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末世
碎花也认出了他。
巨大的惊喜把她淹没。
血液, 像被煮沸一般。
所有的情绪，刹那燃起。
她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睛被泪水模糊, 手脚发软。
但她不敢动, 不敢向前，她怕那是她的错觉、那是她臆想出来的、她怕自己认错人。
她不敢眨眼, 不敢哭出声，甚至不敢呼吸, 就怕自己一个呼吸就把眼前的奢望给震碎。
她, 不敢。
也舍不得。
两人静静地站在茂盛的树林下，阳光透过树叶空隙, 在地下，人的身上照出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微风吹拂，光斑位置变动。
他们之间谁也没有言语。
默默地对视着, 克制着、流泪着、颤抖着。
在他们周围的丧尸也像按下暂停键, 静静地没有吵闹。
那是一个美好的画面，美好得像一场梦，谁也不敢轻易触碰。
最终，还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冲垮雷植仅剩的一点理智, 他情不自禁抬起颤抖的手，似在小心翼翼试探。
见不远的人没有消失。
他向前小小挪动一步, 朝对方靠近。
刚才扛着一百多斤人还健步如飞的他, 此时往前迈出一小步却像是用尽毕生力气一般。
但也就这一步，他没再向前。
而是再次张开嘴，可惜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就像哑了一样, 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他用力深呼吸，终于，那卡在喉咙里的字被用力吐出来，“妈！”
这一声，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响如惊雷，周围的鸟类虫类都被震飞，即使远在山头的扈邑都能听见。
雷植说出一个字后，之后好像顺畅了。
他感受着如擂鼓般跳跃的心脏，哽咽着，捏紧拳头，声音在发颤，“妈，是你吗？”
“妈，我……我好想你。”
“妈，我长大了。”
说完，压抑许久的情绪好像找到宣泄口，他放声大哭。
就像回到8年前，那时候他还未成年，还有母亲的保护，中二热血得像个疯子，无所顾虑。
碎花看着雷植哭得像个孩子，听着那一声呼喊，所有的冷静一瞬之间化为乌有。
眼前的人是她的孩子！
她朝思暮念的孩子啊！
不是在做梦！
“植儿。”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放声痛哭。
望着孩子向她狂奔，她步履有些踉跄地迎上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进，直到重重地拥抱在一起。
嘴里不断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痛哭流涕。
“我的孩子啊。”
“妈。”
……
扈邑在视角里看着这个场景，脑海里自动播放一首抒情的bgm。
他也很感动，感动得不由自主地抖动树枝，树叶发出“沙沙”响。
他真的为阿花感到开心。
直播间的观众同样。
【呜呜呜，阿花终于找到儿子了，哭死我了。】
【好好哭，好感动啊。】
【最痛不过别离，最喜不过重逢。】
【呜呜呜，感觉阿花都快哭断气了，霸道总裁也哭得像个孩子。】
【虽然很好哭，但一想到小树要多个孙子了，就忍不住想笑。】
【正感动着呢，楼上有毒。】
【你们看大帅那个笨蛋美人，竟然也跟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还快要站不稳的样子，不过那一脸的羡慕喔~啧啧啧，好玩。】
【阿花找到儿子了，大壮，大帅你们也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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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大概几分钟，碎花雷植两人眼睛都通红通红的。
等略微冷静下来，才不舍地放开彼此。
碎花抹掉脸上的泪水，换上欣喜的笑容，一边用力压制，控制不住的抽搐，一边细细打量雷植。
她发现雷植长高了很多，脸也长开了些，愈发的高大帅气。
以前看着还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年郎，如今看着倒有几分父亲高冷严肃的模样，越看越满意。
只不过，有些遗憾没有陪儿子长大。
尤其自己曾为丧尸，伤害过很多人类。
