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是杀是苟，交由天算
喊声震天，如雷轰鸣。
一时间，在魔门上空持续回荡不已。
魔门内院，悟能阁。
林石听到喊声，眉头微微一皱，道德门四大天王？
记忆中，林石只知道他们是道德门门主的四大护法，也是门内四大弟子。
至于具体什么实力，林石还真不知道。
不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接受挑战呢？
“二弟，五弟，四妹，速来天阙楼。”
就在林石为之想时，大师兄魔空的声音映入脑海。
当即，魔能和林石踏空而起，直飞魔门顶峰。
“大师兄，三师兄。”
一入场，林石便习惯性地用现代人的方式客气道。
魔空和魔净先是相视一眼，再看到林石和魔能两人并未发生激战且关系还能比以往更甚，皆觉欣慰和高兴。
“二哥你这头……”魔净忍不住出声。
魔能摇摇头，心中像是有些许释怀：“其实你和大师兄之前说的对，我早就应该放下了。”
“现在也不晚。”魔空走向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魔能的肩，“放心，有了五弟的加入咱们魔门以后只会越发强盛，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亲自将魏焱那个狗皇帝宰了喂狗！”
“哪怕我做不到，五弟也肯定能做到，是不是五弟？！”
林石站在一侧，重重点头。
其实不用魔空多说，林石也必然会帮魔能报这份仇！
末了，魔空将魔门阵眼杵取出，注入灵气的刹那，魔门山脚下所有，都慢慢浮现于眼前。
林石看到，此刻站在魔门山脚的四大天王，个个人高马大身形魁梧，手中武器不一。
不对，是灵器！
四个人竟然有四个灵器？！
哪怕仅仅是单凭阵眼杵传回来的画面，林石也能一眼认出。
下一秒，无尘宝剑和噬灵刀，纷纷跳动。
四人相视一眼，最后大师兄魔空出声：“道德门四大天王，三年前便踏入灵识境，当时更是以四人之力和咱们师父硬生生战斗百来回。”
“要知道，师父那时候乃灵识巅峰，半只脚踏入通天之境，更有仙门雷劫助阵。”
林石三人默默地听着，魔空伸手指向四天王，一一道：“四人最左侧，手拿玄音琵琶灵器者乃琵琶天王，右侧脚踏灵剑者乃琉璃天王，周身巨龙缠绕者乃赤龙天王，最右侧后背巨伞者乃妖鼠灵伞天王。”
“他们四人，尤其是后两者，除了有灵器傍身之外，还有两大妖兽，赤龙和妖鼠。”
“为首者，乃赤龙天王，赤龙既是他本命妖兽，又是灵器赤龙枪的器灵。”
魔空抬头看向林石，注视着他的双目，低声提醒道：“五弟，这次他们未曾敲响我魔门生死钟，按照师父当年制定的规矩，魔门弟子可以不接战。”
“当然，大师兄并非不放心你的实力，站在我的身份考虑，更多的是为整个魔门弟子安危着想，谁也无法保证在他们四人之后，还有什么危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
魔空说到这，视线从林石，魔净，魔能三人身上皆停留些许，才说出口：“另外，你们也都知道，明日我会偷偷下山前往西沙国求婚，少则半月多则数月，这事要是被咱们魔门死对头们得知，必然会被他们当成突破口。”
“毕竟西沙国向来就是那八荒龙楼的死敌！”
闻言，林石以及魔净，魔能两人默默地点头，他们自然明白大师兄何意。
道德门，天心宗是大魏势力，而大魏背后又是八荒龙楼。
魔门尚在大魏，魔空此举一但暴露，大魏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魔空叛国通奸之罪坐实！
到时候，本就在众百姓，众武者心中被当成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残忍无道的魔门，将有可能彻底引爆冲突，迎来灭门之灾。
可无论是大魏五十万铁骑，还是面对所有江湖武者，魔门目前都还远没有达到应战的实力。
外加数万万百姓呢？
光魔蝉和一众魔门子弟从边境救回来的两万难民，都很难彻底摆脱对魔门以往的偏见，到时，恐怕民心一边倒的局势只会越来越严重。
“可三年期限早就到了，师父却迟迟未出关！”
“大师兄，咱们魔门要再这么等下去，不主动去找突破口才会真正的灭门！”
“况且，我们魔门子弟只需遵守师父允诺的，三年不出魔门不出山。”
就在气氛稍显有些低沉时，换上黑色虎袍战甲的魔蝉，手握二尺长枪走来。
她看到林石在这，控制不住地，之前自己那副扭扭捏捏，小家子女人的画面一下上头，让她赶忙将视线转移。
“师妹的意思是？”魔能问道。
“战！”魔蝉厉声，“既然从我自边境回归那一日，魔门三年闭门期限便到，那今日道德门四大天王上门挑衅之事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一个魔门向大魏，向八荒龙楼，向北天大陆所有势力杀敌立威，扬眉吐气，宣布开门之日！”
魔蝉的话，让魔空林石等人心神一震，皆觉热血沸腾。
同时，他们也都知道，魔蝉所言确实也有那么一番道理。
在魔门大弟子当中，唯独魔蝉一向主张杀伐战斗之道，也唯独跟随她一行的魔门子弟无论是实力还是战斗经验都极其强悍，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在绝大多数时候，魔蝉这位四师妹的话语份量很重。
