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波三折
端着饭盒回到家的宋建强脱下外套，换上了十几年前代表的白色跨栏背心，1双老北京布鞋和1双大裤衩子，这幅装扮像极了每天清晨在公园里面遛弯的退休老大爷。
“雯雯，雯雯。”宋建强叫喊了两遍，可是没有听到1点点回应，无奈的他只好敲响了宋雯雯卧室的房门。
推开门，宋雯雯正在慵懒的躺在床上看杂志，那是时装界特别流行的服装杂志。
对于这些有关于宋雯雯爱好的需求，宋建强可以说是毫不吝啬，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很愿意买下1间服装厂来支持女儿的工作。
“你这孩子和你说了半天话了，也不应1声。”宋建强皱着眉头说道。
宋雯雯1点也不放在心上，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已经十8岁了，我当然需要1点隐私权，你知道吗？如果这是在国外，你很快就会被起诉好吧。”
“这里不是华夏，我也不是外国父母。”宋建强哼哧1声说道：“这是你海柱伯伯特意给你炖的，你这几天天天晚上睡得那么晚，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听到这是宋海柱特意给自己炖的，宋雯雯这才露出1点开心的模样，两条大长腿很快便跑了下来。
这是宋建强的老房子，差不多已经有2十年了吧，这是宋建强当果园园长的时候赚了第1桶金买下来的，这是1栋标准的农家小院，1百多平米的使用面积，上下两层第1层是厨房餐厅和宋建强的房间，2楼则是都归了宋雯雯自由发挥。
房子和山河大川不1样，这才过了几十年，便已经凸显出来了有些老旧，那时候的修建工艺还停留在红砖水泥的水平，几十年的风吹日晒再加上常年没有人住，不少地方的墙皮也已经开始脱落，1副残败的样子。
虽然平常的时候宋建强很少回去居住，现在的他早已经搬进了长水市最繁华最豪华的大别墅区内，但是宋雯雯却是不太喜欢那里，每当自己从国外放假回来总是会拎着包裹回安南镇的老破别墅内居住1阵子。
按照宋雯雯的话来说，这个地方才是家，这个地方才有家的味道。
宋建强也不愿强迫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每年都会陪着她回来住，这1次也不例外。
宋建国在老宅旁边布置了不少兄弟，就算是1只乌鸦都不会轻易飞进来。
掀开饭盒盖子，1股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宋雯雯猛地嗅了1口，只感觉提神醒脑。
略微发黄的鸡汤上面漂浮着点点油性，喝下1口之后格外的暖胃。
“海柱叔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宋雯雯开心的说道。
听到宋雯雯这般话语，宋建强立马开心的呲起来了大牙，手中蒲扇下意识的摇晃了几下。
如果不看外面现代化的高楼大厦，父女两个就像是活在2十年之前1样。
自从自己结发妻子死后，宋建强也不曾续弦，即使那些23十岁年轻小姑娘铁了心的傍大款，可是宋建强却依然能够做到坐怀不乱。
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宋雯雯虽然对宋建强爱答不理，内心却还是有些依恋的，而只有在自己亲生姑娘回家的这几天，宋建强才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你海柱叔叔说你也不经常去他那里看他，还有些生气了呢。”宋建强微笑着说道。
“没问题，吃饭的地方我肯定过去。”宋雯雯笑着说道。
“我今天碰到沈文栋了。”宋建强试探道：“准备还想请他来家里坐坐，结果他单位好像有些事情，所以也就给耽误了。”
“哦。”宋雯雯当听到宋建强前半句的时候，瞬间抬起头，眼神之中有些期待，但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心情1下子也就跌入到了谷底，只是简单回复了1声之后便低下了头，神情也不由得有了几分失望。
“你老大也不小了，也应该考虑1下各人问题了，这么多年爸爸觉得你妈走得早，想着多留你在我身边呆几年，现在看起来还真是姑娘大了不能留呀。”宋建强略作感慨的说道：“上次和你生气是爸爸不对，爸爸和你道歉，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听到宋建强认错服软，宋雯雯这才勉强点头，表示原谅。
“那个沈文栋，虽然我对他的评价还是不及格，但是未来你的日子是要你自己去走的，爸爸可以帮你1把，但是没有办法对你做出标准的答案，所以我觉得对于你自己的事情，第1是不支持，第2是不反对，这总行了吧。”宋建强阐述道自己的想法。
“嗯。”宋雯雯轻声说道，但是从声音中可以明显的听出来比刚才语气要缓和许多。
“那就这样？”宋建强用力起身，手里的蒲扇依旧摇晃个不停。
看到女儿卧室的灯熄灭之后，宋建强这才有些紧张的拨通了黑子的电话。
“那件事情你好像没有办利索，督导组已经把那个周亮带回来了，那个周亮如果没死的话，那咱们就完蛋了！”宋建强有些忧郁的说道，虽然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沈文栋的敲山震虎之计，但是他必须还是要提起精神来进行对策。
