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 终于中计(一)
出了牢房,钱羽的常随来请他们,大家则去了钱羽的房间。
大家互相见了礼,钱羽很好奇地看着大家,问道:“三位来大理寺,还是为了崔巧的案子?”
依他对杜九言的了解,她既拿了讼费,就应该不会再过问余下的事情了。
更何况,崔巧杀人案凶手已经认罪,帮凶及证人也招认了。
再查,也没有什么值得查的了。
“大人,暂时还不好告诉您,我现在有几处有疑惑。”杜九言道:“就这两日,我会再来和您说清楚。”
她说不能说,就一定有不能说的理由,钱羽就没有再深究,只是确认道:“你查证的,还是和崔巧的案件有关?”
“是这样。”杜九言道:“两案存在直接的因果关系。”
钱羽颔首,“好。你若是需要什么,就只管来和本官说,本官一定全力支持协助你。”
“多谢钱大人。”杜九言拱手。
钱羽颔首,又和桂王拱手道:“不过,有王爷在,九言在京城办事要顺利简单很多。”
桂王看似没有权利,甚至在朝中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但是却不能小看他,他是王爷,即便再闲,他也是当今圣上的胞弟。
更何况,桂王向来都不是个软柿子,他不高兴就扯了旗子喊造反,高兴了,他就回京城和杜九言一起办案。
所以,即便他在京城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没有人真正敢轻视他。
“他没什么需要我帮的地方,一切的事,她都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处理好。”桂王看了一眼杜九言,淡淡地道:“更何况,她为朝廷办事,也不需要我插手,该你们做的事,不要推卸给本王。”
“本王没大脑袋,也戴不了大帽子。”
钱羽呵呵笑着,拱手道:“王爷您谦虚了,只要您想,岂有您办不成的事。有您在,九言自然事半功倍。”
“至于衙门,该做的事绝不会推卸,请王爷您放心。”
桂王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这位是跛子?”钱羽看着跛子,长生岛的案子很快就要开堂做最后的判刑了,也就这两日的功夫。
所以,他对跛子此人知道一些。
听说武功很高,是个来路不算清楚的人,但却很有些本事。
跛子颔首拱了拱手。
“大理寺如今缺人,你可愿意来大理寺做事?”钱羽道:“你和王爷还有九言都是朋友,本官相信你。”
跛子拱手道:“我已和吴典寅吴大人商议过,待他上任,我暂进府衙做捕快。不过我们始终要回邵阳的,所以,在府衙也是暂时的。”
“多谢大人好意。”
“那看来本官迟了一步。”钱羽含笑道:“无妨,你在府衙做事,本官有事也是能借调的。”
“以后有事就来大理寺找本官。”
跛子拱手道谢。
三个人出了大理寺,再次去了钟山寺。
一上午只有一位胖敦敦的妇人捐了香油钱,喝了一碗送子汤。
下午庙里的假和尚们继续喝酒吃肉。
一天并没有收获,杜九言很郁闷,回去的路上,她道:“还是是这两日去的妇人,都不够漂亮。”
桂王嫌弃道:“居然还挑剔。”
“不然呢,”杜九言道:“有选择余地的时候,人都会挑剔。”
“那只有我亲自出马了。如我这般貌美如花……”她没说完,桂王打断她的话,“你太貌美如花,去了反而会引起怀疑。”
“我同意王爷的说法。”跛子道。
杜九言生无可恋地看着两个人,“二位,那你们说让谁去?”
