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海城大乱 人性对话
“110吗？人民路路口出现车祸……”
“119吗？中山路路口两车相撞起火……”
“120吗？淮海路路口车祸有人员受伤……”
不管是110、119还是120的电话，自早上7：00之后便被打爆，并且瞬间便因占线很难再打不进去，市民一度以为电话出了问题，毕竟这三个与市民息息相关的电话从没出现过占线的情况。
另一边不管是110、119还是120指挥中心接到电话后，马上派出人员处理交通事故，瞬间便无人可派。
公安局长已召开紧急会议，取消所有休假人员的休假，协调军队及外省市公安干警消防员等到海城市支援，并大量外送车祸伤员到邻近城市救治。
而海城的市长市委书记先后向中央汇报了此次诡异车祸事件并引咎请辞。虽然单单出现车祸事件远不至于让海城的一二把手请辞，但车祸事件在全市范围内的每一个路口，每一条街道都接二连三的出现，全市的交通已瘫痪，事件已失控，不管原因是什么，市长市委书记都难辞其咎。中央领导并未因为此事而批准海城两位一把手的请辞，而是勒令尽快平息事端，将影响降到最低，当然了也派出工作组对海城车祸爆发事件进行调查。
同时，在一栋栋办公大厦内也有很多的公司管理人员在大发雷霆，因为他们的下属或者说员工没有准点到公司上班，有批评员工没有时间观念的，有扬言要把旷工员工开除的，当然了更多的是打电话询问员工为什么没有到岗的，唯一相同的是当他们得知员工出车祸以后，都安排了人事部去关心员工，同时了解员工因何会出车祸，是否违反了交通规则。
往常的海城早上十点之后，会进入相对安静的状态，而今日的海城却比往常热闹许多，特别是大街上出现了很多的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之后。
公安局在忙着接报警电话，出警，然后将部分人员带到交警队派出所和公安局进行问询定责罚款和拘留人员，今日的警察尤其忙碌，公安局已人满为患。
消防局在忙着安排消防队开往海城的各个角落进行消防作业和人员救助。
而最忙的却是医院，海城所有的医院都出动了救护车奔往全城各地进行人员救治。
“医生！快救救他吧！”
“对不起，他已经没有气息了，我们要去救治还有生存希望的伤者。”
“同样是人，为什么区别对待！”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请节哀！”
“我要投诉你们！”
“对不起！请谅解！”
“求求你！救救他！他还有呼吸的！”
“对不起！”
这样的对话，在海城的街道上，在医院里，医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院长，血库告急！”
“其他医院调啊！”
“是市里所有血库告急！”
“紧急调动市民献血！”
“院长，病床告急！”
“走廊搭建临时病床！”
“库房已空，走廊已满！”
“打电话到厂家，紧急协调！”
“院长，病人太多，医护人员不足！”
“让大家提高效率！”
“已开足马力，还是不足！”
“我打电话到医学院调学生！放弃无法救治的人员和轻伤者，救助重症者！”
这样的指令也从各个医院的院长那传到一线医务人员那，当然了，有的院长是坐在办公室发出的，有的院长是边忙边下达的，有的院长是说出来的，也有的是喊出来甚至吼出来的。唯一相同的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院长都在指挥着这场与死神作殊死搏斗的战斗。
当天上午所有在海城的人的手机上都收到一条这样的短信：尊敬的市民朋友们，今日上午我市突然爆发出千起车祸事件，现医院已人满为患，血库告急，医务人员不足，现希望广大市民朋友们就近到附近医院献血，有医务工作经验的请到医院协助救治病患，请伸出援助之手抢救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此感谢大家——海城市委市政府。
“你收到短信了吗？”
“什么短信？”
“打开手机看一下就知道了！”
“我上班路上确实看到了好几起车祸！”
“我也是！”
“千起，也太夸张了吧！忽悠人的吧！”
“短信可是市委市政府发的！”
“骗子什么名目找不出来！”
收到短信的市民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相信的人有的马上去了医院，有的冷漠无视。而企业的领导有的积极组织员工到医院献血帮忙，有的一句“少你一个不少，老实工作”给打发了，员工有的被拒绝后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工作，有的宁愿丢掉工作也去了医院。
而海城的阴间管理部门城隍府除了必须坚守岗位的工作人员外，其他人都在关注着此次车祸事件，陈师在天亮前已下达了指示：所有人坚守岗位，不得擅自离岗，外勤人员回到本部待命。