这是1场豪赌，而对于这场豪赌他不能够输，只能够赢，因为他如果1旦输了，那么最后的下场就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不可能，我亲手看着那个周亮咽气的，怎么会没死呢？”黑子也是有些疑惑。
对于别的业务黑子可能有些不太熟练，但是对于杀人灭口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太简单不过了。
“不管可能不可能，周亮都不能够落到督导组的手里。”宋建强下达着最后的命令。
“需要我去做了他？”黑子试探性的询问道。
“我明天会安排人进去看看他，你在家里等候我的结果。”宋建强犹豫了1下说道：“虽然我承认这1次我有赌的成分，但是你会相信我的直觉对吗？”
“这是当然，你的选择从来没有错过。”黑子肯定的说道。
“你还相信我就好，现在咱们还没有到最后的紧要关头，督导组还没有挖掘出你的存在，而且对我也只是怀疑，不过这1次如果你能够动手的话，1定要干净利索。”宋建强犹豫了片刻后肯定道。
电话的另1头没有继续在说话，而是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宋建强犹豫了1会儿，拨通了郑天意的电话。
“宋总，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情？”郑天意似乎正在睡觉，话语中透露出有些不太满意的意思。
“郑局长，不是我大晚上需要找你，这是有事情逼的。”宋建强配笑着解释道。
“哦哦哦？能够让咱们宋总焦头烂额的事情1定不是什么小事情，你来找我，恐怕是找错地方了吧、”郑天意打着哈哈说道。
宋建强没有继续东拉西扯，而是换了1个口吻道：“我想要知道周亮现在是死是活。”
郑天意立马恢复道；“我现在也不太确定，现在驻守在那里的人不是我的人。”
“那就找人去查清楚，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宋建强像是发布者重要命令说道。
郑天意对于宋建强桀骜自大的口吻也有些不太满意：“宋总，你要知道公安局不是我家开的，所有的行动都是由党指挥的，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保护人民和百姓的平安，不是你们宋家看家护院的狗。”
郑完话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郑天意这才吐口道：“我会给你1个答案的，不过我需要1点时间。”
在医院的走廊之上，于锦把守在门口，当主治医生出来之后，于锦这才上前询问道：“大夫，现在周亮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肯定的说道：“根据我们的检查，周亮大量缺血以至于脑干造血细胞损失严重，并且身体多处骨折，颅骨损伤严重，目前还处在昏迷之中，经过我们综合医治的结果来看，目前情况并不乐观。”
听到主治1声这样说后，于锦的心思凉了1半，如果案件的主要关键人收到了损害，那么这桩案件很快便沦为疑案，到时候结果就会不了了之，而案情档案很快也会进入档案室慢慢堆积上灰尘。
第2天1早，1辆送水车便缓缓驶入医院大门。
这是长水市医院的习惯了，医院上千号人医生护士的吃喝拉撒都是1笔不小的收入。
整座大楼每天67百桶水的工作也算是十分辛苦。
“老王，今天是你值班呀。”送水工老郭熟练的摇下车玻璃，从怀里掏出1根烟扔给门卫老王：“来根玉溪。”
门卫老王笑嘻嘻的接过香烟别再耳朵上，有些苍老的面容上就像是挤成1团的柿子。
门杆缓缓抬起，门卫老王打眼1瞧，望着小厢货副驾驶的陌生男子，挠了挠头说道：“咋地，今天老韩没来啊。”
送水工老郭轻描淡写的说道：“老韩昨天闹肚子，今天早上也就没来，这是公司新来的，让他和我走1趟，也算是帮帮忙，熟悉熟悉业务！”
“好好好，小伙子跟着老郭，日子还长着呢。”门卫老王笑着说拉开大门说道。
只不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并没有说话，目光则是1直死死盯着医院大楼。
小型厢货很快停在了固定停车位置上。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推开车门，麻溜的打开后备箱，拎起水桶扛在肩膀上便朝着医院内走去。
送水工老郭本来还想在嘱咐两声，可是想到水厂经理的话后，立马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早上起来的医院是最忙的，因为许多来看病人的亲戚朋友都会在旁边等候电梯。
能够容纳34十人的电梯门口1般都会等待1百多人，等候电梯的人排成了长队。
扛着水桶的男人犹豫了1会儿，转身爬上了楼梯。
他的目标是十6层的重症监护室，十公斤的水桶并没有成为阻断他爬楼梯的动力。
当他攀爬上楼梯的时候，正好碰到拿着空桶和水票准备下楼的护士。
“呀，你怎么上来了？”年轻护士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来给你们送水。”男人举了举水桶说道。
“真的呀？太好了，我正想着怎么下楼换水呢，快快快，跟我来。”年轻护士1脸窃喜，原本半个小时的工作，现在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完成了，今天的运气真不错。
