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不受宠的心脏病少爷
冬蹇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做,面[se]一僵。
他以为自己的权势差不多能[bi]冬歉就范,没想到他压根不吃自己这一套。
就算要忍受这样的屈辱,他也不打算听他的话,帮冬家洗脱罪名。
他就真的不把自己的尊严当回事吗?
事实证明,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冬歉目光从容地解开自己的第一个扣子,随即又是第二颗,第三颗。
在解开第三颗扣子的时候,不知为何,冬歉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诡异地对他笑了一下。
冬蹇恍惚了一下,心中突然泛起强烈的不安。
下一秒,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暴力地打开,外面的人鱼贯而入,几乎全部是便衣警察。
冬歉停住了动作,慢条斯理地理好自己的领[kou],目光看向站在前面的江殊,语气带着一丝慵懒:“你来的好晚。”
看着冬歉的模样,江殊咬咬牙冲上去,将少年紧紧地抱在怀里。
冬歉的手微微一僵,随即手抚在江殊的后脑勺,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大狗一般,呼噜呼噜他的毛。
冬歉现在跟江殊同居,江殊对他的作息早就了如指掌。
今天晚上冬歉迟迟没有回家,江殊就立刻发觉了不对劲。
他想打冬歉的电话,却发现他手机已经关机。
一股强烈的不安迅速在心中蔓延。
好在他发现的及时,冬歉还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看着冬蹇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被警方铐住的时候,冬蹇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
冬歉在警察局里,披着小薄毯子,手里捧着保温杯,一字一句的说出冬蹇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缓,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关于别人的,无关痛[yang]的事情。
但正因为是这样,江殊的心愈发痛了。
冬歉将自己怀里的手表放在了警局的桌子上。
那是江殊送给他的礼物。
当年他送给江殊的银河手表被专业的钟表匠给修好了,江殊愈发爱惜,连朋友都不给碰。
后来江殊总觉得一个人戴实在太没意思,便给冬歉也定做了一个。
那个手表除了外形上[jing]美绝[lun]之外,还附带了定位通话和录音功能。
这里面,详细录音了冬蹇威胁他的全过程。
也正是因为这个,江殊才能及时地过来找到他。
虽然冬蹇收走了他的手机,却忽视了别的东西。
他实在他自大狂妄了,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着他的心意和节奏来。
二十年前,他以为凭借自己的权势,哪怕是强取豪夺,都能获得自己心爱的人。
然后他失望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从他的面前坠落下去。
二十年后,他以为
通过胁迫的手段就能[bi]冬歉就范,帮助冬家度过危机。
但事实证明,他又错了。
在那之后,因为当初的监控只能证明他是过失杀人,所以他只被判了几年。
冬蹇坐牢期间,冬家曾动用关系将他保释出来。
他以为自己可以逍遥法外。
可是当初他喜欢上冬歉的生母,并且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事情如今已人尽皆知。
他一直以来给自己经营的名声如同空中楼阁一般轰然倒塌。
他跟妻子算得上是商业联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在一切发生后,为了不让妻子的娘家撤资,他将一切错误都推给了冬歉的生母。
于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被他泼得满身脏水。
他就是这么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只是,坏事做多了就会被反噬。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公之于世,他想找自己的公关团队将这件事情压住,却发现舆论像是漏水的房顶,这边补完那边漏。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cao]纵着这一切。
虽然这些年来冬思危继承了他的位子,他从一把手的高位退了下来,但这些年的积蓄让他足以体面的过完下半生。
年轻时的不懂事像是一个不轻不重的教训,无关痛[yang]。
他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因为一个无心之失酿成了一场车祸,伤害了两条无辜的人命。
时至今[ri],他还可以这么骗自己。
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他错了。
民众的愤怒比想象中还要更激烈些。
他以为自己这次又可以完美脱身。
事实证明,他错了。
丑事是压不住的。
他出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人指指点点。
他新的住处总会被当地的媒体获知。
门[kou]的[cao]丛里有人蹲守,夜里没关的窗帘外面有无人机在隐隐窥探,他的每一句言行都被媒体肆意解读,大加渲染,总体概括一下就是他是个毁人家庭,丧尽天良的混蛋。
冬蹇简直要被这无孔不入的窥伺给[bi]疯。
冬蹇将车从车库中驶出,从后门出来,却依然逃不过媒体的跟踪。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能看见一辆令人窒息的黑车紧紧地跟随他,像是一颗巨大的眼球,监视着他的每一个行为。
他想起了自己对冬歉母亲的近乎恐怖的跟踪。
她当时是否也跟自己一样。
那辆突然打滑滚下高速的车子并非毫无预兆。
就像...
在绕过一个急弯的时候,因为他躁郁之下的[cao]作失误,他的车轮打滑,车子不受控制地翻倒下去,巨大的撞击让他浑身都充斥着剧烈的疼痛。
他甚至来不及呼救,就在莫大的痛苦中昏死过去。
...
