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终究一死
在汤药入喉时，曹夫人只觉自己喉咙处像被油烫过似的。
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像想到什么一样，张着嘴在地下打滚。
手也不自觉抠着脖子，直到喉咙处鲜血淋漓。
这本是妇人家，在后宅中折磨人的手段，若不是曹夫人实在过分，刘父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假好心地在快要晕倒的曹夫人身上，丢了一吊钱，刘父的脸上满是讥笑。
“你曹家之所以沦落如此，便是你们自己的报应与本官如何如今？”
“我只毒哑了你，留了你一条贱命，就赶紧离去，若又再一次，你这尸首便是要去乱葬岗喂狗！”
曹夫人心中满是惊恐，眼睛像是啐了毒一般的看着眼前之人。
朝着刘父爬去，恨不得也将对方带入阴曹地府。
可如此模样，只是强弩之末，刘父满是厌恶地用脚重力踢向曹夫人。
命奴仆赶紧将人赶出去，在曹夫人满嘴鲜血被丢出刘府侧门时。
也有不少的小贩回头张望，见会是曹家的人脸上也更是不屑。
如今曹家做的事满京城都知道，也清楚那恶人是要被砍头了。
个个都是拍案叫绝，而还有不少被曹凯所欺负了的姑娘。
听到对方终于被惩处，个个都哭成了泪人。
她们等这一天实在等的太久，如今也可以心无旁骛的活着。
京中的百姓心里也都清楚，若这一次不是秦艽，恐怕这恶人还会再欺压他们。
三天日子转瞬即逝，在曹夫人拖着自己破损的身子，赶到刑场时。
就见着她一向最为疼爱的儿子，被放置于囚车上。
周围的百姓，也在对方身上丢着烂菜叶子以及臭鸡蛋。
“这禽兽终于死了！苍天是开了眼了啊！”
“若不是因为他，我家姑娘就不会那么早去了，这等恶人就应当先凌迟千百遍再去砍杀！”
“苍天菩萨终于睁开了眼睛，让这个人得了报应，我女儿！爹终于等到这畜生死的一天！”
京城的街道上，不少被残害的百姓哭到晕厥。
字字恳切，声声凄凉，让不少的妇人也是极为难过地擦拭着眼角。
她们都同是女子，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姑娘就没得活了，只能一头撞死了。
哪怕没有被这畜生得逞，可京中人人风言风语，总是能将人逼死的。
站在牢车上的曹凯，麻木的看着这一切。
这三日他在牢中无论怎么求，怎么哭，都没有一人来搭理他。
他实在不甘心，他年纪轻轻就要丢了性命。
头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心，若是在第一次被发现这事。
他听从曹家人的就此止手，那如今他会不会有另外一番光景？
可无论心里再怎么后悔，都毫无任何办法。
在距离刑场越来越近时，曹凯也是在人群中看到了曹夫人。
看着自己平日光鲜亮丽的母亲，如今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身上穿着的，连他们府中倒夜香的妇人都不会穿，崩溃的看着自己无声流泪，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让曹凯心中瞬间焦急，挣脱着就想要跑到曹夫人身边，询问母亲状况。
可却迎来的，是狱卒的殴打，曹凯紧紧蜷缩在地下。
手也将头抱着，目不斜视地盯着母亲的方向。
两人双双流泪，可却跨不过那道鸿沟。
亲眼见着儿子脑袋掉落的曹夫人，咬着舌尖才未能昏厥过去。
直到刑场上人都走光了，曹夫人才双眼无神的拖着麻木的身子。
颤抖着手，紧紧将她孩儿的头颅抱在怀里。
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她都未能见曹老爷一面，对方就被带走了。
而也有被走远的百姓，见着眼前这一幕，却是朝着曹夫人用力的吐着口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对方在平日里哪怕做一件善事。
让百姓们都能喘口气，他曹家都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随着曹凯的死讯传来，刘父却是忐忑的在家中左右踱步。
他是未料到，情况竟变成如今这种地步。
这几日上早朝的时候，他这才听闻竟是证据确凿的事情。
又想到自己在叶宸安面前，疯狂诋毁秦艽的模样，刘父心里更是忐忑。
他必须得要让自己在朝中地位，更为稳固一些，起码手头绝对不能在只有张无为。
可再从京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左膀右臂，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朝中众人虽说表面一片平和，但背地里都已经暗中勾结一派。
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只是叶宸安到如今还不知道罢了。
就只有刘父一人被排挤在外，他人教好互通的时候，他还觉得这样的做法上不了场面，实在有失格调。
等尝到了孤立无援的滋味，再去接近旁人时，为时已晚谁都不要他。
现如今，刘父心里清楚无论如何都要将张无为牢牢地捏在手里，绝不能让对方在和曹凯一样。
接连两天对张无为极有好脸色，让张无为是有些诧异的。
但随即一猜便想到，对方肯定是害怕自己也倒戈。
朝廷里比刘父更能干，且在叶宸安面前得脸的人实在太多了。
张无为不是没有心动，只是旁人不要他。
朝中大臣本就对富家子弟多有隔阂，如今又出了曹凯的事。
哪怕之前对他抛过橄榄枝，言语暗示过的大臣，如今都是退避三舍。
哪怕走到街上遇见，张无为亲自打招呼，可对方都是目不斜视。
生怕和自己眼神对视了，便有泼天的大祸一样。
这就是让张无为极为愤恨的，在家中骂了好几日曹凯。
对方死便罢了，死后还给他们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祸事。
这同样也让张无为知道了，拉帮结派的好处。
自己虽说刘父阵营的，可在这个小阵营中，若对方再找的帮手，也是和自己合不来的。
张无为便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再去将人搞死了。
所以再接近刘父的人，必须得是要让他过目，最好是由他推荐的。
这样的想法在张无为心中徘徊时，他便已经在圈内好友中筛选盟友。
得要选一个身份地位不如自己，且害怕自己，还会装模作样让他可以完全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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