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5章 慕向天,本将是不是给你脸了?
第1605章慕向天,本将是不是给你脸了?
房屋之中,展开了转移无生钉。
......
云稷从药箱拿出丹药,捏碎成粉,洒在了楚月脊背的伤口。
复又取一枚丹药,捏为液体,抹在了无生钉的见骨之处。
神农九针,分别钉住了楚月周边的九个穴位,封住楚月武体之中流动的精气。
如此一来楚月的痛苦就会降低!
云稷眼疾手快,从骨和血肉的拉扯当中,硬生生地拔出了无生钉。
“老白,七杀匕!”
云稷说完,白护法当即拿出了匕首。
夜墨寒闭上眼睛,坐在床沿,上衣已然褪至精壮的腰部。
云稷拿着匕首直接在夜墨寒的脊椎那里,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顿涌而出。
云稷趁无生钉尚未暴戾前,将钉子扎入了夜墨寒的脊椎骨。
夜墨寒身体微颤,手背、臂膀、额头青筋暴起。
比锥心还要恐怖如斯的痛苦,从脊椎传遍了夜墨寒的全身。
那一霎,无生钉涌出的力量,直接要去击碎他的元神。
意志力但凡有一瞬没坚持住,整个人都会被无生钉所蚕食。
云稷和白护法特别紧张地望着夜墨寒。
“为她止血吧。”
夜墨寒唇齿溢血,发出沙哑地声音。
他的脊背在流血。
他慢慢地睁开了充血猩红的眼,握起楚月的手,如古时的绅士,轻吻女孩的手背。
“殿下,你可能承受得住?”白护法老泪纵横地问。
“撑得住。”
夜墨寒说。
撑不住,也得撑。
他得活着,方能保护他的姑娘,他的儿子。
云稷微微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缄默,开始为楚月止血,等到楚月完全地止住,武体没了第一根无生钉的蚕食,伤口便慢慢愈合。
夜墨寒道:“将伤口缝合,不要溢出一丝血腥。”
血液,从他的嘴角溢出。
他眉头紧缩,被痛苦所笼罩,即将在暴戾的边缘崩溃。
但每当他的目光扫过榻上的少女,眼神总会变得格外的温柔。
云稷随即取出神农九针,为夜墨寒缝合背部的伤口。
“穿针很疼,你忍耐些,若不缝合伤口,无生钉便瞒不住。”
云稷双手控针,穿过夜墨寒脊背的皮肤、血肉、骨髓、元魂。
一针下去,便要过四处。
足足要九针,才能缝合完伤口。
“噗嗤——”
夜墨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白护法连忙去擦血,泪流不止:“殿下......”
夜墨寒低着头,闭上了眼睛,还在试图用自己的掌心,去捂热女孩的小手。
“要不,算了吧。”
云稷说道:“不要缝合了,用丹药治疗。”
“缝合。”
夜墨寒神色冷峻。
若不缝合,就会被楚月给发现。
她这么喜爱他。
会难受的。
她不想看她深锁的眉头和含泪的眼眸。
夜墨寒想至此,缓慢地抬手,指腹慢慢地抚着楚月的眉间,仿佛像抚平楚月眉间的折痕。
男人,是要顶天立地的。
丈夫的肩上,有责任,有他的整个世界。
他低低地笑了。
在锥心之痛中笑了。
云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不作声的操控神农九针给夜墨寒缝合背部的伤口。
每当他和白护法都以为夜墨寒的意志快要溃散的时候,就会发现,夜墨寒看一看那个叫做叶楚月的少女,就如吃了神丹妙药般,生生地给熬过去了。
云稷不知,这是怎样沉重的情。
但他为之钦佩,为之折服。
......
与此屋不同的是,慕府宗祠热热闹闹的。
聚满了各地而来的族老、元老、高层人物和年轻的武者们。
除此之外,像白纤纤、纪卿和这些吃饱了撑的王孙贵族,也都来凑了凑热闹。
纪卿和与一群纨绔子弟聚在一起,伸长了脖子找叶楚月,没见到身影便用扇子遮住了嘴,如个长舌妇般碎碎念叨:“我听说,药神宗内门弟子在星海城闭关,不辞辛苦放下修炼赶过来,二话不说就去见了夜帝尊和武陵将军小两口,你们说,该不是武陵将军被岩浆给烧坏了脑子,请云稷公子去治脑子了?”
