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差不多接近十点,院子开……
差不多接近十点,院子开始变得热闹了。
这个点家家户户吃完了饭,小孩子都冲出来玩烟花[bang]。
榕城市里是不许放爆竹烟花的,因为过年期间烟花爆竹引发多起火灾,93年就明例规定,94年正式执行。
到现在,丛琦也三年没玩过那种咻一下冲到空中炸开的烟花。
不过拿在手里玩的烟花[bang]和高度不超过两米的落地烟花偷偷摸摸放一放倒是没问题。
丛琦拉开门,走到自家院子里,趴在木栅栏上看玩得开心的曲叶叶他们。
心里还有点[yang][yang]呢。
但暨和北大概很多年没有过年了,就完全没有过年该搞搞气氛弄点年味儿的概念。
送来的那么大一车年货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烟花[bang],没有摔炮……
想到他过去孤孤单单,或许都没认真过年过,丛琦体贴的没有吐槽。
“虫虫姐,你要来一根吗?”
大概是她羡慕的眼神实质感太强,曲思源扭头,问。
丛琦就是有了梯子就赶紧爬的人,不像很多大人会感到不好意思,然后矜持的说“不用了”。
她就不。
她头点得飞快:“要要要,谢谢思源。”
曲思源递给她两根。
然后让丛琦举着,他拿出火柴,帮忙点燃。
只听“滋——”一声。
火苗烧完顶端的纸,就发出滋拉滋拉声,火星子开始闪烁。
丛琦举着烟花[bang]空中转圈。
又变换动作画一个心。
这种拿在手里玩的烟花[bang]不贵,一根一毛。但烧得很快,点燃后不到两分钟就熄灭了。
所以小孩子手里都是一把一把,几十根慢慢玩。
丛琦手里的燃烧殆尽后,眼神不由得透露着意犹未尽。
曲叶叶见状,又塞给她一小把。
粗略一看,得有二十来根了。
“虫虫姐,火柴也给你,你自己玩吧,我们到那边玩去了。”
曲叶叶今天特别大方。
其实往年曲思源和她不会有这么多烟花[bang]。
他们家一个人开工资,三个人上学,五张嘴吃饭,说实话压力还是挺大的。
而且耿又琴怕其他邻居瞧不起她,她又很看重脸面。
做不到像一些人那样豁得出去,把贪便宜的小心思都显露出来。
所以,她从来不把家里拮据这一面露出来,邻居们给几个孩子零食小玩具啊,如果她在场,她会直接推拒。如果不在场,那就让曲思源三个把东西收下,第二天见了送东西的人,就会这样说:
——哎哟,他们最近成绩下降了我都不敢给他们玩这些,就你这个嬢嬢最疼他们。
又或者:
——挑食得很,我和老曲天天变着法的做不一样的菜,你一来,哦豁,成果倒退回三十年前。
一次两次别人或许看不懂。
但次数多了,其实就知道她是既想收东西又不想让人觉得她贪便宜。
故意搞出“是你非得送我”的情形。
膈应吧?
那是有的。
不过呢,就算院里的邻居们品出她这番小心思,对曲思源姐弟仨还是没什么意见的。
毕竟从各方面来说,对比武旸这种天[bang]①,曲家三姐弟真的属于听话的小孩。
更别说,曲苗苗和曲思源学习一直都很不错,每个学期考试在班里都是名列前茅。
在家家户户都有老师的情况下,如丛琦这样从小到大靠卖萌赢得好感的属于特例。
正经来说,大伙儿对学习好的孩子呢,天然就会多一分好感。
所以,对耿又琴那些暗戳戳的小算计就视而不见了。
今年曲思源姐弟俩烟花[bang]多,一是因为曲苗苗嫁人了,二就是舅舅探亲。
家里宽裕,耿又琴在零花钱上就比以前大方。
为啥突然宽裕呢?
其实还是因为耿老二。
耿老二这两天发现穷教书匠也有“人脉”这么回事。
毕竟学生家长职业是多种多样的,保不齐里头就有有钱的,当官的。
他在见了藏凝琴后,得知她是银行信贷部的主管,就想到跟姐姐姐夫一家的关系再搞亲密点,多摸摸曲家周围的关系网。
若是能连上线,那还能薅贷款的羊毛。
这个想法几乎是在听到耿又琴酸不拉几说藏凝琴全款买房,还要送儿子出国的一瞬间冒出来的。
一个小小主管,老公就算是学校副校长,二人工资能高到哪儿去?
反正不可能轻轻松松买房又送出国。
这时候出国游学办理签证时是要提[jiao]资产证明的,这就意味着他们家存款至少还有几十万。
怎么来的?
肯定是有暗地里的[jiao]易呗!
