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莱的选择（为帮主 淡梦舞花影 加更）
在修身殿下的地牢中，吉安娜见到了传说中的大守护者莱。
这位守护者的巨大身躯上满是伤痕，但其中最大的伤口来自胸前，原本是心脏的位置，此时已经只余一个空洞。
也就是因为他是守护者，才能在没有心脏的情况下一直存活，但就算如此，他也已经失去了大半力量。
不过和身体上的伤势比起来，他心灵上受伤似乎更为严重，这位大守护者一直低垂着头，双眼空洞而无神，就连克劳迪娅拿着他的心脏到来后都是如此，仿若世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在吉安娜呼唤了几声莱毫无反应后，她无奈看向克劳迪娅：“我听阿扎达斯说过一些其它守护者的事情，以睿智著称的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克劳迪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吉安娜，你不好奇么，为什么守护者中智慧最渊博的洛肯会背叛，守护巨龙中最强大坚韧的耐萨里奥会疯狂，最睿智的大守护者莱又为什么会心灵崩溃，而最擅长对抗黑暗的我又为何会堕落？”
吉安娜陷入了思索，如果仅仅是克劳迪娅自己堕落，那还可以解释为凡人的心智不坚韧，但如果最强大睿智坚韧的那些守护者们全都出问题了，这显然不再是偶然。
克劳迪娅则轻声说道：“今天，就是你目睹这个绝望真相的时候了。”
话音落下，克劳迪娅开始动手施法，将她目睹的那些未来接连以画面的形式展示在了囚牢中。
无数次的，密密麻麻的军团战舰涌向艾泽拉斯，世界化为火海，再无一丝生命存活的痕迹，他们的灵魂统统沦为了恶魔的玩物。
而库尔提拉斯和塞拉摩，则以无数种方式毁灭着，至于吉安娜本人，虽然殚精竭智，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她的智慧只不过延长了她的痛苦，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死的凄惨无比。
在目睹了自己珍爱的朋友家人人民一次次被以各种方式被虐杀毁灭着之后，在目睹了一次次那些英雄的灵魂被扭曲玩弄后，吉安娜很快就受不了了，她捂眼惊声道：
“不要再展示下去了，克劳迪娅，这不是真的，这些都只是古神为了逼你堕落用的手段而已！”
“这是真的哦，吉安娜，”克劳迪娅叹了口气道，“正因为我们强大，所以我们能分辨出这些未来的真实性，洛肯因此悲伤忧郁，死亡之翼因此痛苦疯狂，而至于大守护者莱，他则无比绝望，你说是不是呢，莱？”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克劳迪娅看向了身边的囚犯，早在克劳迪娅开始展示未来的时候，莱就已经从绝望中惊醒，此时此刻，这位大守护者涩声道：
“她说的没错，凡人，甚至更黑暗的未来她还未展示出来，我曾看过足够多的未来，但等着我们的，都只有毁灭，不论我们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莱的话语，吉安娜不可置信的抿紧了嘴唇。
克劳迪娅意兴阑珊道：“所以，洛肯选择了听命于尤格萨隆，死亡之翼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给予所有生灵‘仁慈’，而莱选择了怠惰，我选择了虚空，因为我爱你们，所以我才想用自己的方式拯救你们。”
“不-！”吉安娜尖叫起来，语气激动道：“一定有什么方法，一定还有着什么别的方法。”
克劳迪娅摇了摇头，有些不忍的叹息道：“我记得，在斯坦索姆你和乌瑟尔也曾这么说过，然而直到最后你们两个也没拿出别的方法来，一直怠惰到了最后。
说起来，虽然阿尔萨斯残忍了些，但我还是很欣赏他的果断，最起码，阿尔萨斯付诸了行动，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实际问题，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就像这位大守护者莱一样。”
提到斯坦索姆，吉安娜心中黯然无比，不再言语，那是她心中的巨大伤痛。
而莱则摇了摇头，心灰意冷道：“不论怎么挣扎，都没有意义，而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比像你一样堕落好，提尔的继承者。”
“就算是堕落，也比什么都不做好。”克劳迪娅对莱针锋相对道。
莱叹息一声，不再争论，克劳迪娅走到吉安娜身边，将莱的心脏放入吉安娜手中，语气平静道：
“吉安娜，现在我就给你一个选择吧。
你可以试着说服下大守护者看看，看看他是否愿意继续履行使命，如果他想法改变了，这颗心脏就还给他。
如果他不愿意，一会出来后我就把这颗心脏给你换上，反正他什么都不愿意做，这些力量还给他也是浪费。”
话音落下，克劳迪娅走出了囚牢，倚靠着墙边默然不语，虚空低语突然响起：
‘……我们的宠儿，你就不怕他真的改变想法么？……’
“没用的，我曾看过他的无数未来，没有一次他会继续选择履行职责。”
‘……太相信预言术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们的宠儿，看看阿曼苏尔吧，他号称能看到一切未来，却唯独没有预料到萨格萨斯的背叛……’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克劳迪娅表示赞同。
经过这段时间的掌握，克劳迪娅对预言术也有一定了解了，但至于阿曼苏尔的灭亡，则是另外一回事。
难道阿曼苏尔没有预见到萨格拉斯背叛的可能性么？
不是的，阿曼苏尔曾经看到过那个未来，只不过这个未来发生的概率太小，他不愿意相信而已，他不相信本应跟他一起维护正确命运的兄弟会选择背叛。
因为未来，本来就代表着很多种可能，如果全都相信，就没法正常思考问题了，就比如你预见到自己有很低的概率出门会被雷劈死，难道你就会因此不出门了么？
所以很多时候，预言术只能相信概率最大的那些而已，在曾经万神殿还健在的时候，因为万神殿会出手维护圣光制定的正确命运蓝图的原因，所以宇宙的未来整体上是向好的方向发展，那时候不管谁去预言，未来大都无比光明。
直到萨格拉斯的背叛。
直到万神殿的覆灭。
直到燃烧远征的开始。
从那时起，在大多数预言者进行预言时，未来就会是充满毁灭和黑暗了，在得到了阿曼苏尔力量的莱看来，也是如此。
所以，莱选择怠惰。
所以，当雷神夺走莱心脏的时候，他没有反抗。
因为在他看来，不论怎么做，都终归是徒劳。
果不其然，数个小时后，疲惫迷茫的吉安娜带着那颗心脏走了出来，无奈道：
“他还是十分沮丧崩溃，我说服不了他。”
克劳迪娅点点头，正待接过心脏给吉安娜装上，却听吉安娜继续说道：“但我也不要这颗心脏，我有自己的道路要走。”
克劳迪娅闻言看向了吉安娜，却发现吉安娜眼中满是坚决，这说明吉安娜之前的迷茫更多的是在其他事上，在心脏这个问题上她已经想好了。
“那这颗心脏我就先保管了。”克劳迪娅将莱的心脏收起，转而就欲再进囚牢，她还有东西想找莱登要下。
“别去了，克劳迪娅，他不想见你，”吉安娜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知道你要什么，但他不会给你的，他已经给我了。”
“给你不就相当于给我么？”
克劳迪娅摇了摇头，看向了东方，“算了，既然他给你了，那你就先别回半山了，跟我继续一起吧，我们去纳拉克煞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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