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是
第117章 我是
言外之意是再养一口人,怕是养不起。
婆婆眉头皱得更深。
长生说的这些她都明白,但是这些话从一个半大的孩子口里边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
婆婆看着长生一脸复杂。
“婆婆,我们走吧。”长生晃了晃婆婆的手臂再次催促。
婆婆纠结片刻后吐出一口浊气,说了声罢了,扭头带着长生回慈幼局。
长生说的对, 慈幼局虽然背靠官府,但是现下一个慈幼局的孩子尚且养不起,再养一个身份不明可能随时会死的外人,还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呢。
灾难面前,良心?
良心哪有命重要。
——
“早说不就行了,非要受两日苦,何必呢。”
十字架上的师爷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当然, 这并不是说师爷遭受了什么酷刑,而是现下从他的外形上已经看不出半分原来的气势。
头发凌乱打结,一身囚衣已经失了原本的颜色,乌黑乌黑的,还散发着恶臭混着不明的骚味,此刻余烬正收起烧红的烙铁,一脸遗憾。
师爷不禁咽了咽口水,干裂的唇怎么舔也润不过来,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嗓音,如破锣闷敲了一榔头。
“姑娘,可不可以讨碗水喝?”
余烬道了声可以,然后亲自倒了碗水送到师爷面前,师爷就着余烬端碗的姿势和角度疯狂啜饮。
“再来一碗。”
余烬却是随手把碗往回一丢,碗儿倒扣,正巧扣在水罐上,说:“先喝碗水润润嗓子就够了, 想再喝水就说点有用的出来。”
余烬回头看向宴怀安,点头示意道:“公子, 开始吧。”
师爷这个人该怎么说呢,有能力,但是能力不算大,有脑子,脑子不够多,也有骨气,但是骨气……余烬视线往下瞥了一眼,鼻尖飘过一缕异样的气味,不禁抬手掩鼻,离远了些。
骨气似乎真没有,就是个软骨头。
怕用刑。
余烬心中想,要是早知道师爷那么怕实实在在的酷刑,能看到她拿烙铁就吓得shi niao齐下,她早就吓唬了,何必跟他平白耗了两天。
余烬嫌弃,宴怀安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家子更嫌弃,但是嫌弃归嫌弃,正事永远放在第一位,审问再拖不得。
所以,空间中三人,宴怀安审问, 宴怀安做笔录,师爷被审,余烬……看着。
“姓名。”
“孙里。”
“……”
照例询问过基本信息,宴怀安切入正题:“说说吧,你怎么知道的外界消息,又是谁给你通的风报的信?”
“是一只鸟,信就是绑在那只鸟的腿上的。”
“信呢?”
“我已经吞到肚子里了,因为在牢里没发烧,我只能吞了。”
“和你通气儿的人是谁?”
师爷孙里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宴怀安闻言抬头看了孙里一眼,眼神凉凉,“想好了再说,想清楚点,否则……”
宴怀安的实现扫过旁边插在碳中烧的火红的烙铁。
孙里哆嗦两下,脚下水渍又晕出一块,他苦着脸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和我联系从来只是他用鸟联系我,我联系不到他,而且我从来没见过他。”
宴怀安快被气笑了,“没见过?没见过你们是怎么搭上线的?当我傻子!”
宴怀安猛地一拍桌面,桌上摆放的水罐并着陶碗跟着震了震,碰撞间咣当一响。
“我真的不知道……”
余烬的手碰上烙铁把手。
“我说我说,我虽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他这几年和我通信的内容,还有我大概能猜到他是那里的人!”
宴怀安敏锐的抓住一个字眼,“几年?”
“几年的具体时间是多久?”
孙里没有口水可咽,干巴巴的咽了咽喉咙,他警惕的看着余烬拿着烙铁晃来晃去,回道:“大概三年前。”
三年,时间已有许久。
“内容呢?”
“我记不清了……”
“我想,等等我,我仔细想想。”
烙铁在孙里面前停住,哪怕闭着眼看不到,孙里都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在他脸前徘徊不去,“我好好想,我好好交代。”
孙里一边碎碎念叨着,一边心思急转,在脑海中反复扒拉着过去的相关记忆。
“我们第一次搭上时我还不是师爷,我那时候是个没志向的,出门捡了个鸟,腿边上绑了封信,信上写‘你想要什么?’我寻思是哪个人闲的慌逗人玩,所以就随便回了个‘我想当青天大老爷’上去。”
“我没当回事儿,就纯粹找乐子,没成想几天后那只鸟竟然飞到了我家,又有一封信,信上说‘如你所愿’,所以我就成了师爷。”
“我就相信了那人的能力,有什么事儿都去问问他,他虽然不是每次都回,但是回过来的都是彼时我当下迫切需要的,在他的帮助下我逐渐坐稳了师爷的位置,县令大人也越来越倚重我,我手上的权力渐渐大了起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日余烬前来调遣人手时是他接待,而且还那么嚣张高傲的原因了。
“还有呢?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
“还有还有……”孙里大脑急速转动,“其实说来都是我找他,他找我的时候很少。”
“不过、不过就在一年前,他带给了我一幅画像,让我帮忙找这个人。”
“什么人?”