“去玉宝楼找个妇人吧。”跛子道:“给钱,就能办事。”
杜九言正要说话,桂王冲着跛子竖起个拇指,道:“很熟练啊。”
“不如王爷。”跛子道。
桂王哼了一声,和杜九言道:“我熟练不熟练,言言知道就行了。”
“嘘,”杜九言道:“接着说正经事,我们现在就去玉宝楼找人办事。”
三个人去了玉宝楼,事情办的很顺利,只要给足了银子就行。
花了十两,第二天一早将一位自称二十五岁名叫杜鹃的女子打扮了一番,又让桂王府里一位內侍扮作了她相公。
杜鹃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容貌比起一般妇人都要清秀不少,更何况,一直不干重活,养的细皮嫩肉,自带着一股撩人的风情。
“夫妻”二人一起上山,先是里外都参拜了,最后在宝殿里杜鹃羞羞怯怯地和小沙弥道:“小师傅,我们从外地来的,听说你们庙里的送子汤特别灵验,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能不能给我一碗。”
“你等下,我去问问有没有。”小沙弥打量了一眼杜鹃,去了后殿,过了一会儿回来,行礼道:“今日还有最后一碗,请女施主随我来。”
杜鹃欣喜不已,一迭声的应是,拉着“夫君”要走,小沙弥道:“送子汤只能妇人自己去。施主您就留在大殿内诵读经文,这样更能得到菩萨的保佑,让二位心想事成。”
“是,是!”“夫妻”二人和所有人来的夫妻一样没有怀疑,连连应是。“夫君”留在宝殿一脸虔诚地诵读经文,杜鹃则跟着小沙弥去了后院。
在斋堂门口,杜鹃喝了送子汤,她拧着眉头撒着娇,“怎么这汤药这么苦涩的。”
“汤药自然是苦涩的,女施主去禅房歇会儿,诵读一个时辰的经文,再下山。”给她喝汤的和尚随手指了一间禅房,“去那间就行。”
杜鹃应是,去了禅房里。
拿了一本经文出来,她不识字,捧着经文互不认识。
坐在蒲团上,不过几息的功夫,她便开始昏昏欲睡,上下眼皮黏连了似的,倒在炕上睡了。
她做了个春梦,梦见了年轻时遇到的那个读书的相公,那位相公斯文又俊俏,每次来玉宝楼都来找她,羞赧地抱着她,告诉她很想念她,并为她写了一首诗。
他站在窗口的椅子上,一边看着她,一边给她念诗。
他声音那么好听,念出来那么的婉转凄美,这个画面一直刻画在脑海里,纵然之后再没有见过那个读书人,可是他的身影还那么的清晰。
她常后悔,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帮她赎身出去,她愿意为奴为婢跟着他一辈子。
睡梦中杜鹃笑了,朝读书人伸出手去,读书人抓着她的手,冲着她轻轻的笑。
忽然,就听到砰地一声响,她惊了一跳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床前混乱惊叫求饶的站着不少人,她咕哝了一句重新闭上了眼睛,读书人的容貌依旧,她很高兴,朝他走过去。
“玄吾大师,”杜九言一脚踹开了禅房的门,就看到端庄的玄吾住持脱了裤子敞着胸膛,露出圆鼓鼓的肚子,正猥琐地朝杜鹃伸手。杜九言眉梢挑的高高的,在他身下扫了一眼,“啧啧,您的经文诵的深啊!”
“你、你们怎么进来的。”玄吾吓的腿一软,慌乱地去提裤子,跟着他排队的两位年纪也不小的和尚也是骇然失色,跌跌撞撞地挤到墙角去。
杜鹃衣服还完好的,杜九言负手走过去,打量着三个人光溜溜的脑袋,“好好的出家人不做,非要色中饿鬼,令人不齿啊。”
“你、你不要胡说,我们是在给小娘子诵经。”玄吾道。
“是吗?”杜九言道:“那我也来诵一出,大师您也听听呢。”
玄吾紧张地往后退,“你、你干什么?”
“诵经啊,”杜九言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捏住玄吾的秃头,照着他的脸就是一耳光,打的他跌撞了两步,跪倒在地上,又一脚踩在他的脚上,照着他的身上一顿雨点似的拳头。
玄吾疼的嗷嗷直叫。
缩在墙角的两个和尚吓的直抖。
“老秃驴!”杜九言道:“我给你的经文好听吗,还要不要?”
玄吾脸上没伤,但是浑身都疼,骨头仿佛被人抽了几根,疼的眼泪鼻涕直流,哪还有大师的姿态。
猥琐,龌蹉,恶心!
杜九言啐了一口,气到胸口疼。
“来人,来人!”玄吾冲着外面喊着,只有杜九言一个人,可他庙里有三十多个弟子,还怕杜九言不成。
弄死她,这个秘密就守住了。
“喊谁?”杜九言踩着玄吾的脸上,碾着,他脸贴地动都不敢动,“你的徒弟们?”
玄吾大惊失色,吼道:“你、你不是一个人?”
“老秃驴,我要一个人你就想灭口了?”杜九言想一脚踩死他。
玄吾疼的龇牙咧嘴,没提好的裤子,露出半个屁股,狼狈不堪。
跛子进来,抱臂站在门口,和杜九言道:“都捆了,一个不少。”
“跛爷辛苦了。”杜九言看着玄吾,“还想喊谁,一起喊了。”
玄吾面色如土,浑身发抖。
“不喊了?”杜九言问道。
玄吾害怕地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不能乱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杜九言道:“刚才脱裤子的时候,怎么不怕?”
玄吾脸上的肉直抖,隐隐觉得这次他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这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
“钱羽来了。”桂王站在门口,杜九言松开玄吾,问桂王,“山脚都封锁了吗?”
桂王颔首。
杜九言去喊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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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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