耿老二盯的就是这个。
他们干违法买卖的最喜欢搞抓把柄把对方变成同伙这一套,省时省力,出事还能把人推出去当替罪羔羊。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能通过空壳公司撬银行资金,也能利用这一圈老师忽悠他们的学生。
还是那句话,学生永远是最单纯,最好骗的。
在这个讯息不发达,查什么都不方便的年代,只要他展露的财力够雄厚,骗术足够[jing]湛,很容易骗得周围的老师在无意识间成为帮凶。
没准,还以为自己做了好事。
毕竟,谁没几个过得不好的学生呢?
大部分老师对学生都是能拉一把就拉一把的心态。
耿老二要做的就是利用他们为人师表的责任心。
到时候漂亮的长得帅的进夜总会,相貌一般的能卖到别的地方,总归是无本生意。
他算盘打得非常好。
所以在给了曲苗苗几万礼金后,今天上门又偷偷塞给耿又琴一张存折。
还代替耿又琴给小区里的人道谢。
谢谢大家这么多年对他姐一家的照顾。
耿老二不仅嘴上说得特别好听,还给每家都送了点礼。不贵重,一家几个苹果。
连丛家也收到了。
丛智渊两[kou]子从女婿嘴里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也知道女婿已经跟公安局联系上了,想到这人迟早要蹲局子,更不好打[cao]惊蛇了。
忍着恶心把苹果收了。
等耿老二一走,那几个苹果就被扔进了垃圾篓。
这事他俩都忘了。
这会儿看到丛琦趴在栅栏上玩烟花[bang],跟一群小孩儿嘻嘻哈哈才想起来。
“小暨,你说他弄这一出到底想干嘛?”
暨和北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耿老二的意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丛智渊瞬时勃然大怒,手里的扑克牌直接被他扔桌上,气得来回踱步。
“畜生啊。”
许慧英也脸[se]铁青,大家教一辈子书,若真是好心却办了恶事,不得一辈子受良心折磨啊?
简直是杀人诛心了。
暨和北赶忙安抚二老的情绪:“爸妈,你们先别动气,他就算有这分算计也是成不了的。”
“你们想啊,公安局现在已经盯上他正收集证据呢。”
“他动的手脚越多露出的马脚也就越多,我估摸着不出半个月他就再也出不来了,不仅他出不来,他那条布了快二十年的线也会被一网打尽。”
盘踞近二十年的大型犯罪团伙,这些年不知制造了多少罪恶。
这份功劳涉事省份谁不想沾一沾。
他暗地里提供了这么多线索,各省公安厅要想功劳最大化就不可能允许漏抓错抓。
也多亏了耿老二,不在深市盘着非得到榕城扑腾。
这一扑腾给了自己机会。
不过——
若是自己没跟丛琦处对象也不认识大院的人,就不会刚巧撞到耿老二。
怕是要让他开开心心来,带着“货”满载而归咯。
这般一想,暨和北都忍不住感叹一声:
缘分,当真妙不可言!
讲了这么一出,牌自然是玩不下去了。
尽管确定那瘪犊子下场不会好,大概率一颗花生米送他上西天,但夫妻俩依然面带愠[se],心里格外不得劲。
一想到这人前面十几二十年里不知玩过多少手段,害了多少人,毁了多少个家庭,心里就沉重不已。
“那……他给老曲他们的算是赃款吗?”
下午耿老二离开后,耿又琴就跟大院里所有人炫耀了一遍。
夸她弟多么惦记她!
知道她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今儿个直接送了十万块存折。
还说年后就去看看房子,先给曲思源把房子准备上……
如果是赃款,会不会被追回?