一时间惭愧在心底蔓延，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发苦。
但她还是很想知道孩子的经历。
她说：“植儿，快和妈妈说说，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雷植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看着母亲和那天离开完全没有变化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妈，你受苦了。我过得很好。”
见母亲继续看着自己，雷植想了想接着说，“自从你离开后，我就拼命地训练，终于从不起眼的人群中脱颖而出，但因为怕在出任务的过程中遇见你，我就从l基地来到现在都j基地。
然后因为战力突出，慢慢从一个小队员提升到如今的第一大队队长的位置，也成为j基地排名第二的强者。”
说这话的时候，雷植脸上难得的多了几分青年人的朝气。
“植儿果然很厉害，跟妈妈想的一样。不过。”碎花转头看了一眼附近的周围，继续道：“这里是d基地吗？”她是怎么从l基地跑到这的。
“嗯，这里属于d基地管。”
说完，雷植停顿一下，看了眼母亲身后表情不算呆板，甚至带着八卦的丧尸，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想。
“妈，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而且看着和常人无大差异。”
听着这话，碎花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上凸起的青筋和过于诡异的指甲，自惭形秽，装不在意地把手背到身后，声音有些发闷，“没多久。”
“你现在身体还有哪里不适吗？”
碎花摇摇头。
“那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碎花继续摇头，随后忍不住回头看向山头，又点点头，“挺好的。”
雷植注意到她的动作，没问，只说，“妈，还能看见你，我很开心，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
“妈妈也是，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说着两人又勾起了心中的脆弱，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拥抱在一起。
一会后，两人坐在地上，相互地说着这些年的事情。
碎花惊奇，“原来现在已经末世第十年了啊，过得真快。”
“对啊，我都老了，妈还是那么年轻。”
“是吗，我还年轻吗？”
……
说了一会，雷植假装不是很在意地问，“妈，你是怎么从丧尸变回现在的样子的，洪灼也是恢复了记忆。”
碎花张嘴又闭嘴，沉默很久也没有说话。
“是山头有什么东西吗？我能上去看看吗？”
雷植话刚说完，碎花立即站起来，挡在他身前，“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群丧尸。”
雷植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妈，你是在隐瞒什么？”
碎花目光坚定，没有说话，哪怕眼前是她愿意舍弃自己的人。
“是上面有危险吗？我不怕的。”
见母亲不为所动，雷植声音都软了些，“还是怕我伤害……它？妈，你放心，我绝不会做任何你不想让我做的事情，相信我，好不好，妈～”
对上儿子突如其来，又如几年前一般无二的撒娇，甚至还是霸总的脸，碎花内心犹如被蜜饯击中，别说碎花心软，天下母亲，有多少人能拒绝自家孩子的撒娇呢。
尤其还是多年未见的儿子。
碎花不能。
她背过身去，手捂着胸口，表情很是纠结，之前命令小弟的气势荡然无存。
可，她有底线。
小树救了她。
而且小树能拯救世界。
儿子这么久不见，她不能确定儿子有没有变。
万一儿子利欲熏心，拿小树当成争夺权位的工具呢？
万一拿来做实验，只提供给有头有脸的人呢？
她不敢。
不敢拿整个世界的生命做赌注。
不敢拿小树做赌注。
即使她很爱她的孩子。
对不起。
植儿，原谅妈妈。
碎花在心里道歉的同时，心如刀割。
因为她知道，如果儿子执意要上去，自己必须动手阻止。
母子兵戎相见，想想就觉得呼吸困难。
雷植看着母亲有些佝偻的背，明白她隐瞒事情的难言之隐，也能理解。
但是。
这是拯救世界的希望，他想为那些努力活下去的人争取机会。
他目光坚定，向前一步，和碎花并排站，“妈，请你相信我，不管山头有什么，我的目标始终如一，那就是拯救世界，让世界回到末世前的和平。”
虽然雷植说着中二的话，但碎花却动容了。
末日刚起的时候，雷植就经常说这种话。
