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 这还用想，当然是适合抛绣球啊……
云城[jing]心梳妆打扮,亲自送上门，结果连陆与书的公司大门都没被允许进去，就被陆与书礼貌地请上车,送走了。
当然了，他人虽然被送走了,但烤羊腿却被留下来了。
云城打死也不相信自己在陆与书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一只烤羊腿，思来想去觉得问题还是出在时机上面。正所谓任何事情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今晚这个场景,勉强算得上天时、人和，但地利却未必。毕竟不管是在车上，还是在陆与书的办公室,都不是合适的地点。
但你若让陆与书工作时间跟他出去开个房,那别说陆与书肯定不会这么干,就连云城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
算了,还是等下次吧！
云城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又重新把车子开回了陆家别墅。
到家的时候,云舟舟和陆恕已经吃上了。
云舟舟还贴心的给他留了一个烤羊腿。
云城现在一看到烤羊腿,就忍不住想到陆与书。一想到陆与书，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刚才主动送上门还被婉拒的悲惨经历。于是他大手一挥：“我不吃羊腿,你们吃。”
他说不吃,云舟舟便也没勉强，而是直接就把留给云城的羊腿给了一旁的陆恕：“那哥哥多吃一点，你刚才打拳辛苦了。”
云城：“……我说不要你就不给了,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陆恕忍无可忍：“到底是你六岁还是她六岁啊？”
云城：“我28岁的身体,6岁的灵魂啊！”
陆恕忍了半天，才忍住没当面怼他一句“我看你是28岁的身体，6岁的智商”才对。
云城准备的这个烤全羊虽然不算是特别大,但就他们三四个人吃，撑死了肯定也吃不完。所以云城直接让管家切了一半出来，给家里其他人分一分。
管家之前对云城的观感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最近通过分杏和分烤全羊这两件事情，管家倒是对云城稍微有了一点不一样的观感
他就觉得云城好像没有很多有钱人家大少爷那种趾高气昂高人一等的姿态。
当然了，陆与书跟陆恕也没有。
不过陆与书的前夫金长空就有，而且特别明显。那时候金长空对待他们这些人，就像皇帝老儿对待最下等的贱民，以至于陆与书后来跟金长空离婚，然后把金长空扫地出门，家里好多人都觉得特别解气。
所以单从这个方面来说，云城跟陆与书反而更像是一类人。
这天晚上夜[se]很好，有风，而且还有皎洁明亮的月亮。吃饱喝足的云城躺在院里的躺椅上，看着月影绰绰，竹影晃动，难得有闲情雅致地问云舟舟：“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学过一段时间门钢琴的么？来，给你爹表演一段。”
云舟舟下意识地看了陆恕一眼，才回答云城：“我不会，我早忘了。”
云城：“那还挺可惜，人生缺少音乐，就像烤全羊少了辣椒面，还是少了些味道啊！”
陆恕之前就觉得云城大概是热爱音乐的人，因为他开车、钓鱼，甚至连拎着鸟笼子逗鸟，都很喜欢放点儿音乐。当然了，不是什么高雅的古典音乐，就普通的音乐，而且听得很杂，并不限于固定的曲风。
陆恕忍不住好奇地问云城：“所以你也会乐器吗？”
云城：“我会吹[kou]哨算吗？”
陆恕：“……”
云城这个人满嘴跑火车，向来不靠谱又不着调，但他说自己会吹[kou]哨，他还真会。而且[kou]哨吹得还挺好，他甚至还用[kou]哨吹了一首《白桦林》。
在陆恕的刻板印象中，只有街头小混混才爱吹[kou]哨呢！像很多普通人家的小孩，吹[kou]哨都会被父母骂，更何况是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所以陆恕觉得，云城还真是散养着长大的。
云城用[kou]哨吹了两首歌，大概是吹累了，便停了下来。正好别墅区外面有流[lang]小猫在喵喵叫，云城便拿了点儿没沾孜然和辣椒面的烤羊[rou]去喂猫。
云舟舟和陆恕就坐在原地看着云城蹲在院子角落那儿喂猫。
他喂猫也不肯好好喂，还无聊地拿了根兰花[cao]把羊[rou]绑了，一会儿举高一会儿举低的，逗得那只流[lang]猫上蹿下跳。不过逗两三次他会让那只流[lang]猫吃一[kou]，然后再继续逗……
云舟舟看着看着，突然说了句：“其实我爸爸会弹乐器的，他房间门里有一把胡琴，我有一次晚上失眠，听他弹过。”
胡琴？
陆恕对民族乐器不怎么了解，所以想了想，脑海里才渐渐浮现出胡琴的样子。印象中有点儿像二胡，但音[se]比二胡要浑厚，弹奏起来既可以抑扬顿挫，又可以舒缓蓬勃，以前陆恕去看民乐团表演的时候，对胡琴印象挺深刻，因为觉得像[cao]原上牧马，给人很自由自在的感觉。