杨光从精神病院灵魂出窍，飘到海城城隍庙的香案前，化作一缕轻烟进入了香炉之中，当杨光再次出现的时候，已在城隍府的一个办公室门前，门头上挂着一个牌子，上写着地府三尺戒中心海城分部，门上有个金属材质做成的肤色人脸，只不过这张脸长的着实不怎么好看，大嘴厚唇鼻子如同大蒜又长了一对招风耳，眼睛却小的可怜，头像虽不怎么好看却颇有威严，细细看来却也有三分慈色。头像下方是一双手，手横放握着一把三尺长的戒尺，而戒尺闪着森森寒光，上面雕刻着七个字：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便是三尺戒中心的徽章。
杨光朝着头像眨了眨自己的小眼睛，头像也眨了眨小眼睛，之后杨光便被吸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类似一个下沉式广场，确实像个广场，因为办公室足有几百平的样子。办公室内凌乱的摆放了各种设备，乱糟糟的一团。
“老魏！”杨光看到魏来正坐在一张沙发椅上玩弄着一个手机，便跟他打了声招呼。此时的三尺戒海城分部还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个人在偷偷的看什么呢？岛国爱情动作片吗？给我也看看！”杨光走到魏来身边一把夺过了魏来的手机。
“你这臭小子，跟老大哥能开这种玩笑吗？我看你是找打！”魏来起身去夺手机。
“还你！还你！一堆数据有什么好看的！”杨光看到手机上是一堆不断跳动的数字，而他看到数字就头疼。
“这是一堆数据吗？这是海城的几千条人命啊！”
“不会陈老头让我们回来就是看这一堆数据的吧？”整个城隍府估计杨光是最没正形的一个人了，别人喊城隍爷陈公陈老，他却偏喊陈老头。
“我看你不仅是精神病，而且还没人性，海城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吗？上天有好生之……”魏来以老大哥的身份开始给杨光上课了。
“德！德！德！得了吧！跟我们三尺戒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负责接引亡魂，也不负责送亡魂投胎的，你说把我们叫回来干什么，耽误我寻找美丽的小姐姐！再说了我们三尺戒只有我们两个人哎！”杨光不耐烦的打断了魏来的说教，然后贴近魏来神秘兮兮的说道：“老魏！听说了吗？此次海城的车祸事件就是地府哪位没人性的大佬搞的鬼。”
“别胡说！怎么可能？”魏来呵斥了杨光一句。
“我没胡说，你还别不相信，我就问你，你可曾听说过古今中外有这样的车祸事件吗？几乎每个路口都有车祸的发生，而且都是因为闯红灯，太邪乎了吧？”
“这……我也搞不明白，这件事情确实挺诡异的。按说凡人的生死不是生死簿系统自动测算的吗？人的命运不是注定的吗？怎么会……”魏来突然想到了生死簿系统上叶非花的命运：车祸而亡，生死不明。魏来心想：难道小叶的车祸跟海城的这次车祸事件会有某种联系。
“听说是地府的哪位大佬要干预生死簿系统设计好的生死寿夭。”
“你还听说什么了？”魏来的好奇心被杨光勾了起来。
“哈哈！明日你替我值班！”杨光笑的很猥琐，一副阴谋得逞的小人模样。
“成交！”
“我还听说，这些闯红灯的人，本来按照大佬的意思最后都要死！只是后来不知是地府另外哪些大佬强烈反对最终才决定区别对待的。据说海城两千多万人有90%的人曾经都闯过红灯，这次车祸的受害者就是这90%的人当中的一部分，三天前开始地府托梦部门给每个闯过红灯的人托梦闯红灯便会死于非命，而且连续三天，三天过后闯红灯的人都会遇到车祸。”
“这也太夸张了吧！”
“常人很难理解那位大佬到底怎么想的。”
“后来，又是怎么个区别对待法，这个具体就不清楚了，好像是根据善恶值来区别对待，我猜是善值越大的人存活的可能性越大。”
“什么又是善恶值呢？”魏来发现杨光今天说了很多他没听说过的词。
“据说，行一善积一个善值，作一恶积十个恶值，善值减恶值就是善恶值，善恶值大于零则为善人，善恶值小于零则为恶人。”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说的这些东西，还是这些都是你胡编乱造的？”魏来开始质疑杨光说的话的真实性。
“这怎么能是胡编乱造的呢？我是听那娜说的！”
“谁说的？”
“没谁！道听途说的”杨光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小鬼！我都听到了！还掩饰什么呀！你们是不是……”魏来也少有的开起了杨光的玩笑。
“这可不能胡说！总之一句话：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很简单的一句话，世人几人做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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