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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爱意汹涌(大结局) “今生来世,我都……


  许是感受到了爹爹和娘亲对他的疼爱和期待,  两个大人商讨得正欢呢,小家伙使了坏,重重地踢了一下娘亲。

  即将脱口而出的字眼停在嘴边,姜雪蚕不得不捂住隆起的小腹,  弯眉皱起,  眼底满是惊奇。

  “身子不舒服?”宋寒之见怀中人一下子止住了话语,  神情也不大对劲,  立马扶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关切地问了句。

  “夫君别担心”,  姜雪蚕脸色逐渐好起来,抓住身边人的大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笑着扭头看向他,  “夫君试试看,可否感受到了什么?”

  姜雪蚕身材娇小纤瘦,肚子也比寻常月份的稍小一些,肚皮却鼓鼓的,屋子里暖和,她只穿了一件带兔绒的薄衫,大手放在上头,  宋寒之竟不知道是哪处柔软引得他心头摇曳。

  突然,他的手心处传来一阵奇异的微动。

  直至恍过神来他才意识到——是他们的孩子在同爹爹问好,他张了张嘴,  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唇角倒是不自觉地勾起,  眼里也装满了温柔。

  “夫君,刚刚的话我还没有说完”,姜雪蚕把玩着眼前玄色绣着龙纹的宽袖,  语气比方才还要雀跃,“我取了一个‘逢’字,我们幼时相逢,长大了又因机缘巧合凑到了一块儿,能和夫君再相逢,我真的特别开心。”

  宋寒之轻抚着眼前人的脸颊,白净的脸蛋、大而含情的桃花眼、蛊人的泪痣,哪一处他都抚过千百遍,哪一处也都和他记忆里的别无二致。

  相逢。他们的相逢,他同样记得清清楚楚。

  十年前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似乎仍在他的后背上,他们一同走过长街,一起吃馄饨,一起听戏,小姑娘还笑着对他说:“小哥哥,将来我嫁给你,当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好,当然好。

  只是后来这只成了他一个人的回忆,一个人的念想,直到那抹倩影阴差阳错之下撞入了他怀中,他私心作祟,这才想牢牢地抓住她。

  还好,她也是喜欢他的。

  她这一声“夫君”,他愿意听一辈子。

  仔细想来,他们自相遇到后来的相爱,一切都逃不过一个“缘”字。

  “那另一个,就取‘缘’字吧。”宋寒之眉目悠长温柔,轻轻握住眼前人的皓腕,于她温暖的掌心写下一个“缘”字。

  “宋,逢,缘。”

  樱唇轻启,她一字一字读出,眉眼弯弯:“男孩女孩都能用,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宋寒之轻笑,倒真的将大手覆上那小山丘,想了想,他又俯下/身子,若有其事地温声问了句:“孩子,可喜欢爹娘为你取的名字?”

  而后又与那只白净的小手一起,共同期待着他们孩子的回答。

  惊喜的是,他们又再次感受到那阵微动。

  “他是喜欢的。”宋寒之直起身子,眼眸里尽是欣喜。

  姜雪蚕也跟着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上眼前人的目光,一瞬间,她将其眼底爱意看得清清楚楚。

  她也看见了他们的从前,看见了昨日,也看见了将来。

  她还是比姑姑幸运得多,她想。

  凉风不经意拂过,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夫君,我想去看看雪。”南方极少下雪,今日这场已是最近几年最大的一回。

  宋寒之没拒绝,像从前那般撩起袍子蹲下/身亲手为她穿上绯红的绣鞋,取过旁边的大氅为她披上,系好系带,而后才扶着她一步一步来到屋檐下。

  “这雪……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看到外头的雪景,姜雪蚕用掌心接过一片雪花,雪花碰到她掌心温暖的温度转瞬融成了冰凉,她抬起眸子向远处眺望差,小声嘀咕了句。                        

                            

  不想,身边人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以后,我们一起去北部看看雪景吧,我们两个,还有孩子。”宋寒之与她并肩看着满院雪景,微风吹动,带着雪花一起落在他双肩的乌发上,引得身边被大髦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偏过头来。

  “夫君,我想和你共赴白头。”她不止一次说过这话,此情此景,她还是想再说一次。

  身边人听罢也回过头来,低头瞧着这张白净的小脸,许久,他认真回了句“好”。

  冷风吹过,带着满树“梨花”扑面而来,他下意识走到她面前,为她挡去大半风雪。

  爱意汹涌,他还是没忍住,吻上了那光滑白净的额头。

  

