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你比我说的还要差劲
令人惊奇的不是尼克斯三节领先76人20分，而是他们今年选中的新秀，被誉为“动物之班”的85级，都打出了不错的表现。
尤因在马龙面前暴露出了他的种种问题，防守激进，卡位能力不佳，下肢力量差，但他的天赋太好了，加上N.UCLA体系的传导与帮助，他以相当好的效率拿下20分10篮板3助攻3盖帽。
职业生涯的首秀，可以打90分。
帮助尼克斯锁定胜局的人是戴尔·艾利斯，第二节那段疯狂的三分表现，让76人再也没缓过来。
今天，他拿下35分4篮板1助攻，极致的得分手，除了投篮什么都不干。
二年级的斯托克顿拿下12分17助攻，新赛季的第一场就打破了个人生涯单场助攻记录。
波尔的5个大帽，奥克利的7分15篮板，韦伯充满能量的8分4助攻，还有被马刺抛弃的马里奥·埃利，第四节拿到10分
安托万·凯尔在21分钟的时间里高效地拿下12分。
这是个奇怪的现象，其他球队的新秀都还在适应职业比赛的强度，尼克斯的新秀们已经开始成为赢球的基本盘。
CBS的现场记者问路易对尤因的生涯首秀有什么看法时。
路易笑说：“我说过，帕特里克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好，但他依然很好，只是暂时达不到球迷想要的那个期望值。他总有一天会达到的，这需要你们的耐心和支持，多给他一点掌声和鼓励吧。”
当晚，路易带着尤因和艾利斯以及斯托克顿出席新闻发布会。
然后路易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如果说凯尔特人拥有全联盟最脏打法的全明星阵容，那尼克斯已经凑齐了全联盟在面对采访时最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全明星阵容。
尤因：冷漠、忌惮、对玩笑反应迟钝。
斯托克顿：害羞、无趣、抛不出包袱接不了玩笑。
艾利斯：孤儿般的沉默，究极自闭，猜不到他的想法。
坐在这三个人的身边，时报的专栏作家比尔·华莱士提问：“Little Lu，今年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去年我们的战绩是倒数第四，我不想找借口，那是个很糟糕的成绩，今年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打进季后赛。”
这算是路易立下的军令状。
而且，他有立下军令状的理由：“因为我们再怎么摆烂，就算得到状元签，都会被克利夫兰换过去，所以我们需要全力追求胜利。”
记者们知道路易在选秀大会时交易卡特莱特到骑士队那换来第九顺位和未来两年的首轮签互换权。
同时，骑士也要去了尼克斯未来两年的首轮签互换。
这是个赌上球队未来的决定。
记者们详细询问了路易关于首轮签互换的事情，路易一一做出解释。
然后，轮到球员们了。
路易在现场记者里发现了《波士顿环球报》的鲍勃·瑞安。
这小子来纽约做什么呢？
瑞安向尤因提出了问题：“帕特里克，你如何看待为纽约效力这件事？”
尤因连笑都没笑，如果是个公关意识强的球员，应该回一句，就像为我的家乡而战，我很享受...之类的。
尤因没有心情和他说这些场面话。
他沉着脸回应了长相看起来便很刻薄的瑞安：“我没关心过这件事。”
“你是全联盟年薪最高的球员，却从来没考虑过这座城市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吗？”瑞安的提问变得有些刻薄。
尤因不耐烦地说：“我就是打球。”
“摩西·马龙声称你是一个被宠坏的小鬼。”
“我赢了比赛，所以随便他怎么说。”尤因不满地看着瑞安，“还有别的吗？”
尤因的表现让记者们发现，他在乔治城时期那些低情商，被误认为是故作冷漠，由约翰·汤普森控制的孤立主义表现，似乎都是他的本性？
要知道他今年光是广告和赞助的收入就超越了他作为球员所得到的薪水。
赞助商和广告商们完全是把他当成下一个迈克尔·乔丹来捧的。
要成为第二个乔丹，不仅球得打得好，还得有一张商业脸，外在形象须得像乔丹和博士那样完美。
尤因从第一步就走错了。
或者他从来没想过走乔丹的路。
接下来是其他媒体的提问，从尤因到艾利斯，再到斯托克顿，他们没有一个给人的感觉是良好的。
路易居然是唯一一个让媒体舒服的提问对象。
从访问室走进通道时，除了路易，其他三个都像是受完刑一样被解脱了。
“你们怎么回事？”
路易停下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
他们的确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教练，我们怎么了？”斯托克顿问。
“怎么了？”路易不愿回首刚才的十几分钟，“你们一个像是吃了枪药，一个像是初次见到自己的岳父，一个像是聋哑人，你们说怎么了？你们知道明天报纸会怎么写吗？”
尤因不以为意地说：“随便他们怎么写。”
尤因一席话语就达到了当初以伯德为首的那帮混蛋在场上做一件天大的蠢事才能产生的效果——把路易破防了。
“糙！”
“你们就算不顾自己的个人形象，也得顾一下球队的公众形象吧？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我不要求你们妙语频出，但是，保持微笑很困难吗？你们的教养去哪里了？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路易想到了明天各大报纸的头版会刊登出今晚他们四个人的照片，只有他自己在尴尬地笑，其他三个人均司马脸的样子...
