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新的发现
一行人一路摸排过去，总算在一栋老式小区问到了，门卫大爷精神还不错，看着张红玲的照片很笃定的说：“对，就我们小区的，不过好多天没看到她了，好像她们一家出去旅游后就没回来过。”
莫雨一听，“大爷，她住哪一个单元？还有，您说他们一家，那是几个人？”
大爷听了莫雨的询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倒是向外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之后才说：“她住在四单元，404，他们一家一共四个人，有两个岁数大的，应该是她父母，另一个也是女同志，不知道是妹妹还是姐姐。那个，警察同志，咱们小区不让随便透露住户信息，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讲的。”
莫雨欣然答应大爷的请求，一行人到了四单元，放轻脚步，慢慢走到404，孙一航敲了敲门，屋内没反应，再敲还是没反应，众人眼神交汇，瞬间决定破门而入。
可是门打开后，众人都惊呆了，两室一厅的格局，全黑的装修风格，桌椅、沙发、墙面，连墙顶都刷成黑色的，房间基本不透光，只有供奉神像的电蜡烛，亮着惨淡的红光配着高高堆起的香灰。检查了一下卧室，跟客厅风格一样，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证明大爷的眼光锐利，房子貌似好几天没人住了。
打开卫生间的门，孙一航一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黑色的瓷砖，黑色的洗漱台，黑色的喷淋......独独一个抽水马桶是纯红色的，还是那种鲜艳欲滴，就像是鲜血要滴出来的样子，众人一看都是头皮发麻。
章德勇一边对莫雨感慨这屋子邪性的狠，一边检查厨房：“莫队，咱们可能又走空了，暂时没什么线索，回头让技术科同事来扫一遍吧。我去......”
打开冰箱的章德勇被吓的不轻，直接瘫坐地上，整个人三魂少了七魄，莫雨忙上前看向冰箱，也惊呆了，两具尸体被塞在冷冻室里，隐约能看出是两个老年人......拿起电话：“喂，姐姐，要您带队出下现场了，嗯，冰箱藏尸！”
莫雨挂了电话略微思索了一下，“猴子，你们几个守在现场，在这等陈姐他们，章鱼，你去摸排一下小区，找到张红玲她姐姐相关信息。我出去一下。”
出了小区，莫雨一路走一路看，但是没有自己想知道信息，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我要订外卖！”
正在中央公园等待平台临幸的杨光，看到莫雨的来电，想要直接挂断，但直觉告诉他，后台给订单接了，前台打电话他也接了，兄台的电话不接不合适，甚至不接可能会让他英年早逝。
听到电话里说要订外卖，杨光哭笑不得，“莫警官，你要订外卖，你上平台啊，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们，不接私活。”
“哦？这么有原则啊，那你现在在哪？”电话里莫雨的声音有点阴阳怪气。
“中央公园，等候平台召唤。”说完这句，电话那头突然没声了，杨光还以为信号不好，又看了看手机，信号满格，电量满格，似乎在嘲笑杨光，我满足了，你满足了没！
“喂，喂，莫警官？”“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到，这样，现在有些情况需要跟你核实一下，你下班来一下警局。”
“我很忙的，下班要到十一二点了。”杨光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还没等他解释这不是自己的本意，只是企业家老三惯性撩妹。电话里一声冷笑：
“你试试！”
通常试试就逝世，这个浅显的道理杨光还是懂的，决定下班后还是去警局慰问一下，毕竟警民一家亲。
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境外，杨光看着略有熟悉感的号码，不由哀叹，自己记忆已经衰减到这种地步了。
“您好，请找杨光杨先生。”甜美不失端庄的声音再次响起，杨光心中连忙哦哦哦哦，是那个坐台...前台的小姐，叫啥来着？
“我就是。”
“您好杨先生，我是珍妮玛莎投资有限公司的，早上我们给您去电，跟您约了时间，怎么没见您赴约？是因为忙么？”
对对对，一个外国的诈骗公司，想嘎我腰子的。杨光很气愤，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不赴约你们心里没点数么，还敢打电话质问，现在的骗子果然很嚣张。
“呃，我忙着拯救全人类呢！”
电话那头懵了，但还是保持礼貌的反问了一下：“您刚才说什么？”
“问你一个问题。”电话那头美女不紧不慢的回复：“您说。”
“你说那些爬冰卧雪的战士只能吃压缩饼干，电影里那些特工四处奔波，时不时的只能吃一些垃圾食品，你说这个怎么解决，怎么才能让他们也能吃到一口热乎的？”
美女很想回答说，只要不执行任务都能吃到一口热乎的，但是良好的职业操守让她不会这么回答，而是又来了一个反问，做一个合格的捧哏：“您说该怎么办？”
杨光潇洒的昂了一下头，“400*****888，美了么订餐热线，400******666，饿团外卖热线，只要你想，世界没有美食荒漠！24小时在线，只有蓝星不存在，没有我们送不到！！！”
电话挂断了，美女要去平复一下心情，杨光感慨嚣张的骗子心理也是脆弱的。自己保住了自己的腰子，辛福感直接拉满，知足常乐。