  因着突然有孕,宋寒之还是没舍得让她回丞相府送大姐姐出嫁,他这样做,其实也有私心在,曹楚云在世时,她们母女对丞相最喜爱的这个小女儿并不友善,心上人尚念着些姐妹之情,他却记仇得很,不想让心上人再受什么委屈,更不想让姜泠月以为此前种种皆可一笔勾销。

  这些日子他倒多少有些耳闻,谢夫人极其重视女媳的品行和孝道,而姜泠月恰恰与她期望的相反,平日好吃懒做不说,新婚第一日便打扮过了头,误了给谢老爷谢夫人敬茶的时辰。

  光这两样,便足以让谢夫人每日嘬着个烟斗来回踱步恼怒,结果这些日子姜泠月身子不适,被大夫诊脉,还被诊出个“终生无法有孕”。

  谢夫人听了这话,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不过巧的是,谢临风一直养在外头的女人突然有了身孕,谢夫人得知后极其高兴,直接派人把这外室接进了府里,给了个妾室的名份。                        

                            

  姜泠月刚嫁进谢家还没小半年便被人踩在了脚底下,当然极其气愤,然而有先帝的圣旨在,她也不敢造次,只得打碎了牙齿往下咽。

  当初她成婚时,爹爹不仅没表现出对三妹妹那般的不舍,甚至连话都没和她说几句,就只是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离去。

  娘亲……对了,她已经没有娘亲了。

  就在她成婚的前几日,娘亲被押到诏狱受了刑,三道重刑下去,娘亲受不住,离开了人世。

  嫁到谢家的这些日子,她开始想念娘亲了,娘亲手艺不好,却还是愿意亲手给她缝衣裳,出嫁时离开得有些急,她一件都没来得及带过来,如今想起,竟连个睹物思人的凭证都没有了。

  这些日子她总是后悔,后悔看错了人,也后悔自己没有主见,她从没有真的喜欢过谢临风,谢临风对她,也是半分情意也无。

  他们夫妻二人,竟连“相敬如宾”都够不上,只得算是各过各的日子,只是谢临风是过快活日子的那一个,而她,则是整日以泪洗面的那一个。

  姜泠月总是想,她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做错了呢?还是说,她自一开始,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大半年,直到开春的一天,宫里传出了喜讯,皇后娘娘,也就是她的三妹妹,诞下了一位小皇子和一位小公主。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何种心情,嫉妒还是气愤?好像都不是。

  只记得那天外头很是温暖,日光打在她脸上,她的眼角却渐渐湿润,一道冰凉滑过,嘴角也只剩下一抹苦笑。

  

  皇后娘娘诞下双生子,宫里也跟着喜庆和热闹起来,不过得知这件喜事,最高兴的还是慈宁宫的太后娘娘。                        

                            

  她其实早就在儿媳即将临盆之际吩咐下人备好了一切,也请了宫中资历最深的产婆过来,儿媳生产那日,她更是亲自候在门外,还拉了弟弟和弟妹过来。

  这夫妻两个近日倒是亲密不少,不过是在舞刀弄枪、讨论武艺方面,今日他们二人却双双轻装上阵,连贴身的长剑都没带。

  加上皱着眉头来回踱步的皇帝陛下,站在门口的四个人,身份一个比一个贵重,皆像寻常人家一样紧张地等候着孩子的降生。

  听到“哇”的一声,一向稳重的皇帝陛下第一个冲了进去,结果却又被请了出来。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怀的是双生子,还请您再等一等。”产婆一脸喜悦地拦住宋寒之的脚步,恭喜的话说了一大堆。

  然而他们家皇帝陛下自听到那句“双生子”便愣在了原地,以后的话再也没听进去。

  这事倒是谁也没想到。

  姜雪蚕的肚子一开始甚至还比寻常怀孕妇人的小一些,后来才慢慢大起来,但也是正常的大小,谁都不知道,这里头居然藏了两个小娃娃。

  他最后是被自己母后给拉到外面去的。

  “儿子,高兴傻啦?”太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殊不知自己的嘴角也扬到了天上。

  “姐姐,您就别打趣寒之啦,你瞧他这个样子,依我看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霍旭笑着侃了一句。

  沈英也跟着点了点头,目光却也一直在那扇紧紧关着的木门上。

  屋子里点了舒缓心神的暖香,里头的人个个满头大汗,兴奋之余也更加认真。

  不过此刻最为辛苦疲惫的还是榻上的女子。

  方才她听到孩子的哭声,还以为终于能瞧一瞧这个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小家伙,谁知道产婆又凑到她身边,恭喜道:“娘娘,您怀的是双生子,用些力气,还得再辛苦一回。”                        

                            