但他对胡琴的了解，也仅限于此了。至于他自己，学乐器只学过钢琴，虽然早早地就过了钢琴十级，但过了之后，就基本上没怎么碰过钢琴了。上一次在学校琴房练琴，还是为了应付学校六一儿童节晚会。
陆恕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刚才自己问云城会不会弹乐器的时候云城要撒谎，但他也没什么兴趣却深究别人的过往，所以听完云舟舟的话之后，他虽然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大堆，但却他一句话也没说。
云舟舟双手抱膝，继续说道：“……但我也就听他弹过那么一次，后来我再怎么让他弹，他都说自己不会。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恕：“可能他真的不会吧！毕竟像他这种会吹个[kou]哨都要拿出来显摆的男人，真会胡琴不可能忍得住的。你那天晚上，说不定是眼花看错了。”
云舟舟：“……”
-
陆与书当初跟云家联姻的时候就说过，要两家一块合作做民俗和旅游这一块。这几年名俗文化大行其道，再加上锦州本来就是一个多民族的城市，所以陆与书一直很看重这一块的市场。
只不过她之前的[jing]力更多的是放在投资地产和酒店这一块，所以关于民俗和旅游这一块的业务，便一直也没太顾得上。
这两年地产经济不如过去辉煌景气，旅游经济倒是有蓬勃发展的趋势，再加上云锦之前拿下了锦州当地一个古镇改造项目，所以陆与书便想着趁这个合作的机会，直接把这个项目打造成锦州的一块新的旅游名片。到时候酒店名宿这一块由她的公司负责，而旅游产品和文化[jiao]流引进这一块则[jiao]给云锦公司来负责，也算是某种程度的强强联合了。
为了这个项目，陆与书已经跟云锦一起去古镇实地考察了好几次，甚至还特意跟旅游局那边的相关项目负责人和民俗专家们开过大大小小好几次会议。
而这一次去古镇实地考察，陆与书决定把时间门定在周末，到时候把云城和家里的两个小孩子都带上。
当然为了尊重合作对手，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她特意跟云锦打了个电话通了个气。
云锦一听就皱眉。
自从上次云城回了一趟云家大闹之后，云锦感觉自己好像得了一种非常时髦的病，叫“云城PTSD”，简单来说就是一听到云城这个名字，就开始头疼，简直都快有应激反应了。
云锦：“你带两个孩子过去玩玩我不反对，反正咱们也去项目现场实地考察过那么多回了，该定的方案和改造计划也基本上都定得差不多了。但你带云城去是几个意思？你不会是……”
陆与书：“是什么？”
云锦本来想说“你不会是被云城这个狐狸[jing]给迷惑了心神吧？”，但他话到嘴边意识到说自己的亲弟弟是狐狸[jing]不太好，而且就算云城真有这个魅惑人心的本领，陆与书也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所以他把之前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改[kou]道：“反正我不赞成带云城，他什么都不会，去了也只会添乱。”
陆与书轻笑一声：“谁说他什么都不会？你不觉得在吃喝玩乐方面，咱们俩加在一起都不如云城一个人吗？”
云锦：“……”
云城自从那天晚上过去给陆与书送了个烤羊腿之后，就基本上没怎么回过家，就连住宿，都住到了他朋友新开的一间门民宿里。这间门民宿在锦州城郊一大片梯田上，推窗就可以看到一块一块的水稻田像梯子一样一级一级地铺呈在面前，而且这个季节，水稻田里都是绿油油的水稻，绿得非常清新又养眼，反正对经常住在城市里的人们来说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云城在这里住了好几天，正犹豫着是继续住下去，还是换个地方尝尝鲜，就接到了陆与书打来的电话。
云城当时正跟这家民宿的老板一块坐在大厅里喝茶，看到云城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陆与书”三个字，民宿老板第一反应就是打趣云城：“呦，这有了老婆的男人果然是不一样啊，这才几天没回去，老婆就打电话过来查岗了。”
云城一挥手：“去去去。”
挥手的同时，云城起身走到开着的窗户边，对着绿油油的梯田摁下了通话键。
陆与书带着点儿沙哑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出来：“云城，你这周末有没有安排？”
周末？ 云城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民宿前台小黑板上画着的[ri]历，上面显示的是今天是6.26，周五。而明天正好就是周末。
当然了，先别说明天是周末了，就算明天是工作[ri]，云城也没什么安排，毕竟他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人，能有什么正经安排。不过云城并没有直接回答陆与书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怎么了？”
