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刚想说关我啥事的红霖, 突然觉得身后有人跑过。
他顾不上和发神经的沈辞互怼，直觉让他追着身后那道身影溜了。
岛上的雾越来越深，没多久, 红霖追丢了人。
这让他在心里提高了警惕，毕竟能让他追丢的人可不多。除非对方有藏匿行踪的道具。
正在红霖打算离开这里, 头顶的声音让他怔住。
“呦，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红霖：……
他抬起头，看到身后一颗枯死的树枝间，蹲着颜如箐时。不仅没有欣喜, 反而警惕地离远了些。
“颜如箐？”他冷静地问。
“昂！”颜如箐从树枝上跳到地上，拍拍披风上的灰尘。
看到披风, 红霖表情稍霁, 不过还是没靠近。
“我想喝水, 你有吗？”他说。
“有啊, 想喝多少有多少, 我还有饭呢，一大锅。”颜如箐笑着道。
红霖却因此松口气。
“确定了？”颜如箐向前多走了两步。
看到她的装扮, 红霖彻底放心了。
“还有口罩吗？给我来一个。”红霖糟心地看着面板不停上涨的同化率，脸都绿了。
“你自己没有, 不会用衣服做一个吗？”颜如箐叹口气, 从野外求生包里摸出了一个口罩扔给他。
“不会。”红霖理直气壮的说完，赶紧把口罩戴上。
“现在去哪？”红霖问颜如箐。
“你原本打算去哪？”颜如箐反问。
“我原本想去海边，结果海边根本不是人待的。”红霖脸上满是晦气。
“展开说说。”颜如箐一脸好奇。
“海里的动物都上岸了你敢信？”红霖耸拉着眼睛, 半长的头发乱糟糟的在头顶炸了毛。本来还算帅气的脸上，满是颓废空虚之相，嘴唇更是干裂，好似很久都没喝水了。
此外, 他身上的衣服脏不说，还破。若非套了三件，指不定要露肉了。同时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腌制入味的酸味和咸鱼的臭味。
颜如箐身上虽说也不好闻，但绝对没他这么夸张。
她不着痕迹后退了两步，“上岸？怎么个上岸法？”
“就字面上的意思，甭管是不是陆地动物。只要我们一靠近，好家伙全都从海里面目狰狞地冲了出来。不知道，还以为我是整片海洋生物的仇人。”红霖生无可恋。
“还有水，现在喝一口水。涨1～2的同化率，我都不知道，值，还是不值。”
不喝水吧，会渴死。喝吧，同化率一到60，他们就会因状态异常离不开副本。
每个区每年因状态异常留在副本的玩家，数不胜数。
“你现在同化率多少了？”红霖好奇的问。
“还行，不是很多，你呢？”颜如箐面不改色的扯谎。
“我快35了。”红霖一脸烦闷。
说起来他最讨厌这种情况。与其等死，还不如直接和敌人对着来呢。
“哦，我还不到20。”颜如箐估量了一个数值。
“你怎么这么低？”红霖惊了。
“我一天喝一口水，也很少和那些东西交手。”
“一天一口水，居然比我还狠！”红霖复杂地看着她。
“不对，你是不是骗我？”红霖惊疑不定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发现她和先前变化不大，除了枯糙了几分，依旧唇红齿白，根本不像受过缺水的苦。
“我骗你干嘛？我没骗你。”颜如箐坦然道，“我在路上找了几个果子，我吃了，很解渴。”
“果子…”红霖傻了，不知道该钦佩她，还是该说她胆子大。
“这岛上的东西你都敢吃？”他记得之前他见过一株全身黑色、光秃秃只有枝干没有叶子的灌木丛里长了几颗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果子。
因为太奇怪了，他没敢摘，更别说吃了。
“饿了啥都吃。”颜如箐给了一个万金油的答案。
“对了，你在研究所里看到了什么？谁拿到完美药剂了？”
“别提了。”提起研究所，红霖满脸嫌弃与憋屈，“那里面除了实验体，根本没有其他东西，我怀疑那是陷阱。”
“后来沈辞找到了一台还能运行的电脑，破解后才知道。文博士的爸文宙博士，为了避免完美药剂被核弹摧毁，命人将完美药剂存放在了岛的另一边。”红霖说着，取出地图，指着一个圆圆的地形说，“就在这儿。”
颜如箐探头看了一眼，诧异道，“鱼眼睛？”
“嗯，据说这里是永生研究所的前生。不过建的时候地方太小，没用多久就废弃了。”
“后来意外发现尾鳍山背后这块没被录入地图的区域，就将它选定成研究所的新地址。新地址只有永生制药集团董事长和文博士知道，所以他们才会在鱼尾这片巴掌大的地盘来回寻找。”
“只是，谁都没想到，文宙博士会来这一手，把所有人都坑惨了。”
“文博士还活着吗？”颜如箐问。
