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
芫沐闻言，欣喜若狂，“英将军这是答应收我为徒了？”
“我说过我从不收徒。”英将军严肃说道。
“不过，虽然我也说过我只教军中的兵将，但这次我就姑且破一次例，帮你这个固执的小姑娘一回。”英将军严肃的神情转为一笑。
“多谢英将军！”芫沐兴奋说道。
英将军答应芫沐的时候，正好临近傍晚。
“阿英，今晚我们依旧回酒肆中用晚膳吧。”章掌柜提议道。
酒肆门外柳叶枯黄，红灯笼灯火阑珊。酒肆中却是十分热闹，有众多的酒客，以及酒肆中做工的大伙。
酒肆北面的一间屋子，身材婀娜的章掌柜对面，英将军正捧着一大碗饭菜狼吞虎咽。
“章娘，这新来的征叔做菜手艺真好！道道鲜美！”英将军夸道。
章掌柜红唇微勾，“这是自然。征爷先前也是给北城中的大户人家做膳食的，只是因为一些缘故才没继续做了。”
正当章掌柜得意之时，西面屋子传来了一阵喧哗。
“东大夫！用完膳就该回去了，怎么还赖在这？我们还要做生意呢。”阿易的声音响起。
“我就在这坐坐，四处看望一下风景。”东大夫回道。
“这是酒肆！给人喝酒消遣的地儿！风景甚的，你该去城外！”阿易再次说道。
“其他地方没什么好看的，我就爱这酒肆中的风景。”东大夫嘻嘻地对阿易笑着。
“阿易，东大夫平日就喜欢来我们酒肆，你就让他在这多坐一会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穿着蓝色粗布衣的清姐走来，坐在东大夫的邻位。
阿易悻悻然，将手中的白布甩回肩上，出了西面屋子的门。
东大夫看着清姐怀中的小爱儿嘴巴嘟嘟，先是对孩子一笑，又对清姐说道，“清儿，如今你只有这可爱的小爱儿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清姐用手摸了摸怀中孩子的小脸，声音温和，“明日我就要回李家庄去，从此与我的小爱儿相依为命了。”
东大夫望着清姐脸色有些憔悴，“清儿，若是你生活中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来找我，或者找你们的章掌柜。”
清姐闻言心中感激，“多谢东大夫，你和章掌柜一样都是顶好的人。清儿感激不尽。”
黑夜笼罩酒肆上空，北面和西面屋子人影绰绰，彼此交谈着。
酒肆东边屋子走廊里面的一间酒室里，头戴红绳的朵摇正和穿着青衣的芫沐一起给酒坛贴着红纸。
“芫沐，你真的向英将军拜师学艺了？”朵摇将写好名字的红纸递给芫沐。
芫沐脸上浮着笑意，“虽然英将军说不收我为徒，但她说愿意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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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沐脸上浮着笑意，“虽然英将军说不收我为徒，但她说愿意教我了。”
“太棒了！芫沐！能从英将军那学几招，一定比常人强了不少吧！”朵摇大声说着，替芫沐感到高兴。
酒室临近街道外，外面在叫卖的摊贩都能感受姑娘兴高采烈的笑声。
夜色深深，酒肆北面和东面屋子依旧喧闹，而西面屋子里的酒客早已清空，穿着淡黄色布裙的鸳子正在一点一点地收拾着桌上的剩菜餐具。
“鲁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事与我们都脱不了关系！你想逃避说，这都跟你无关？”一个人说着声音粗壮浑厚，伴随着拍打桌子的声音。
“将军！不要怪小人胆小，实在是这事本就与我们无关。办的好了，无罪无过；若办的坏，脑袋必掉！”旁边叫鲁子的人说道。
那位将军闻言，怒目圆睁，随手就向对面叫鲁子的人脸上挥去。
那个鲁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猛地向屋门撞去，发出好大的声响。
阿易连忙向北面那个屋子跑了过去，将门打开。
“二位大人，发生什么事了？”阿易弯腰低头问道。
那个鲁子只是用手捂着脸，“将军，银子是你收的，我们大伙凭什么去做。我鲁子就算没了这官位，也是不会帮忙的。”
那人话音坚决，走路时有些踉跄，阿易正要伸手去扶。他就只是摆手，独自离开了。
而在屋中的将军目送着那人离开，胸口大起大伏，怒火一时无处发泄，也是向阿易甩了甩手，最后离开了。
酒肆中其他人都听到声音出来察看，却只是见到屋中两个魁梧的人先后脚离开了。
“阿易，那两个人是谁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朵摇走上前问道。
此时阿易因受客人的无故怒气，心中正感到无辜纳闷。
“那两人都是巡逻营的将领，后面走的那个是巡逻营将军。我也不清楚二人究竟在争吵啥。像是那个将军收了别人的银子，要替人办事，另一人却不同意。”
“朵丫头，这些事还是少知道些，按我的经验，这背后关系可深着呢。”阿易见朵摇满是好奇的样子，认真劝道，随后就回厨房去了。
一时的热闹看完，酒肆中众人纷纷散开，各干各的活，各喝各的酒去了。
时间似水般流逝，天空变为鱼肚白，几名酒客相互簇拥离去。
荣城街道上，一些店家的伙计在自家店门口扫着地，有几辆推车从城外来，在路上轱辘轱辘地前进着。
一名穿着青衣的女子按着昨日行走的路线，向荣城东边的章燕胡同走去。
章燕胡同口，槐树下，黄叶飘落，一个白衣人身姿笔挺地背对着，手中剑鞘指地，双眼微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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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燕胡同口，槐树下，黄叶飘落，一个白衣人身姿笔挺地背对着，手中剑鞘指地，双眼微闭。
“卖花糕啰！白皮黄馅！又香又甜！”老人再次挑着扁担篮子经过。
“少侠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老人用沧桑的声音轻快说着。
白衣人依旧笔直地站着，似乎是没有听见。
“少侠姑娘，还要不要来份花糕啊？”老人将扁担篮子放在地上，向白衣人走去。
白衣人隐约感到有人靠近，眼睛顿时睁开，眼神锐利。
老人却是眼花看不清，仍然走上前，满脸褶皱笑道，“少侠姑娘，要花糕吗？”
白衣人闻见淡淡的花糕香，眼神立马转为柔和，“老人家，要两份花糕！”
于是，当芫沐来到胡同口时，穿白衣黑腕，武功高强的英将军正席地而坐，嘴中塞满着花糕。
“小夫乱，初花苞。”英将军口齿不清，手上还像芫沐展示着花糕，随后递给了她。
芫沐笑着接过花糕，也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哎呀！这世道真是不太平！昨日在郊外就见有几人无家可归，风餐露宿。没想到今日在城内还能看到，有人要靠卖花糕的老人家施舍填饱肚子。”胡同外远处一个男人走过，摇头感慨道。
而胡同口的两人全然没有听见，依旧乐滋滋地吃着香甜的花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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