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离 乡
钟家祺到了住处，就先看小套住房，客厅堆满了货物，看到封再刚和甄伟的被子叠得好好的，姜中盛和邓勇就乱七八糟，对赵云辉说，“配翰的教育是很有效果的，你看邓勇和中盛，差得远。叫他们跟再刚学，每天起床都要叠好被子。”
赵云辉笑道，“甄伟说，许教官要求他们做事要严谨。小事做精致，大事不糊涂。”
“名言！”钟家祺赞同道，“配翰的语文成绩也不好嘛，怎么说话这么经典？”
“实践中磨练出来的！”赵云辉笑道。
“你打算怎么安排他们的住宿问题？”钟家祺问道。
“总体上保持不变，我们两口子一间，甄伟两口住一间，伍玫和再先住主卧室。这边就由邓勇、再刚、中盛住，留一间做客房。”赵云辉解释道，“伍玫常用电话，朱巧妤要做早饭。”
“可以！”钟家祺点头。“仔细观察一下朱巧妤，外形不错，有能力的话，多培养，可以考虑今后到商场去。”
“我明白。”
又来到大套住房，封再先和朱巧妤在做午饭。使用液化气做饭，朱巧妤还很陌生，得慢慢学会。
钟家祺招呼道，“小妹，你现在是师傅了，要把朱巧妤教好哟！”
封再先看着钟家祺微笑道，“家祺哥，红珊姐怎么没来？我真的很想她啦。”
“这次带的康歆，下次再带你红珊姐来！”钟家祺笑道。
“这边就是吃饭和办公，就没有总部那边宽大。”赵云辉介绍道。
“现在先这样住到，有条件再慢慢改善。”钟家祺又问，“伍玫怎么样？我说的是情绪和想法，才离开家，多少有些不适应。”
“很好呀！快快乐乐的。就是经常打电话给娃儿，长途电话比较贵，我也不好说。”赵云辉尴尬地低声说。
“别的人肯定不允许，伍玫就算了吧，随她打。孩子小，也可怜，包括赵雪和中盛的姜巍。”钟家祺很是理解。
“是呀，有时，真想听听孩子的声音。这种苦，你体验不到。”赵云辉深有感触。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可能只有把娃儿和父母接来一起住，娃儿读书，老的照看小的，就象幺嫂他们一样。这个是可以的，不反对。”钟家祺也只有这个思路了。
“品峰太远了，在瀛江就好办一些。”赵云辉如实地说。
“还是不想离开瀛江！”钟家祺笑道。“等你把这里弄上路了，可以考虑你们两口子回瀛江。交给谁？中盛有孩子，再龙也有孩子，幺嫂不可能，那就只有佩晗、仲莲、伍玫，你看谁更适合？”
“其实，我看封再刚也可以锻炼出来，办事稳妥，做事认真，管理上也严格，说话也中听，比再龙还强一些。只是阅历不够，还需要磨练。”赵云辉看上了封再刚，钟家祺吃了一惊。
“再刚？至少一年之后再说。”钟家祺还是不放心。“对于商场业务而言，伍玫的熟悉程度如何？”
“目前看来，伍玫做自己的份内事务很出色，但对商场管理，不如再刚。”赵云辉实话实说。
“你也别急，慢慢来。下午，我找伍玫聊聊再说。”
“好吧！”
吃过午饭，赵云辉去了商场，把伍玫叫回来。
他们租的住房，在大街背后，离商场只有百多米远。
伍玫一进屋，看见钟家祺，很是高兴，“家祺！”
钟家祺一看，确实有些改变，脸上没了愁绪，眼睛清澈，眼神柔和，满面笑容。“怎么样，伍玫，习惯不？”
伍玫挨着他坐下来，“习惯，就是有些想孩子。”
“你爸爸妈妈都退休了吧？有必要的话，可以考虑把他们接来，就象幺嫂他们一样，租套房子住，一家人住在一起。”钟家祺笑道。
“那样的话，成本就大了！”伍玫心中一想，自己开销太大了。
“其实就多个房租费，其它开销也是一样的。”钟家祺介绍说，“我们早有规定，经理级别的，有定额租房补贴，主要是为了让经理们安心工作。”
伍玫一惊，忙问，“那是多少？”
钟家祺笑道，“云辉没跟你说？没租房就没有，租了房的，不论房屋大小，一月五十元补助。从幺嫂开始就有了。”
伍玫点点头，“那还可以考虑，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减少了不少压力。”
“考虑什么？你真象这么做了，恐怕一年才回一次赶溪，陶应志当和尚呀？”钟家祺开玩笑道。
伍玫呵呵一笑，嗔道，“捉鬼放鬼都是你！我好骗是不是？”
“这只是体现了我们对经理这一职级的重视。我想告诉你的是，安心在品谊工作不？说实话。”钟家祺话锋一转，单刀直入。
“你什么意思呀？又要我走？”伍玫说的走，不是开除，是调动。
钟家祺见封再先、朱巧妤也在卧室，就起身对伍玫说，“走，陪我到外面转转。”
两人出门，边走边聊，“品峰这地方就是好，很平坦，我都想来定居。”
伍玫笑道，“你把总部搬过来不就行了？”
“那可不能乱动，风水问题。盐巴仓库，是风水宝地，再好的地方，我也不换。”
“我们往哪边走？”
“清静的地方，行人少一点。”
“这边走。”伍玫领路，漫步闲聊。
“伍玫，我是想把赵云辉撤回总部，他们两口子也想回瀛江，你在这里，有困难没有？”钟家祺进入主题。
“啊？他们走了，我们怎么办？”伍玫心里没底了。
钟家祺很认真地说，“我就是想让你来当家，当品谊的家。你认为呢？”
“我？我怎么行？”伍玫显得有些心慌意乱，稳定不住。
