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深夜
万城公安局副局长办公室。
“当初你从刑警队调走后，可是让我吃惊好一会啊。”
鞠司道，曾经是曲明阳的副队长，十年的时间升到了万城公安局的副局长。
“我当初调走就是因为游乐园的案子，所以鞠局，这个案子能不能并到一起？”
鞠司道把茶杯递向曲明阳，“什么局不局长的，曾经你可是我的领导，说这些就见外了。”
曲明阳没搭理这茬，追问道。
“到底能不能并？”语气有些强硬。
鞠司道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足够的线索能够证明这幼童堆尸案，跟信封案有直接的关系。”
“当初我接到了凶手的电话，他威胁我，不让我在查幼童堆尸案，然后当天就发生了小区里七岁女童的死亡，也就是信封案，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么？你之前也干过刑警，难道看不到这里面有什么联系么？”
“我是干过刑警，可是这一切也得有证据啊，录音呢？你当时录音了么？”
录音？
曲明阳一怔，随后一笑。
“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不信任我曲明阳说的话，不信任我20多年刑警的经验是么？”
两个人现在身处的位置不同，所想的问题自然就有所区别。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
“明阳，十年前幼童堆尸案，当时我也参与过，你的心情我理解，现在当时受害者的家属，还在不停地找庆阳市公安讨说法，所以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我也希望你能想想我的难处，毕竟并案是需要有相关联的证据线索才可以。”
接近五十岁的曲明阳，活了半辈子了，自然明白鞠司道这个曾经搭档面临的难处，但这个案子就像是扎在他心里的倒刺，哪怕是破案了，可也拖了整整十年。
曲明阳摸了摸自己的满头白发，“那我退出专案组，哪怕就我一个人我也要查！”
鞠司道有些头疼自己这曾经的领导。
还是一如既往的死脑筋。
“明阳你别激动，专案组也不是时时刻刻就盯信封案...”
曲明阳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这还要怎么说明白？一根筋啊！
“没意思！”
“好，那我就自己查！哪怕不穿这身警服！”
曲明阳腾的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鞠司道望着曲明阳有些佝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走出警局大门，曲明阳立马在原地，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
万城城西公安分局，一楼专案组会议室。
“结果出来了么？”
“他们物证科的人还没到呢，您这两分钟问一次，这也太勤了...”
梁鑫随后把电话挂断，不理会徐斌的吐槽。
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然后对霄莫两人说道：“现在快一点了，今天晚上可能出不来结果了，你俩先回去吧。”
霄莫倒是还好，满脑子里都是案子，回家估计也是睡不着觉，转头看向徐圆圆，“要不你回去吧，我不困。”
徐圆圆一反常态的说道：“你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回去？”
“女...”
梁鑫：“回去吧，她一个女孩子这个点回家多少有些不太安全。”
无奈的点了点头，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
在外面站了十分钟，路上却没有看见一辆出租车。
专案组的位置，距离熙华小区不算太远，也就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两个人决定走回去。
城西的路灯有些发暗，但依然在黑夜里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霄莫插着兜，头微微有些上扬，脑海中一遍遍过着案件的信息。
“你饿么？”
“什么？”
一时想的太过入神，没有听清徐圆圆说的什么。
“我饿了。”
“这个点上哪吃去？回家你自己下点面条吧。”
“家里没有面条。”
“家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那你现在点外卖，到家正好吃上饭。”
“没有好吃的外卖。”
“那你...”
霄莫捎了捎头，确实给他整不会了，随口意思一下，道：“我家里有面条，你吃么？”
“谢谢。”
嗯？
“不...客气。”
......
到家一点四十，煮碗面将近两点，瞧梁鑫大晚上就把物证科的人叫回来的架势，估计六点左右就会有结果，这还睡啥了？
“吃吧，就老干妈吃。”
“要蒜么？”
徐圆圆嫌弃的摇了摇头。
“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徐圆圆无情的拒绝了霄莫的好意。
折腾这一下子，反而有了些困意，从冰箱里拿出瓶啤酒，喝了起来。
“酒精对脑袋不好，伤神经。”
徐圆圆瞥了一眼霄莫手中的啤酒说道。
“没事，习惯了。”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她吃面没有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而是吃一口夹断，吃一口夹断。
这让霄莫看的有些蛋疼。
“你以前是王金金的朋友？”
霄莫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不是，他总来买书，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那是你家的书店？”
“嗯，我爸爸年轻时留下的书店。”
“你爸？”
“嗯...死了。”
霄莫干咳一声，道了声抱歉。
“我妈也去世了。”
“要不你也喝点？”
“不喝。”
这两句话聊的，反而更尴尬了，刚想要起身离开厨房，徐圆圆便叫住了霄莫。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跟王金金的关系，甚至怀疑王金金跟案子有关系？”
“没有。”
“其实你想的不错，王金金真的跟这起案子有关系。”
霄莫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关系？”
“我曾经给王金金做过侧写，他的人格扭曲，但是他隐藏的很好，你当初去书店买的那本书，就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
“他故意放的？”
王金金故意把《欲望之地》这本书放在书店，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拿到？
二十九楼给他传递消息的人是王金金？
“霄莫，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人与人之间的悲喜也并不想通，你的痛苦深藏在自己的心里，不需要告诉别人，而相反，看似对你真诚一片的人，你反而要小心。”
徐圆圆说了一堆，霄莫没有听懂。
“什么意思？”
“小心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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