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的读者10 二合一
除了对自己,妹妹对待爸爸的态度也很奇怪。
自齐芳芳试图把妹妹丢在外面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妹妹能够很清晰地喊妈妈,但是也只会喊妈妈。不管齐父抱着妹妹教多少遍,她都始终学不会喊“爸爸”。
“唉,怎么只会叫你却不会叫我呢?”齐父不太高兴地说。
“因为我们两个一天到晚都腻在一起嘛,”后妈亲昵地抱着妹妹,亲亲她的额头,又亲亲她的小胖手,“是不是啊,汀汀宝贝?”
妹妹刚出生的时候找先生算过,说是五行缺水,所以起的名字里带了“水”。
汀汀咬着拳头,被后妈逗得发出咯咯的笑声,接着又字正腔圆地喊:“妈妈。”
后妈更高兴了。
隔天晚上,爸爸从公司回来。
他带了一个漂亮的洋娃娃给汀汀玩儿。
后妈一看道洋娃娃就摇头:“汀汀还小,你买的这个玩具适合大一点的女孩子。”
齐父不管,他把洋娃娃塞到汀汀手里,接着一把抱起她,“乖乖,快叫爸爸呀。”
后妈觉得好笑:“还在介怀这件事呢。”
汀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父看,就这样默默盯了几秒后,爆发出尖利刺耳的大哭声:“呜呜呜哇!妈妈!”
这声音刺得齐芳芳脑仁疼,跟听到后妈捏着声音骂她的效果差不多。
“不愧是母女。”齐芳芳这样想着,默默捂住耳朵。
后妈着急地从齐父的手里把汀汀接过去,正准备哄,就发现汀汀立马停止了哭泣。
后妈有些惊讶:“诶?”
“让我抱一下。”齐父说着把汀汀接过手。
汀汀又开始大哭。
后妈把汀汀接过手。
哭声再次停下。
齐芳芳看汀汀在两个人的手里传来传去,似乎是变成了玩具,一时失语。
“昨晚明明不这样啊,怎么今天我一抱就哭?”齐父疑惑道。
后妈也觉着奇怪:“会不会是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让汀汀闻到了觉得不舒服?”
“奇怪的味道?”齐父说着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没有啊。”
后妈抱着汀汀,把鼻子凑到齐父的肩膀处嗅了嗅,脸色一变道:“怎么有股很淡的香水味?”
齐父面色淡然:“今天开会的时候,我旁边坐的是个女同事,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浓得呛鼻,估计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齐芳芳恍惚觉得这套说辞有些耳熟。
后妈本身就是小三上位,对男女之事甚为敏感,她口吻尖酸:“是什么同事啊?坐的这么近?”
“普通同事,正常距离,你别多想。”齐父松了松领带,“怪她香水味太重,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让味道染上我的衣服。”
后妈冷笑一声,并不相信齐父的说辞,只冷冷道:“下不为例。”
齐父摸了摸鼻子,干咳两声,正准备找两句万金油的场面话来说说,却突然发现后妈怀里的汀汀正用冷漠幽深的目光看着他。
这眼神根本不像还没满一岁的小孩。
看到这眼神的除了齐父外,还有置身事外在一旁期望爸爸和后妈打起来的齐芳芳。
两天后,奶茶吧里。
“我觉得她是个怪物。”齐芳芳郑重其事地说。
陈鹂无聊地吸着过于甜腻的奶茶,问:“谁啊?”
“我后妈的女儿。”齐芳芳蹙着眉,“我刚才一直在说她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听?”
陈鹂敷衍地说:“听的啊,一直在听。”
齐芳芳不说话,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陈鹂的表情后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虽然平时的陈鹂就很难集中注意力,但现在的状态要更加散漫,似乎是被别的事情占据了大脑。
齐芳芳猜的不错。
只见陈鹂扭扭捏捏一阵后,叹了口气道:“我妈妈怀上小宝宝了。”
“哦,”齐芳芳闻言露出一个灿烂到不正常的笑容,“就为这事儿啊?不开心吗?”
“虽然我以前一直吵着要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但在看到你家里的情况后,我就不想要了。”陈鹂用吸管在杯子里胡乱搅着吸不上来的果粒,“感觉怪怪的,我不想要爸爸妈妈给我的爱被另一个人分走,芳芳,你说我是不是多想了啊?”
齐芳芳没想到陈鹂一直把自己当做反面教材,心里自然是高兴不到哪里去,听到对方征求意见,肚子里的坏水翻涌起来。
她凑到陈鹂面前,用肯定的语气说:“当然——没有多想。”
陈鹂的嘴角往下一撇。
“等小宝宝出生后,你的爸爸妈妈就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到它身上,根本不会关注你,还要让你这个做姐姐的多多照顾小宝宝。”齐芳芳用后怕的语气说,“如果生出来的是个男孩子就更糟糕了。”
陈鹂疑惑:“为什么?”