魔空转眼看向悬于半空的巨大棋盘，其上，比起昨日，又多出四枚白子，正是道德门四大天王。
看到大师兄沉思，魔净走向前，看向魔蝉，劝阻道：“四妹，你说的是在理，但放眼全局和整个魔门弟子安危，今日之局对我魔门而言，不战为好。”
“不战？不战难道再缩在这龟壳三年？！”魔蝉长枪一插，“三师兄，你是先秦血脉，你最懂何为沙场练兵之道。只有在战场上浴血厮杀过的士兵才是精兵，只有迎危而上敢战敢败的魔门弟子才是精英！”
“这三年数万魔门弟子龟缩在魔门……现今你看看这都练成个什么样？！”
“杂院弟子也就罢了，外院一流高手未杀一人所修武学未经实战，内院真元精英弟子遇事慌乱沉不住气，就连那日韩餮率军闯进魔门大阵，众魔门内院弟子竟无一人敢去拼杀！”
“他才带了多少铁骑，五百，才五百铁骑！倘若明日大魏五十万铁骑大军攻山呢？！”
魔蝉的话，让魔净等人语噎，就连大师兄魔空都没有吱声反驳。
魔蝉看向棋局，又道：“当然，我知道，那日韩餮率军而来主要是埋伏我，想用我，用魔门弟子和难民们的命，逼迫咱们魔门打破师父允诺的三年闭门承诺，然后借此各大势力以此为由合力讨伐，然后才有了五师弟出手。”
“这个我懂，我能不懂吗？！我也率军在边境厮杀过一年，我也懂兵法。”
“够了四师妹！”魔能应声，示意她不要再说，“大师兄明日就要下山，你能不能让他省点心！”
“你以为你刚才说的大师兄他没有想到？你以为大师兄他为何要去那远在仙门一脚的西沙国求婚？！”
“还不都是为了魔门，都是为了你口中魔门立威，不再龟缩，不再夹着尾巴当狗！”
“我不听你的！”魔蝉摆摆手，看向魔空，“我听大师兄说什么。”
哎~
见状，魔能和魔净相视一眼，禁不住叹气摇头。
林石静静地听着，一直没有插话。
之前他对魔蝉的了解，要么就是单凭记忆，要么就是从魔门弟子还有诸葛宇口中听说，今日倒是真真切切地亲身感受了一番。
不得不说，魔蝉当真不虚那巾帼英雄女中豪杰之名！
此外，无论是站在四师姐魔蝉的角度，还是站在大师兄魔空的角度，其实，两人的立场都是对魔门好，为魔门弟子考虑，根本不存在谁对谁错。
唯一令人顾虑的是，是再苟起来养精蓄锐等到大师兄回来或者魔破天出关，还是今日就迎战出击昭告天下魔门大开。
前者可能会憋屈点但相对安稳，后者可能会解气点但相对危险。
雄狮沉睡三年再回草原，再回狩猎场，没有人会关系它是否饿死，只会在意它是否还有往日雄风。
可这三年来，草原上的雄狮太多太多了，多到最后偌大个草原为了争抢猎物，它们只能互相残杀。
对魔门而言，现今局势只会比这更差，因为魔门三年前威胁到的势力，来自于武道之巅仙门之下。
仙门死闭灵气枯竭之下，无数武者只有互相杀伐，靠争抢灵气晋升续命，可对坐立于仙门之下的八荒龙楼而言，他们只需要关门放狗，看这群卑微的武者如何厮杀。
冷风凛冽，刺骨袭身，魔门山脚道德门四大天王再次怒声挑衅。
“怎么？当年威风凛凛的魔门，没了这魔破天就特么全成了一群王八鼠辈不成？！”
“我，”
“道德门四大天王，要与魔门五弟子林石一战，生死有命！”
喊声震天，于每个魔门弟子心中震荡。
“靠！这四个什么玩意敢如此骂咱们魔门！”
“还有！咱们五师兄呢？五师兄不也是灵识境高手吗？”
“要我说直接开门杀出去就完了！”
“杀出去？他们四个可是道德门四天王，四个灵识境绝顶高手更是人人都有灵器傍身，还有两头媲美真元境的妖兽，你一个外院弟子要杀？你难道没看见就连咱们五师兄都不敢迎敌？！”
“你什么意思？！我是外院弟子不假，但老子不会和你们这群内院弟子一样憋屈无能！”
“你特么说谁无能呢？信不信我们内院干你！”
“来啊特么的，谁怕谁……”
众魔门弟子没说几句，竟互相骂骂咧咧地打起来。
正于天阙楼内的林石，俯瞰之下看到这一幕，于心中长叹。
确实，
这魔门弟子在温水里煮的太久太久了。
就算其他敌对势力不再输送卧底，长此以往，这魔门也会废。
随后，林石主动从一旁走到正中，目光从众师兄师姐身上扫过，而后拿出一白一黑两枚棋子。
见状，魔空心中一震，这就是那日我曾在藏书阁门口看到的，独属于五行之外的棋子？！
难道！！
难道五弟他也会这占卜之术？
不由自主地，魔空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着林石接下来的话语。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姐，其实咱们无非就是被两个答案困扰，要么杀，要么苟。”
“我曾帮诸葛宇占卜过四师姐安危一事，只因我命数隶属于五行之外，这点，大师兄应该知道。”林石如实道。
魔空点点头，回应：“确有此事。”
得此答复，林石浅浅一笑，继续道：“既如此，那今日咱们便把这两个无法确定的决策，交由天算。不知师兄师姐们可否同意？”
“同意。”四人近乎同时应声，尤其是魔空。
他现在都恨不得当场拉着林石进小树林亲自向他偷师学艺。
得到肯定，林石不在犹豫，手中那一白一黑两枚棋子纷纷离手悬空，同时，他默默运转《天算》。
“白为杀，黑为苟，是黑是白，落地便知。”
语罢，魔空魔能魔净魔蝉四人，聚精会神地看向地面。
只见原本两个完好无损的棋子，在落地时，唯剩一个——白子。
林石看向他们，眼神凌厉，手中噬灵刀立现：“天算已出，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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