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禾晔任由自己趴在牧夕璟身上,也不管对方觉不觉得重,只当自己是个没有情感的布偶娃娃。()

  牧夕璟将脑袋埋进禾晔的脖颈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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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晔不喷香水,身上只有洗发水和沐浴[ye]的清香,明明没什么特别,却让他十分着迷,不知是不是微醺后的错觉,牧夕璟甚至闻到了独属于禾晔的味道。

  “[yang]。”禾晔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但对方箍的太紧,没推开。

  牧夕璟想说你身上好香,我很想你之类的话,但仅剩的理智提醒他,这话一旦出[kou]很可能会惹怒禾晔。

  他只能尽力克制着,把想说的话变成了一声声禾晔。

  “禾晔。”

  “嗯。”

  “禾晔。”

  “嗯。”

  “禾晔。”

  “……”

  “禾晔。”

  “……”

  终于,在他一遍一遍地复读机似的称呼中,禾晔失去了耐心。

  “喝个酒,丧失语音功能了?”

  牧夕璟挨了骂,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

  埋进他的脖颈间。突然一个翻身,将两人的位置做了调换,禾晔心底一惊,等反应过来时,男人的脑袋已经重新

  他不悦地警告道:“牧夕璟。”

  被唤了名字的男人打断他:“禾晔,明天醒来还能见到你吗?”

  禾晔憋着火,故意说反话:“不能。”

  两个字吐出,他感觉到腰间的胳膊蓦地收紧。

  “别丢下我,行吗?”牧夕璟语气里充满不安与祈求。

  禾晔觉得现在的牧夕璟与平时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忍不住告诫道:“牧夕璟,你以后不准再喝酒了。”

  牧夕璟讨价还价道:“如果不喝酒,你就不会丢下我了吗?”

  禾晔觉得他真的醉了,醉到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昔[ri]情人。

  他声音微凉:“我没丢下你,你认错人了。”

  “没认错,不过可以再验证一下。”牧夕璟突然起身,轻而易举地将禾晔翻了个身。

  “……”被当成布娃娃折腾的禾晔彻底燃起了火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牧夕璟,你完了!”

  男人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威胁,掀开了T恤的后衣摆,露出禾晔[jing]瘦的腰肢。

  在男生右侧腰眼处,一个黄豆大小的鲜红胎记,牧夕璟的眸[se]闪了闪,眼底满是欣喜,他掐着对方的腰,大拇指在那颗胎记上摩挲,唇角上扬,非常肯定地说:“没认错。”

  “就是你,禾晔。”他十分肯定地重复:“就是你。”

  当初他硬闯地府,得知禾晔就是他时,他激动到难以自控,恨不得时刻把人留在自己视线内,恨不得抱住他紧紧揉进自己身体里,恨不得……

  为了不吓到禾晔,他抵上了全部理智,装的斯文儒雅,客气有礼。

  天知道他有多想撕开这幅

  ()  虚假面具。

  现在再次得到验证(),牧夕璟借着酒劲突然不想那么理智了。

  禾晔极少发火(),但此时却被牧夕璟弄得失去理智,他双手撑在床上,一边起身一边冷声道:“牧夕璟,你被解雇……”

  话未说完,一个微凉的怀抱贴在了他的后背上,男人的额头抵在禾晔的脖颈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不易察觉地委屈:“禾晔,我好像真的醉了。”

  何止醉了,简直是疯了。

  禾晔轻叹[kou]气,将心底的火气压下去,声音微冷:“醉了就少折腾,睡觉。”

  牧夕璟商量道:“所以,你能不跟一个醉酒的人计较吗?”

  禾晔揭穿他:“不要拿醉酒当借[kou]。”

  牧夕璟死鸭子嘴硬:“真的醉了。”

  他的脑袋埋在禾晔的肩膀上,手依旧箍着腰,宛如一块狗皮膏药,一副禾晔不承认他喝醉了,就死活不撒手的架势。

  禾晔真没想到牧夕璟会有这么幼稚且蛮不讲理的一面。

  秉着不与醉酒的人辨是非的道理,他妥协道:“知道你醉了,有什么事明天解决,现在先休息。”

  牧夕璟不死心:“明天你会解雇我吗?”

