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8.黑白人生(2)三合一
黑白人生(2)
走在长长的走廊里, 身后跟着手里拎着警棍的干练女警, 走出来之前手上早就被戴上了手铐。此时,就保持的双手被拷, 脚上穿着一双明显大了两码的塑料拖鞋, 然后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
走了四十七步之后,迈过了第一道门。又走了六十二步之后, 迈过了第二道门。这段时间只遇到一拨站在上方巡视的狱警。然后左转,走了五十八步之后, 迈过了第三道门槛。此时, 已经从建筑物里走了出来。外面的探照灯将这不大的广场照的灯火通明,广场的四周和顶上, 依旧罩着铁丝br />
不!只怕这都不是铁丝简单。很可能是电br />
谁知道呢?一直对这地方也没啥研究啊!
这么想着, 又觉得自己果然还是阅历不够。看来以后, 还是要把哪种情况都要考虑到啊!
一路胡思乱想着, 然后走了一百三十二步之后,就进入了另一道门。又左转, 走廊里的西边的第三个房间门口, 有女警站着。
刚走到人家跟前,人家就肃着一张脸呵斥:ooo7,进去。
这种态度叫林雨桐特别不好接受。好容易自动把自己代入oo7角色然后一脚迈进去, 稍微打量了两眼,就将审讯室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不愧是审讯室, 措施做的是真好。
等坐到审讯椅上, 手被固定住了, 她才收回打量的视线。如今这审讯椅是真牢固,底座都是固定在地面上的。如今只是手被锁住了,要是重刑犯的,身子和腿脚都会给锁住,坐在里面,想要妄动,那是做梦。
坐下了,被固定好了,人家很放心的出去了,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大约等了五分钟,门再一次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警,林雨桐眼睛眯了眯,这个人她好像有些印象,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原主去找那位江处长毛遂自荐,在江处长房间的沙上,见过这个她。她当时坐在沙上,手里拿着一沓东西,不知道是报名表格还是什么资料。原主非常清晰的记得这个细节,好似非常钦佩这样的女警一样。在原主的心里,只怕这样的女警,就该是她的榜样吧。
想到这里,林雨桐就知道,这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林雨桐抬头看了看审讯室的监控摄像头,本来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设备,应该都已经停止工作了吧。
这一个不自觉的动作,叫宁采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这丫头倒是叫人刮目相看啊!看的可真准,没错,她看的几个地方,全都藏着摄像头。因为这地方也不是绝对安全的。有些事,当然不能被别人知道。这边的看守所确实是不知道送进来的人不是嫌疑人。同样,自己来的目的也不能跟人家说是监控考核对象的,只能说是来调研的。
结果倒好,这丫头才被送来一天,就闹出事情了。
在监视屏幕上,她看她利索的将人的胳膊给卸下来的时候,真有点大吃一惊。从考核到现在,她的表现还从来没有这么亮眼过。
她努力回想这丫头的档案,好似档案上没说她的格斗课表现优异啊!
以这丫头的格斗技术,其实很多单位还是愿意要的,这基本就是个金牌抓捕员了。
这么想着,她就带着几分笑意的道:别看了,这里除了你我,没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我是找了相熟的同学,说要研究犯罪心理,可能牵扯到嫌疑人的隐私,所以,请她关闭监控半个小时
这其实是违规操作的。
林雨桐点点头,那就长话短说。她特别的干脆利索的表达自己的态度,我想结束考核,我主动放弃。
这一点,宁采想到了。一个姑娘家进入这里面,就没有说谁能不受冲击的。
主动放弃?
考核之前就说过了,可以主动放弃。无非就是麻烦点,从这个看守所调到那个看守所,只说牵扯到别的案子之类的,事情也能解决。
可宁采并没有想到她只坚持了一天,现在很多东西还都没办好呢,她突然主动放弃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手续办的怎么样了,所以她不能贸然答应什么,只道:那你只能在禁闭室关上几天。
那也行!
