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
科比紧张导致投篮发挥失常，这是情有可原的。
令路易欣慰的是，科比并没有因为在进攻端无所建树就消沉下去，他在防守端的表现令人惊喜。
无论是极限补防封盖查普曼，还是开场至今，没有出现任何失位漏人的纰漏，都在表明，科比已经从一个需要球权才能体现自身价值的天才高中生，变成了一个即使没有球也有价值的优质棋子。
而开拓者终于回过味来，意识到科比或许是一个可以集中精力攻略的点。
因此，乔丹在外线呼叫挡拆的时候，刻意地让拉塞尔来给自己挡拆。
科比理所当然地站到了乔丹的面前。
现阶段的科比想要和乔丹对位还是太过困难了，只照面几秒就被轻松得分。
不过，斯蒂文斯说：“他的防守无可指摘。”
这话的意思是，科比没有犯任何防守错误，被得分只是双方硬实力上有差距。
进攻端指着科比打，防守端也要将科比放空。
开拓者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科比虽然找不到投篮感觉，却也没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相反，即使开拓者给他空位，他也不投篮了，转而使用突破杀进篮下。
科比在突破的刹那，想到了他这一动对战术的影响，更在脑海中快速预测了队友可能出现的情况。
这一幕是冲击性的。
一个始终都只是战术棋子的人，摇身一变成为威尔逊那样的体系轴心，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而那正是“美丽篮球”的内核。
它的终极是五核，它的旨意是多核，如果只有威尔逊打头阵，那么“暴风眼”战术也只是一个更高级的点名战术罢了。
当科比意外地转变角色，队友仍然按照威尔逊主打时那般运转。
而科比只是依靠自己对战术的信心，对体系的认知，和对进攻路径的预判送出传球。
威尔逊意外地接球，轻松出手，命中。
16比11
助教们看向了路易。
他们看到路易嘴角微微动着想说点什么。
只有伯德是清醒的：“别激动，没准是蒙的呢？”
“乡巴佬，你能不能盼着点好？”
然后，科比再次被乔丹点名暴打，且在进攻端被放空三米后失去了自制力，投篮出手不中被开拓者打成反击。
此时，第一节已经过去五分钟，路易为此叫了暂停。
路易用刘雨晴换下科比，其余保持不变。
然后，路易便转身盯着科比，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什么情况？”
路易开口问道。
“我只是……手感有点不好。”
“手感有点不好？然后连大空位都投不进？”
科比嘴虽硬，脸皮却很薄，“那…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路易紧抓着不放。
科比慌不择言，开始胡言乱语，“这不是我的真实水平，我这是因为…场地的缘故，导致的神经内分泌作用…可能是交感神经引起的肌肉紧张……”
路易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那个什么神经引起的肌肉紧张能控制住吗？”
“我尽量。”
首节出场5分钟，科比得到1篮板1助攻1盖帽，抛开投篮手感堪比本·西蒙斯不谈，整体发挥算是不错的。
防守端虽然缺少对抗，但开拓者方面能抓他破绽的只有乔丹——可是又有谁能一对一限制乔丹呢？——然后，他的协防能力很好，进攻端也能完美融入体系，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临时被抽调进来的。
总体来说，科比方才的表现可以打个80分。
这给了路易在之后继续起用他的信心。
暂停回来之后，湖人的阵容只是略微调整，打法不变，开拓者主动提升比赛强度，准备用拳拳到肉的身体对抗降低湖人的投篮命中率。
莱利有此想法也算正常，开场到现在，开拓者表现正常，可是湖人却有点不正常。
湖人在5分钟内拿下16分，莱利却感觉他们的状态还没有真正起来。
这事不能细想，一细想就让人后背发凉。
因为这个看起来还不够好的状态已经可以让湖人取得领先，如果他们真的打开了，那该有多可怕？
为了不让湖人的竞技状态继续上升，莱利选择上强度，把比赛的节奏搅碎，迫使湖人陷进肌肉丛林里。
莱利确定路易正在走一条歪路。
这个防守为尊的时代，他这个防守大宗师居然企图领导一支进攻型的球队取得成功？
