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我已坦诚相待,现在轮到你了!
虽然刘铄没有把全部的话说完,但实际上,在座的每一个文武,全都联想到了近年来在东郡流传的,关于刘铄天选之子的传言。
左臂上的三十六颗痣,乃是三十六天罡痣;
脚底板的十二颗痣,乃是六丁神六甲神!
一个与汉高祖刘邦腿上的七十二颗痣,遥相呼应,称之为七十二地煞痣;
另一个则与光武帝刘秀的保护神,六丁神六甲神,一模一样。
前者不过是个泗水亭亭长;
后者更惨,发迹前居然只是个放牛娃。
而现在......
三十六天罡痣、六丁神六甲神集中于一人之上,其命运之悲惨,竟被汉高祖刘邦、光武帝刘秀还要惨痛万倍!
十岁之前,便丧父丧母,随后引来疫病,消灭了全村人,最终甚至连同相师在内,也跟着遭了秧,因病逝世。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刘铄方才当起了叫花子,足足流浪了数年之久,厄难体质也终于在其弱冠之龄,彻底消失不见。
难道......
这便是承天命之人,要背负的吗?
听完刘铄的故事,大殿之中噤若寒蝉,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甚至,连早已经对天选之子深信不疑的许褚、典韦二人,也彻底愣在原地,满脑子全都是刘铄编撰的故事。
此前的典韦本以为自己的命运,就已经够凄惨的了,但不曾想,与刘铄相比,完全就是大巫见小巫,根本没有半点可比性。
当年自己杀了人,携全家外逃,虽然凄惨,但至少母亲尚在,且陪了他好些年,而刘铄竟在年幼时,便经历了丧父丧母之痛。
难以置信!
简直是难以置信!
典韦的喉结强有力地上下翻滚,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其额上沿着鬓角,哗啦啦淌下,鼻头微微一抽,眼眶竟也跟着泛红。
“真不知主公是怎么熬过来的?”
足足良久,典韦方才从口中吐出这样一句话来,悠长的叹息与其粗犷外表的反差,着实令人为之震动。
“是啊。”
即便是一旁的许褚,在此刻也不自禁皱起了眉头,眨了眨红肿的眼睛:“难以想象主公是怎么熬过来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咕噜—!
许褚拎起酒碗,一仰脖子,酒到碗干。
酒入喉肠,熊熊似火,以前的美味竟也变得略显苦涩。
对面的徐晃则是整个人都怔住了,他自然清楚自家主公讲出这番话的艰辛,毕竟不是什么人都知道天选之子的事情。
说出这番话,可谓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而且还会引起一些令人悲恸的回忆,以及旁人对其产生的误解。
何谓诚意?
这便是诚意!
主仆之间,坦诚相待,开门见山,没有秘密。
徐晃终于明白为何,张角不能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因为他虽然有了同理心,但却没有真正经历过磨难、疾苦。
不是身体上的磨难、疾苦,而是来自心灵上的反复伤害、锤炼过后,却依旧能从废墟中站起来,才真正有可能扛起这即将垮塌的苍天。
失去父母,失去村子,游离天下,感受人间疾苦,生离死别,爱恨情仇,在经历过万千磨难而依旧心向光明,才是真正的天选之人。
现在的徐晃愈加确信。
这一次,自己绝不会再输!
大贤良师的理念,自家主公会继承,唯一不同的,苍天依旧,黄天不再,而天下百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
至少......
目前的东郡,已然办到了。
大贤良师穷尽一生都没有办到的事情,被自家主公在东郡办到了,而且办得很好,深得民心,广受好评。
以小见大,汉室中兴后,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天下,老百姓吃得好,穿得暖,住得舒服,孩子有学上,大人有田耕。
别说是徐晃、典韦、许褚这样的老部下,就算是高顺、程立、陈宫这样的新面孔,依旧被刘铄今日的演讲震动。
尤其,此刻的刘铄面带微笑地话说完,但眸中却有微微的水光漾动,略带着抽泣的声腔戛然而止,真情实感令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即便在今日之前,高顺都不相信刘铄天选之子的谣言,可今日听了自家主公的真情流露,素来不信邪的他,竟也意志动摇起来。
不得不承认。
自家主公在东郡的所作所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些创新性的举措,更是颠覆了整个时代,为保障穷苦百姓的基本权益,可谓是绞尽了脑汁,竭尽了全力。
自幼熟读兵书的高顺,自然也研读过史书,这样的主公即便翻遍整个史书,怕是也找不到一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在他们的眼里,强调的从来都是权谋、钱粮、城池、兵马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至于人心、民望、礼制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全都被他们踩在脚下,反复的摩擦。
以至于屠城、坑杀这种事情,在史书中屡见不鲜,只是以寥寥数语,便盖过了其背后的鲜血淋漓。
大汉以仁孝治国,但是上位者无人讲究仁孝,这不过是哄骗底层百姓的手段而已,真正能够将之践行者,竟是这乱世中的一路诸侯。
可悲!
可叹!
但与此同时......
高顺却又在庆幸,这样连史书中都难以寻觅的主公,竟会被自己碰上,而且对自己极其重视,深信不疑。
难道说,真的存在冥冥之中的那种定数吗?
自己真的会是许褚、典韦口中的三十六天罡将吗?
否则,自家主公凭什么如此信任自己,会集中全军的精锐,交给自己组建陷阵营,所需的装备、军械,甚至是粮草,都是优先供应。
高顺自己捉摸不清楚缘由,最终就只能归咎于冥冥之中的定数,似乎也只有这样一个理由,会显得相对合理。
谋士陈宫自然也停过类似的谣言,此前的他完全不信,甚至现在也没有全信,毕竟陈胜、吴广的事情,史书上记载有很多,谶言之类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当然,陈宫不觉得自家主公是在演戏,他只是单纯对这种事情,产生了抵抗力,远不是许褚、典韦这种铁憨憨能比。
“仲德。”
陈宫扭头瞥向程立,本想劝好友程立上场,接替主公。
但不曾想......
话未开口,便见程立眸中闪烁着诧异的光芒,扶在双腿上的手,攥成了拳头,紧紧抓着下摆,彷佛要将它捏碎似的。
“仲德?”
“你......你这是......”
陈宫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因此凑得更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立这才怔回身来,扭头瞥向陈宫,急忙摇头言道:
“呃,那个......我没事儿。”
但是,那哗啦啦从额上翻滚下来的汗珠,却是骗不过陈宫的眼睛。
凭陈宫对程立多年的了解,这小子心里一定藏着事儿。
“你当真没事儿?”
“没......没事!公台放心即可。”
没事儿?
没事儿才怪哩!
陈宫自然不信这个邪,扭头瞥一眼主公,目光又转回程立。
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程立异常的反应,绝对与自家主公有分不开的联系。
正在陈宫胡思乱想时,刘铄转回上首,咕噜饮一口酒,转而望向程立:
“仲德,我已经坦诚相待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这......”
程立闻言愣住,怯生生不敢回应。
良久,刘铄面上浮出一抹淡笑,轻声道:
“仲德,你莫非要食言?不准备坦诚相待?”
“岂敢!”
程立急忙摆手否定,踌躇良久,他终于还是站起身来:
“好吧,既然主公都能说出他幼年之事,我程立岂能犹疑。”
“事情是这样的,同样是在某幼年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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