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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


凯英愣了愣。

  冬歉....哭了?

  因为自己对卡南说的那些话吗?

  怎么会呢?

  在阿塔尔那边的时候,他跟自己刀剑相向(),恨不得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到他的亲王那里邀宠求赏。

  他怎么会因为自己的话而哭呢?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在乎了?()_[((),可是听到约[lun]斯的话后,他的心还是毫无预兆的乱了。

  顾不得再思索些什么,凯英立刻转身,快步往刚刚看到冬歉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很混乱。

  他越来越看不懂冬歉了。

  但或许他心里....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在意自己。

  凯英的脚步顿住了。

  刚刚冬歉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这里。

  可那道苍白的,黯淡的身影在凯英的心里久久萦绕,挥散不去。

  胸膛里的某个地方,忽然变得空落落的。

  凯英攥紧的指节发白。

  冬歉....你到底....

  .....

  冬歉房间的窗帘被加厚了几l道,遮光效果更甚以往,待在房间里不会有多么明显的灼烧感。

  这是约[lun]斯帮冬歉做的。

  不得不说,这样一来确实是舒服了不少。

  凯英跟卡南秀完恩爱离开之后,他的戏份也就跟着结束了。

  他也不想继续待在那里吹冷风,人设凹完自然而然就离开了。

  看到凯英跟卡南那么浓情蜜意的样子,冬歉的心里也暗暗放心了不少。

  对于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度,他越来越有自信了。

  冬歉心情极好地度过了他的一整个下午。

  到了傍晚,夕阳将天边染的血红,夜幕渐渐降临。

  越是暗无天[ri]的地方,就越是容易有奇怪的东西出现。

  契魔锲而不舍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冬歉感觉到自己耳根后面凉嗖嗖的。

  契魔[yin]恻恻道:“怎么样,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心里很不好受吧。”

  “不觉得不甘心么,不觉得难受么。”

  “想不想尝试恨他一下,你会好受很多。”

  “我想你需要了解一下,憎恨的魅力。”

  冬歉无视契魔在自己耳边的喋喋不休,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身体清洗干净,喝了点水润润嗓子,又坐在床上,从约[lun]斯给自己准备的书架上挑了几l本书,慢条斯理地翻阅着。

  系统根据冬歉的喜好,将书上的内容换成了冬歉上次没有读完的沙雕小故事。

  这本书实在是很有趣,冬歉不知不觉就看的入了迷,完全忽略了周遭的环境。

  当然,这也多亏系统自动帮冬歉屏蔽了外界的声音,自然也听不到契魔喋喋不休的pua和洗脑。

  ()  契魔见冬歉巍然不动安如山的模样,以为冬歉只是装作没有听到。

  但是仔细观察他的表现,他发现冬歉只是真的投入到了书中。

  它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被忽视的感觉。

  它愤怒的将书从冬歉的手里[chou]开,恼怒道:“喂,你的献祭要开始了。”

  冬歉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轻声道:“好像是要开始了。”

  契魔以为他会稍稍做出一些害怕的反应,没想到冬歉只是淡淡道:“对了,帮我把蜡烛熄一下,我要睡觉了,你喝的时候可以随意一点。”

  “注意不要把血滴在床单伤了饿,洗起来很麻烦。”

  说完,冬歉的脑袋就陷进了枕头里,闭上了眼睛。

  契魔忽然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被无视了?

  就这么被无视了?

  这对它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不害怕就算了,居然还指使他去吹蜡烛!

  这是侮辱吧!是侮辱对吧!

  它以前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它以前的契主看见自己时都是哭爹喊娘的,因为自己的每次出现都以为着他们离自己的死期更近了一步。

  虽然为了解除血契而献祭是契主自愿做的事情,但是到了最后,当契主意识到自己真的接近死亡之后,他们无一例外的会选择后悔,甚至恨上跟自己签订契约的爱人。

  为什么冬歉不光不恨,看起来还这么的岁月静好。

  它不明白。

  可是它也不能主动干涉些什么。

  最后,它无能狂怒一番后,只能任劳任怨地帮冬歉熄灭了蜡烛。

  唯一那点昏暗的光线也不见了。

  冬歉的身影被黑暗淹没。

  自然也能察觉到,他的呼吸是这样的微弱。

  契魔来到床前。

  “怎么样,你应该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堪一击了吧。”

  “看着自己一点点变弱的滋味,不好受吧。”

  “曾经能轻易做到的事情,现在变得这样力不从心,是什么样的心情?”