“当然还活着，他说放置完美药剂箱子的密码，只有他知道。他嘴又硬，死不开口，只能把他带上。”
“不过我们中途被实验体冲散了，他现在应该在救世会的人手里。”
“箐箐，你是不知道，那文宙博士有多丧心病狂。”红霖一想到在研究所看到的资料，气不打一处来。
“他为了搞这个基因研究，他贡献了他的小儿子。”
“根据实验数据显示，十年间，他在他儿子身上做了大大小小不下十次基因融合实验。”
“所谓的基因融合，先是从身体上融合，待身体不排斥了，再进行基因优化训练。只是如果基因优化达不到文博士他爸的要求，就会将先前融合的那部分给拆了，换上新的物种。”
单纯的描述并不能让红霖感到气愤，问题是，那实验数据有照片保留。
就算没经历过，只看照片，也会让人感到寒意浸遍全身。
他是在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会变态到这种地步。
强行斩断双臂装上鸟类翅膀就算了，还妄图抽换血液。
这和基因研究有关系吗？确定不是为了折磨？
看完整本实验数据的红霖，差点抑郁了。
“文宙博士的小儿子？”颜如箐蓦然想到什么，连忙追问道，“这么说，文博士有个兄弟？”
“嗯，不过这个小儿子，身世有点特殊。”
“怎么特殊？”
“他是文宙用自己的精液，强行和一个基因改造人培养的。所以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很强，经历了数十次实验都没死。”
“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他没有名字。别的实验体，至少在成实验体前，还有名字。他一出生就是实验体，所以没有名字。”红霖将文宙写在笔记本上的自述告诉了她。
“只有一个代号，a-si01”
“a-si01？”颜如箐眼皮微跳。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他是文塞。
可能吗？
她想到天天在她跟前犯蠢撒娇的大冤种，那得有多强大的心脏，还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
要是她——
咳，颜如箐赶紧甩掉脑子里那些危险的想法。
义愤填膺道，“走，咱们去把文博士干掉！”
红霖：“…文博士现在还有用。”
“那就没用了干掉。”说着，颜如箐感叹道，“也不知道沈辞对我送给他的礼物满不满意。”
文塞可是说了，它们最讨厌炸弹声了，希望人安好。
沈辞都快疯了，眼看实验体又冲了上来，他再也忍不住，直接选择了全面接受‘诡’的力量。
林韵儿捂着胸口，此时的她，黑色浓密的长发垂至脚踝，肌肤苍白似雪毫无血色，一张脸更是面若金纸，虚弱的摇摇欲坠。
随手将冲上来的一个实验体冻住后，林韵儿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浓郁的鲜血。
正在她绝望之际，一抹带着浓郁死气的身影从她旁边掠过，挡在了她的前面。
林韵儿眼里顿时浮现出希望，倾慕又痴迷的对着背影叫了一声，“辞哥哥。”
沈辞没空理她，此时的他状态并不好。自上个副本，为了自救，不得不使用了它太多了力量，以致于自己差点被它吞噬。
在这个副本，他就一直忌惮，尽量不用它的力量。
哪知一个养老求生副本，出现了‘完美药剂’的线索不说，还开启了‘逃杀模式’。
这踏马，他这几天是犯水逆了吗？
他犯没犯水逆颜如箐不知道。
颜如箐只知道，尽量在这个副本重创沈辞和林韵儿，不然以后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啊！
从尾鳍山，到鱼眼睛，也就是前永生研究所遗址。
没有代步工具，靠的只有双腿，途中还要躲避实验体和岛上其他隐秘危险。
终于赶在副本时限的倒数第二天抵达了目的地。
“看来我们是最早到的。”红霖从一棵七、八米高的树上跳下。对背靠在树干，一有空就抓紧时间闭眼休息的颜如箐说，“别睡了，你也帮忙找找入口啊！”
“你找，或者等他们来。”颜如箐只想睡觉。
赶了两天路，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她黑眼圈都出来。
为此，颜如箐在心里问自己，图什么！
她又不抢什么完美药剂，她是来给沈辞、林韵儿添堵的。现在目标都没到，她这么急着过来干嘛？
“一千！”找了一圈无功而返的红霖朝颜如箐喊话。
“乐园币？”颜如箐睁开眼。
“想得美，绿钞！”
“不干。”她重新闭上了眼睛。