他们到底要不要提醒老曲别因为多了存折就开始大手大脚,否则那笔存款一旦被追回,曲家又要[ri]子不好过。
这问题暨和北当然能回答。
如同他劝丛琦了解合同法一样,当年他回到内地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各类法律书。
他觉得不论做哪行,了解法律的底线都是很有必要的。
暨和北点头,道:“非法所得赠与无效,可以追回。”
但,若是警察没有查到这一笔。
耿老二不提,曲家人也不提。
其他人便是说有,可那些都是通过耿又琴吹牛得知的。
耿老二这种人向来狡兔三窟。
给的存折肯定不是他名字开的户。
而这年头银行取钱只要有本本就行,没有其他核实身份的手段。
所以流程上很难判定存折是谁的。
如果耿又琴一[kou]咬定是她自己的,是她虚荣才想把这个安在耿老二头上,她只想吹牛满足一下被家人惦记的感觉,那存折想必很难被追回。
反倒是订婚酒那六万六的礼金被追回的可能[xing]更大。
听罢,许慧英两[kou]子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合着两人做了半天思想工作,结果用不上啊。
“算了,大过年的不想这些糟心事了。”
“你看你闺女,在外头跟比她小那么多的小孩们玩得可开心了。果然,没心没肺的人[ri]子过起来就是最舒坦。”
许慧英有时候还挺羡慕自家幺女儿的心态。
什么烦恼在她那儿纠结不了多久。
纠结最久的只有跟曲苗苗闹翻前那一阵子。
可想一想呢,也情有可原。
毕竟十多年的朋友,好的时候能穿一条裤子,坏嘛……人家就是[yin]着坏也没明刀明枪,换谁突然被那样对待都要懵[bi]都要怀疑人生。
可能有些人心里脆弱的还会一蹶不振,自怨自艾;更厉害的还有被“背叛”压垮,变得偏激反社会呢。 她幺女儿这点就很好。
气过吵过就把人当个屁放了,还能开心的和人家弟弟妹妹玩耍。
“我一会儿觉得她心大愁人得很,一会儿又想吧,这样也好,生活开心呐。”
“小暨,琦琦她呢是直肠子,不爱拐弯。”
“你们以后结婚了遇着什么事,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你就直接跟她说,别让她猜。她猜出来的肯定和你想要表达是两个方向,这样反而影响感情。”
当妈的,时时刻刻都在为女儿[cao]心。
哪怕对暨和北很放心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念叨两句。
暨和北很理解这种心情。
对许慧英夫妻二人的叮咛没有觉得不耐烦。
他浅浅笑着,耐心应道:“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客厅跟小院子是一扇门一道半腰平开窗。
毕竟是冬天,屋里就算没空调,那跟屋外也是两个温度。
丛琦跑院子里看人放烟花[bang]时,反手把门窗都关严实了。
于是屋里说话声儿不大的情况下她一点儿也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
她还兀自玩得开心呢,也没怎么注意屋内情形。
等暨和北也走到院子里时,丛琦还拿着最后一根烟花[bang]不舍得点。
“还想玩?”
暨和北也学她一样,手肘撑在栅栏上。
丛琦点头,脸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有一点点想,感觉过年不玩烟花[bang]就少了点什么,要不……咱们现在出去买啊?”
说完她摇了摇头,自己先否决了:“这个点估计买不着了。”
中国人嘛,都很重视团年。
大概愿意在大年三十开门做一整宿生意的没几个。
“算了,明年再玩。”
“明年我要买很多很多,玩到腻,玩到吐。”
暨和北失笑:“好啊,明年咱们买两箱,可以放一晚上。”
“几点了?”
丛琦打了个呵欠,开始犯困了。
暨和北低头看手表。
“十一点十分,困的话就先去睡觉吧。”
“那不行,今年是你第一次来家里过年,当然得一起守岁咯。”
丛琦揉了揉困顿的眼皮,恨不得拿两根牙签撑住。
语气依然很坚决:“还有五十分钟而已,很快的,我肯定忍得住。”
暨和北被她认真的眼眸烫得心里一暖。
长臂伸直,揽在丛琦肩头。
声音柔得不得了:“那我们开车去人民广场那边看看有没有烟火[bang],这样晃一圈很快就到十二点了。”
“行啊。”
丛琦又打了个呵欠。
两人说走就走,进屋跟正在看[chun]晚的许慧英夫妻俩说了一声。
丛琦跑回卧室取了两条围巾。
一蓝一红元宝型。
把蓝[se]递给暨和北,红[se]的随意往自己脖子上绕两圈,换好鞋子就拉着人往外跑。
“什么时候织的?”
暨和北一看针法一模一样,颜[se]还配对的围巾就知道是她亲手织的。
丛琦把手往他大衣兜里一揣。
半边身体都靠在他身上。
边往外走边回答:“就这两天。”
织围巾很快的,她织的又是最常见最普通的元宝针,每天睡前几个小时,两天就能织好一条。
暨和北摸摸脖子上的围巾。
晕黄的楼道灯光下,深邃幽暗的眸子亮晶晶的,嘴角咧得老大。
“虫虫姐,你和暨哥哥要去哪儿啊?”
暨和北这段时间天天都来丛家,院子里的孩子已经跟他混得很脸[shu]了。
“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店开着门,想买些烟花[bang]。”
“我知道哪家在做生意,我带你们去啊。”
说话的也叫琪琪。
不过是斜王旁加其他的其,今年十岁出头,是四楼葛老师的小女儿。
葛老师就是德馨苑唯二装了电话的另一家。
他们一家子三代同堂。
爷爷[nai][nai]是老师,父母也是老师。
葛琪琪前头其实还有个哥哥,跟丛琦一样大。
可惜,八岁那年跟小伙伴偷摸着到河里游泳,溺水死了。
过了几年葛老师才又怀上了葛琪琪。
因为葛琪琪来得不容易。所以,虽说跟丛琦一样都属于独生子女,葛家惯葛琪琪却比他们家老丛老许惯她厉害多了。
那是一个错眼没见着人,她妈就得满院子嚷嚷找的那种。
丛琦可不敢把葛老师两[kou]子的命根子带出门。
但也不好直接伤害小姑娘的热情。
便弯下腰,凑到她耳朵边。
像要告诉她重要秘密般低声说道:“其实呢,买烟花[bang]就是幌子啦,是姐姐想跟哥哥过二人世界,所以今天不能带你这个电灯泡咯。”
葛琪琪低呼一声。
“琪琪你要帮我保密哦,不然其他人会笑我的,好不好?”