只要想到那一幕，路易的鸡皮疙瘩就控制不住了。
斯托克顿嘀咕道：“我笑了...真的。”
“你是笑了，但你TMD还不如在记者面前哭得了！那个笑容去演恐怖片都不用化妆的！”
路易一顿怒斥，警告他们说：“你们是球队的头牌，未来会经常出席新闻发布会，不管怎么样，你们不再代表个人，而是代表球队，今晚回去，记住要看这场发布会，看看你们的嘴脸多让人不舒服，再想想怎么纠正过来！”
赢球还挨了一顿训，三人委屈地回到更衣室里。
韦伯看见他们的样子，笑问：“被记者刁难了吧？哈！”
“你高兴什么？”尤因不爽地问。
“我没高兴啊，我就是单纯地幸灾乐祸...哦不。”韦伯在被尤因扔进坐便器之前纠正了过来，“是对你们的遭遇表示遗憾。”
更衣室里有许多人意识不到情况有多糟糕。
路易回到这儿，真像个动物园一样鸡飞狗跳。
波尔光着膀子，大声给光荣归来的受采访三人组拍马屁。
他声称尤因是史上最伟大的中锋，艾利斯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射手，斯托克顿的传球手感柔软程度堪比纯天然的36D。
“说得那么肯定，难道拿捏过36D的乃子？”韦伯正面怼他。
看着1米6的矮子硬怼2米31的巨人，路易感觉自己就像活在奇幻小说里一样。
“静一静！静一静！”路易拍手喝停了吵吵闹闹的更衣室，“我说几句话，等我说完，随便你们干什么都不管。”
等众人安静下来，路易让杰克逊关上更衣室的房门。
戴夫·安德森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拿出笔记本要记录。
“恭喜你们，狠狠地踹飞了76人的屁股，费城人现在估计正在急诊室挂号呢，你们把他们揍得鼻青脸肿的，太棒了！”
“！#@%……”
更衣室再度变得混乱之前，路易再次用手势打断了他们。
“我们要继续沿着现有的战术体系，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我希望我们的防守令人畏惧，进攻充满活力，所有人都有表现机会，而不单靠明星球员的发挥。”
“最后，我要批评帕翠克、约翰、戴尔。”
“这三个人今晚在媒体面前表现得太糟糕了，你们要深刻反省自己，既然在纽约打球，和记者们打好交道就是你们的必修课，一支杰出的纽约体育队会像甲壳虫乐队一样受欢迎，对吧，菲尔？”
杰克逊点头道；“没错，在70年代初，尼克斯就是纽约的甲壳虫乐队。”
“想想吧，如果我们未来夺取了总冠军，会有成百上千的作家给你们写传记，你们希望自己在传记里是个无趣的人吗？你们希望未来的球迷通过传记发现你们如此地不受欢迎吗？”
一半的人摇头。
“不要以为冠军离我们很远，在派翠克的带领下，我们离冠军很近。”
尤因脸红了。
“虽然他只会糟糕的跳投，不会抢篮板，控制不住自己的犯规，经常像傻狗一样在场上乱跑，但我们要夺冠就得以他为球队的基石核心。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他，冠军不再遥远了！”
尤因和伯德的区别是，这种时候不会用一句“QNMD”来打断路易施法。
但他会在散会之后找路易抱怨。
“你真的觉得我有那么差劲？”
当晚在停车场，尤因堵住了路易。
路易不得不为自己解释：“你的问题真实存在，但没有我说得那么夸张，你只要知道它们真的存在，而且会影响到你的将来就好了。”
“所以我真的有那么差劲？”
“我要说是，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
“你比我说的还要差劲。”
言罢，路易摇起窗户，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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