“当然，这只是个初步设想，还没有决定，即使云辉要走，也要把你带熟才行。”钟家祺安抚道。
“我怕我搞砸了，对不起大家。”伍玫忧心忡忡。
“这个我理解。只是你要考虑，长时间在品峰上班，对你和家庭的影响。还有就是这个地方，你喜不喜欢。其它的，我们都可以通过努力去完成。”
“家祺，我们是同学，我也不隐瞒你。对于家庭，我只牵念我的女儿和父母，其它的不重要。对于品峰，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宽敞干净，空气新鲜，星月明亮。拿你的话来说，我真的想在这里定居。”
钟家祺看她说得很动情，很认真，“真心的？”
“心里话！我在赶溪臭名远扬，没人瞧得起我，大街上也得低头走路，金添毁了我一生！在石滏，到处是煤灰，本想好好有个家，却遇上个窝囊的男人，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也罢了，可因为我调动的事，康林受到金添的报复，矿长也没当上。…”伍玫说得很激动，一边擦泪，一边数落。
听完伍玫的诉说，钟家祺明白了，金添就是个小人，惹不起。但同时他又隐约感觉到伍玫根本不在乎陶应志了，这样很不妥，来到自己这里就夫妻起矛盾的话，对同学们也不好交代。“伍玫，一根田坎三节烂，都有不走运的时候，看开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伍玫擦了擦眼睛，“我看开了，我不在乎过去。我只想多找点钱，自己靠自己。”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你好好跟云辉学，把商场打理好，品谊我就交给你！”钟家祺看她心意如此，意在品峰，便有意磨练她。
伍玫转头望着钟家祺，“我能行吗？”
钟家祺沉稳地笑道，“能行！除了现在的份内事务，一是要抓好商场管理，严格执行各种规定；二是要学会调解各种矛盾，既要考虑顾客的感受，也要维护商场的利益；三是协调好管理部门的关系，尽量争取他们的支持；四是把握好市场导向，对时尚、新潮要敏感，对各年龄层次的人要充分考虑。慢慢的，你就会总结出经验，得心应手。”
伍玫笑道，“你说慢点嘛，我记不住。你知道我背诵课文是班上很差劲那种。”
“记不住呀？晚上睡在一起慢慢教你！”钟家祺又在开玩笑。
伍玫脸一红，嗔道，“真跟你睡在一起，恐怕你什么都忘了。”
钟家祺哈哈大笑，“这倒是实话！”
伍玫直接去了商场，钟家祺自己回到住地，封再先和朱巧妤正在做晚饭。
钟家祺把朱巧妤叫过来坐下，“你觉得煮饭适合你不？说实话。”
朱巧妤在甄妈和甄伟那里知道一些甄碧的事，也不知怎么回答，“家祺哥是什么意思呀？我不太明白。”
钟家祺笑道，“没什么意思。如果你喜欢煮饭，就安心煮饭，反正甄伟也要吃。如果你不喜欢煮饭，就多到商场去看看，学一下别人怎么做，后面找到人了，你就到商场去上班。明白不？”
朱巧妤立即笑道，“这样呀，我喜欢到商场。”
“这就对了嘛！我好找人来煮饭。”钟家祺点点头。
赵云辉进来，朱巧妤就去做饭了。“云辉，接替你的人，还是伍玫比较好，让再刚多锻炼锻炼。有两个事，一是朱巧妤要培养来做商场管理，煮饭的另外物色。你看你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有没有愿意出来的。第二个事，就是邓勇，要逐步进入商场管理，不要老当司机。司机的问题，我可以找，你也可以找，邓勇必须培养出来。我们严重缺乏能干的人！明白不？”钟家祺很认真地吩咐道。
赵云辉点点头，都是可行办法，“大哥、二哥那里问题不大。大人走了，娃儿就到我家去住，有婆婆爷爷管教，他们也放心。就是不知谁来谁不来？”
钟家祺没有正面回答他，“从现在起，你要把伍玫带出来，尤其是邓勇和再刚，要让他们学会听伍玫的安排，要习惯被伍玫领导，你在回瀛江之前，一定要他俩做到这一点。”
“好的！”赵云辉知道钟家祺的担忧，怕封再刚、邓勇仗势横蛮，伍玫统率不住。
吃过晚饭，林瑞俊、钟家祺、康歆、张佩晗就开车回瀛江了。
“佩晗、康歆，今天玩高兴没有？”整整一下午，钟家祺就让林瑞俊开着车，陪康歆和张佩晗在品峰县城到处游玩。
“玩高兴了，把品峰跑了个遍。”张佩晗答道。
“品峰确实好，很平。”康歆也答道。
钟家祺笑道，“康歆，把你调到品峰来，反正你喜欢这里。”
“我不来！我不离开总部。”康歆直接表态不干。
钟家祺又说，“佩晗来！”
“我也不来。他乡虽好，故土难离。”张佩晗笑道。
钟家祺很认真地说，“我真不明白，你们怎么迈不开步？四海为家嘛，你们要敢于走出去。”
康歆固执地念道，“我的家就在总部，离开总部就没了主心骨。”
张佩晗也回应道，“其实，哪里都可以去，关键是看跟谁一起去。这就是康歆说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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