只要不是在监仓,怎么着都行。
两人前后说话,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宁采就开门出去了,门留了一条缝隙,林雨桐还能听到宁采跟狱警道:不是很配合没关系,再找别人也行。不过我看她这样好像也不像是很适应监仓,很有些暴力倾向
然后,人就被带出来,禁闭室在另一头的走廊尽头。厚重的铁门,狭小的空间。一个铺位,一个马桶,没有别的了。
可能是为了防止犯人自残自杀吧,里面的东西都是特制的。林雨桐新奇的看了几眼,在确定有监控之后,她就睡的更安稳了。心里想着,许是明天就能出去了,几乎是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林雨桐确实是被‘押解’去往另一个‘看守所’。
上了车之后,林雨桐的心就算是放下了,车子驶出看守所,在盘山小道上停了下来。紧跟着,从侧面的小路上开出一黑色的看不清楚牌照的车。车上下来的两个人,正是江处长和昨天见到的那个女人。
认识一下,我叫宁采。她上了车,坐在林雨桐对面,伸出手来。
林雨桐呵呵两声,抬头看了看自己被拷在车顶上的双手,很高兴认识你,只是现在不方便,失礼了。
宁采这才一副恍然的样子,掏出钥匙将她的手铐给打开。
林雨桐活动了活动手腕,还别说,这种滋味确实是不怎么好。
宁采带着笑,看了一边坐着的江处长一眼。
江处长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探究的看着林雨桐:要放弃?
林雨桐点头:我觉得我把这次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恐怕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还是不浪费你们的时间和资源了。
江处长有些想笑,这姑娘的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到现在了,才说她把事情想的简单了。打从一开始各种的考核,他以为这些人都知道选他们是干什么的。其实本身能力可以,但不想干这一行的,早都故意的放弃了。
而留下的六个人里,她是唯一一个女性。
这一行不是没有女警,只是实在是不多而已。
像是宁采,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但她基本都是在大后方大转。
他压下这种几分打趣的情绪,严肃了表情:你这是猜出来我们是干嘛的?
林雨桐看了他一眼: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什么也不知道。以后的几年里,我保证只在大学里,不会对外多说一个字。
江处长摇摇头:走到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在一定年限内对此时保密,这是最基本的。可以你的职业素养我还真信不过。
林雨桐挑眉,这是怕自己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被人套话了,想想这原身本身的能力,也不能怪别人多想。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直接问道:那江处长打算如何?
江处长展颜一笑:你不是还没找到工作吗?
所以呢?要给我安排工作?
哪里有比在我们身边,更能叫我们放心的呢?宁采也这么说:要不,先跟在我身边,试试?
自己还在人家押解犯人的车上,除了答应,好似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从这里下车,上了那辆黑色的suv,后座宽敞,宁采扔过来一件风衣和一双运动鞋。林雨桐把风衣套在囚服上,再换了脚上的塑料拖鞋,一路直达市区。
进了市区,入了一处公园,在一处悬挂着公园管理处的地方开进去,停在一栋二层的红色小楼跟前。
有人看见自己一行人,奔了过来,手里拿着文件夹,看着江处长的眼神透着急切。
江处长伸手制止对方说话,然后看了宁采一眼:你负责安顿小林。说完,不等宁采答应,就朝前指了指,带着那小伙子直接上了楼。
宁采扭脸对林雨桐笑笑:你慢慢就习惯了,头儿就是这样的。
说着话,她就带着林雨桐直接去了一楼靠东的宿舍:住的地方有些紧张,你暂时跟我一个宿舍。考核没收的行李,都在铺位上放着,你先梳洗换衣服,一会儿食堂就开饭。
这是一个狭小的两人间。下铺空着呢,显然,这是宁采提前给腾出来的,她把她自己的铺位腾出来给了自己了。
床上铺着凉席,有一床凉被一个凉枕,再就是床边靠着的粉色的行李箱。
好在里面的衣服也不全是旧的,有两身新内衣,两条新裙子。一条是鹅黄的,一条是粉红的。很是少女系。
不管喜欢不喜欢,只能用行李里的东西。这里的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每个人的眼睛都厉害着呢。半点差错也不能有。
她去梳洗了,换了衣服,这才对着镜子细看这姑娘的脸。
小姑娘长的圆圆的苹果脸,眼睛也大大的圆圆的毛嘟嘟的,一笑就眯起来。丰润的脸蛋上带着两个小酒窝,嘴唇粉嘟嘟的看着很肉。皮肤很白,刚洗过澡,浑身都是粉红的颜色,身上跟脸一样,看起来肉肉的。
说实话,这长相,真是标准的乖乖女。要不是这一头杀马特的头,别人真看不出来这是个小太妹。
头染的金黄金黄的,留的也很短。林雨桐只能用卡把头别起来,看起来就乖顺多了。
把什么都收拾好了,她正要推开门。就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是刚才那个找江处的小伙子在跟人说话:你也是也太听风就是雨了现在只是失去了四号的踪迹,并不是说四号就出事了
紧跟着传来的是宁采的声音:咱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失去了联系,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一定是暴露了那些人心狠手辣,他肯定是
宁采。这人说话的声音严肃起来:你说的对,咱们都是干这一行的,从干这一行第一天起,就得有这种思想准备。你现在太激动了得冷静冷静,再去找头儿谈。
林雨桐慢慢的退回去,躺在床上叫自己出均匀的呼吸声。
门被从外面打开了,她装作受惊一般的抬起头,先是迷蒙了一瞬,才眯着眼睛看宁采:开饭了吗?
