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两千零一十一章 谋划西川下

戊戌今天也参会了，只不过看大家讨论的比较激烈，平日里他虽然不跟甲午一样是个话不多的人，但是什么时候该发言，什么时候不该发言他还是拿捏的很清楚的。毕竟是刘毅的卫队长出身，在为人处世这一块，戊戌的本领很过硬。听见史可法举荐自己为主将，他倒是心中一喜，本来他也以为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是吴东明出面比较合适，在吴东明面前，戊戌不敢争功，吴东明可是徽商子弟演武场的元老，而且也是骑兵师第一任师长，可以说在骑兵这一块，青弋军里没有人能跟吴东明相比，就算是刘毅自己也不行。所以一开始戊戌表示无所谓，这种大行动肯定是吴东明领衔。可是没想到看史可法的意思好像是并不建议吴东明出战，从众人纷纷点头的表情来看也是如此。那么也就意味着这次出击自己是军衔最高者，那么主将的位置当仁不让。

戊戌他们都是职业军人，职业军人以上战场为荣耀，攻打四川虽然不能说是比拿下湖广更艰巨的任务，但是地位也非常重要，毕竟四川乃是天府之国，李自成拿下了四川之后，实力暴增，跟四川资源丰富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攻下四川就等于切断了李自成的后援，并且反过来说这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李自成的后勤基地没有了，四川反而会变成中军都督府的领地，那么利用四川的人口和资源来反哺中军都督府，这是多大的财产？更重要的是，如果从地图上来看，占领四川之后，可以说中军都督府已经控制了长江以南几乎所有的地盘，已经具备了实质上的争天下的实力，这样一来，青弋军的力量会飞速壮大，同时也能多路出击，同时威胁李自成和皇太极势力范围的多个地点。但是就在史可法提出让戊戌领兵的意见之后，刘毅几乎是不假思索给否定了，这让戊戌吃了一惊，也疑惑不解，难道是大都督不相信自己的领兵能力吗？

戊戌忍不住了，出列道：“大都督，末将，末将，末将自认为自己能行，拿下四川，末将愿意立军令状，若是不成，提头来见。”戊戌重重抱拳，单膝跪地，青弋军的高级将领中间已经不兴这一套了，正所谓上行下效，从刘毅自己开始，已经逐步用军礼来替代这种抱拳下跪的行礼方式，既然是新军，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要有新的样子，可是戊戌今天这么做了，说明他的心中已经感到了极度委屈，想想也是，戊戌也是老人了，并且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不论是当年在卫队之中独自深入敌后，还是后来升官领兵南征北战，可以说戊戌几乎没有可以被挑剔的弱点，此次领兵攻入四川，让戊戌上也没什么问题，大家想不通为什么刘毅不同意，难道说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隔阂不成？

刘毅走上前去，一把扶起了戊戌，然后说道：“戊戌，你误会本督的意思了，你的能力本督非常认可，你跟着本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第一任卫队长，对本督的性格应该是非常了解，本督让你去，却不让你当主将，自然是有其他的人选，要不然何必去阻拦你建功立业呢？”戊戌一伸脖子道：“大都督，你要是让吴东明吴将军去，我没有意见，我服气，但我戊戌也不是酒囊饭袋，既然这次是骑兵带着新训师作战，很明显骑兵是主力也是兜底的力量，我戊戌今句得罪众位将军的话，你们还有谁能比我更适合率领骑兵？”刘毅将戊戌拉起来道：“起来说话，你说的不错，如果光从战术角度来说，除了吴东明之外，你戊戌是当仁不让，这仗应该你领兵去打，可是从战略角度来说，你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这次攻打四川，并不是我们青弋军单独行动，也不能只看到青弋军的目标，西南方向有秦良玉老太君的四川兵，还有沐王府的云南兵，这些都是要团结的力量，我们青弋军去不是占领他们的领地的，也不存在占领什么领地的情况，我们要将他们争取过来，我相信老太君和小公爷有这个觉悟。所以你不能当主将，主将应该是可以和老太君、小公爷直接对话的人。”