“两千？五千？一万？最高一万，别的没有了，爱干不干！”红霖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个女人如今胃口越发大了。
“行吧。”颜如箐勉为其难的张口，接着起身四处探查。
红霖和她一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方圆百里，竟无一丝收获。
看来这个钱，赚不到了。颜如箐内心遗憾地感叹了一句，抬脚随意踢飞脚边的一颗石子。
这一踢飞，她发现了问题。
来回走了两遍，颜如箐看着踢出去又滚回来的石子，叫回红霖。
红霖一脸紧张，欣喜道：“你找到了？”
“没，我就是问问，这里以前在地图上叫什么？”颜如箐问他。
“我看看。”红霖翻出揉成一团的地图，“清水湖。”
“湖？这里有湖？”颜如箐看看四周。
和其他区域没什么两样、贫瘠的连根草都很少长的山石地，哪来的湖？
“那我不知道，这地图就这么标的。”红霖把地图递给颜如箐。
颜如箐再次看了两眼，越发觉得地图上圈出来的清水湖，形状未免太圆了点。此外并没发现别的问题，于是将地图还给了他。
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这里有湖，他们会把研究所建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总不可能还在地下吧。”红霖撇嘴，烦躁的择了一根树枝，无聊的抽打着地面。
“说不定，还真在地下。”
“啊？”红霖一愣。
“一个人的喜好习惯不容易改变，既然那个研究所在地下，那这个也很有可能在地下。”颜如箐说。
红霖闻言脸一垮，不高兴道，“难不成我还要找门找钥匙？”
“那倒不一定。”
“你有办法？”红霖眼睛一亮。
不稍片刻，寂静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响。
红霖看着远处炸出一个大坑的平底，震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也行？”他惊呼出声，激动地问颜如箐，“不是，你怎么知道这里可以炸开？”
“地图上这个湖的轮廓，太圆了，根本不像天然生成的湖泊，那肯定就是人工凿成的。”
“既然死去的文宙说研究所前生在这里，纵使时间流逝，地形发生了改变。可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到某些人工的痕迹。”
“还有你之前上过那棵树，和我身下这棵，你不觉得，它们长的太高了吗？你和我这一路上，可看到过几个高度超过五米的树？还是活着的。”颜如箐拽下一根紫黑色的‘树枝’，几滴紫色的茎液顺着缺口涌出。
如今岛上还活着的植物，越往北越多。但无一例外，不是黑色就是紫色亦或者诡异的红色。叶子也不多，像颜如箐手下这棵树，叶子细长如枝干，若非它的颜色和树本身的颜色不同。根本发现不了这点差异。
“所以，它们必定是在岛上发生变故前，曾被人好好照顾过。说不定这三棵树，就栽种在前研究所门前。”
“湖消失了没关系，只要确定研究所在这附近地下。你又有炸弹，那就不需要太麻烦，直接炸开不就行了。反正装着完美药剂的箱子是特制的，炸不坏。”颜如箐兴奋地看着炸出来的大洞，说。
“不是，这研究所有那么容易炸开的吗？”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
红霖有些犹豫。
“很正常，清水湖被建在研究所上面，本就是研究所最薄弱的地方。哪怕时过变迁，地形发生了改变，但只要找出这片地势最低的区域，很大可能就是清水湖的遗址。”
“研究所的一面顶上墙体而已，能有多硬？当然，这也和我运气好有关。不然给你十个运气炸弹你都发挥不出威力。”颜如箐骄傲道。
红霖：……
确实，他从来没见过，能把运气炸弹用的这么猛的女人。
一次就算了，次次都这样。
运气这么好？
制作运气炸弹的人是你爹吧？
“你不是要找完美药剂吗？赶紧进去吧。”颜如箐催道，“不然一会儿人来了，你就要被抢先了。”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红霖还是不肯进，“这次不会又冒出一堆实验体吧？”
“这我不知道。”
“你真不和我一起进去？”红霖有些不死心，劝道：“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去得了，小心在外面遇到危险，没人救你。”