“因为他以后要继承你父母的财产和房子,根本没有你的份。”
“这是什么道理?”陈鹂不相信,“我们该一人一半。”
齐芳芳的表情意味深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鹂不太高兴地反驳道:“爸爸昨天都跟我说过了,就算有了新宝宝,他和妈妈也会一如既往地爱我。”
齐芳芳耸肩,“随便你怎么想咯,反正撒谎又不需要成本。”
陈鹂不知道“成本”是什么意思,但她能肯定齐芳芳说的这句话不是好话,不太高兴地偏过头去,一副拒绝继续交流的模样。
齐芳芳自是不会做热恋贴冷腚这种事,所以也咬着吸管陷入沉默。
陈鹂眼神打飘地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突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立马忘记了刚才和齐芳芳吵过架这件事,“芳芳,快看快看,那是不是你爸爸?”
本来还想再晾陈鹂几分钟的齐芳芳没绷住,立马问:“哪里?”
陈鹂的手指向窗外:“那儿呢!他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不过我看背影怎么觉得女人不太像你的后妈啊?”
“笨蛋,那根本就不是我后妈,她生完孩子后身材还没恢复过来,正发福呢,腰哪有这么细。”齐芳芳从座位上站起身,幸灾乐祸道:“我们快点跟上去,要是能拍到有意思的照片发给我后妈,他们肯定会吵起来的。”
两个小女生出了奶茶吧,悄悄跟在齐父和陌生女人的身后,一路跟到他们走进一家高档酒店。
齐芳芳举起手机,拍下两人一同进入酒店的这一幕。
拍完后她迫不及待地发给了后妈。
齐芳芳:[照片]
齐芳芳: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陈鹂站在她身边一同等候着后妈的回复,然而都过了好几分钟,对方还是毫无反应。
“你后妈是不是不关心你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啊?都过好久了也不回复。”陈鹂等得有点烦了。
“肯定会在意的,毕竟她当初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勾搭上我爸爸,现在肯定会害怕爸爸被别的女人用同样的方式勾搭走。”不然昨天也不会说出“下不为例”这样的话来。
陈鹂:“那怎么……”
“估计是忙着哄妹妹吧,没注意手机上的信息。”齐芳芳说。
东瑞高级酒店里。
齐本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长条状的盒子递给漂亮女人:“打开看看,我相信你会喜欢这个礼物。”
盒子里是一根钻石项链。
女人前段时间念叨好久的某奢侈品牌的新品。
“送我这么贵的礼物,你让我怎么回礼啊?”女人娇嗔道。
齐本刚的手滑到她的细腰上,暗示性地说:“你说呢?”
“讨厌。”女人推了推他的胸口,嫩葱般的手指勾住他胸前的领带,“齐老板,你老婆才给你生了孩子没多久吧?这么快又和我勾搭上,就不怕她生气吗?”
齐本刚皱眉:“这个时候就别提那个倒胃口的婆娘了吧?”
女人笑:“我听说她是你的第二任妻子?”
“是又怎样?”齐本刚叹气,“所以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啊,当初还没娶进门的时候又妩媚又漂亮,现在生了孩子,整天都围着孩子转,身材走形了也不知道赶紧锻炼修复,也不知道空出时间来拾掇拾掇自己。更要命的是,肚子上还因为剖腹产留下老长一条疤,看了贼吓人,都没法下口。”
“你倒是给人家请个保姆什么的呀,”女人摆弄着手里的项链,“这么贵的钻石项链都能买,请保姆的钱总有吧?”
