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像是一只刚刚跳出井底的蛙
另一边，俞志波听完白蝉衣的叙述后——
“所以说，过去的我拥有大帝之姿，曾经跨过仙山和血海，大战众仙与修罗；也曾穿过魔界，屠戮一众魔帝魔主，甚至就连魔界都因我而崩解成了九层魔渊？”
俞志波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蝉衣，若非对方的眉眼有些熟悉，让他产生一股亲近之感，他几乎以为对方是在诈骗他了。
多逗啊，既然过去的他和白蝉衣这么牛逼，可以跨越时间长河来影响现在，那现在的他又算什么？
棋子？还是可有可无的牺牲品？
他的所有经历、以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那幕后“棋手”的控制中吗？
俞志波表示无法接受。
哪怕那个“棋手”其实是他“自己”。
白蝉衣看着一脸难以接受地俞志波，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那目光像是在看幼年时期的爱人，带着些许宠溺，红唇轻启道：
“时光长河是由无数个时空组成，每个时空看起来无比庞大，但其实不过是长河里的一滴水而已。”
“而所谓的能够跨入时间长河的“大罗金仙”，其实也只是从‘水滴’中跳出的强大个体，他们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水滴’的形状，或者迫使它们去融合、吞噬其他的水滴，表面看起来他们似乎改变了历史……但当旧的水滴变成新的水滴时，就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时空了。”
“也就是小说中经常会提到的‘平行世界’。”
俞志波念头电转，在消化完白蝉衣话语中的内容后，脸上依旧带着惊骇之色。
实在是……白蝉衣透露的信息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天穹之上，似乎是因为白蝉衣的话涉及到了某些禁忌领域，于是有乌云汇聚，电蛇狂舞，像是这片天地想要抹除某些痕迹。
然而这一片区域被白蝉衣身上散发出的柔和光芒所笼罩，使得天上的雷霆在酝酿了一阵后，复又散去。
“你的意思是……那个给我金手指的存在，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我？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此话一出，白蝉衣脸上顿时露出复杂之色，良久后，才垂眸淡淡道：“大概是为了弥补某些遗憾吧。”
“遗憾？”
白蝉衣道：“你只需要知道，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你，还有我……幼年过得极其悲惨，不仅如此，所有的亲人朋友都会在抵御‘黑暗’的过程中死去，最终整片失控只剩下几个人时，是何等的孤寂……”
“你是他，但又不是他，因为你们的记忆与经历在你十六岁之后，已经完全不同了，你不需要担心自己以后会变成另一个人，因为另一个是空的你，也不会选择融合如今的你。”
闻言，俞志波沉默片刻，说到：“你们不是已经跨入时光长河了吗？为何还会过得如此孤独……”
“世间终究不会存在两片相同的树叶，即便我们可以复活所有死去的亲朋好友，但它们的灵魂印记已经被“黑暗”污染，即便复活，也不过是一群虚有其表的怪物罢了，这样的得来的友情和亲情，又有何用？与其如此，倒不如重新缔造一个全新的时空，不然你以为自己从何而来？”
俞志波抿嘴道：““黑暗”，指的是什么？即便连你们这种超脱时间长河的存在都无法对抗吗？”
白蝉衣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时光长河已经被‘黑暗’污染了呢？努力成长起来吧，仅靠我们抵抗不了多久了，一但防线崩溃，则无尽的黑暗与动乱，将会覆盖每个时空。”
俞志波瞳孔一缩。
白蝉衣继续道：“你所了解的永夜世界，便是一缕逸散的黑暗因子落入到中千世界中所造成的后果，若非我们及时出手遏制，只怕你所在的这个‘水滴’，早已变成墨色。”
“我能做什么？”俞志波声音艰涩道。
白蝉衣轻笑一声：“‘系统’不是已经给你发布任务了吗？，拥有轮回，是一个时空进行自我净化的基本条件，当一个水滴可以不断地净化自身时，便会连带着周围的水滴也一同开始净化，正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在这个世界，道之一途，终究会走向尽头，若只修魔，一样会使得自身走向灭亡，唯有魔道双修，才能真正跳出束缚，实现真正的永恒。”
“该做的布局……我们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接下来一切就要看你了……”
说到最后，白茵陈的身躯开始渐渐淡化，弥留之际，她最后开口：“我所透露的信息不为这片天地所容，如果你不想失去这份记忆，那等我消失之后……就……死一次吧！，你应该理解我的意思……”
俞志波怔怔地看着白茵陈消失的身影，口中呢喃道：“死……一次？”
与此同时，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有关刚才对话的记忆在飞速消退。
“死一次？！”
俞志波重复着这三个音节，突然一双紫眸中紫意淡去，原先的九勾玉轮回眼也是由紫色转为猩红，最终还做妖异的万花筒写轮眼形状。
下一瞬，他抬起修长的右手，法则缭绕间勾动起天地间恐怖的能量，整个虚空在不断地崩散与重组。
可以想象，这一掌若是任意往一处地方拍去，都能让被攻击之地法则磨灭，连虚空都要化为齑粉。
但俞志波却不是拍往他处，而是狠狠打向自己的额头。
“轰！”
恐怖的能量以他的头颅为中心朝着四周席卷开来，而他自身，也是在这种可怕的攻击下，头颅粉碎，身体亦是寸寸崩解，最终完全消散在这片虚无中。
身体消散之际，他的右眼有红光一闪而过，成为最后的光芒。
“哟！又死一次了啊！看来这次是自愿死的，而不是被打死的呢。”
俞志波开启伊邪那岐进入到复生的黑暗空间，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天空之上，两尊伟岸尊贵的身影负手而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们是……”
俞志波目光一缩，茫然地看着空中的两人。
这两人，赫然长得与他和白蝉衣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是天差地别。
尊贵、伟岸、霸气，恍若神祗。
“不用紧张，这只是我们夫妇俩的一道残念而已，你可以理解成某个设定在你能力复生空间内的固定程序。”
那长得与俞志波一模一样的伟岸男子开口笑道。
在他身旁，身穿华丽月袍的白蝉衣也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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