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你的腿,真的只是中毒所致吗
生孩子?
云鲤这边一头热,卫璋却把她按住了。
他翻了个身,把人压在身下,拂开她贴在额上的头发,不确定地问了一遍:“生个孩子,姓卫?”
云鲤也不知道他说的哪个wei,她胡乱点头,伸手去抱他:“都可以,都可以。等孩子长大,什么云国魏国的,无所谓……”
卫璋低头,额头与她相碰,轻笑一声:“这么好的主意,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果然是个好主意吧!
云鲤仰起下巴,送上自己的唇舌。可她都这么主动了,谁知卫璋捏住她的脸,把她的小脑袋重新按回枕头里。
“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压住云鲤:“小家伙,还挺藏得住事。”
好重!
云鲤推他,推不起来。她只好舒展了一下身子,以均匀身上这个男人的体重。
她老实回答:“去北疆之前就知道了。”
卫璋冷哼一声:“所以你就跑了?御驾亲征,你是准备赌一把,看我会不会救你?”
云鲤摇头。
“这次真不是。”她环住卫璋的脖子,手指在他的后颈上摩擦:“我其实给你留了一封信。”
卫璋:“嗯?”
云鲤小声道:“我留了诏书,让你监国。如果你愿意守护好我留下的国家,日子一久,自然就能改了国号,恢复魏——哎哟!”
她身子一缩,眼泪花花都疼了出来:“你干什么掐我!”
卫璋不仅掐住她腰上的软肉,还拧了一把。
“诏书?监国?”他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云鲤,你还真是大方,自己去送死,帮我复国?”
这都叫大名了,语气不对啊!
云鲤连忙安抚道:“也不是去送死,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嘛……哎哟!”
又被掐了!
云鲤不干了,她使劲推卫璋:“你起来!起来!我不跟你说了!”
两只手被抓住,卫璋单手把她的胳膊举过头顶,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的眼睛。
“云鲤,你听好。”他的语气透着几分薄凉,但十分的严肃:“你在这皇位上坐着,我便辅佐你安天下。可你若是死了——”
他往下压,尖利的牙齿咬住云鲤脖子上薄薄的皮肉:“你若是死了,我让这天下人都给你陪葬。”
……
晚膳的时候,皇帝陛下的坐姿有些不对。
叶未央吃着菜,随口问道:“掌印才回来,您不多和他亲热亲热,又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这次同行北疆,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了,独处的时候,叶未央也懒得一口一个臣妾,有什么说什么。
和他亲热?云鲤的屁股现在还在疼呢!
真是个狗太监!专门挑自己最嫩的地方咬,一咬就是一圈牙印,如今天气渐热,宫人们把梨花木凳子上的软垫也撤下了,坐在这硬邦邦的凳子上可真难受!
云鲤不说话,叶未央又问道:“不过掌印是什么时候醒的?我听说他的腿——”
提到卫璋的腿,云鲤心中的怒气慢慢熄火,放下碗筷长吁短叹。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心里还是惦记着。叶未央生怕被卫璋找上门来了,趁机劝和不劝分:“他既然刚刚醒来,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吃完这顿饭就赶紧回去吧,北疆那边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要讲给卫掌印听呢!”
云鲤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自己碗里的菜:“他昏迷的时候也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我早就说的差不多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叶未央打翻了自己的碗。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淡定了,惊恐确认:“他昏迷的时候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云鲤赶紧拿起帕子给她擦着:“怎么这么不小心,汤汁都洒了一身,没烫到吧?”
烫死我吧!
叶未央面如死灰,从土城回京的一路上,卫璋都藏在她的车上。被迫和这个可怕的大太监同行,她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胆大包天。
胆大到什么程度呢?她当着卫璋(昏迷版)的面,把他从头到脚挑刺挑了个遍,中心思想就是:
奸佞!你哪里配的上我闺蜜!
可他居然能够听到!