  “很难过吧。”

  “只要你求我,我说不定会帮你想办法逆转血契。”

  “你现在承受的痛苦,就让那个哄骗你签订血契的人来承受,怎么样?”

  契魔声音带着嘶哑的蛊惑:“不是有一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吗,嗯?”

  冬歉翻了个身,闭着眼睛缓缓道:“你好吵。”

  契魔僵住了。

  沉默几l许后,它嗓音暗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和你一样固执的人。”

  看着冬歉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契魔咬牙道:“好,我就看着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我就看着,看着你慢慢变得一无所有,变成一个无能为力的废物。”

  “我倒要看看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哭着求我。”

  契魔这些话堪比恐吓,足以让任

  何一个人心中动摇。

  冬歉似乎已经很困倦了,声音里带着点小小的鼻音:“好,知道了...”

  契魔:“.......”

  这个人怎么软硬不吃呢?

  契魔虽然说的气愤,可是见冬歉现在身娇体软,看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真把他弄死了,咬破他手腕的动作,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粗暴。

  它小心翼翼地[tian]舐着,果真没让床单上沾上一滴血。

  ....

  约[lun]斯说的那些话,在凯英的心里久久挥散不去。

  于是第二天,他不知不觉间就站在了约[lun]斯家门[kou]。

  他想看看冬歉。

  他不想任由自己的心再这样混乱下去了。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做出了断。

  他必须弄清楚,冬歉到底在想些什么。

  凯英深吸一[kou]气,迟疑了一瞬,终于敲响了门。

  约[lun]斯打开门,似乎没有想到门外站着的是凯英,微微愣了愣神。

  他本能地不想让他进来。

  但是他想到冬歉昨天看见凯英时那落寞的样子,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或许,冬歉是想要跟凯英好好聊一聊的。

  只是迫于两个人的立场不同,所以纵然再想见,也会克制自己。

  但现在是凯英主动想见冬歉,黎明知道以后也不会怪罪。

  这么想着,虽然不甘心,但约[lun]斯还是不情不愿地给他打开了门。

  他一直沉着脸[se],看着凯英进来,一言不发。

  凯英上楼之前,约[lun]斯定定地看着他,嘱咐着:“他现在身体不好。”

  “不可以对他做任何粗暴的事,凯英,我盯着你呢。”

  凯英微微蹙了蹙眉。

  冬歉身体不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就连这种事,都需要别人来告诉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成了最不了解冬歉的人。

  心情莫名有些不爽。

  但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在约[lun]斯的注视下,凯英缓缓上楼。

  每走一步,他的心情都忐忑几l分。

  之前几l次跟冬歉的见面都不欢而散。

  那么这次呢?

  这次也会像以前那样,只整下冷冰冰的血腥味吗?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见一见吧。

  不然,他还是会一直活在内心的挣扎里。

  凯英来到了冬歉的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里面安静了很久,才传来了一阵软绵绵的脚步声。

  冬歉将门打开,发丝凌乱,衬衫的领子也没有整理好,眉宇里还稍稍待了点疲倦。

  最近的他格外嗜睡,昨晚明明睡得足够早,但是到了早上还是难以清醒,如果没有人敲门,他恐怕还会沉睡更久。

  梦里也不算安稳。

  在梦里,他满身的责任,总是马不停蹄的忙来忙去。

  一场梦做的比清醒的时候还累。

  看到门外站着凯英的那一瞬间,冬歉微微睁大了眼眸。

  他怎么会过来?

  冬歉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凯英目光复杂地看着冬歉这副模样:“你一直....算了。”

  以前冬歉有着自律到严苛的作息,他对别人要求的严格,对自己则更是苛刻。

  印象中,冬歉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睡过头的情形。

  可是,他一直那么努力的原因,仔细想来....竟都是为了自己。

  被约[lun]斯提醒了凯英才发现,冬歉确实比以往瘦了很多,脸[se]也很苍白,浑身仿佛沉淀着化不开的疲惫,没有了往[ri]的那些[jing]气神。

  为什么会这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一时之间无比静谧。

  冬歉按捺不住,适时打破这过分安静的氛围:“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

  虽然冬歉以前的语气也是这样,像是客观公正的秤砣,但是面对自己的时候,他的语气听起来会更加害羞柔软一些。

  现在,这份特殊感....似乎也随着那次的变故一同消散了。

  凯英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我来...是想找你聊聊。”

  冬歉现在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实在不算好。

  无论是谁站在他的面前恐怕都会这样,下意识地放轻声音。

  他知道,冬歉现在排斥他。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上一句话了。

  他忐忑地等待着冬歉下一句的反应。

  会将自己赶走吗?