她侧过身，表情稍有缓和。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霍移突然出现，那响亮的大嗓门传遍整个树林。
“队长，洪灼身上的血液和路风相似，都是含有抗体，但他身体还有更多的病毒还未消失，可能……”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前方一人狠狠地瞪着他，那是雷植队长。霍移连忙闭上嘴巴，后退一步躲在时无身后。
时无：“……”倒霉孩子。
看着陌生的两人，本来内心有些松动的碎花，目光立马变得坚定。
她能信雷植，但信不过陌生人。
而且还是研究室的，她可不想躺在实验台上，也不想看到小树被研究。
她看着两人，默默催动异能。
雷植注意母亲的变化，连忙出声阻止，“妈，他们都是我的伙伴，是值得信赖的人。”
碎花朝他瞥一眼，不为所动。
而霍移和时无则惊呆了。
“什么什么东西？妈？队长的母亲？”嘴碎的霍移忍不住出声，还默默后退两步。
时无虽然震惊，倒是向前一步，满脸求知欲，“这好像也是个丧尸诶。”
听见这话，碎花一瞬间怒意上头，异能化出的藤蔓蠢蠢欲动。
场面一时变得紧张。
山头上。
扈邑看着碎花为保护自己，不惜与儿子站对立面，心里暖乎乎的。
“阿花真是个好孩子，呜呜呜，好感动。”
说着也不忘记吐槽雷植旁边不远，昏睡得安详的大壮。
“不像那个逆子。”
“唉。”
但他实在不忍看碎花为了自己和多年未见的儿子兵戎相见。
他早就做好雷植他们知道自己存在的准备，早些晚些没多大区别。
他也是信这几个人类的。
那。
自己要怎么让阿花放他们上来呢。
扈邑耷拉着树枝思考。
认真想了一会，才终于想起那两株寄生藤。
鸡肋技能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我真是个天才！
几秒后，两株寄生藤迈动它们的根部，如狂奔的八爪鱼，瞬间消失在山头。
另一边。
双方还在僵持，不管对方说什么，碎花都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为所动。
倒霉孩子霍移一直在道歉。
“对不起阿姨，刚刚我们冒犯了，但请相信我们。”
雷植也耐心地劝解，“对，妈，请相信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
“嗯，对不起。”时无跟着点头，“我们只是研究怎么净化丧尸病毒，绝对不会有别的心思，我们可以发誓。”
“发誓有什么用。”碎花很倔强，虽然那两个看着也不像坏人，说的话也很正常，但离开这里后呢，她不确定。
反正此时她是不会放他们上前的，除非等到小树开花结果，有大量种子以后。
想着，碎花想喝退他们离开，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肩膀被什么东西拍了拍。
碎花以为是大帅，想也没想就回头怒吼，“干嘛！”
等看清是小树旁边的寄生藤后，碎花愣在原地。
其他几人也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寄生藤。
寄生藤没有理会他们，其中一株寄生藤用卷须往小树的方向指指，再指指碎花，做出叫她让开的动作。
另一株寄生藤则指着雷植他们，做出让他进去的动作。
碎花回头看了一眼小树的位置，虽然不赞同，但还是乖巧地让出位置。
同时心想：原来小树真的有思维，而且还能知道这么远之外的情况。
这么一想，心中对小树更为崇敬。
雷植三人看着让开位置的寄生藤，心里升起无尽的好奇，与几分谨慎。
不用想都知道，山头上的它？或他？绝对强大。
他们这一行可能会很危险。
三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走。”
说完，雷植不忘把地上的洪灼重新抗在肩膀上。
然后靠近碎花和她一起走，还用当年年少时的口吻说道：“妈，你别担心啦，他们不敢有其他心思的啦，如果有，不等你出手，我就先打断他们的狗腿，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绝不让他们威胁到它。”
闻言，碎花莫名笑了一下，“有你这么说伙伴的吗？还跟当年一样调皮。”
说完这句话，两人间的气氛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没一会，他们就到了山头。
雷植他们闻到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深深吸上一口，浑身舒畅。
这是末世以来再也没闻过的味道。
三人不约而同地寻找着他们的目标。
随后目光都锁定在一棵不算大，大概一米二高，但枝繁叶盛的小树上。
其实这棵树并没有太突出，也就干净，翠绿了点。
但它周围围了一圈接着一圈的丧尸，让人无法忽略。
难道让这些丧尸发生异变的就是那棵小树？