  禾晔没好气道:“再不松手,现在就解雇你。”

  话音刚落,身后的禁锢瞬间消失。

  禾晔从床上爬起来,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冷着脸冲床抬了抬下巴:“躺下睡觉。”

  牧夕璟难得听话,躺下照做,甚至还拉过旁边的被角,盖在肚子上。

  禾晔本来还有火气,可看到他这一番动作,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转而又被强行压下,绷着脸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过来一瓶矿泉水放在床头,帮他把手机充上电,不顾床上的牧夕璟还睁着眼,关灯离开。

  “啪嗒。”

  房门合上,屋里漆黑一片。

  躺在床上的男人盯着天花板,清明的眸[se]看不出半点醉意,手指摩挲着,仿佛还能感受到指尖的温热,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遮住视线。

  今晚的自己真是疯了。

  -

  隔壁房间,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浴室门被推开,禾晔围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洗手池后是半面壁镜。

  禾晔望着镜子中白皙的上身,回想起刚刚牧夕璟的话,不由拧眉,他的手下意识抚上后腰,摸到那颗黄豆粒的胎记。

  从一开始,禾晔就清楚牧夕璟对自己的心思,所以从不在他面前坦胸露背,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后腰有一颗红痣?

  还是说巧合?

  禾晔相信人有转世一说,但牧夕璟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他的情人就算转世,现在也应该只是个小孩子,根本说不通。

  他双手撑在洗手池上,烦躁地甩了甩脑袋,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从指缝间穿过,舒适的触感清扫了他心底的烦闷。

  以后在自己面前,牧夕璟别想再碰一滴

  ()  酒。

  禾晔收起心思,拿起牙刷,准备洗漱。

  一夜无梦,直至天亮。

  早上七点半,禾晔起床洗漱,独自下楼去吃早餐。

  大部分年轻人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餐厅里的客人很少,一圈下来,只看到了两个眼[shu]的人,郭路权、陈罗昌。

  他们看到禾晔,客气的打了声招呼:“禾老板醒这么早?”

  禾晔应了声:“嗯,早。”

  之后三人分开,各自端着餐盘打饭。

  餐厅的空位很多,郭路权、陈罗昌两人坐在了一起,一边吃一边闲聊。

  禾晔没上去凑热闹,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独自用餐。

  吃饭时,他收到牧夕璟发过来的消息。

  是两张机票的时间。

  牧夕璟:【冯大丞说到了那边,会有人来接。】

  禾晔只看了下航班时间,没有回复消息。

  过了一会儿,对方再次发来消息。

  牧夕璟:【你在哪儿?】

  禾晔瞥了眼,依旧没理会。

  对方应该是怕消息发太多,惹烦他,之后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安静的吃了个早餐,禾晔重新回楼上,出了电梯一转弯,就看到远处走廊上站着一个高大男人,位置正好是他的房间门[kou]。

  禾晔看到对方,对方也恰好看到了他。

  一夜时间,牧夕璟重新变回了以往的谦逊有礼,温文儒雅,眉眼间噙着浅淡笑意,与走近的禾晔打招呼:“早上好。”

  禾晔没应声,掏出房卡开门。

  牧夕璟紧跟而入,假装疑惑道:“怎么了?”

  禾晔没好气地斜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牧夕璟上前帮忙,苦笑道:“难道一觉醒来我真被解雇了?”

  禾晔将衣服丢进行李箱,冷声道:“看来昨晚还没醉的不省人事。”

  牧夕璟弯唇,承认道:“嗯,记得一些。”

  禾晔睨他一眼:“既然记得自己被解雇了,就收拾东西回去吧,事后我会把工资打入你账户。”

  牧夕璟帮他叠衣服的动作不停,依旧好脾气地问:“被解雇的理由是什么?”

  禾晔:“借着醉酒对老板行为[sao]扰。”

  牧夕璟反问:“抱一下算[sao]扰吗?”

  他站起身,冲禾晔展开双手:“我可以让你抱回……”

  话没说完,一个T恤直接盖在他脸上,禾晔冷寒的声音传来:“还没玩够?”

  牧夕璟知道再逗下去,禾晔就要真的生气了,便收了声,继续帮他整理衣服,全部放进行李箱。

  禾晔的东西收拾完,牧夕璟递过来一瓶拧开瓶盖的矿泉水,态度诚恳,语气认真:“抱歉,昨天是我失态了。”

  禾晔坐在床边,抬了下眼皮,没搭理。

  牧夕璟也不过多纠缠,把瓶盖搭上去,放在床头柜上,柔声哄道:“时间还早,你先玩会儿游戏

  ,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行吗?”