“一个姑娘。”孙里快速道,“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长得跟天上的仙子似的,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姑娘。”
“说重点。”宴怀安又拍了拍桌子。
“哦哦哦。”孙里及时把思维拐回来,他想了想,道:“我没找到。”
宴怀安揉了揉额角,捏了捏眉心,似乎十分疲累。
余烬听着孙里前一句后一句,有时候前后风马牛不相及,扯了十万八千里,无怪乎宴怀安心累,她听着都心累。
不过这是宴怀安的事情,她才不管。
“画像呢?”
“……丢了。”
宴怀安冷眼看过来,孙里立时改口,“有有有,我还留着留着,我交给你们,我交给大人!”
宴怀安对着余烬使了个颜色,余烬回了个“你确定”的颜色。
得到宴怀安的肯定后,余烬又绕着孙里走了一整圈,确定孙里全身上下绑得结实不可能挣脱下来伤人之后,余烬这才放心的走了。
宴怀安的意思她明白,所以出了衙门大牢之后,余烬打听好了孙里的住处就直奔而去,片刻不敢耽误。
孙里的住处坐落在一处相对繁华的地段,住的虽然算不上十分豪奢气派,但是相对于他的官职和收入而言,已经算是奢侈无度了。
余烬先是确定了孙里的主要活动区域,书房、私房库、卧房,然后一一找寻孙里口中那些所谓的书信和画像。
首先,一只鸟传递信息,那信应当不会太大,最有可能的两指宽的条子那么大,所以要翻找书中的夹层,还有收纳盒子一类的东西。
其次,这些东西太小,孙里家中面积又太大,加之这种私信往来,还关乎到要事,那孙里处理的必定会更加谨慎,若是没有像他交代的那样一一烧毁,那也必然是存放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
书房不起眼的角落、卧房他放心的地方,或者暗格暗室……都有可能。
余烬找了一圈书房没找到孙里说的那些纸条子,却找到了孙里收受贿赂强权欺压百姓的罪证,想了想,还是把重要的账本并着几纸揣在了怀里。
孙里虽然入了大牢,但是对外没有宣称明确的名目,所以孙里府上的下人还在,正常维护者府上的洒扫卫生等事宜。
当然,主子不在,下人难免会偷懒。
下人偷懒,正巧方便了余烬。
所以余烬很容易的从书房出来,绕进了孙里的卧房。
卧房存放重要物件的地方可以有很多处,这全看卧房主人的思维方式还有屋内摆设,不过大多数人会选在这样一个地方——床榻周围。
若是木质雕花床榻,往往会在榻边扶手周围设计关巧,若是靠近墙壁,说不定会有暗格密室一类的东西,余烬掀了孙里的铺盖,绕着床周仔细观察,轻轻敲打,终于在来到床尾时停了下来。
这里的雕花和榫卯拼接的痕迹和另一边不太对称。
余烬没有贸然动手,而是先仔细比对了两处的不同,估摸了一下若是非正常触碰,里边有机关毒针射出的角度等等,确定好相对安全能及时躲过的距离和位置后,余烬下了手。
咔哒——
一声轻响,没有预想的毒针类的暗器,余烬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她伸手把里面的小木匣子拿了出来。
木匣子上边还落了一个小锁,余烬左右看了看,在“暴力破坏”和“按照常理打开”之间纠结了片刻,最后选择了撬锁。
她伸手从头上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长条,虽然细度可以,但是柔软度和头发没得比,余烬将细条对折拧了拧,然后从锁槽送了进去。
很快,锁啪嗒一下打开了,余烬看到了小木匣子里放的东西,呼吸一滞。
余烬足足愣了有十几息的时间,而后她才抖着手把孙里藏得严实的小册子拿了出来。
才掀开一页,余烬迅速闭上眼,啪一下子合上。
没想到这竟然不是孙里为了里面东西的伪装,这册子是真真的一册——春宫图!
余烬觉得自己的额角突突直跳,青筋险些要蹦出来。
她这下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宴怀安审问时的心情。
这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胎?拿这么精巧的机关,费这么多心思,不放金银珠宝银票地契一类的东西,也不放自己的收受贿赂的罪证一类的东西,而是藏春宫图?!
真是开了眼了。
余烬在心中骂骂咧咧,最后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吐出一口气睁开眼,平静下来重新翻找。
她不相信孙里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存放这一册春宫图,哪怕这春宫图再绝版再世无其二,那也比不上金银等在孙里心中的分量。
因为孙里贪权、贪财。
果然,余烬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了异样。
这册子看起来用的纸张都是一致的,但是中间有几页透明度、厚度有所不同,两页封面厚薄也不一样。
余烬用那根细丝小心从侧边刮开,果见内中乾坤。
这本册子做的不大,也就巴掌大小,余烬挨个刮开封层,从里边抽出了八张一般大小的碎片。
上边有的画着半只眼睛,有的画着半截鼻子,看来就是孙里所谓的画像了。
以防缺漏,余烬打算拼一拼图。
“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谁知道呢,不过应该快了,毕竟犯的不是什么大事。”
“姐姐们还希望老爷回来?他不在我们过的多舒坦。”
“舒坦是舒坦,但是老也不在咱们的工钱花销没人给呀,我们岂不是要失业……”
这时,三两个女声由远及近,看样子是往孙里的卧房来了。
余烬不得不放弃了拼凑一番的打算,也幸好她没有乱动室内的东西,所以她迅速将场地复原,借着床帐的遮掩慢慢摸到了窗边。
“来吧,快来打扫,今儿个打扫完了咱们赶紧回去。”
门由外推开,床帐被风吹起,三名婢女进入室内洒扫,不见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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