对方握手，“你好，秦满。”
“秦总好秦总好，”导演轻轻握了下她手指，“您来得巧，现在副导正拍着呢，您看看？”
秦满刚准备和她进拍摄现场，耳畔忽地传来到熟悉的声音，她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对母女这么会出现在这。
侧眸看去，两张相似的脸映入眼帘，她眸中浮现几缕嫌恶，移开视线却看见对方拉着的人好像有些眼熟。
“咦，程三少？”宋瑶疑惑出声：“三少今天好兴致啊，来新女友剧组探班。”
秦满：“新女伴？”
“秦总不知道么？”导演解释：“就前段时间，程家那位三少跟圈里一女艺人打得火热，艺人家里背景跟程三少差不多，两人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女艺人被爆黑料。”
“说是策划案抄袭吧？还嫁祸到别人身上，甩得一手好锅。”
导演嫌弃的啧啧两声：“不过程三少半点面子没给，直接把她拆穿，热搜上闹了挺久，我还以为您知道。”
秦满神情淡然。
宋瑶一脸复杂。
她能说，你八卦的对象之一就在面前吗？
多尴尬啊！
聊天的间隙，对面不知吵到哪，只见站在程子宿身边被他护着的女生猛地伸手，重重推向秦月月，而秦月月猝不及防被推到在地，面上露出真切的愕然，似是完全没料到女生会动手。
紧接着，女生反手甩程子宿一巴掌，满脸无语冷色地转身离开。
宋瑶跟导演看的叹为观止。
敢当众打程三少脸，这女生是个狠人。
秦满盯着秦月月，后者见状立刻双眸盈泪，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看向程子宿，以祈求他的安慰。
奈何程子宿连个正眼都没给她，惊慌失措地去追打他的女生。
秦满：“？”
哦豁。
有好戏看了。
秦月月明显比她更错愕，捂着被打的脸僵在原地，任由周欣扶着她起身。
转过头，两人视线不期然撞上。
秦月月瞬间呆愣。
秦满唇角微微勾起，无声笑道：“真巧啊。”
碰到你被打。
秦月月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她攥紧周欣的手站稳，揉着打疼的脸死死盯住她。
而周欣这才顺着她目光发现秦满的存在，怔了怔，脱口而出：“秦满，你来这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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