“浪费那钱做什么,反正她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齐本刚不屑道,“生的还是个女孩儿,也没什么必要。”
想起家里那个只亲近柳茵不亲近自己的小白眼狼,齐本刚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那……如果我给你生个男孩儿,你会和我结婚吗?”女人眼波流转,带着试探意味地问。
齐本刚的回答没个正形,他搂住女人的腰往床上带:“那也得看看先生出来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讨厌。”女人软软地推拒他的手臂,“人家还没洗澡啦。”
“好好好。”齐本刚松开手,“你先洗吧,我速度快。”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不多时,女人只缠着浴巾从氤氲的水汽中走出:“到你了。”
齐本刚伸手想摸摸女人圆润的肩头,结果被什么东西狠咬了一口,他嗷地叫唤了一声。
“怎么了?”女人看他抱着手指直叫唤,慌张地探过头来看,发现他的手指上有带血的牙印。
女人迟疑道:“你……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肩膀啊。”齐本刚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肩头,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地方却多出了一颗婴孩的头。
赫然就是自己几个月大的女儿。
汀汀的脸上满是血污,手扒在女人的肩头,手指深深嵌进肉里,但女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要背叛妈妈?”汀汀双目睁圆,冷冷发问。
齐本刚的注意力却被她的牙齿吸引过去。
这个年纪的孩子才刚刚长乳牙,而汀汀张嘴说话时,嘴里的牙齿洁白整齐,不像才有数个月大。
“你这样做,妈妈是会伤心的。”身上满是血污的婴孩边说边从女人的身体上爬下来,再往齐本刚的方向爬过去。
“啊啊啊!”齐本刚一声尖叫,从床上蹦起来,离床很远。
女人看他脸色发青,嘴里吱哇乱叫的模样像极了发神经,一时也惊疑不定。
“不要背叛妈妈。”婴儿重复着相同的话朝齐本刚的方向爬过去,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血色手掌印。
此时此刻,齐本刚脑子里所有的桃色泡泡全都扑扑地破裂开来,只剩冰冷的恐惧。
一心想要摆脱婴孩的齐本刚连公文包都忘了拿,双脚直发软,一股凉意从天灵盖直通脚底,但求生的欲望又驱使他快点动起来,导致其逃跑的动作非常扭曲奇怪。
迎头碰上一个清洁员,他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手指着先前开的房间,恐惧地喊:“闹鬼啊!”
喊完后也不在乎对方的反应,继续往外跑。
直到跑出酒店,回头没有再看见婴孩的行踪,他才重重松了口气。
齐本刚赶回家中的时候,几个月大的汀汀正坐在柳茵的怀里陪她一起看电视。
前妻的女儿齐芳芳也坐在沙发上,不过她距离柳茵很远,手上捧着一本厚而大的画册。听到他进门后,把画册竖起来挡住脸,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他和柳茵之间来回打转。
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馊主意。
若是往日,齐本刚还会象征性地问问,但他今日受到的惊吓太大,没有闲心去维持“慈父”的形象。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柳茵转过头看向他,“不是说今晚有应酬吗?”
柳茵怀里的汀汀抱着奶瓶,安静地喝奶。
恬静可爱的外表和早先在酒店里看到的完全是两副面孔。
齐本刚不自在地说:“临时取消了。”
“哦,”柳茵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快坐,看会儿电视放松一下。”
“不用,”齐本刚暂时不想靠近汀汀,“我出了一身汗,想先去洗个澡。”
听他这么一说,柳茵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电视剧。
齐芳芳觉得没劲透了,她本以为后妈没给她回信息是想和爸爸当面对质,没想到只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点胆气都没有。
既然没这个底气,那之前为什么还装模作样地说下不为例?
大人的世界好像比想象中难懂。
没看到预想中的情景,齐芳芳无趣地抱着画册回到卧室。
而齐本刚在浴室里洗过澡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恐惧的情绪也散得差不多,如果不是手指上的牙印还存在,先前在酒店里的经历宛如一场梦。
难不成,他的女儿汀汀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还是说她本来就是脏东西?
齐本刚不敢细想。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茵注意到了他手指上的创可贴,顺口问了句:“你手指受伤了?”
“没什么大碍,不小心被笔给划伤的。”
柳茵碎碎念着:“什么笔啊这么厉害,能把手指都给划伤。”
齐本刚没有回答。
深夜,半梦半醒之间,齐本刚突然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下意识伸手一摸,粘腻地带着血腥味。
朦胧的意识清醒了。
仰头一看,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柔软的红色腔壁,正在缓缓地起伏着。
正对着他脸部的上方,腔壁上拉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齐本刚也不知,为何深夜里他能看得如此清晰。这道伤口和柳茵肚子上的那条竟是如此的相像,而略微拱起的弧度又让他感觉像是某种器官。
口子微微张开。
婴儿的啼哭声从其中传出,探出一个沾满了粘液和血污的头颅。
只是头出来,身子还没有从口子里排出,这情景像极了天花板上凭空长出了一颗倒挂的头颅,再配上婴儿的啼哭声,简直就是恐怖电影的拍摄现场。
齐本刚无法尖叫出声,也无法动弹身体。
只能静静地躺着,眼睁睁看着婴儿的“分娩”全过程。
婴儿从天花板上落下,直接砸到他的胸口上,感觉肋骨在隐隐作痛。
齐本刚挣扎着偏过头看向睡在身旁的柳茵,发现她正背对着自己,发出清浅的鼾声,完全没有意识到卧室里正在发生怎样恐怖的事情。
婴孩在他的胸口蠕动了几下,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大概是此时的婴孩太小,五官都是模糊的,齐本刚没法从她的脸上看到汀汀的影子。
但是,一瞬间,婴孩的眼睛睁开,五官略长开,成了汀汀的模样,她开口:“为什么要背叛妈妈?”