“有可能。”
司空家的青年小声附和:“天魔炎的岩浆有毒,最容易烧坏脑子了,这就叫啊,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谁让她砍死了南宫家主。”
“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些什么?”
白纤纤双手叉腰,愤然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你们一个个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每天躲在人后议论是非,你们有名门之后的气质吗?真为你们而感到丢脸。你们再敢胡乱议论楚爷,本郡主剥了你们的皮。”
纪卿和瑟瑟发抖,和几个友人都噤若寒蝉。
只有司空家的青年,不甘地说:“这宗祠大会都已经开始了,老伯公早就说叶楚月会代他传承慕府族长之位,现如今这算什么?你且看时间,误了宗祠大会的时辰,慕府族长那就是慕若亭了。”
白纤纤皱紧眉头,咬了咬牙。
她原想看楚爷的风采,不听母亲永定夫人的劝阻,特地从郡主府跑来的。
随即,眉梢染了担忧之色。
难道,楚爷真被岩浆给烧坏脑子了?
这会儿,慕府族长之一的慕向天,带着上百个老头儿出现在了宗祠大堂。
他问不远处的老伯公:“大哥,你家姑娘若还不敢来,稍后钟声一响,就劳烦你们将族长印记交给若亭吧,而且这座府邸,还要请你们让出来了,搬去我们那里住。”
老伯公皱紧了花白的眉:“族鼎钟声未响,你急什么?二弟怎么还和年轻时候一样是不上台面的小家子气。”
“你——”
慕向天登时一怒。
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孙儿马上就要成为族长了,便洋溢起了喜气洋洋的笑。
老伯公、怀倾大师、慕倾凰这些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之上。
这几日,他们去找过小楚和夜帝尊。
都被血护法拦着了。
血护法什么话都没说,只让他们相信夜墨寒。
“向天老兄,恭喜你们家的长孙,年少有为,马上就要成为慕府的族长了,恭喜恭喜啊。”
一名慕府族老当场就贺喜了。
其他跟在慕向天身后的老头们,也都作揖祝贺:
“若亭公子,年纪轻轻功成名就,真是不错,听说他马上都要去帝军司了,必然是我们慕府的骄傲。”
“那可不,若亭现在是我们慕府子孙之中唯一的希望了。”
“还别说啊,当年山河兄成为族长的时候,都三十而立了,还是最年轻的族长,这若亭啊,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啊。”
“时辰到了,请取族鼎,敲镇族鼎钟,恭贺信任族长的到来吧。”
“......”
族鼎只有在更换族长和重大事宜之中,才会敲响。
侍卫们把偌大的通天族鼎取来。
慕向天被众星拱月的簇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得春风得意,轻蔑地看了眼楚月。
“天族长,你是新任族长的爷爷,又是府中族老,这族鼎,按道理来说,应该你去敲响。”有人谄媚道。
“这不太好。”
慕向天说完,就笑眯眯地去敲族鼎了。
族鼎,原是上一任族长所敲。
如今他来敲,他的光辉必然会在慕山河之上。
老伯公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只想着楚月的情况,但血护法又不肯他们相见。
“敲族鼎,敲族鼎!”
人群鼎沸,大声喊着。
慕向天走到族鼎前,做作地拂了拂袖,刚准备敲鼎,却见一道刀锋闪来,吓得他连连后退。
“何人敢在我慕府放肆?”
慕向天大怒。
哪个该死之人,敢毁了他的重要一刻。
他与宗祠大堂的众人全都朝一处看了去。
只见高墙之上,红衣墨发的女子扛着一把三尺巨刀,歪着头含着笑意,戏谑地睥睨着慕向天:“本将尚未来这宗祠大会,尔等便让小小族老敲慕府族鼎,未免有些为时过早?慕向天,本将,是不是给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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