  禾晔瞥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三个小时后,飞机起飞,两个半的航程,四十分钟的车程,终于到达毛总的大哥家。

  他们的行李暂时放在了车上,十一个人浩浩[dang][dang]地进了别墅里。

  除了禾晔六位嘉宾,还有牧夕璟,以及陈罗昌、郭路权各自带过来的两个徒弟。

  毛总的大哥六十一一岁,已经退休在家,虽然弟弟已经在电话里讲明,但看到这么多人,他还是怔了一下神,然后客气地请大家在客厅入座。

  毛总先环视一圈,问:“大哥,咱老娘呢?”

  大哥说:“小王陪着去公园打麻将了。”

  自从老太太上了年纪,他们就请了专门的护工照料,一步都不敢离人。

  毛总一听老太太不在,才放心给他哥介绍这些人的身份。

  毛总大哥应该是没关注他们的综艺,一番介绍后,他直接把注意力放在了年龄稍大的郭路权、和陈罗昌两人身上。

  禾晔对此没有半点不悦,他这趟过来是为了那十万辛苦费,既然有人出头,倒省得他麻烦。

  之后大哥又说了一些老太太与以前不太一样的事情。

  比如她之前是个很讲卫生的人,就算上了年纪,也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平时还在院子里种一些花花[cao][cao]。

  可现在她上完厕所连马桶都不知道冲一下,吃完饭直接拿着牙签剔牙,白天出去打麻将,晚上回来吃完饭,连澡都不洗,直接就躺。

  一连几天不洗澡,离近了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老年人的臭味。

  毛总大哥叹气:“我还因此说过她,结果老娘却半点不在意,说她[jing]致了一辈子,现在懒得再[jing]致了,反正没几年活头儿。”

  “诶,我们现在一说她,她就说自己快死了,不讲究那些,还埋怨我们做子女的嫌弃她。”

  陈罗昌听完,没有给出表示,只说:“老太太现在住在哪个房间,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毛总大哥立即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房间,解释道:“老人家腿脚不方便,所以我腾出来了一间客房给她住。”

  他打开房间,众人跟着进去。

  房间里装修不错,收拾的也很干净,脚凳上叠放着老太太的衣服,桌子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的药品,角落里放着一张轮椅,看得出毛家子女对老太太很上心。

  只不过……

  禾晔深深吸了两下鼻子,感觉到空气中有股极淡的味道。

  好像是尸臭。

  毛总注意到禾晔的动作,见他皱着眉,以为是嫌弃房间的味道,赶忙解释:“可能是护工今天忘了通风,所以房间稍微有点味道,不好意思啊。”

  禾晔摇头表示没事,再次环视四周,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只小香炉,里面还有线香燃烬的香灰。

  他走到床边,再次嗅了嗅,那股臭味稍微重了一些,但很快线香的香气掩盖。

  禾晔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全都神[se]如常,就连出马仙萎衣都毫无察觉。

  按理说她的狐仙嗅觉敏感,不可能察觉不到。

  不对,总喜欢站在她肩头的白狐,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很少跑出来了。

  正当禾晔思绪发散时,一只修长的大手搭在了他右肩上,牧夕璟凑近附耳,低声道:“这房间好像有一股尸臭,你闻到了吗?”

  看来牧夕璟也闻到了。

  他点了下头,正犹豫要不要开[kou],牧夕璟已经替他问出了声:“毛总,老太太上次做体检是什么时候?”

  毛总:“就是去年年底那次。”

  “那次是在医院做的全身体检,平时在家里护工会一周会给她测两次血压,听一听心脏,做一些基础检查。”

  测血压、心脏,说明她的身体还在运转。

  可这股尸臭也是真实存在的。

  毛总说完,追问:“牧助理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牧夕璟没应声,而是看向了禾晔。

  毛总的视线也跟他挪了过去,继续追问:“禾老板,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禾晔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看向不远处的女生,唤道:“萎衣,你的狐仙呢。”

  萎衣下意识握住脖子上的小瓶子,有些戒备道:“怎么了?”

  禾晔:“放出来,让它闻闻这房间是不是有一股尸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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