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夏睿死亡
夏睿说完,整个牢房都变得安静下来。
虞峤靠在对面的墙上,半低着头像是跟不上节奏索[xing]放弃思考的发呆。而总所长则是认真地在思考夏睿说的这些推测。
夏睿看着这场景,也有些思绪分散。
如果不是隔着牢狱,周围再多一些竹林和鸟鸣茶香,真的很像当年他们三个跟着老师学习的时候。
那时候,虞峤[xing]格有些跳脱,涉及到文化课,尤其是哲学方面,虞峤都烂得可以,经常是夏睿和总所长讨论,而虞峤就发呆了。
有时候,虞峤手[yang]还会顺手拿过速写本,在上面画下夏睿和总所长讨论题目时候的样子。
如果赶上寒暑假,年纪小一些的江戟也会过来一起凑热闹。江戟从小就是个仔细又心软的孩子,每次发现他们训练受伤,都眼泪汪汪的给他们包扎伤[kou]。
夏睿抬头看着虞峤和总所长,突然想起过去的事儿。
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因为这样的好时光太少了。
虞峤独立任务后,三人聚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得很少了。再后来,这些画面里就渐渐没有他了。
不,应该说,只是没有他了。
虞峤带回了周翌和时隼,然后又带回了伊甸园老板。再之后,他们离开的时候把总所长带走了,连江戟也被他们一起偷走了。
留在原地的,只有他。
夏睿突然有些恍神,也难得真情流露的问了一句,“师兄,你当初为什么抛下了我?”
虞峤根本懒得看他。
可夏睿却难得固执的又问了一遍,“师兄,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
虞峤嗤笑一声,“等你把我也卖了吗?”
夏睿愣住,“不是时隼挑拨离间吗?”
“和时隼有什么关系?”
夏睿是极其讨厌时隼的,在夏睿看来,其实自己并不算是完全的背叛者。他最开始潜伏的几年,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老师或者虞峤和总所长的事儿。包括最后,他定下来心思叛变回到南所,也是因为虞峤组队根本没打算带他,反而让后来的时隼成为了队伍的核心。
可现在听虞峤的意思,时隼竟然从来都没有在虞峤和总所长的面前说过他的事情吗?
但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夏睿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是卧底这件事,只有时隼一个人知道。咱们三个小时候分明那么好,江戟也一直说,我如果是他的亲哥哥就好了,老师也对我这么好。如果不是那一年,你们遇见时隼,什么都不会变的!一个队伍可以有三个破解位,那为什么第三个破解位不能是我!”
这么多年了,夏睿一直复盘当年的事儿。一开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暴露。后来,他想到了一个细节,就是时雀小时候,有可能见过他。
他最后一次拿到时雀的脐带血的时候。他出于好奇,想去看看这个一出生就觉醒了的分化者是什么样子的。也正是那一次,他有可能被时雀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他的脸。
一开始,夏睿也不确定时雀到底看没看到,但是自从虞峤和时隼玩到一起,并且开始疏远他的时候,夏睿就确定了时雀一定看到了他的脸。
否则,他做的这样仔细,怎么可能被发现?
老师和虞峤一样,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真要知道他是潜伏的[jian]细,怎么可能依旧倾囊相授呢?
夏睿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是时隼告的密。
虞峤已经懒得再和夏睿多说任何一个字,压根不回复。
夏睿看向总所长,“大哥,师兄不回答我,你来告诉我,我猜的对吗?
总所长看了他一会,然后才说道:“和时隼没有关系,就像是虞峤说的那样,从一开始,你被老师捡到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你是潜伏在老师身边的卧底。”
“不可能!那你们和老师为什么还……”夏睿摇着头,近乎冷笑,“历史民俗研究所是什么地方?能觉醒的分化者怎么可能是那种可以原谅一切的傻白甜?”
“你不要告诉我你们明知道我是卧底还能对我这么好?我长到现在,难道还少见到北所对卧底的手段吗?”夏睿定定的看着总所长和虞峤,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反正你们也不可能放了我了,那我也想死个明白。”
像是被夏睿这句话激怒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虞峤突然爆发了,他直接打开了监牢的门,然后狠狠一脚揣在了夏睿的身上,“你想死个明白,那我就原原本本和你说说。”
“老师为什么那么掏心掏肺的对你,你不懂是吗?”
“为什么一开始连小江戟都对你那么亲昵,后来却那样冷漠,你不懂是吗?”
“为什么一开始约定好了,咱们师兄弟三个就一起组队,后来却独独抛弃了你,你不懂是吗?”