宁采的脸有些苍白,神色不好:开了你去大厅,都在那里吃饭。
林雨桐起身: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宁采手扶着床,要上上铺的样子:你先去吃吧。
林雨桐应着,出了门往大厅去。
今儿大厅里没人,站在窗口穿着白大褂的大叔,将口罩也取下来,只一头儿挂在左边的耳朵上。林雨桐过去,他才抬起眼睛,看见是个没见过的姑娘就愣了愣,然后扯出一抹笑意:是新来的吧想吃什么
林雨桐对着冒着热气的清炒小油菜和红烧豆腐点了点,跟人家搭话:大叔,没到吃饭时间吧?
这大叔‘嗐’了一声,又给饭盒里打了一勺子的红烧肉,一勺子的清蒸鱼块,然后才递过来:到了,吃吧!今儿大家心情都不好,你不用管这些
林雨桐接了饭,扭身往空位上去,还能听到背后的嘀咕声:多好的孩子当年也这么大
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就更加确定,只怕真有人出事了。
出事的,应该就是四号。
林雨桐对‘四’这个数字比别人敏|感,心都跟着悬起来了。
对着一份米饭四个菜,一碗蛋花汤,狼吞虎咽的吃完,本来打算直奔二楼的,但想了想,还是回了宿舍。林雨桐轻轻的推开门,门开的那一瞬间,她还能听到宁采的哽咽声。可紧跟着着,哽咽声消失了,宁采侧着身子面朝里躺着。呼吸很轻,恐怕她是刻意在调整呼吸。
后半天,没人来找林雨桐,像是大家都把她忘了一般。宁采也没有起身,半夜里,林雨桐又听到细细的抽噎声,她就想,哪怕是同事,宁采也不可能哭成这样。她只怕跟这个四号关系非同一般。
一晚上因着照顾宁采的情绪,林雨桐躺着就没动一下。快天亮的时候,宁采从上铺轻轻的下来,往卫生间去了,林雨桐见她关了卫生间的门,就轻轻起来,迅的将宁采的床铺看了一遍,然后在枕头下现了一个玉坠,坠子上刻着一个名字——司夜。
她的心咯噔一下,迅的将玉坠放好,然后一切回归原位,静悄悄的回到床上躺着去了。
这一次,宁采在卫生间的时间很长,大概得有半个多小时吧,才从里面出来。
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快到要起床的时间了。
林雨桐坐起来也准备去洗漱,此时再看宁采,已经完全看不出昨天失控的样子了。她眉眼含笑:是我把你吵起来了吧。
林雨桐摇头:不是!是我想早起。她一副慌乱的样子,我知道错了,带我去见江处长吧。我现在真知道错了
宁采有几分愕然,这怎么话说的?