叶未央一把抓住云鲤的手,泪眼汪汪:“皇上,您会保护臣妾吗!”
云鲤:?
算着一顿饭差不多要吃完的功夫,凤仪宫的宫女就进来禀告,说掌印正在宫门口等候,是否接见。
云鲤还想拿会侨,谁知叶未央二话不说,三两下将她打包丢了出去,迅速关门时还从门缝里溜出一句话:
“臣妾近日身子不爽,预计今年都不会爽,皇上没事就别来了!”
云鲤:?
一顿饭的功夫,吃的夫妻反目、闺蜜友尽。云鲤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得回头看向卫璋,上上下下把他扫视了一遍。
卫璋换了早朝时那身低调又奢华的暗纹黑袍,只穿着月牙白的细花纹锦袍,手里拄着一根象牙拐,对着她微微笑。
只不过笑的时候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云鲤屁股一疼,偷偷揉了几下,这才走过去扶住他。
“找个人过来通报一声就好了,你又何必亲自过来。”云鲤总是见不得他拄拐杖的模样,本来那般挺拔的男子,如今却得依赖这根细细的棍子才能走路,每次看到,她的心都疼得发紧。
卫璋把小半边身子的重量倚到云鲤身上,享受着佳人贴心的服侍。
“我不亲自来请,你会这么听话地回来?”他点了点云鲤的下巴:“带你去个地方。”
云鲤:“什么?”
本以为就在宫里逛逛,谁知卫璋竟然带她出了宫。走在京城热闹的大街上时,云鲤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不敢相信两个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出宫了。
人群挤来挤去的,她护在卫璋身前:“不叫些侍卫跟着吗,万一有人对你不利……”
“你再这么贼眉鼠眼地看下去,怕是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我受重伤了。”卫璋语气淡淡:“把背挺直了,跟着我走。”
云鲤做了个鬼脸。
虽说是出来玩,但卫璋显然是很有目的性的。他穿过人群,走到一条僻静巷子里。
这里应该是条民巷,两侧都是普通的民宅,居民们见到有生人来,时不时打量他们几眼。
云鲤不知道卫璋为什么来这里,她看到地上有污水,怕弄脏了他的衣袍,于是几步走过去,自己踩进那污水里,给他提起下摆。
“别弄脏了。”
卫璋低头。
他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象牙拐换了只手,然后牢牢牵住云鲤。
两人走到一间民宅门口,屋主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对卫璋的到来视若无睹,任由他走进里室,拨动床下的机关。
顺着地道往里走,走到尽头处,视线豁然开朗,云鲤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里是——”
地下埋着错综复杂的中空铁管,几十个暗卫穿梭于此,他们将耳朵附在铁管这一端,听着对面传来的震动频率,记下其中的关键。
“暗卫营的窃听部门,名曰鼠栖,这里的人只会听,不会说话。”卫璋走到柜子前,数了数上面的编号,取下几张字条交给云鲤。
“陈太傅背后的关系比你想的还要复杂,等明日早朝宣布他的辞官消息,这些背后的势力定会隐藏起来,等待机会再出手。”
他数着人名,一个个告诉云鲤:“这是一部分,还有一些人,鼠栖会继续监听。等会我将进来的方法教给你,还有这里的暗语规律,很简单,你两个月就能学会。”
“除了鼠栖之外,暗卫营还有其他部门,以后我都会慢慢告诉你。之后,你要重点盯住这几张字条上提过的人,如果不能光明正大地除掉他们,就让蜂尾——就是暗杀部门除掉他们。”
他很少话这么多,可云鲤始终不吭一声,也不接他手上的字条。
卫璋话顿住,他捏了捏云鲤的脸:“怎么了?”
地下昏暗,还有铁管嗡鸣的吵声。云鲤目光幽幽,嗓音微颤。
“玉章。”她用指甲抠住掌心,指节泛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你告诉我,你的腿,真的只是中毒所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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