刘毅话说的很直白，也很不客气，这是新军的大政方针，新军就是要团结可团结的一切力量，如果非要用正义和邪恶来进行划分，那么很显然，为民众考虑的新军才是正义的一方，凡是和新军作对的肯定是邪恶的一方，并且从李自成和皇太极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势力必须被消灭，刘毅不是独裁者，天下大同就是要让大家都有说话的权力，如果新军搞独裁，那就将所有势力全部灭了就是，可这样就会和天下为敌，这不是新军的追求。所以秦良玉和沐王府只要能跟新军合作，大家共同实现理想，才是正道。刘毅想要表达给戊戌的意思就是，这一次攻打四川恐怕还不是工作的重点，重点是怎样将秦良玉和沐天波等人全部团结到新军的这面旗帜下。

戊戌毕竟是武将，脑子转的没有那么快，他看了看周围人，成康和史可法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显然是已经明白刘毅的用意了。戊戌顿了顿还是问道：“大都督，那这次到底谁能担当大任。”刘毅笑笑，拍了拍戊戌的肩膀道：“呵呵，戊戌啊，这次要委屈你了，再当一次卫队长吧。”戊戌一愣，旋即明白了刘毅的意思，“大都督，您这是，亲自去？”武将们全部瞪大了眼睛，陶宗立刻反对道：“大都督，这怎么行，你是主将，坐镇中枢才是责任，你不是经常告诉我们作为主将不要事事犯险，指挥员应该在指挥员的位置上吗？”见众人不答话，陶宗急忙道：“军师，史大人，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成康笑着摇摇头道：“呵呵，陶将军，这一次我支持大都督，指挥员确实要在指挥员的位置上，可秦良玉和沐天波何许人也，除了大都督出面，我们剩下的人谁都不行。”“这。”陶宗一时间愣住了。

戊戌也抿了抿嘴唇，要知道，庚子后来当了卫队长，可是因为骑兵扩充的缘故，加上刘毅不可能让身边的大将永远当亲兵队长，总归是要外放的，戊戌如此，甲午如此，庚子当然也是如此，所以庚子现在已经负责新兵的训练事务了，也就是说刘毅身边暂时还没有卫队长，现在刘毅说出这番话，摆明了是让戊戌临时充任一下。戊戌可是一军之长，可他还是咔的一声立正，敬礼道：“大都督，这是末将的无上荣誉，也是全体骑兵的无上荣誉。”刘毅摆摆手道：“没那么夸张，我去不是指挥作战的，作战还是你指挥，我去是要会一会老太君和沐王府的人，说白了，我是去做政治思想工作，你才是去打仗的。你在前面好好打，我在后面也省点嘴皮子。”戊戌道：“大都督你就瞧好吧，从咱们进入四川那一天起，半年，不，三个月，三个月，青弋军一定肃清四川贼兵。”

进兵四川的方案既然定了下来，下面就是准备工作了，中军都督府的战争机器迅速运转起来，史可法依然是负责后勤，刘毅不在的这段时间，全部事务交给成康代理，成康有先斩后奏和临机专断之权，庚子负责训练全部骑兵新兵，陶宗负责训练炮兵，甲午负责训练步兵，各有各的分工，其他的地方官员全部行动起来，辅助新军的行动，同时制造总局由鲁超领衔，负责给远征四川的军队换装，铠甲兵器全部是一流配置，不管他们是不是新兵，但是只要上了战场，手中的家伙事一定要是最好的。同时刘毅修书一封，用情报军的站点迅速传递给湖广的吴东明，新军将路过湖广，一路的接应和补给事务就交给吴东明了，好在这次的兵力不多，只有三万人，按照湖广的接待能力，这点人马不算什么。

经过吴东明的经营，加上人民生产队制度的深入实施，湖广现在已经是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家家户户都有余粮了，能吃饱能穿暖了，这是贫苦的民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所以吴东明才有这个底气一口答应刘毅所需要的全部物资。中军都督府动员起来，刘毅自己也没闲着，跟家中的叶小鸾报备了行程，回家跟家人团聚几日，逗逗孩子，便又踏上了行程，他要在走之前接待一下熊翼拉回来的队伍。叶小鸾和家里人现在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她明白刘毅做的事是天下大事，新军的一举一动都牵扯亿万民众，她笑称自己被打入冷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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