  还是会说出别的伤人的话?

  可是这次,冬歉只是倚在门框上,面上神[se]淡然,无[bo]无澜,懒洋洋的,像是懒得炸毛的猫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进来吧。”

  凯英的心脏猛的一跳。

  他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让自己进来了。

  冬歉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进去。

  凯英抿了抿唇,也跟着进去了。

  这里的陈设和冬歉以前住的地方大差不差,或许是约[lun]斯特意安排的。

  他不想让冬歉在这里有太多的陌生感。

  这么细致的安排,想让人看不出他对冬歉的心思都难。

  冬歉这么聪明,不知道能不能看透。

  另一边,冬歉已经来到了桌前,给自己泡了一杯清茶。

  比起黎明这些人喜欢的咖啡和[nai]制品,冬歉总是对清香的茶叶更加情有独钟。

  清苦,干净....就像冬歉这个人一样。

  这么漫长的时光过去了,他原本以为冬歉已经被阿塔尔给塑造成了另一个样子,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似乎还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冬歉给凯英倒了一杯茶,推在他的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或许是因为死亡在不远的将来就会来临,冬歉也渐渐的变得温和起来。

  冬歉:【根据原剧情里的人设,冬歉在生命结束前的那段时间里,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能好好地跟凯英聊一聊。】

  系统:【你在成全他吗?】

  冬歉:【不,我只是想给我自己加加人设分。】

  冬歉端起了茶盏,雾气将他干净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朦胧。

  杯子并不是很重,但是凯英注意到,冬歉的手指正轻轻发抖。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凯英的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杯子从冬歉的手中滑落,兵荒马乱中,滚烫的茶水溅在冬歉的手背上,很快烫红了一大片的皮肤。

  冬歉木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反应慢了半拍,好像对痛觉不是很敏感一样。

  “冬歉...你怎么样?()”

  凯英迅速拿手帕将冬歉的手包了起来,擦干净上面还发着烫的茶水。

  没事。℅()_[(()”,冬歉淡淡道,“小伤。”

  凯英看向冬歉,手帕被他下意识地攥紧。

  他的心里很不安。

  这样的冬歉...让他很不安。

  就好像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都不会去在乎一般。

  “冬歉,痛了就要说,不用忍着...你也没必要忍着。”

  凯英温声道:“这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冬歉说这些。

  只是....他不想再看到冬歉这副模样了。

  像一个麻木的人偶,没有情绪起伏,平静到一潭死水。

  甚至有一种,将死之人一般的从容。

  他不想见冬歉这样。

  印象中的冬歉是健康的,生机勃勃的,是可以毫不犹豫地挡在所有人的前面,耀眼夺目的。

  冬歉对于他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道:“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

  习惯了什么?

  凯英的心脏微紧。

  冬歉的目光瞥向窗外,缓缓开[kou]:“以前我被黎明派出去和其他血猎的家族谈判的时候,也并非总是那么顺利,常常遇到一些难缠的人。”

  “虽然以我的能力可以完美地将他们劝动,让他们愿意和黎明合作,但是在正式答应之前,他们总是会对我提一些小要求。”

  “只要达成他们的小要求就能促成合作,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不错的买卖,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也不是什么难实现的要求,不过就是陪公爵家的小姐喝喝茶,陪贵族家是少爷们练练剑。”

  “他们对黎明有不满,又没有办法拒绝黎明给出的条件,但这份不满却能借机发泄在我的身上。”

  冬歉淡然笑道:“比这更烫的茶水我都试过,没什么

  ()  大不了的。”()

  他说的轻松,可这被平淡的语气盖过的过去,那样刺耳,让凯英的喉咙微微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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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事大规模的狩猎行动,黎明总是要跟其他家族的血猎合作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成功率,同时还可以降低黎明的牺牲者数量。

  记忆中,他在跟别的血猎合作的时候,曾经有人半开玩笑的对他说:“你们黎明派来的人还真好用,可以给小姐们当玩具,也能给少爷们当沙包。”