“我他妈今天就全都告诉你!”虞峤拎着夏睿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因为老师一辈子就心软这么几次,赌你岁数小,身不由己,还可以拯救!”
“小江戟太善良了,觉得能用亲情感化你,最后却发现你就是个垃圾!”
“我特么太天真了,以为你是在乎我们之间的师兄弟情谊,一定能说出真话,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上,可惜我特么等了你十多年,等到的只有你的谎言!”
“至于为什么一开始没带你走?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一个辅助控制位,我要确保我的破解位是安全的!”
“说到底,师兄你还是没有信我,不是吗?”夏睿也懂了真火,他挣扎了两下,想要反抗,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虞峤看着他,冷笑道:“是我不信你吗?我要是真的一点都不信你,为什么会把江戟带走,独独留着你在老师的身边?”
“什么意思?”
“老师当时岁数已经很大了不是吗?”
“……”夏睿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虞峤。
总所长慢条斯理的开[kou]说道:“娇娇成年的时候,老师问过咱们几个以后的志向。我说,我想保护几个弟弟。娇娇说,想成为s级,当世界第一的游侠。江戟想要游历天下,救死扶伤。夏睿,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夏睿愣住。
总所长的话语里带了些讥讽:“你说,你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守在老师身边。如果有一天,我们累了,穿过竹林,就是家。”
“夏睿,是你亲手把所有的一切毁了,为什么要怪到时隼和雀雀身上?”
“而且,我们从来都没有真的抛弃过你,是你心里有鬼,自作自受。”
夏睿不敢置信,他足足愣了许久,才恍然道:“那我这些年,到底是为什么?”
“不会的,不可能的。你们在骗我!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老师,江戟,还有你们,你们从来都没有真真的对我好过!你们和南所的人一样,和夏家的人一样!”
“你们现在这么说,就是想[bi]我后悔,想让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对吧!”
“你们为了保护时雀,已经不择手段了,这我都懂。你们想用这些我在乎的事情来感化我,然后让我主动[jiao]代时雀的脐带血到底在哪里对吧!”
“我不会说的。”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不会再受骗上当了。”夏睿近乎疯魔。
虞峤索[xing]从监牢里退出来,喊了总所长一声,“哥,咱们走吧!”
“嗯。”总所长站起来,跟着虞峤往外走。
“等等!你们等等!你们不能走!”夏睿嘶吼着喊住他们,“你们就真的不怕我把东西寄出去吗?”
总所长也终于忍不了了,他停住脚步,看向夏睿,平静的说道:“夏睿,你还记得老师当初给你定团队位置的时候,最开始给你定的位置吗?”
“……”夏睿不言语。
总所长:“不是破解位,而是辅助位。是你坚持要做破解位,老师才往这方面引导你的。但是夏睿你不懂一个道理,或许并不是所有的破解位都是绝顶聪明,但所有的破解位一定都具备一个先决条件。”
“就是从不怀疑队友。”
看着夏睿迷茫的眼神,总所长摇了摇头,“你既然自认为了解时隼,那你就应该清楚,时隼这个人,做什么都是刚刚好。不多一点,不少一点。”
“所以,你觉得,你的推测,真的是正确的吗?”
夏睿:“不管对不对,能够引起他们的怀疑,不就能给时雀带来巨大的麻烦吗?”
总所长叹了[kou]气,“夏睿,说一千道一万,你的一切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重要的是,时隼是分化者,这件事有目共睹。但是你说时隼是最后分化的这件事,谁能证明呢?”
“难道你要说薄言昭吗?”
“只有他还不够吗?薄言昭装病至今,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总所长,“你当你南所顾问是傻子吗?薄言昭如果不是真病,顾问当年怎么可能把他带走?只凭薄言昭的妹妹还不够,只有南所的世家才有那种财力给薄言昭续命。”
夏睿十分坚持:“足够了!薄言黎和南所顾问换过血,南所顾问掌握着薄言黎的生死大权,只要薄言昭知道真相,他未必不会像南所顾问投诚。”
“大哥,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十年之内,你破碎的本源如果不能修补,那你的命也到头了。说白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顶着年轻躯壳的垂暮老者。你北所的未来早就压在时雀身上了。”
“而当初南所顾问强行带走薄言昭,根本就不是为了和你抗衡,而是为了和你未来北所的顶梁柱抗衡。”
“而薄言昭是什么人?他的大局观,他会看不透?与虎谋皮就犹如刀尖起舞,所以薄言昭如果真的和时隼做了[jiao]易,那他在改些时隼过去的照片里,必定动了更多的手脚。他一定和时雀合影过。在你们都不知道的时候。”
“所以,如果薄言昭得知了真相,他不可能不想出办法提前让时雀陨落的。就像当年,所有人都知道,时隼不死,必定是未来能轰动世界的人物。”
“可北所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南所把他推出去吗?”