在年轻护士的带领下，男人很快进入到了护士站。
因为是早班交接的缘故，护士站并没有来多少人，男人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换水呀？”年轻护士看到男人东张西望不由得询问道。
男人立马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并且用手势来证明着什么。
“真是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你是哑巴。”年轻护士有些心虚，连忙道歉道。
就在男人准备换水的空隙，护士站的铃声忽然响起。
“护士，我这里没液了。”1道有些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年轻护士听到这话急匆匆地离开了护士站。
感觉机会来的男人将换下来的空桶夹在咯吱窝中，朝着走廊内走去。
于锦盯了1宿，又困又饿的她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打盹。
男人顺势朝着屋内望去，只见周亮正被数不清的针管现插满了全身。
心脏起搏器和心跳控制器正摆放在旁边位置上，虚弱波动的曲线让男人心里1慌，看起来老大说的不错，那个周亮却是没有死透。
就在男人想要进去仔细观察1番的时候，于锦不合时宜的伸了1个拦腰，两人对视1眼。
“你是干什么的？”于锦率先开口询问道。
男人的反应很寻思，用手指了指怀里的空水桶，然后又摆出了下楼的姿势。
“哦哦，你是来送水的呀，这边都是重症监护室了，电梯在另1边。”于锦用手指了指1旁的电梯口说道。
男人做出0千恩万谢感恩戴德的表情，随后转身离去。、
回到护士站看到水桶已经换好的年轻护士看了看桌面上放着的水票不可思议的说道：“现在送水工的素质都这么高了吗？免费送水不算，还不要水票？”
就在年轻护士喃喃自语的时候，护士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你怎么还在这里？科室这么忙，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玩儿，对了，今天不是该你换水了吗？你怎么还不去呀？”
年轻护手听到这话立马向后退了1步说道：“护士长您请看！”
瞧着已经换好了水的年轻护士，护士长这才算是有些放心的说道：“我还真没有想到，你还挺积极，做的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得到表扬的年轻护士自然是心情不错，将水票随后扔到垃圾桶后蹦蹦跳跳的扬长而去。
任务已经完成的送水工人驾驶着厢货离开之后，在1个拐角将年轻男人放了下来。
年轻男人左右环视1圈之后，掏出手机说道：“郑局，嫌疑人还没死，不过心跳很慢。”
“知道了。”郑天意开口说道。
十分钟以后便掌握情况的宋建强心中咒骂1声，满不情愿的拨通了黑子的电话。
“我已经查明了，你上次的活儿没有做利索，可能留下尾巴了。”
“我知道，我今晚再去处理1下。”黑子应声挂掉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怨气太多，周亮本来微弱的心跳忽然激烈起来，可是当主治医生来了以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是病人最后的回光返照，这是老天爷给予1些人特殊的照顾，会让人在死之前有足够的时间和经历安排好最后的遗愿，只不过因为这1次周亮受的伤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以至于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沈文栋和时嘉良听到周亮可能苏醒过来的消息之后立马驱车赶来，等到两人赶来的时候，发现不少周亮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还有不少护士大夫不断进进出出。
周亮不断摇晃着身体，似乎在和死神做着最后的搏斗。
时嘉良刚想开口，却不料被主治医生反驳道：“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现在病人的情况很危险，我们是医生，不是警察，不管他是犯了天理还是王法，只要他在手术室，那我们就有要医治好他的义务，现在的病人身体十分虚弱，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给他太大压力，你们在外面等1会儿好吧。”
“不是大夫你听我说，里面那个病人对我们很重要，我只是想问他几句话，说完了我就离开。”时嘉良即使面对主治医生的拒绝依旧还想在试验1下。
“我和你说了，他现在的生命体征很不稳定，如果因为你们的阻拦而丧失最佳救治时间，那你们就是犯罪，而且你现在问不出来什么，给我让开，我希望你不要执法犯法，就算是死刑犯，也是有人权的。”主治医生也是莫名其妙的来了脾气。
“老时，我们再等1会儿吧。”沈文栋及时拉住时嘉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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