  凯英当时并没有理解他们的意思。

  与血族的斗争险象环生,凯英很快就将这种小事抛之脑海。

  现在,他终于回想起来了这句话,也明白了那个人[kou]中的玩具和沙包究竟指的是谁。

  凯英的喉咙像是忽然被什么人攥住了一般,有些呼吸不过来。

  冬歉面前的茶杯因为刚刚的意外,水全撒了。

  他也没有再给自己倒茶。

  好像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现在连一杯茶都端不稳的尴尬。

  凯英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正想说点什么,冬歉却毫无预兆地将话题转向了别处:“我离开之后,黎明是不是很少接到其他家族的外援?”

  凯英顿了顿,抬起眼眸道:“有卡南的家族....”

  “只是这样还不够。”,冬歉看向他,“黎明需要新鲜的血[ye],仅仅凭借你们,还不是Sevetia的对手。”,冬歉说道。

  那一刻,凯英想起眼前这个人已经被是阿塔尔给驯服过的人。

  凯英放在桌下的手缓缓攥紧:“你这是在代替Sevetia在向黎明示威?”

  “不。”,冬歉平静地看向他,“我只是以黎明前说客的身份提醒你,要注意当下的危机。”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冬歉道:“我以前的房间里,应该留下了我做的一些笔记,里面详细的介绍了每一个家族最迫切得到的利益,以及他们的脾[xing]和弱点,照着这个方向研究下去,就算是再笨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做到我当时的程度,甚至,超越我。”

  “毕竟我,也算不上聪明。”

  “就算我不在了,你看看这些笔记,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他事无巨细,听起来就像是什么遗言。

  凯英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你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冬歉轻笑一声,没有回答,略过了这个话题。

  冬歉抬起眼眸看向他,“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凯英想起来了他来这里的缘由。

  他想知道,冬歉现在...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

  可是,骄傲又不允许他直接问。

  这个问题一直堵在他的胸[kou],让他心慌意乱。

  倘若一直这样,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戳破的话,他恐怕会一直这样,像疯子一般,一遍遍地质问自己。

  ()  于是,他几l乎是别扭地,试探[xing]地问:“卡南跟我的订婚宴...你有什么建议吗?()”

  他始终观察着冬歉的表情。

  他想从中看见一点点不舍,以此证明他对自己还有一点点感觉。

  如果有的话.....

  他一定...他一定....

  冬歉缓缓敛下眼帘,脸上并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

  好像对凯英即将跟别人订婚的这件事毫无感触。

  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卡南来自普拉利亚,除了绣球花之外,他应该还会喜欢太阳花,我听说他嗜甜,订婚宴当天,最好准备一个缀满甜浆果的蛋糕,他应该会喜欢。?()_[(()”

  “订婚宴当天,普拉利亚的人也会来,到场的人势必很多,你要做好迎接工作和住宿安排,黎明在南庭那边我记得有很多闲置的地方,贵客安置在那里最合适不过。”

  “客人越多的时候越容易出乱子,人手安排足倒是其次,每个人的分工一定要清晰,这样才不会忙中出错。”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有很多细节需要考虑,你自己也要多放在心上,卡南身份尊贵,和他的订婚宴毕竟不是什么小事,事关黎明的面子,也事关你的前程。”

  冬歉事无巨细的同他[jiao]代着什么。

  他垂下眼帘:“最后,还是要祝你订婚快乐。”

  凯英的眼睛微微睁大:“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冬歉看向他,反问道:“为什么要介意?”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你和我,都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来,语气若无其事道:“桌布脏了,我去换一个新的来。”

  冬歉从凯英的身旁经过,漂亮的脸上显出几l分病态的苍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藏着股看不透的情绪。

  这寥寥几l步,他走的迟缓无力,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像是一具没有生机的,苍白的骨架。

  好像随便一缕阳光都能压垮他。

  手还没有触碰到柜子,他的身体忽然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黑[se]的长发散落在地上,少年苍白如纸,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所有的力气和思想,变成了脆弱的空壳。

  那一刻,凯英浑身紧绷,心跳仿佛在胸膛中戛然而止。

  大脑一瞬间陷入空白,他抖着手将少年扶在怀里,脸[se]煞白,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夹杂着难以言述的恐慌:

  “冬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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