他们一边思考，一边向前靠近，就在距离十米左右的时候。
霍移突然停下来，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在众人迷惑的眼神下，重重朝小树一跪，嘴里喊着，“见过树神。”
扈邑：“……”
他摇晃的枝叶直接定住。
这人有什么大病吗？
雷植：“……”我不认识他。
时无：“……”我也不认识他。
碎花：“……”这小伙真有眼力劲。
大帅：“？？？”他眨眨眼，然后跟着跪在地上，动作规范，表情乖巧可爱。
一瞬之间，死一般寂静。
时无看着雷植，用眼神交流：需要这样吗？
雷植把大壮扔地上，目光看向碎花。
碎花挠挠头，看向小树。
扈邑：“压力给到我们这边了。”
虽然他之前yy过这个画面，但当真实发生才觉得多么瘆人。
他连忙大幅度地左右摇晃，做出拒绝的动作。
几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震撼竟然真有植物能有自主思维。
震撼过后，目光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小树，虽然小树看着平平无奇，但此时在他们的心里无比高大。
尤其能让这么多丧尸恢复一定的人类行为，肯定有厉害之处。
想着，目光愈发热烈，尤其时无，恨不能直接把眼睛镶在树上。
碎花不管他们，慈爱地看了一眼自家儿子，然后回到小树的身边，拿起湿布条，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见她这样，几人眼神交流一番，然后也学着其他丧尸，坐在地上。
他们来这里是有目的的。
时无拿出一个有些像显微镜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试管，然后恭敬地朝小树说，“前辈，我能在这做实验吗，我绝对不会伤害到您。”
见小树点头，时无表情有些疯狂，雷植两人也充满期待。
不过在工作之前，时无看着雷植，“队长，借点电。”
“好。”
异能输入仪器，仪器开始工作，时无把试管里的病毒放到仪器上。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动作，也不添加东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病毒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无呼吸渐重，脸上是激动不已的笑容。
“怎么样，怎么样，快说说。”霍移看着时无的表情很是好奇，对研究的结果抓肝挠肺。
时无没有回答。一会后，他表情有些癫狂地站起来，嘴巴有些哆哆嗦嗦地小声嘶吼，“啊啊啊！病毒在净化，天呐，病毒是被净化，而不是死亡！”
“而且跟之前实验一样，都还带着抗体啊！”
时无激动得手舞足蹈，热泪盈眶，但因为小树在附近，他不敢太放肆。
“天呐！这是真的吗？”霍移一脸不敢置信，看向小树的目光更加狂热。
雷植靠近仪器，认真看了一会，露出震惊的表情，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还真是被净化的，那么末日就要结束了！”
“是吗，是吗？我看看。”此时霍移开心得像个孩子，在看了两眼仪器后，虽然什么也没看懂，但不影响他想欢呼雀跃的心情，“啊啊啊，好激动，再也不想过那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果然路风身上的异变并不是偶然。”不知道想到什么，时无突然湿了眼眶，“末日是时候结束了，我们有救了。”
“嗯，有救了。”
“很多人也能团聚。”
……
几人的表情，碎花看在眼里，心里舒坦了些。
而扈邑看着几人激动得不能自已，有些好笑。
“这几人看着确实没有别的心思。”
“就是不知道被接进基地里会怎么样呢？”
直播间。
【会被大卸十块，然后躺在实验台上。】
【别的基地因为听到这个消息，集火攻击这个什么j基地，只为把你抢回去，然后把你关起来赚钱。】
【楼上两个说得有道理，但有时候可以相信人类。】
【别天真了，谁不知道，有时候人类才是魔鬼。】
【别说这个了，你们看大帅多可爱，日常看看帅哥美女就行，想那么多干嘛。】
【可不是。】
【雷队长身边的人都能相信，但其他就不好说了。】
感谢梦梦给主播送出60个荧光棒。
感谢楓紙喲给主播送出16根棒棒糖。
感谢兔兔给主播送出8个点赞。
……
扈邑看了几眼弹幕，叹气，虽然想象确实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都是相反的，不可预测的。
扈邑叹气的时候，霍移看着其他丧尸好奇地问。
“如果要净化所有的病毒需要多久呢？”
时无摇头，“不知道，刚刚我取的病毒不过是一个丧尸体内千分之一都不到，想要净化整个世界的病毒，唉，并不简单。”