“我又不抢完美药剂，我能遇见什么危险。”颜如箐瞥了他一眼，“不过你要是出钱聘请我……不要绿钞！”
她如今一个乐园币都没有，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攒点好。
红霖到嘴边的价格在嘴里滚了一圈，不情不愿瞪眼道：“300乐园币。”
“500。”
“成交。”
颜如箐看他这么干脆，顿时觉得自己叫少了。
——
在他们顺着炸开的洞进入研究所没多久。原本的五人组，现在的三人组，略显狼狈的匆匆赶来。
看到破开的大洞，明显有人先他们一步进去了，顿时都有些急。
正在他们想下去的时候，又有人来了。
看到来人，三人一顿，警惕地看着来人。
被温月绑住双手带着走的文博士看到炸开的洞，当即头疼道，“是谁炸的？他们难道不知道研究所有安全系统吗？”
“我们来时已经有人下去了。”三人组中的老实人陈石说着，当着温月的面跳了进去，其他两人连忙跟上。
温月沉思片刻，和身边的两个同伴交换了一下意见，拽着表情不满的文博士下去。
——
跳进研究所，颜如箐将随身携带的照明灯打开观察四周。
“怎么找？”她问红霖，然而红霖也不知道。
“你没地图吗？”
“这个还真有。”红霖后知后觉，取出一份保管良好的地图。
颜如箐接过一看，发现这个研究所，一共有四层，如今他们在顶层的休息室，从休息室下去的三楼，则有四个大间，分别是试剂制备区、样本制备区、扩增区和分析室。
一楼、二楼则主要是各种实验区和培养区。
“你觉得药剂可能在哪？”红霖凑过来，看着地图，问道。
“文宙没给你们留下线索？”
“没，他只说，他让他的助理把完美药剂挪到了这里，具体放哪了，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恰恰是说了。”颜如箐收起地图，开始打量休息室。
“什么意思？”红霖不解。
“意思就是，他把东西放在了明面上，我们一来就能找到。毕竟他还指望这支药剂为他增加荣誉。”
“不然费那么大的劲，要保存药剂。还给后人留下前来寻找的线索。”
“找吧。”她也没辙。
两人没找多久，红霖耳朵一动，说，“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就是陈石三人，看到他们，三人警惕了一下。见他们手里没任何东西，松口气的同时，点头算打招呼，接着准备分头寻找。
不多时温月也下来了，手里还拎着可怜兮兮的文博士。
“是你们？”温月看到颜如箐，心情放松了不少。
文博士却是犀利的看向红霖，怒道：“谁让你们擅自爆破的？你们知不知道研究所有对敌自毁系统！”
“现在知道了。”颜如箐对他没好脸色。
“你爸生前有什么爱好吗？”她直奔主题问道。
文博士闻言警惕地看着她，正想说没有。
“听说那些实验体看到你格外兴奋，似乎是因为你是死去的文宙博士的儿子？”
“唉，温月姐，这底下好像还有四个实验室，你要不要带文博士下去参观一下？子承父业，说不定文博士一感激，就把密码告诉给你了。”
文博士：……
温月：……
良久，文博士在颜如箐冷淡的眼神下，嗫嚅着干裂的唇瓣，说：“我父亲，喜欢看书。”
休息室隔壁刚好有个书房。
颜如箐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动静，室内几人都没吭声。
最后颜如箐慢悠悠的跟在红霖身后去了隔壁的书房。
里面不巧，已经有人在找了。
正是陈石。
看到他们，他也不嫌尴尬，嘿嘿厚着脸皮笑了几声，继续开始翻着书柜。
书柜里的书不少，看来研究所搬走了，书并没有搬走。
颜如箐随意从书桌旁的地上捡起一本被他翻找时，弄掉在地的书籍。
发现居然是本记录了这个副本位面古代神话故事的史书。
翻开里面的内容，根据纸张磨损程度，可以看出书的主人经常翻阅。
果不其然，在众神出场的时候，颜如箐在书中看到了大量的赞美神的红字批红。
直到她看到了海神，颜如箐看到了不一样的批注。
“我好像看到了人鱼，我是在做梦吗？”
“不，我没有做梦，人鱼是存在的。所以海神也是存在的！”
“…我好像快要成功了……”
“……他把一切都毁了……他不是海神…他是怪物…我亲手制造出来的怪物……”
“如果有人看到这里，请记住，怪物的弱点在他的本体…不要被他的本体吓到……接近他杀了他…他腹腔里的……”
颜如箐倏然合上书籍，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离研究所不足百米的山林，林韵儿睁开一双无瞳的眼睛，欣喜道：
“辞哥，我看到了……”
——