如果进攻型队伍可以成功，Showtime湖人早就把凯尔特人打垮了。
如果进攻型球队可以成事，开拓者在1993年就取得成功了。
在季后赛妄图进攻者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是路易也不可避免。
暂停结束后的两个回合，湖人先失误，后打铁，开拓者则利用反击连拿4分，将分差缩小到1分。
15比16
路易直接在场边怒斥使球队进攻出现问题的悲剧师。
“埃尔文，如果你再这么打下去，等这场比赛打完，你就给我退役吧！那个传球是什么意思？刚才的防守是认真的？你在干嘛？！”
许久没有被喷的悲剧师突然精神一振，直接上高位大声要球。
威尔逊见状，把球吊给了他。
被路易骂急眼的悲剧师也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打起来不管不顾，硬扛着罗宾逊向内线冲。
这种打法显然不是现阶段的他可以支撑的。
理智不存的悲剧师不仅失去了球商，还无视了底角落空位的刘雨晴，然后强行出手被盖。
悲剧师想要冷静下来，但他越想越气，既想证明自己，让路易嘴巴放干净点，又想让人理解自己，年龄大了，不可能再像年轻时那样打球了。
然后，悲剧师看见了刘雨晴那张不耐烦的脸。
“我原以为长了眼睛的瞎子只有一个，没想到你也不遑多让。”刘雨晴冷冷地说，“你沦为悲剧是有原因的。”
这话太过分了，过分到让本想再骂悲剧师几句的路易都没能开口。
悲剧师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而刘雨晴并没有追着一个老头骂的兴致，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没再继续说。
可以看出来，他心情并不好，因为莫名其妙被科比顶掉首发，上场后就想发挥一下，没想到悲剧师被人为致盲了。
既然这样，那他有必要说几句话让这里老家伙振作一下，如果振作不起来?，那就赶紧退役，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恶心人。
路易沉默地看着队员在场上内讧，给巴洛斯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呼叫个二号位战术，除此外没有其他的吩咐。
威尔逊已经许久没有在队里感受到尼克斯时期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了。
今天的事情证明，要营造那种氛围只需要一张刻薄的嘴。
刘雨晴说的话，就算是在尼克斯队里，也只有路易能说。
而他却能毫无负担地将其宣之于口，因为他自认为这么做是没错的。
一句话，这个人当初在亚特兰大被人排挤，也不单纯是团队问题。
威尔逊积极地充当破冰者的角色。
路易让巴洛斯打二号位战术，威尔逊就去弱侧蹲点，给刘雨晴做无球掩护。
刘雨晴也是极品，老大亲自来掩护，他也丝毫不客气，直接从威尔逊身边掠过，并且还指着右侧位置，示意巴洛斯，他会在那里接球。
巴洛斯的传球给了提前量。
刘雨晴顺势接球，转身，吸引来克利福德·罗宾逊的协防后，轻轻一个击地，将球传给悲剧师。
心情复杂的悲剧师出手投篮，唰！
18比15
“以德报怨”的刘雨晴连看都不看悲剧师，转身就跑，就像是在给对方示范正确的比赛方式。
悲剧师更加生气了，他年少成名的时候就打着评论家们所说的正确的篮球，他还不需要一个年轻人来告诉他正确的篮球该怎么打。
化学反应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完美的化学反应就是那种团队和睦，人人无私，机会良好者优先的乌托邦式篮球，它大概只存在于幻想世界。
而拥有优良化学反应的队伍不在少数，湖人也算，但藉由刘雨晴抨击悲剧师引出的一系列意外影响，却是湖人队的特产。
这一幕像极了《灌篮高手》中，湘北在与翔阳的开场比赛中表现不佳，然后流川枫单干破冰被队友指责，随即一语嘴全队导致他们火冒三丈并调整出更好的状态。
悲剧师决定加大传球的力度，尤其是给刘雨晴的传球，务必要做到舒服、合适、恰当。
只要刘雨晴敢投丢一球，悲剧师将质疑他到天涯海角。
比赛就此走向一条路易未曾设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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