看看时间，又被它偷偷跑了！晚高峰如期而至，杨光继续冲击着自己的记录，也承受着来自不同客户的奇葩要求，就像有些客户，备注写着：不要打电话，不要敲门，到了发信息；那个写着：小哥哥，能帮忙疏通一下下水道么？直到杨光站在喜马拉雅公寓楼门口，再次看向备注内容，鼓足了勇气敲响客户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穿着半透薄纱睡衣，眼含春波，嘴带妩媚，细长的指甲像是苦练多年九阴白骨爪，杨光带着屈辱感，颤抖的喊出：“妈妈？！”
女人脸色大变：“滚！”拿了外卖迅速关上大门，隐约能听到门内响起的喝骂声、解释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杨光叹了一口气，华夏人不骗华夏人的，明明是你写的重金求子，怎么还变卦了呢，唉！想要躺平的愿望又泡汤了。
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流如海，下班人群匆匆的脚步都走出欢快的乐章，都说上班如上坟，看他们下意识的喜悦，应该是在坟前的许愿多多少少实现了一些吧。夏日的微风难得的出来晃荡，但它就像是个调皮的孩童，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难以捉摸；流年似水，迟早有一天它会偷偷爬上鬓角的华发，慈祥的告诉你，你变胖不是因为你中年发福，也不是因为你不爱运动，只因为你被岁月磨平了年轻时的棱角，变得圆润而已。
老周听着杨光的感慨，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肚子无情的挡住了脚，也阻挡了无影脚的速度，被杨光轻易躲过。
“听你小子吹牛还挺享受，但你小子每次不说点我的事，你就不舒服是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说，当你站在盛年的边沿，那些曾经的过往和滞留的痕迹，无足挂齿，早就月朗星稀......”
老周不想忍了，直接喊出：“滚！”
“好嘞！”
杨光从善如流，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周恍然大悟，这小子请假的手段越来越隐晦，简直犹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一打电话，工作号果然无法接通，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杨光八点钟出现在警局，门卫已经无力吐槽，之前你报案也没见你这么勤快的来警局，怎么这次这么积极，杨光看门卫的眼神也想吐槽，我不想来啊，但你们莫队不应该叫莫雨，应该叫摸电门，她摸上我，我都甩不开！
莫雨看着杨光，一指审问室，杨光认为自己秒懂，就要过去，被莫雨拉了回来，“你干嘛去啊？”
“我进去啊，这我熟！”杨光还很自豪。
莫雨有些无语，敲了敲桌面：“我是想说，那里面正在审着张红玲的老板，叫钱守信，已经撂了一些，原来他跟张红玲是男女关系，那封遗书是他写给张红玲的，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不过他说是张红玲要求他这么写的，他没想到张红玲会跳楼。哎，你说你这脑子怎么长得，你当时怎么就肯定是这老板写的？”
杨光淡淡的说道：“财务人员各类报表啥的都需要老板签字的，我恰巧看到了你们案件基础资料的汇集，诺，就那个白板。”
“呀，你还会笔迹鉴定啊，好厉害。”莫雨故作惊讶的说道。
杨光没理会她，沉思片刻，接着说：“那个老板，钱守信，应该还有所隐瞒。”
“你怎么想的？”
“新天地文化公司不是一个新公司，听说效益还不错，一个财务人员，如果是财务总监或者分管财务的人动动心思，还能骗过老板，昧一点钱。但是一个出纳，没有老板的帮忙，她是无法转出去那么多钱的，而且他们还是男女关系。”
“对了，杨光，我们技术科雪儿姐还夸你了，他们还在检验死者相关物件，你能一眼就看鞋底的泥土是北城区的，节省不少排查时间。”
杨光这才反应过来，莫雨的情绪不对劲，你说一个女汉纸，突然这么小鸟依人的说这些话，你中邪了吧！想到这，看莫雨的眼神都变得不对了，像是看一个怪物。
“你什么眼神，说说呗，我也学习学习。”莫雨无视了杨光的眼神，看似不经意的询问，只是杨光能明显感受到莫雨眼神中的无情。被看的有点发毛，杨光倒吸一口冷气，为碳排放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我是一个送外卖的，全城跑来跑去......恰巧对这些有点兴趣，就了解了。”
“哎呀，紧张什么，吞什么口水啊，就跟你学习学习，别紧张。”
“没......没紧张，就是感觉我脑海中有人告诉我这些，我就能知道也会分析，真不紧张，我是良民，莫警官。”
莫雨假笑不语，就在气氛冷到快要干翻空调的时候，开口道：
“可是你的信息中没有任何地方显示你接受过相关教育，你在宁江之前的信息是一片空白，你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呀！”
“啊？！”这次杨光真的紧张了。
【作者题外话】：本小说的所有案件，基本走的是现实排查风格，没有什么诡谲多变的奇思妙想，实在是我的脑洞不够大，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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