“老所长毕竟是顾问的亲生父亲,他曾经也出身世家,他就真的那么干净吗?”
“伊甸园的那位醉心研究怪谈,如果他知道时雀的能力,他会轻易放过他吗?”
“与其利用一个头脑不亚于时隼且未来必定有强悍分化能力的时雀,他不如杀了时雀,得到他的血[rou]和诡异遗产,直接研究!”
总所长平静的反问,“那你怎么知道时雀的脐带血就是真的?”
“什么?”
“你也说了,时隼从时雀出生开始就一直护着他,南所在暗中观察,北所也在。你怎么确定你拿到的脐带血就是真的脐带血。”
“上面写着呢!”夏睿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时隼骗人?”
“当年他们俩车祸现场反反复复有那么多人去过调查,南所当时成年的钉子都没发现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有你发现了?”
“南所顾问那么卑鄙的一个人,都没有发现的东西,怎么会独独落在你的手里?”
“可时隼是普通人!”
“嗯,然后呢?”
“他感知不到磁场的存在的。”
“那你就没想过,那瓶脐带血,原本就有可能是时隼埋的吗?”
“什么?”夏睿整个人都懵了。
总所长扔了一份文件在夏睿的面前,夏睿错愕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半晌没回过神来。
原来当年车祸现场后,北所、南所,所有对着兄弟俩感兴趣或者关心的人,都在先后不同的时间得到了不同的可以验证时雀是否是分化者的证据。
但是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普通人。
“你觉得,时隼能把所有人都骗过去,难道会独独漏掉你?”
夏睿懵了,“时隼不是只有十三岁吗?”
虞峤看着他,眼神只有讥讽,“夏睿,有些人的脑子是天生的,有些人的坏也是。”
“雀雀根本没见过你。”虞峤的话,最终成为了压垮夏睿的最后一根稻[cao]。
夏睿几近疯狂,“你说什么?不可能!”
虞峤:“雀雀是超记忆,如果他见过你,哪怕那时候他只有三岁,那他也一定记得你的脸。可之前在c市,他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见你。”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夏睿喃喃自语。时雀的秘密,是他最后的凭借,他早就想好了以此为突破[kou]和虞峤还有总所长谈判。
可现在,总所长这份报告就代表着,不管他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都无法动摇当年的真相。因为,他手里的那份血[ye]样本,就可能是假的。
即便,时隼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即便时雀的出身就是有问题。但是从他拿到假的证据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证明这一切了。
至于剩下的推论,正确与否都不重要了。
“走吧!”总所长看向虞峤。
虞峤直接跟着总所长一起并肩离开了,甚至,他们在临走之前,都没有把牢房门关上。
夏睿不敢置信的看着洞开的大门,似乎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走了,似乎完全不在乎他会不会逃跑。
可下一秒,他看见自己的身侧立着一副画。画布上,他少年时最好的时光中的脸就栩栩如生的画在上面。
夏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发不出声音。而他旁边的画布也渐渐有了变化。
原本画布中央少年的他,已经渐渐长成了成年的模样。而他生命中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像是老旧的放映片一样,一幕一幕的出现在画布上。
“画中人,原来是这个意思的画中人。”
夏睿痴痴地看着画,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在渐渐变得呆滞。渐渐地,他身体中的[jing]神力在慢慢的消散。
然后,是他的思维。
他的记忆。
他的无感。
最终,是他作为夏睿的存在。
特案组监狱的大门[kou],特案组负责审讯的组长正等在那里。
“审完了?”
“嗯。”总所长温和的笑了笑,“笔录或许和你们要求的格式不一样,要麻烦你们后续再整理一下了。”
“那夏睿……”
“已经无害化处理了。”总所长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我看见了夏睿的未来,他会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渐渐变成尘埃。”
“……我知道了。”
“麻烦你们了。”总所长微笑着说完,然后就和虞峤一起上了车,返回北所。
特案组的组长却是站在原地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组长,您怎么了?“
组长摆摆手,“没事儿。进去把里面的东西都收拾了吧!”
“那夏睿咱们不再审审了?”