陆与书：“我明天要带舟舟和陆恕去清乐古镇那儿玩。你要是明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准备上午9点出发，不堵车的话大概10点这样到清乐古镇的北门门[kou]。”
云城：“行吧，我先看看我的档期。”
陆与书：“……”
陆与书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能get到云城的梗了，所以她不仅没有挂电话，还挺配合：“……需不需要再打个电话问问你的秘书？”
云城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屋外的田埂和水稻，然后终于赶在陆与书挂电话的前一秒答应下来：“行吧，明天见。”
等电话挂断，云城才发现这家民宿的老板正端着茶杯站在他身后偷听。看到云城回头，老板也没有任何被人抓包的羞愧，还乐呵呵的跟云城聊了起来：“怎么，陆总约你明天见面？”
云城：“她要约我去清乐古镇玩。”
“清乐古镇？”民宿老板不愧是做生意的，脑海里第一时间门就浮现出了近期传得沸沸扬扬的古镇改造计划，“这个古镇最近是不是准备改造重建？我记得这个项目好像是你大哥的公司招的标，估计陆总也想分一杯羹了。”
云城一脸鄙夷：“你们这些生意人，脑袋里除了生意经难道就没点别的想法吗？陆总约我去古镇玩，难道只能是为了生意吗？”
民宿老板理所当然道：“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云城简直不屑于跟这个母胎单身多说话：“一个女人主动约一个男人，你说是为了什么？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
民宿老板顺着云城的思路好好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还是自己的思路比较正确，云城大概肯定一定是想多了。因为如果单纯是要跟云城约会，陆与书能约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要特意约云城去一个即将要被改造的古镇呢？
民宿老板：“我觉得……”
云城：“你别觉得，你先听我说。你说我是继续在你这民宿住一晚上，明天直接去古镇跟她汇合呢？还是今晚先回家，明天跟她一块出发去古镇？”
民宿老板：“我觉得……”
云城：“在这住一晚，明天去清乐古镇会不会太耽误事儿了？你这儿下山就得个把小时吧，下了山去清乐古镇路上又得花上两个多小时，陆与书说他们明天10点就要到清乐古镇，我要是想赶在这个时间门到达，岂不是早上6点就要出门？可我要是今晚就回去，那岂不是显得我对明天的约会太重视了？”
民宿老板已经放弃了开[kou]，全程听着云城在那儿自我纠结。事实上他压根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必要，不想早起就今晚走，要是不怕早起就明天再走呗，反正又不是没车。
而且云城这幅纠结来纠结去的模样，民宿老板莫名觉得眼[shu]，就好像……看到了来他店里住宿的那些为情所困的客人一样。
云城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今晚就回家。
到家的时候时间门尚早。他原本还担心会提前碰到陆与书，结果发现自己果然是多虑了，说不定为了明天[chou]出时间门去古镇玩，今晚陆与书都得通宵加班。
云舟舟看到云城，倒是很兴奋，而且第一时间门就跑过来跟云城分享了明天要出去玩的好消息：“爸爸，陆妈妈今晚给我们打电话了，说明天要带我们出去玩。”
云城：“我知道。”
云舟舟：“陆妈妈还说你会跟我们一起去，是真的吗？”
云城继续点头。
云舟舟美滋滋：“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欢一家人一起出去玩了。”
云舟舟说到“一家人”几个字的时候，表情幸福又安宁，就好像她真的拥有一个特别温馨和睦的家庭一样。云城看着她这样，难得良心发现了一下。
他悄声问云舟舟：“舟舟，你想不想你妈妈？”
顿了顿，云城又补充：“我是说你的亲妈妈。”
他以前从未问过云舟舟这个问题，也没刻意去打探过云舟舟妈妈的消息。不过偶尔还是会听到一些关于对方的传言，有的说云舟舟的妈妈已经出国了，还有的说云舟舟的妈妈已经嫁人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云城不关心，也不好奇。
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提起来了。
他以为云舟舟会说“很想”，结果云舟舟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轻轻地说道：“不想。”