等那股窥视感消失，颜如箐悄无声息将手中这本书有关海神的一页撕下，把书放在了书架上。
“我去上个厕所。”颜如箐面色如常的去了卫生间，将那张纸塞进半瓶水里。等它融化字迹，倒入马桶。
出去后，她发现红霖等人围在一起议论什么。
红霖看到她，热情的招呼说，“箐箐快过来，我这里发现了一张地图。”
这时，文博士开口了，“这好像是张地下室的地图。”
一听地下室，所有人都振奋了。
让颜如箐意外的是，沈辞和林韵儿也在这时赶到了。
两人相互搀扶看起来很狼狈，像刚经历了一场逃难。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口，特别是沈辞，身上有股让人不太舒服的气息。
他们一来，其他玩家脸色虽然因多了两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不好看，却也没多说什么。
在没有看到药剂前，没人会消耗自己的力量。何况，这又是一个险象环生的副本，谁知道底下会不会有危险。
届时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分担的力量。
“有个问题。”文博士看着几人，讪讪道，“去地下室必须经过二楼、一楼的实验室。”
一听实验室，所有玩家脸都绿了。
“不是有电梯吗？”温月忍不住问。
其他人也疑惑地看向文博士。
文博士擦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眼红霖，说：“电梯刚好被他炸了。”
红霖：……
感受着其他人谴责的眼神，红霖当场炸毛道：“就是老子炸的怎么了？我要是不炸，你们这些蠢货指不定还要找多久！”
“只有一个电梯吗？”温月皱眉。
“这里本来就不大，所以只有一个。”文博士回道。
“不就是实验体，看你们吓的。”红霖不屑地把所有玩家怼了一遍，扭头就走。
走了两步，他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颜如箐。
颜如箐眼角瞥向文博士，朝他使了个眼色，奇迹般的，这回红霖居然懂了。
上手一把抓过文博士，逼着他走在前面，“好好带路啊，前面可是有实验体。”
文博士：……
几人顺着应急楼梯来到三楼，接着二楼。
望着森白的走廊，与玻璃墙体内，泡在不知名液体里闭着眼睛的实验体，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安静的继续往下走。
颜如箐头一回看到没苏醒的实验体，粗略一看，瓶瓶罐罐竟一眼望不到头。
就在所有人即将下到一楼时，一道清脆的‘咔嚓’声，让所有玩家变了脸色。
其中三人组更是顾不上闹出动静，抓起文博士冲向一楼。
其他人见状一慌，也赶紧追了上去。
颜如箐随大流来到一楼，却发现率先跑下来的几人站在一面墙前。
墙体上有个机械式密码锁装置，除此之外，并看不到任何地下室的标识。
“快点！”陈石催促站在密码锁前的文博士。
“可是我不知道密码。”文博士都快哭了。
身后的玻璃声裂纹声越来越密集。
而且一楼的实验体，虽然没二楼多，但一楼的实验体，比二楼要恐怖多了。
若说二楼的实验体还能看出是个人，那一楼的，只能算怪物！
五头身的蛇，三头身的狗，还有中间那个，培养舱内最大的‘章鱼’。
他们竭力让自己不去看，生怕控制不住逃跑的欲望。
“不知道密码？草，这不是你爸设的密码吗？你不知道？”陈石一拳头锤在墙体上，银白色的墙壁纹丝不动，却把文博士吓的不清，忙说：“我试试。”
可惜，一连两次，密码都是错误。
如果第三次再错，密码锁将自毁。
“不行。”文博士两腿发软贴在墙上，不敢回头看玩家，更不敢看实验体。
眼看玻璃裂纹声越来越大，红霖眼神闪烁，突然拉起颜如箐准备往外跑。
林韵儿一直盯着颜如箐，见状扬声阻止，“就算你们现在离开，也走不出研究所。而且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
红霖懒得理她，头都没回。
林韵儿眼里闪过一抹怒气，突然对着颜如箐发难道，“乔青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说出密码吗？”
因为这里还有一个npc文博士，所以林韵儿不得不喊颜如箐副本的名字。
而她的话，彻底让颜如箐成了众人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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