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真是奇怪了
顾清婉穿了一件素雅的衣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细腰,鬓边只用简单的首饰点缀。
“顾姐姐穿这一身自然是极好看的。只是本宫平日里见你,都是身着比较明艳的衣裙,怎么今日……”还未说完,白云昭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
“你这是要去见皇后娘娘?”
“是啊。皇后娘娘突染恶疾,需要妃嫔侍奉在侧。这几日都是宋昭仪在服侍皇后娘娘,今日也该轮到嫔妾了。”顾清婉也不想去。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后宫中也是如此。她要是不去,怕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皇后娘娘这病了好些时间了,也始终不见起色。真是奇怪,那些太医署的糟老头子们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皇后娘娘又日夜操劳,难保身体抱恙。”裴君瑶病倒后,白云昭只派人将自己编制的平安扣让林观棋送去了坤宁宫,并没有去看望过。
“本宫因为玉舒姐姐的事,最近实在是精神欠佳。也没去看过皇后娘娘,本宫心里着实有愧。这样,本宫同你一起去坤宁宫照顾皇后娘娘。也好替换着,不至于逮着一个人给累垮了。”
她是和皇后撕破了脸,但那是背地里,明面里可谁都不知道。该做的该装的一件都不能落。
顾清婉求之不得,让人好好看着乾承宫,随后坐着软轿和白云昭并肩往坤宁宫走去。
此时的坤宁宫里异常安静,连落针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裴君瑶病恹恹的靠在床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太医署署丞柳新给裴君瑶把完脉,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怎么样了?柳太医,本宫的病情可有好转?”裴君瑶说话断断续续的,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恕微臣无能,皇后娘娘的脉象还是跟之前一样,并无半点好转。”柳新不免心中疑惑。
按理说他开的那些药,皇后娘娘喝了好几日。就算不痊愈,起码脉象应该有好转才是,怎么皇后娘娘的脉象愈发的又乱又弱?难道……
“微臣有句话想问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皇后娘娘是不是按照微臣嘱托的那样,一日两次服用汤药?”
裴君瑶眸光微闪。一旁的隐月答道:“皇后娘娘的药,一直都是奴婢煎的。奴婢一直时刻谨记着太医您的嘱托,皇后娘娘一顿也没落下过。”
“真是奇怪了,按理说皇后娘娘早该好了才是。”柳新闻言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医术不行,难不成是自己误判了。
“柳太医,你实话跟本宫说。本宫是不是快不行了?”裴君瑶气若游丝,连说句完整的话都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本宫最近也是梦到本宫年幼时就去世的母亲,她问本宫过的好不好,还说想念本宫了?你实话实说,本宫受的住。”
柳新不敢妄下断言。皇上将皇后娘娘全权托付给了他,他要是治不好皇后娘娘。不仅会丢了太医署署丞这个位子,小命也别要了。
“生病之人本就夜里睡不安稳。娘娘虽然脉象紊乱,却并没有性命之忧。皇后娘娘切记不要烦忧多思,多想些开心事才是。”
“是啊,皇后娘娘。柳太医出生在杏林世家,又是名医高徒。他的医术自然是不用说的。”宋寒雁宽慰道。
“皇后娘娘有菩萨保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那微臣在去重新拟张药方。”柳新赶紧溜了,去找同僚商量商量对策,翻翻古籍。
隐月左右瞧瞧,见院子里时不时有宫人出没。她吩咐人看好宫门,若是有人来拜访一定要提前进来汇报。
吩咐完,她这才关好屋门,“娘娘,柳太医慌慌张张回太医署了。但毕竟柳太医医术了得,万一他请求皇上同别的太医一起会诊怎么办?”
在看裴君瑶,哪里还有半点病态。她从碧玉的荷叶盘中插了一块苹果送进口中。
“在这宫里的,哪个不是人精。等柳太医明白过来本宫并没有喝药,是在诓骗他的。他也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是要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命,还是实话实说,想来他自己心里有一杆秤。”
隐月面色铁青,“程贵妃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竟然买通娘娘身边的人,给娘娘常用的香料里下药,若不是宋昭仪鼻子灵敏,恐怕娘娘……”
隐月突然对宋寒雁重重一拜,“奴婢在这里谢谢昭仪娘娘了。”
“隐月姑娘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宋寒雁这也是为了自己。她得罪了程杌秋和白云昭,只能投靠和倚仗皇后。
倘若皇后出了事,那她的安稳日子也就到头了。所以保护好皇后,就相当于保护自己。
“皇后娘娘在臣妾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臣妾。臣妾一直都在想办法报答皇后的恩情,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奸佞之人毒害皇后娘娘了。对臣妾而言,皇后娘娘安好,那臣妾便安乐。”
宋寒雁顿了顿,有些神秘道:“况且,程贵妃给皇后娘娘下毒的事,本宫我可不是第一个发现的。”
原来,那日宋寒雁与裴秋水一起来请安时,宋寒雁就发现了裴君瑶每日都要点的月林香不太对。
“皇后娘娘,您常点的月林香是不是换了配方?闻着比平时更香了些。”
“你鼻子倒是灵。”裴君瑶意外的瞥了宋寒雁一眼,抬手从花瓶里拿了枝花,在手里把玩着。
“这月林香里被人掺了东西,能不香么。”
宋寒雁一惊,“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谋害皇后娘娘?”
“还能是谁,华清宫的那位呗。八成是那晚看董氏没了孩子,勾起了伤心往事,想报复本宫。”裴君瑶微微勾了勾唇角,笑不达眼底。
“本宫宫里的花楹,和死掉的李全德是对食。她以为李全德的死会让花楹和本宫离心,便软硬兼施,威逼利用与她。
她程贵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只觉得只有华清宫的奴才都是忠心耿耿的,旁的宫里人都是吃里扒外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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