“总所不是说了吗?已经审完了。”
“怎么办到的?”那组员有点好奇,“总所看起来像个做学问的,夏睿可是个硬骨头。”
“他不需要审讯技巧。毕竟,也没打算留着夏睿的命。”
组员开始没明白,可等他去了楼梯,看到活死人一般的夏睿的时候,顿时什么都懂了。
的确是无害化处理了。
毕竟,现在的夏睿,虽然身体基本的机能和活[xing]犹在,但他的灵魂已经不在了。
组员站在夏睿的躯壳面前,也活生生的打了个激灵。
而此时,正在往回返的总所长和虞峤也在说夏睿的事情。
“夏睿说的是真的吗?”其实方才在监牢里,夏睿说到后面,虞峤的脑子就有点不够用了。后面,除了和老师那一段是他知道的以外,其他的内容,他甚至都有些听不懂了。
总所长叹了[kou]气,拍了他后背一下,“好好开车。”
虞峤索[xing]把车停到一边,拖长了音喊了一声,“哥——”
“快闭嘴!”总所长[ji]皮疙瘩起了一身,“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就想知道夏睿说的是不是真的。”
“有一部分是。但是关于薄言昭的一定是假的。”总所长也皱起眉,“薄言昭的[xing]格,他和时隼一定是利益[jiao]换,可他到底回到过去改变了什么,或者说,他改变的到底是谁的过去,都不好说。”
“另外就是神明遗产003。或许神明遗产003的名字的的确确叫三个愿望。但一定不是字面意义这么简单。”
“我觉得也是。但是收容条件是普通人,说不定是真的。”虞峤也琢磨着这些事儿。
“这一条不用他说,我们早就知道了。”
“啊?怎么知道的?”
“雀雀的转正任务。其中有一个附加任务,是和时隼留给他的房子有关的。另外就是奖励,奖励二十万的金子。”
“二十万的金子?”虞峤依稀记得,时隼之前在无人区抓了一伙逃犯,最后收缴的黄金就是这个数目。
“想起来了?所以我猜测,二十万的黄金可能也是收容条件之一。”
“等等,那照这么说,神明遗产003最后还是被时隼留给雀雀啦?”
“要不然呢?”总所长叹了[kou]气,“他压着时雀不让时雀接触分化圈,目的就是为了让时雀一直做一个普通人。”
“但是律师说过一次,最开始,时隼是打算让时雀进入北所的。但是神明遗产003出现在l市后,他就改变了主意。这就很明显了,神明遗产003的收容条件之一,必须是自我认知里的普通人。”
“……所以这混蛋一直不让咱们接触时雀的原因,不是不信任咱们,而是……“
“而是为了让时雀能够顺利的收容神明遗产003。”
“可雀雀还没有收容啊!”
“不好说,也说不定他已经收容了,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呢?”总所长又叹了[kou]气,“但咱们现在需要关注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薄言昭。”
“他太安静了。这不对劲儿。”
“怎么说?”
“雀雀已经打算把逃犯聚集地打下来了,薄言昭深处f市,怎么还能睡得着呢?除非……”
“除非他早就行动了!”虞峤陡然明白总所长的意思,“要不要提醒雀雀?”
“不用。他应该早就预料到了。”总所长想了想,“这样,想办法把夏睿和咱们说过的话尽量自然一点的传给南所顾问安[cha]在薄言昭身边的人耳中。”
“啊?那雀雀不就危险了吗?”虞峤有点蒙。
“不会的。顾问这个人卑鄙到了极点,所以他的[xing]格也格外多疑。他用薄言昭,定然不可能是百分之百信任,所以咱们也给薄言昭出一个阳谋。夏睿说的这些猜测,有一半和他有关。他要是报给顾问,那就要说出当年和时隼的[jiao]易。如果不报给顾问,那顾问就会对他产生怀疑。”
“那他万一信了呢?”
总所长却忍不住笑了,“这么多年,凡是从北所传出去的消息,顾问信过一个字吗?”
虞峤也忍不住笑了,“还真是,他一个字都没信过。”
而此时,距离神明金钱运buff结束还有十二个小时,l市外无人区,逃犯聚集地附近,时雀和拜金小丑也终于找到了目标——押送从被绑架的野生分化小队身上搜刮下来的财物的逃犯小队。
说来也巧,其中两辆车里压着的怪谈,的的确确是人形态的怪谈。可不知道为什么,拜金小丑看着看守怪谈的那个逃犯,总觉得这人有点眼[shu]。
“是不是见过啊!”拜金小丑歪着头打量他。
时雀想了想,“是见过。”
拜金小丑疑惑道:“谁啊!”
时雀笑,“[shu]人啊!你记得v市那个倒霉的潘家吗?”
拜金小丑一拍手:“啊!我想起来了,是他们,就见不得鱿鱼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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