她不解:小林啊,昨儿是因为头儿太忙了
我明白。江处长那么忙,我还出幺蛾子。从昨儿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反省。林雨桐一副认错的态度:把我送回去吧,我一定完成考核
掰扯不清楚,宁采也没心情掰扯,还不到上班时间,就把林雨桐带到江处长的办公室,把事情说了:我说不通,您说吧
然后直接走人了。
江社友眼圈还是红的,应该是熬夜熬的,昨儿一晚上,他都没眨一眼。这会子情绪也说不上好,看着林雨桐直皱眉头:这里不是你家的菜馆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烦躁的摆手:出去吧,你暂时跟着宁采打杂。
林雨桐没有动,而是看向江社友办公桌上摆着的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三个人的合影,两男一女,女子在中间,两男在左右两边,而左边的是江社友。她的嘴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然后说了一句差点叫江社友扔了手里茶杯子的话。
她说:没想到江处长是个欺朋友妻的人。
江社友端着一辈子浓茶,刚抿了一口,就被这句话给呛住了,手一抖,差点没把杯子都扔出去。他一边咳嗽,一边瞪着眼睛看林雨桐,好半天才缓过来,呵斥道:胡说八道是什么?
林雨桐指着照片:这张照片拍摄在十多年前。那时候您是多大?二十六七岁?差不多吧!
我二十五!二十五岁!他这么强调说。
好吧!就算是二十五岁。
林雨桐指了另外两人:他们是您的同学,要是没猜错,他们是您警校的同学。
这不是废话吗?
二十五岁,大学毕业也就两年。能穿着制服如此亲密的男男女女一起合影的,还一直保留到如今的,肯定是同学,还得是大学同学。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收敛了情绪,倒是想看看这姑娘能说出什么。
林雨桐指着照片: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你这两位同学怕已经是恋人的关系或者是已经打算结婚了。她指了指照片上的女人双腿侧方的方向,她跟你的这位男同学,明显更近亲,甚至已经亲近的出了正常的社交范畴。
这话叫江社友心里微微酸了一下,又‘嗯’了一声。
很遗憾,一对有情人,终究敌不过阴阳相隔。林雨桐脸上露出几分可惜的神色:您的男同学应该是牺牲了,他的牺牲只怕跟您是有些关系的
江社友摆摆手,制止林雨桐往下说。
没错,那两个是自己的同学。男同学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替自己挡了子弹,牺牲了。他当时刚刚新婚。而新婚的妻子就是那位女同学。也一直是自己的暗恋对象。
这里面的是是非非,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不过仅凭着一张三人的照片,还有自己选择这张照片摆在办公桌上的行为,就将事情还原了七七。这份观察力和察言观色的能力,说实话,跟档案上显示的东西完全是不相符的。
只能说,这是个特别善于伪装的姑娘。
连自己都差点看走了眼。
江社友一时之间没说话,半晌才道:你露这一手,是叫我看清你的价值。是告诉我,在你身上花费时间和精力,是值得的。说着,他的眼神锐利起来了:但我也得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改了主意了。之前尽力的想逃避,如今却极力的争取,原因呢?
林雨桐垂下眼睑:在您的眼里,我的忠诚度跟我的成绩一样,不怎么值得称道。但人都有长处。我改主意是因为我父亲。
江社友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她:给你家里打电话了?