医院诊断,冬蹇的颈部和脊柱都受到了致命的损伤,虽
然冬家耗费了巨大的财力将他从死神的手中救了出来,
但是却不可逆转地酿成了高位截瘫。
与此同时,
江殊动用顶尖的律师团队,将冬蹇改判为故意杀人,无期徒刑。
冬蹇妻子的母家意识冬蹇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当年的情形根本就不像他描述的那样,跟冬家断绝了一切生意往来。
冬思危和冬煊知道冬蹇不光没有悔过之心甚至还找冬歉麻烦之后,也停止了医疗资金。
现在的冬蹇可以说是众叛亲离。
冬歉去看他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像是一摊死[rou]。
明明才一阵子不见,他起来老态龙钟,跟之前威胁他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这里没有很好的医疗条件,他脾气恶劣又很容易得罪人,加上这里的医护人员基本上都知道他做下的那些恶事了,对他能避则避,他从床上滚下来也没有人管他。
他的身上长出了脓疮也没人清理。
这样发烂发臭的[ri]子,他得过一辈子。
看着冬歉来了,冬蹇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喉咙里却只能发出难听嘶哑的声音。
他连想要动一动都做不到,一身烂疮的他痛苦的无法言语。
冬歉看着他,心里生出来一种快感。
虽然任务完不成了,但是能在这个世界教训一下这个坏人也不错。
在原著里,这个坏人从始至终都完美隐身,只在原主生[ri]的时候偶尔提到过。
现在,随着一连串剧情的变动,他也难逃法网。
冬歉看向他的目光无不恶劣:“想喝水吗?”
冬蹇点了点头。
冬歉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帮他倒了一杯。
冬蹇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以为冬歉还稍稍顾念着一点和他的情分。
直到那冰凉的冷水淋在他的脸上,冬歉勾起唇角,均匀少量的用水洒在冬蹇颤抖的面庞,像一场被缓慢拉长的酷刑。
冬蹇的鼻腔被水堵住,痛苦的咳嗽起来,涕泗横流,形容狼狈不堪。
冬歉好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半,坏笑着凝视着他,须臾,收敛的全部的笑容,一字一句道:“你就死在这吧。”
...
这次,冬歉和江殊一起去买上次没有吃上的[ji]翅。
但是到了超市,却是江殊挑选[ji]翅,冬歉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跑来跑去,一会去糖果区,一会跟有父母陪同的孩子围在门[kou]看鱼缸里的金鱼。
他看了一会,目光就转移到了那对带着孩子的父母身上。
他蹲在那里,抬起眸子,眼巴巴的,不知为何,给人一种野猫看家猫的感觉。
这时候,有人注意到了冬歉的身影。
“....那个人,是冬歉吧。”
他身边的人小声低语:“当初他演何言的时候,我就关注到他了,明明只有一个很短的镜头,我却看哭了。”
“冬家那帮人真是恶心,要是没有他们,他明明会是很幸福的
孩子。”
“这么漂亮的孩子,
家里人得多疼爱啊,
还没亲够没抱够,就撒手人寰....”
江殊走过来摸着冬歉的脑袋,以为他在难过,放低声音,尽量温柔地安抚他:“金鱼好看吗?”
冬歉看到周围人向他投来心疼的目光,心里有些愣怔。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周围的路人看他的眼神就跟看濒危动物似的。
这样怪异的现象不仅仅只是在逛街的时候出现。
晚上,冬歉简简单单地开了个直播,没有想到自己直播间的人数迅速攀升。
弹幕像[lang][chao]一样向他涌来。
【宝宝过来抱抱,实在是太心疼你啦。】
【呜呜呜...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把欺负你的坏人说出来,我们帮你去揍他!】
他们都在努力的安慰和鼓励着冬歉。
他们最愤怒的是,明明冬歉什么也没有做,却被自己的哥哥冷暴力了这么久。
突然被这么多人关心,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好。
他的眼睫像蝴蝶羽翼般颤抖,好像突然从一个胆大的孩子变成社恐一般,面对众人的关心不知所措。
就好像...还没有习惯被爱一样。
明明是人畜无害的小动物,却被魔鬼收养,为了讨好魔鬼而过活。
冬歉对关心他的人认真道谢。
他的声音十分干净,注视着他们的目光也格外清澈。
他没有多谈自己的经历,还是像往常一样抱起吉他,用手指轻轻拨动。
这次,他过往二十年的故事里,没有被作者花一字笔墨描述的人生里,第一次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听众。
....
冬蹇的事情成为了压垮冬家的最后一根稻[cao]。
许多曾经不值一提的事情被陆陆续续地曝光出来。
这天,冬蹇威胁冬歉的录音被媒体曝光──
“在我面前脱掉衣服,我就放你走。”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群众还来不及唾骂冬蹇,就被另一条消息吸引了过去。
据不知名的人士的消息透露,冬歉一直患有心脏病,还曾在犯错的时候,一度被冬家人关进伸手不见五指的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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