齐本刚没法说话,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唔唔声。
“为什么要背叛妈妈?”婴孩继续发问。
见得不到答案,婴孩缓缓低下头去。
齐本刚以为这惊险的一幕到此为止,不想她又突地抬起头来,这次脸变成了前妻的,声音也变成了前妻温柔的音色:“你背叛了我还不够吗?”
憋在嗓子眼的惊叫声似乎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以开闸放水般的气势汹涌而出:“啊啊啊啊!”
齐本刚醒了。
第二天就以出差为由跑去泰国,暂别家里人一段时间。
一方面是为了躲避行径诡异的汀汀,另一方面是在同事的介绍下去咨询泰国的得道高僧。
他怀疑汀汀是前妻的转世。
高僧在他面前布阵施法,折腾好一番后才确定地告诉他,家里几个月大的女儿并非是前妻转世也并非是被亡妻的鬼魂所缠上。可当他想进一步了解汀汀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为何会三番五次看到那些诡异的现象时,这位高僧又说详细的情况不了解,不便做出判断。
之后又以别的理由推辞离开,明摆着不想帮这个忙。
这番举动更是让他肯定,汀汀招惹到的脏东西非同小可,连高僧都有几分发憷。
齐本刚在泰国拖着时间不愿回家,但最后还是被柳茵的一通电话给叫了回去。
齐芳芳进ICU了。
尽管他对前妻不喜,但和齐芳芳好歹有了十年的感情,要说一点都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乘着飞机匆匆忙忙飞回了西城,赶到齐芳芳所在的病房。
平时和齐芳芳不对付的柳茵此刻也是满脸愁色,看到齐本刚后立马起身迎过来,语气里有几分惊慌:“你可算来了,芳芳正在休息呢,现在还没醒。”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进重症监护室了?而且你在电话里说的内脏破裂是怎么回事?”齐本刚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不知是陷入昏迷还是陷入昏睡中的齐芳芳,炮弹般地弹射出一堆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柳茵的表情奇怪,“你是知道的,我和芳芳的关系一贯不好,你一去泰国就是去这么长时间,我们矛盾激化了也没人调和。但前两天尤为严重,她说老是做关于汀汀的噩梦,说汀汀要害她这样荒谬的话。”
齐本刚心中一惊,但面上未露异样,问:“汀汀去哪儿了?你没带着她吗?”
柳茵:“在家呢,我让我妈先帮忙看着,毕竟带着孩子也不方便照顾芳芳。”
齐本刚略微松了口气,继续追问:“之后呢?发生什么事了才让芳芳受这么严重的伤?”
“就……芳芳说汀汀要害她,一开始还只是口头上说,我也只是口头上反驳,但是昨天中午,她趁着我去上厕所的时间,把汀汀抱起来试图摔死,幸好我及时赶到阻止了,但我们两个也因此闹得很不愉快。”实际上是直接动手抓扯,不过柳茵好歹也是个成年人,所以齐芳芳自然败下阵来。
齐本刚沉默地点头,示意自己有在听。
“然后,到了下午,芳芳在卧室里忽然喊自己胸口痛,接着又说肚子痛,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急性阑尾炎,就赶紧叫了救护车,哪想在医院检查完后才知道是内脏破裂,这中间要是再耽搁久点,怕是人都要没了。”
齐本刚从柳茵口中大致了解完情况后便让她先回家去看汀汀,自己在病床里守着齐芳芳。
等到第二天早上,齐芳芳才慢慢转醒,她轻轻地喊了声:“爸爸。”
齐本刚心里一动,凑到她跟前,轻声问:“芳芳,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齐芳芳摸了摸肚子,“肚子还有点疼。”
“想吃点东西吗?”
齐芳芳摇头。
“芳芳,你和爸爸说,你是梦到什么了,为什么说汀汀想要害你?”齐本刚柔声问。
听到这个问题,齐芳芳的眼角立马滑下一道眼泪,“我梦到卧室的天花板变成了红红的肉,上面开了一道鲜红的口子,汀汀从口子里掉出来,落到床上,爬到我的胸口,剖开我的心脏,吃掉。”
齐本刚帮她拭去泪水:“乖,现在不怕了。”
“我不停地做这个梦,很可怕。一开始只是偶尔做一次,但爸爸你走后,我每天只要一闭眼,就会做这个梦,而且梦越来越恐怖,”齐芳芳抽噎着,“我觉得自己要被汀汀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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