雷植点头。
“那可以研究一些能净化病毒的东西随身携带吗？或者，把小树带回基地保护起来？”霍移刚说完，就感觉被人盯上，头皮一阵发麻。
回头发现是队长的母亲，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神可怕，大有一种，他再说下去必死无疑的后果。
就连雷植他们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闭嘴。”
他们谁都不知道小树为什么出现在这，怎么出现的？因为这里的土壤？亦或其他。
而且把小树带回去，那是个极大的工程，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比如路上磕了碰了？出现意外被别人抢走？
就算完好无损地回到基地，那万一小树水土不服，被什么污染，被其他人暗算，或者其他一些无法预测的因素而导致小树死亡。
那么拯救世界的唯一希望就断送在他们手上。
他们可不能做这种无脑的事情，也承担不起。
就连研究小树的想法也是刚起头就被掐掉。
他们可不允许因为自己某个不当的操作而影响到小树，那样自己会成为世界的罪人。
而且末世十年才遇到这么一棵珍贵的小树，即使能研究出可以随身携带的净化能量，那量也绝对不多，做不到人手一个。与其搞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等这棵树正常开花结果。
那时候有成千上万的树时再研究也不迟。
所以眼下保护小树才是重中之重。
雷植看着小树思考一番后命令霍移，“你去山下等着李炎他们，他们到就给我发个信号。”
“好。”说完，霍移留恋地看了一眼小树，消失在原地。
见他离开，时无也不用雷植吩咐就说：“那我去研究一下病毒净化的范围和速度什么的。”
雷植点头，随后坐在碎花的身边。
“妈，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小树的安全。”
碎花点头，随后想起什么问，“对了，你知道寒尘是谁吗？”
寒尘？听着这两个字，雷植皱起眉头，“寒尘是d基地的城主，那人有些疯。”
“还是个城主呀？”碎花有些好奇。
“妈，你怎么问起他？”
“哦，是那个小伙说的，他说他哥哥叫寒尘所以我才问一下的，没想到来头这么大。”
她话刚说完，就看见大帅一副做贼的模样，蹑手蹑脚走到他们前面坐下。
碎花眼皮一抽，看着大帅说：“就是他。”
大帅连忙笑嘻嘻点头，“寒……尘，我……哥哥。”
碎花没理他，继续问，“他哥怎么回事。”
雷植认真观察大帅的脸说：“听说寒尘有个孪生兄弟，他们从小相依为命，感情很深。两年前，寒尘还只是个小队长，某次因为大意，他的兄弟被竞争对手暗算，听说生死不明。后来寒尘性情大变，不管是人还是丧尸，只要得罪他都没有好下场，总之成为远近闻名的疯子，不但残忍地报了仇，还坐到城主的位置。
听说后来一直没忘找兄弟的下落，也来我们j基地搞了几次麻烦，不过后面因为打不过我们城主而不了了之。至于其他基地也被他翻了几遍，但都没找到他兄弟。”
说完，看着大帅，有些感慨，“没想到竟然在我们基地里。”
大帅听着这些话，明明没有听得太明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神经，竟哭得稀里哗啦的。
看着他这样，雷植突然想起，第三队驻足地离d基地领地不远，之前发生了五万多的丧尸围城，这个信息绝对瞒不过他们。
看来有必要加强一下守卫。
也需要把这件事告诉城主，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承受如此大的惊喜。
与此同时，d基地。
一个华丽的落地窗房间里，一个身穿黑色军装，五官俊美的男子在办公桌前，拿着笔在地图上画着红圈记录着着什么。
一会后，大门被敲开。
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城主，有事禀告。”
城主寒尘抬头，眼神冰冷，“你最好有事说，不然你知道打扰我什么后果。”
对上寒尘的视线，中年男子背后冒出一身冷汗，他语速极快地说：“城主，昨天j基地第三队驻足地被五万丧尸围攻，带领丧尸的是前第三队队长洪灼！还听说，洪灼虽然现在已经是丧尸，但竟然还记得他的仇人，还喊出江平川的名字，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
“丧尸记仇且说话？真有其事？”
见下属不似作假的点头，寒尘放下笔，站起来，“走，去j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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