  惊讶之余,她立马又卯足了力气再次使劲,许是平时吃的那些个补品派上了用场,今日她竟十分精神,使了十足的力气又将另一个小娃娃也带到了这个世上。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方才的是位小皇子,如今这位是个小公主,娘娘儿女双全,龙凤呈祥。”产婆抱着孩子贺喜道。

  姜雪蚕听完最后一句,终于脱了力气,安心地阖上了眼皮。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殿中昏暗,唯有一盏明烛燃在桌上,而桌旁则坐着她此刻最想见到的人。

  “夫君……”她低低唤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厉害。

  宋寒之原本也没睡着,只是在支着脑袋小憩,听到熟悉的呼唤,他立马睁开双眼,起身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可好些了?”见眼前人欲图起身,他将其小心翼翼地扶起,又将杯沿对上她的樱唇,关切地问了句。

  温水入喉,姜雪蚕终于舒坦了许多。

  “夫君去瞧过孩子了吗?”她急切问道。

  “看过了”,宋寒之将瓷杯放回桌子上,又返回来将软枕塞到她腰下,声线低沉温柔,“女孩和你一样好看。”

  “那男孩一定也和夫君一样好看。”她于黑暗中勾住自家夫君的手指,笑着接了一句。

  烛火摇曳,他们看不大清对方的面庞,宋寒之却还是准确地找到了那双媚人的眼睛。

  强忍着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他抚上那张清瘦的小脸,眼底有晶莹闪烁:“你辛苦了。”

  与心上人生儿育女确实是件极为幸福的事,他却也晓得他的妻子实在辛苦,前几个月害喜害得厉害,之后身子又极为沉重,连绣鞋都难以穿进。                        

                            

  两个小娃娃似乎又不大老实,总是想逗娘亲玩,却也总是令娘亲白天黑夜都不得安宁。

  他心疼她。

  “夫君,只要孩子都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那些辛苦都不算什么。”姜雪蚕扯了扯眼前人的袖子,手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身子也依旧疲软。

  “睡吧”,听出她的困倦与疲惫,宋寒之扶她躺下,替她掩好了被子,“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一整夜都不会离开。”

  榻上之人点了点头,从前她受了伤,在林大夫家,夫君也是像这样陪了她一整夜,那夜她睡得极安稳,今夜也一样。

  第二日她醒得倒是格外早,她急着瞧那两个小家伙。

  宋寒之知晓她的心思,见她苏醒,立刻便派人去唤了乳母过来。

  如宋寒之所说,两个孩子都生得极为好看,浓长的眼睫和明亮含情的双眼极像他们的娘亲。

  “夫君,我俩只想了一个名字,这可如何是好?”姜雪蚕伸出手指摸了摸两个熟睡中的孩子的脸蛋,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宋寒之也抱了抱两个小娃娃,沉思了一会,最后道:“之前的名字便予这个先来的娃娃吧。”

  “夫君已经为我们的女儿想到另一个名字了吗?”她学着乳母的模样抱起用朱红襁褓裹着的女娃娃,笑着问道。

  宋寒之瞧着女儿白净的小脸,温声道:“就叫遇欢吧。”

  “逢缘,遇欢,倒是一对好名字。”姜雪蚕嘴角绽出笑意,声音却小小的,生怕吵醒了孩子。

  她没怎么见过这样可爱的小家伙,姑姑的孩子怀胎三月便没了,她在孕中也时常想到这事,垂泪之际也决心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如今亲眼见到逢缘和遇欢,她倒觉得有些不真切,怀胎十月也不过眨眼之间,她想亲眼瞧着这两个孩子长大,也想听他们叫她娘亲。

  “放心吧,以后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宋寒之抱着孩子走到她身边,目光是说不出的缱绻温柔。

  两个孩子也在这个时候双双醒来,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号啕大哭,而是也张开小嘴巴,眉眼弯弯,分明是在对着爹爹和娘亲笑。

  “以后再也不必担心东宫会空出来了。”宋寒之也感慨了句,殊不知这话倒是给眼前人提了个醒。

  正值开春,日日用着上好的补品,姜雪蚕的身子恢复地也快,打那日宋寒之提起了东宫,她便一直记着他们从前的约定。

  要种在东宫的柿树从两棵变到三棵,如今成了四棵。

  宋寒之一向守诺,自然也没忘了此事,找了个暖和的日子便和心上人一起去了趟东宫。

  不巧,他岳丈大人也挑了这个时候过来,于是,下人们使有幸看到了令他们瞠目结舌一生的画面:穿着龙袍的天子,刚刚生产完的皇后娘娘,以及身份贵重的丞相兼国丈大人,居然一同在东宫院里种树。