葛琪琪一听,眼睛亮了亮。
拍胸保证:“虫虫姐,那你们快去。”
说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转了转,警惕地看了看旁边玩摔炮的小伙伴。
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仨,她拍着心[kou]大大的呼了几[kou]气。
挥挥手,用气音说道:“我嘴最严的,肯定保密!”
丛琦也学她,用气音神神秘秘回道:“好,拜拜~~~”
“拜拜!”
等上了车,暨和北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秘密!”
“……”
这一晚,暨和北留宿在丛家。
丛琦卧室的床一米五宽,一个人睡时还感觉挺宽的。
当两个人躺上面顿时感到拥挤不已。
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稍微挪一挪,被子就开始漏风。
丛琦又是个不老实的。
躺着躺着睡不着后她就开始捣乱,手在暨和北鲨鱼线上摸来摸去,别摸边数他的肌[rou]。
“一、二……哇,六块腹肌啊。”
“不是杂志上都说男人都是八块腹肌吗,为什么你少了两块?”
“唔,会不会是我数错了,那我再数一遍。”
在关了灯的黑夜里,在只有两个人的狭小空间里,丛琦一向热情又大胆,不知害臊为何物。
如果要问她什么时候脸皮最厚,答案肯定是和暨和北独处时。
反正什么丢脸的事他都见过。
早就彻底没形象了,因此放飞起来就更厉害了。
暨和北赶紧抓住她作乱的小手。
努力平复生理心理的双重躁动。
用最冷静的声音平铺直叙道:“正常人的腹肌都是4~6块,不过只要保持运动量六块腹肌大多数人都能达成,而想要八块腹肌就得进健身房了。”
他平时有打拳跑步,但没刻意去练腹肌。
运动更主要是为了健康,为了保持力量,也是为了保证足够高的警觉[xing],免得遇到危险成了软脚虾。
腹肌好不好看,够不够威猛……
唔,他从前没考虑过这个。
不过,自家老婆如果喜欢八块腹肌的话,他也可以练一练。
就听丛琦恍然大悟“哦”了声,“我好像懂了。”
“不过六块也好看,穿衣显瘦脱衣有[rou],修竹体型我喜欢呀。”
没有肌[rou]的她不喜欢。
但肌[rou]特别壮硕的,丛琦也不喜欢。
大概是对男女力量巨大差异的不安,对方若是一身腱子[rou],就算脸再好看,丛琦也不会想跟他谈恋爱。
她会忍不住去纠结,万一吵架了他会不会打自己啊?
那自己肯定打不赢。
其实这是很没道理的。
肌[rou]跟脾气跟暴力没有直接关系,但“力量弱者”似乎潜意识里很难不这样担心。
暨和北闻言,感觉气血从下面一下蹿到头顶。
这时候说喜欢他的身体……
他额角青筋都冒出来了。
感觉全身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
温香软玉在怀本就很挑战自制力,偏她还无知无觉地撩拨着。
隔壁又是岳父岳母,两人若是稍有动静,他们肯定能察觉到。
暨和北闭上眼,开始默念清心咒。
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用。
他现在就处于甜蜜又痛苦的状况,躺一个被窝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彷佛是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刻。
他睁开眼,吸气,呼气。
大概花了将近两分钟,才勉强把体内四处乱撞的[yu]念压回去了。
“睡吧,妈说明天一大早得到院子里抢柏树枝。”
老人们说,初一带回柏树枝,就意味着来年要发财。
三栋家属楼中间就有几株柏树。
每年初一天蒙蒙亮时,楼里邻居就要架梯子砍几根枝丫,放回屋。
说罢,他铁臂箍着丛琦不让她动来动去,嘴唇在她额头轻触了一下便烫着一般迅速撤离。
丛琦被箍得难受。
小声商量:“你松手一点,这样我睡不着。”
两人挨得近。
鼻息温热喷洒在暨和北脸上,她又开始扭来扭去。
那刚压下去的冲动再次涌上来。
无奈,暨和北只能破罐子破摔,抓住她小手往被子里一摸。
“……!!!”
丛琦打了个激灵。
顿时老实了,结结巴巴道:“……好,好好,冷静啊,我,我睡了,我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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