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都是输家
林秋的声音很平静，但在阿伟父亲的眼里却格外冰冷：“很遗憾，张先生，我们不仅有目击证人，而且还有物证都能证明杀死小光的就是你的儿子——阿伟。”
林秋转头盯着阿伟：“不仅如此，昨天王世超老人的死想必你也知道吧？你的儿子也和这件事有关系。”
“不……这，怎么可能？”张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无法想象他的儿子竟然是杀人凶手！
张载扭头看向张伟，手用力放在张伟肩膀上：“儿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做的？”
“我……我。”
张伟没有承认，但他的这个态度就已经让张载心如死灰了，身为孩子的父亲，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在心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怒火在他心中燃烧，巴掌高高举起，但却迟迟没有落下，良久张载哽咽道：“你才多大？为什么要……要去杀人？啊？”
这下阿伟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决堤般涌出：“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人，我也不想的。”
“阿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的经过如实告诉我，我们还可以以认罪态度良好向法院申请减刑。”
林秋怕阿伟绕不过弯，对阿伟也是对他父亲说道：“我查过你的年龄，已经满十四周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刑事责任。”
“根据刑法规定，故意杀人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因为你是未成年人，会从轻处罚，但仍然要负刑事责任也就是要去坐牢。”
阿伟死死抱住自己的父亲，拼命呐喊：“爸，我不想坐牢，你快救救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个不孝子，平时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也就算了，总是打架斗殴，老师见过我不知道多少回，我也不知道说过你多少回，你改过吗？”
张载狠狠拍着阿伟的背部：“你这辈子算是毁了，你爸我也不想活了。”
“爸，爸，帮帮我，我不想坐牢啊！”阿伟仍然不甘心地呐喊着。
林秋叹气：“阿伟，认清现实吧，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不去坐牢，而是怎么少做两年牢，你也不想把最好的青春都在监狱里度过吧？”
又过了好久，张载父子两人情绪都平缓一些后，在父亲张载的劝说下，阿伟总算答应把自己的犯罪过程都说出来，希望法院能从轻判罚。
“那天我和小光放学后抢了一个学生的钱，回到工地上去分，但是没想到那个学生还挺有钱，还有手机和手表我们都抢了。”
“可是在分钱的时候我们吵了起来，都觉得对方拿多了，于是越吵越厉害，最后就打到了一起，我心里一狠，把打劫时带的水果刀掏了出来。”
“之后……没想到争执过程中……我失手把水果刀捅进了他肚子里，我当时害怕极了，刚想看看小光到底有没有事，就听到工地外有人喊。”
“我害怕被人看到了，立马就跑了，直到又过了好久都没有人来抓我，我才缓过劲来，然后又想到小光当时好像还在那里躺着，于是又回去，可那时候小光已经死了。”
阿伟泣不成声：“我是真的没想杀人，我当时为什么要把刀掏出来，为什么！”
林秋和白净却没有一丝同情，他现在还有机会去后悔，而小光再也没有机会了。
“然后你就把尸体藏到了对面公寓的垃圾堆里？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伟抽泣着说：“我也想把他埋进土里，但我没有那么大力气，想来想去也只有旁边垃圾堆盖起来这个方法了。”
林秋叹气：“你还有点脑子，可你要真有脑子，就不该冲动去打架，甚至动刀，这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我错了，我错了。”阿伟泣不成声。
“这个算是差不多完了，还有那个无辜的老人呢？”
张载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是想不到老人的自杀也和他有关。
阿伟则根本不敢看自己的父亲：“其实我也是无可奈何，杀了人又害怕被抓，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你们警察就发现了尸体。”
“我当时路过知道后都想去死了，可是我突然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故意作伪证，说是他杀的小光。”
“为了让所有人相信，于是我带着其他小孩一起散播他杀人还有猥亵的谣言，这样小光的爸妈一定会去找他大闹。”
“再然后，我看到大家对他的指责那么可怕，于是我就有了利用大家的指责去攻击他，让他心里崩溃，然后去自杀，这样就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了。”
“这样一切就变成了小光被他杀死，然后他畏罪自杀的结果，这样你们应该就不会查到我了。”
听完之后，林秋为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的智商感到惊叹，但同样被他内心的狠毒感到心寒：“一个十余岁的孩子，心理竟然这么危险，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不惜逼死一个无辜的老人，实在让人吃惊。”
“我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是我不想被抓去坐牢，我没有别的选择。”阿伟仍在为自己的作为辩解。
“你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又犯下一个新的过错，可这只不过是让你的过错更大罢了，同样的，你也会承担更大的责任。”
“唉，”林秋叹口气站了起来，“先跟我们回警局吧，一切就等之后法院怎么判吧。”
“爸……”阿伟求助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张载只好看向林秋，见此林秋只好说道：“阿伟，你已经走错一步了，我希望你能理智一些。”
“你现在跟我回警局，主动自首，这样可以争取到最大的减刑。”
林秋内心也叹息不已，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警方手里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阿伟是凶手，现在让他去自首，对他自己和小光的家人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阿伟的未来，希望他在监狱好好改过自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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