  看样子,那几棵还是柿子树。

  他们一下子便纳了闷,东宫院里并不缺柿子树,而且还有一棵长得极为繁茂,如今再种,恐怕短时间内也无法像那棵一样枝繁叶茂。

  然而此刻只有种树的人知道,这四棵柿树代表了他们一家四口。

  老丞相一边感慨着“我当外公啦”,一边勤劳地添着泥土。

  后来感慨完,也种好了树,他拍着脏兮兮的巴掌,方才想起自己今日是来看望他的小外孙和小外孙女的,怎么在这儿和这两个大孩子玩闹了起来。                        

                            

  结果看着了孩子,他又喜爱得紧,又哭又笑的,女儿安慰了他老半天他才好起来,继续逗着两个孩子玩。

  皇上整日在后宫陪着皇后,连丞相都三天两头往宫里跑,御史大夫便又咸吃萝卜淡操心,十分没有眼力见地暗中说皇后简直就是妖后、狐狸精。

  殊不知宫中人多嘴杂,这话很快便传到了藏娇阁。

  结果就是——皇帝陛下又要特意哄他的美人,顺便把某些多嘴多舌的人降了官职。

  “我明明是人,怎么可能是狐狸精!”自打生下孩子,姜雪蚕眉目间的青涩之意慢慢褪去,更多了几分妩媚的意味。

  某人也因此更为沉沦。

  “是啊,你是人,怎么可能是狐狸精呢?”大手在纤细柔软的腰肢上随意游走,温热的吐息也打在身边人白净的脖颈,宋寒之承认,他被迷得失了心智。

  “夫君,我们去瞧瞧孩子吧。”帐暖春深,姜雪蚕又觉得大事不妙,欲图逃跑。

  一双大手及时将她的腰身禁锢住,熟悉的温凉又印在她的唇上,再次将她拉入情海。

  情浓时,他哑声问了句:“喜欢住在宫里吗?”

  他昨夜做一个梦,梦到他只是个乡野村夫,他们一家人粗茶淡饭,却过得极其快活,从梦中醒来,他突然有些惆怅,宫中不算自在,他怕未来会有许多变数。

  “夫君……夫君不要害怕”,怀中人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也低低的,“只要夫君在,哪里都是家。”

  “夫君会保天下河清海晏,也会令百姓安居乐业”,她说,“天下皆是夫君的家,也是我的家。”

  她被眼前人紧紧搂入怀中,再陷深渊前,她看见了他眼角的晶莹。                        

                            

  从前宋寒之一直以为宫中人心叵测,即便是亲父子或是亲兄弟,也很难保证对方的真心,每日只能在猜测和防备中过活。

  从没有人和他说过“家”这个字,他下意识认为,皇宫这种地方,很难算得上是“家”,他想远离,也想逃避。

  可今日怀中人的话却令他恍然大悟,原来皇宫这种地方也能称为“家”,只因这里有她,也有他们的孩子。

  他不想逃了。

  他想好好陪着他们,保护他们,即使皇宫为龙潭虎穴,他也要成为一个好夫君,好爹爹,以及一个好皇帝。

  皇后的册封大典在今年的夏初。

  大红长裙曳地,缀满了南珠的凤袍在日头底下格外好看,头戴华丽凤冠的艳丽女子自朱雀门一步一步走到明光殿。

  前面有她的夫君,也有他们的逢缘和遇欢。

  “叩……”

  “不必行礼了。”

  小太监呆滞在原处,亲眼瞧着一身玄色衮服的年轻皇帝一步一步下了台阶,又牵着皇后娘娘的手一同上了台阶。

  不止他,台阶两边的文武百官也都同样惊讶,不过想到那道圣旨,他们就又平静下来。

  一帝一后,本朝从没有这样的先例,可他们却又确实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句旨意。

  从前有人不信,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话不过是帝王的玩笑话,但今日他们似乎看见了将来,也信了将来。

  因为他们清楚地看见,高台之上那两人的眼中,皆流淌着对彼此的爱意,那也是一种偏爱,只对彼此的偏爱。

  太监高呼,文武百官齐齐跪下,对高台之上那对年轻的帝后叩首数次。

  靠前些的,抬首之际,尚能看见那两人交叠的宽大衣袖,懂些风月的,心里大概也能猜到,那宽大衣袖下,应当藏着两只同样交叠的手。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蝉鸣,响在空旷的殿前,平添了不少热闹。

  也就是在这片热闹里,姜雪蚕听见了一句话,这话她记了一辈子,直到鬓边染上霜雪,她靠在那人怀里听着过分熟悉的心跳,眼底爱意依旧如今日。

  “今生来世,我都愿与你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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