没有!林雨桐露出几分苦笑来:我不知道该跟我爸说什么。
江社友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又是良久的沉默,然后摆手:你先下去,等我通知。
等林雨桐一走,江社友就安排人:把考核六号在西山监狱的所有监控视频都给我过来
他一整天的时间,什么事都没干,就盯着视频里的林雨桐。
前半段,可以说是泛善可陈。可等林雨桐似有若无的将余光对准那目标a和b的时候,他不由的‘咦’了一声,坐正了身子。
等到林雨桐看了监控一眼,然后暴起揍人,利索的将人的胳膊卸下来的时候,他就不由的站起来了。盯着大屏幕不停的在办公室转圈。
再等看到林雨桐一步一步的从监仓里出来,一路上有意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就彻底的停下脚步。他注意到:她走的每一步的距离都基本是一样的,那也就是说,每一道门之间的距离在她走过一遍之后,都在她的心里了。
在看守所,她可能没有安全感。所有她潜意识的在给自己寻找退路。
这要是看守的不严密的话,要是她真的犯了大事的话,江社友可以断定,她绝对会策划着越|狱的。
从她的行为上判断,她就是这么一个人!骨子里就是。
规则好似就不在她的眼里,尽管看她上去就是一个极为规矩的好姑娘。
不过想起她的父亲,这事好像又解释的通。
你能指着一个混子二流子出身的人多规矩。当然了,也就不能指着一个在这样的父亲的教导熏陶下长大的孩子是个严守规矩的人。
看完所有的视频,都已经是又一个早晨了。
这个决心,不好下。
原因你也清楚。江社友叹气:你是个姑娘。一个姑娘掉到狼窝里
不是被狼给吃了,就是把狼给吃了。这跟是男是女没有关系林雨桐这么说着就笑:我尽量把狼给吃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江社友也在笑,好像在笑眼前这姑娘的狂妄自大:女人永远都比较吃亏,你要知道
我懂!林雨桐笑了笑,女人之所以吃亏,那是因为她们还不够狠,不够恶。等狠恶到男人都怕的程度,他们就不敢动歪心思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
江社友还是摇头:真要是出了事,我跟你家里怎么交代。行了!真要给你爸争气,就留下吧。跟着宁采
这样吧。林雨桐笑了笑,你还是把我送到监仓里去吧。我完成我的考核,而您也再看看,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说着,她咧嘴一笑,还真有几分痞气:您说的对,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是女人。这是我的劣势。可反过来说,这也正是我的优势。你们的人出事了,在你们的人出事之后,谁会想到你们再派去的人会是一个年龄不大,一看就涉世不深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打动了江社友,晚上的时候,林雨桐还是那一身囚服,双手被拷在车顶,送回了看守所。
到了看守所,先是一系列的检查,确定没有携带任何东西,这才被重新送回了监仓。
路还是那条路,但心境却不是那个心境了。
以前,只想着离开,现在却想着,怎么才能叫有些人满意。
那个疑似出事的四号司夜,林雨桐怕他就是四爷。
如果是暴露之后换成了四爷,那么他的处境可就有些堪忧了。
想去找四爷,她就得顺利的通过这次考核,叫江社友认可她,信任她,肯把这样的任务交给她。那么,她就得比别人更出彩才行。
监仓的门打开了,手铐在要进门的一刻,才被狱警打开:ooo7,进去。
ooo7林雨桐一脚迈进监仓,里面的五个人起来四个。而被人拉起来稍微慢了一步的,是那个被卸了胳膊的。
最好的位置给让出来了,正对着门通风最好的铺位,留给了林雨桐。
站街女过去给林雨桐把毯子铺上,又留了一条毯子叠好,放在边上:姑姑奶奶,您歇着。
林雨桐呵的一笑,大喇喇的上去躺着了。
被占了位置的女人往林雨桐边上一坐:妹子,做人不能太霸道。
林雨桐起都没起:怎么个意思?不服气?
这女人难得的笑了一下:看妹子也不是犯了大事的人,迟早都是要出去的。这出去了,多个朋友就多个路。在哪不是交朋友,何况是咱们这样的缘分。
这听着像是劝人想要和解,但其实更重要的是头一句——不是犯了大事的人。
这是在盘道啊!
想盘问自己到底是干啥的,因为啥进来的。
林雨桐张嘴想把当初最开始的时候,江社友他们给这姑娘准备的履历报出来。可想想不对!
江社友当初就没打算选原身,所以,这所谓的在某某街上跟谁谁谁混的,跟谁谁谁打架的,这些都是虚构的。一点也经不起查证。就是现安排也来不及,更不要说随后的补救。
林雨桐暗骂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冷哼了一声:多个朋友多条路?姑奶奶寻的就是死路!什么朋友什么路,到头来要走的都是黄泉路。少啰嗦,都闭嘴,给老娘睡!谁敢吵老娘睡觉,老娘活扒了谁的皮
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监视器看着林雨桐一举一动的江社友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她倒是机灵,知道哪里有漏洞。直接将漏洞给绕过去了。
打从知道疑似四爷的消息,林雨桐心里反倒是踏实了。这原身这段时间累的够惨的,身体上的疲惫,在精神放松以后,就彻底的涌上来了。
林雨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睡吧!睡她个昏天黑地。
在这地方,能睡的这么沉的,也就她了。
男犯人什么情况林雨桐不知道,但女犯人跟男犯人肯定是有区别的。
比如说胖大嫂,她之前还凶悍的很。可时间长了,就明显不对了。她有放不下的。半夜的时候,嘴里一个劲的念叨妮妮。
妮妮是她的闺女,才五岁!