云城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到云舟舟补充了一句：“不敢想。”
-
云城这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梦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以至于早上订了个闹钟都差点儿没起来。
等他收拾收拾下了楼，陆与书已经领着两个孩子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地吃早餐了。看到云城，陆与书扬起一个笑：“来得正好，刚准备让陆恕上去叫你呢！”
云城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在陆与书身边坐下：“待会去清乐古镇的时候让家里的司机开车吧，我昨晚没睡好，怕路上犯困。”
谁开车这都是小事，陆与书根本无所谓。当然出于关心，她还是多问了云城一句：“怎么，有心事啊？”
云城自嘲一笑：“我能有什么心事，估计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吧！”
大早上的，云城也没什么胃[kou]，所以随便垫吧了两[kou]，就上了车。直到出发之后，陆与书才想起来跟云城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你大哥也去。”
一听说云锦也去，云城瞬间门就不困了：“他也去？他去干什么？”
陆与书：“那个古镇改造项目是他的啊，你说他去干什么？当然是去实地考察啊？”
云城：“……”
云城满心以为这是一场约会，结果闹了半天，这是一场商务会谈。但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经驶上了绕城高速，而且后排两个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云城也不可能再撂挑子说不去，于是只要忍耐着闭上了嘴，当然了，这下确实是一点不困了，不止不困，甚至还生出了旺盛的战斗力。
云锦是吧，老子来啦！
虽然跟陆与书约的是10点在清乐古镇北门见面，但不到10点，云锦就已经提前抵达了北门[kou]。所以等云城他们一家四[kou]下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西装负手而立的云锦。他身后，还有几个跟他一样穿着职业正装的男人，不同的是，云锦身后的几个中年男人都比较怕热，所以此刻都脱了西装外套搭在各自的胳膊上，不像云锦，这么热的六月天，西装都要扣到最上面一粒扣子。
兄弟俩的视线在空中[jiao]汇了一下，又默契十足地互相嫌弃地挪开。
陆与书没在意这兄弟俩的眼神厮杀，只是笑着说了句：“今天咱们就当普通的古镇游客一样，随意在古镇里转转，然后有什么好的想法或者是建议，也可以各自提一提。”
云锦没说话，倒是云锦身后带来的几个副总，都笑着应和了几声。
一行将近十来人就这么随意地在古镇里闲逛了起来。
这个古镇地理位置还是挺好的，整个古镇都依河而建，而且是一个环形的结构，古镇主城区将近10平方千米，镇上的主巷道基本都用青石铺就，巷子两旁有不少保存完好的古代建筑，大多都是明清风格。除了主巷道之外，还有不少四通八达的小巷子，巷子里住着不少土生土长的古镇居民，大多都是苗族和壮族。
因为少数民族居多，所以穿行在古镇上，时不时就能看到吊脚楼和砖石土木建造的院落、围墙、庭院……就连巷道两旁的美食，页都各具特[se]。
陆与书和云锦都已经来过很好多次了，所以这一次主要是陪着其他人逛。陆与书尤其关注两个孩子的反应，只要他们觉得哪里有意思，驻足观看，她就会暗暗留心。毕竟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跟大人不一样，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同。而且做商家的都应该知道，有时候抓住了孩子的心，也就等于抓住了父母的心。
一行人吃吃喝喝，边走边玩，最终停在了一座保存完好的古城楼上。
这座城楼算是清乐古镇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而且城楼下面有一片很大的广场。这会儿古镇还没开发好，所以广场上没什么人，但站在城楼上能看到这个广场算是古镇的一个中心位置，到时候估计也是人流量最汇集的一个地方。
陆与书：“我们一直想着要在这个城楼上弄一些有特[se]的民俗活动，毕竟这些年民俗街道都大同小异，如果没有自己的特[se]，很难在旅游行业脱颖而出。你们说这个城楼，最适合做什么呢？”
其他副总拧眉思索，默默不语。
只有被太阳晒得昏昏[yu]睡的云城，悠悠来了句：“这还用想？当然是适合抛绣球啊！”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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