就像是她说的,男人还能找别的狐狸精,老人也有兄弟姐妹照看。谁都能离了她,都能替代她。就她的闺女妮妮不行,于妮妮而言,谁能代替亲妈?
林雨桐心里转了一遍,蹭一下坐起来:哭什么哭?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男人不要你,你一脚瞪了男人不就行了。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你是得多离不了男人,为了一个男人你什么都不顾,那个时候你想过孩子没有这个时候知道后悔了后悔也晚了!你的孩子会成了啥样知道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当爹的会迁怒她不管她不管她多听话,在她爸眼里都比不上狐狸精生下的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在学校老师不待见,受同学欺负哪怕是头破血流,回家了也别想听一句关心,棒子不打到身上被骂惹祸精就不错了她说着,就一副气到不行的样子,将胖大嫂踢到便池的边上:去去去!看见你们这种眼里只有男人的女人就恶心的慌你就只配呆在那地方
她这种暴跳如雷仿若戳到痛处的样子,叫其他人的眼睛闪了闪。
林雨桐骂完人,胸口还起起伏伏的,她重新回去躺下,这次却将毯子蒙在头上了,一副拒绝跟任何人沟通的样子。
边上的女人盯着刚才跟还跟暴怒的狮子一般的小姑娘,这个时候却安静成那样,像是默默的躲在被窝里舔着伤口的幼崽。
她的眉头挑了挑,眼里就多了几分笑意。
过后的几天,这个女人就不那么高冷了,开始跟其他几个人说话。
林雨桐却保持着高冷的样子,谁都不搭理。尤其是不待见胖大嫂。
而这女人跟其他几个人释放了善意之后,很会带动话题的她,很快,就将几个人的根底刨出来了。
站街女叫李瑶,你们都嫌弃我,我知道。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但还是有什么办法呢?但凡有点办法,谁乐意出来卖?不过我也得说说胖大嫂是!你讨厌我这样的。可我呢?也讨厌你这样的!你是为了你男人,我妈是因为别人的男人。你为了男人敢砍人,我妈为了别的男人不要家里的男人和娃儿,自己跑了。都是一样的货色,一点都不为娃儿想。我就是没妈管的娃儿,我不光没妈管,我还没爸管。我妈跑了,我爸把自己招赘出去给寡妇生的娃儿当爸去了。我跟我弟弟就没人管是死是活了,跟着我爷爷奶奶过日子。我爷爷奶奶对我弟弟还行,我嘛!早早就不叫我念书了。我十三岁就出来了,啥苦没受过,啥罪没吃过。好容易攒了点钱,还被谈的对象给骗了。没钱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为了打胎还欠了别人的钱,我不走这条路,我走哪条路?
胖大嫂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像是看到了她闺女妮妮的将来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林雨桐从她们的谈话里知道,胖大嫂叫朱芳,也是个泼辣的女人了。进来之后适应了好几天,终于后知后觉的开始后悔了。有了牵挂,在里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尤其是听说了李瑶说的事之后,更是悔不当初:我错了真错了叫我跟那狐狸精下跪磕头都行,只要她能撤诉,只要能回去跟我闺女在一起,叫我干啥都行。
林雨桐这才又坐起来:只要撤诉你就能出去?
她这么问,带着几分惊奇。
朱芳愣了愣:赔钱嘛!只要给的起钱,她不会不答应。可我上哪弄钱去?
没钱,咱有拳头怕什么?林雨桐哼了一声:你放心,看在你闺女的份上,这事我帮你办了。我又没干啥,就是为了跟我老子置气,晚上赛车的时候不小心把人给撞了我老子给人家赔了钱,我自然就出去了。只要出去了,我就去找那狐狸精去。你把那狐狸精的名字住址告诉我,姑奶奶还就不信了
朱芳大喜:你真能出去?
林雨桐斜眼看她:不信还是怎么的?不信我还不管了!
别不管,别不管!朱芳都要跪下了,只要你管,别说叫你姑奶奶,叫你祖奶奶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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