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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 27 章 我不喜欢你(大改,请刷……


“还装么?”

  沈瑶面颊腾起一丝躁意,原来他早就看穿了她,也对,他是内阁阁老,看多了伎俩,怕是早就窥破她的心思,只是按而不表罢了。

  窗外刮起一阵凉风,尾尾石榴花被吹得簌簌而响。

  既然说开了,她也就不藏着掖着,垂眸道,

  “对不起,上次是我的过错。”

  谢钦要的并不是她的道歉,松开她,坐起身来,

  “一句对不起便了结了?”

  沈瑶挣脱钳制,往后一挪,隔开一些距离抱膝而作靠着身后的床栏,她最担心的局面还是来了。

  “我中了药粉,并非本意,您就当救我吧。”

  谢钦神[se]冷冷清清,竟无话可说。

  沈瑶见他不做声,想起白[ri]那戚贵妃十分反常,试着转移话题,

  “对了,今[ri]那戚贵妃见了我,格外礼遇,药粉是不是与她相关?”

  谢钦侧眸看着她,心情难尽,“是,我把她的人藏起来,等着东宫与她自乱阵脚。”

  一牵扯朝争,沈瑶心中罪恶更甚,“您要夺嫡吗?”

  谢钦见她眉尖紧蹙,便知她在担心什么,“这些事远比你想的要复杂,你别挂念。”

  “因我而起,怎么能不挂念?谢大人,我...每多待一[ri],心中就越不安。”沈瑶咬着下唇,生怕越说话题又绕回来。

  谢钦道,“即便没有你,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沈瑶压根不信这样的话。

  正琢磨着如何回他,谢钦忽然勾起唇角,幽幽道,

  “你还没说明白,该如何对我负责?”

  沈瑶闹了个大红脸,将脸埋在膝盖,

  “您是当朝首辅,哪里需要我负责?再说,你不也...”原想说他也爽了,何必揪着她不放,猜到他就是故意的,悻悻闭嘴,沈瑶还不至于会认为谢钦与她睡了一次便睡出感情,大抵是刚破了戒,有些难以自持。

  沈瑶脑海飞快权衡一阵,鼓起勇气道,

  “这次行宫便是机会,您当着太子的面,想个法子让我在他面前出事,如此可以天高地远送我走。”

  说来说去,还是想离开。

  谢钦面[se]冷了下来,眼神幽深又锐利,直直看了过来,沈瑶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谢钦算明白了,她跟个狡猾的狐狸似的,不经意间出来勾人,撞见不对立即缩回去。

  想要将这层狐狸皮剥掉,尚需时[ri],尚需小火慢炖。

  谢钦收整心情,淡淡理了理胸前的衣襟,“时机还不成[shu]。”

  沈瑶不肯泄气,“那怎样才算好时机?”

  谢钦眼神犀利地望过去,

  “谢家哪儿不好?你就这么想离开。”

  还是绕回了这个话题。

  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沈瑶抿了抿唇,深吸一[kou]气,细细数来,

  “其一,我并不喜欢京城,我忘了告诉您,我在后院嫁接了一批果树,计划着将来回岳州,开垦一片山林,卖果子营生,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

  “我也有庄子可以给你种植果树,朝中有食货的博士,亦可指点你,帮衬你。”谢钦截住她的话,随后问,“其二呢。”

  他就像个高明的猎人,将他的猎物一点点[bi]去角落,拨开她层层伪装与设防,让她无处可遁。

  沈瑶脸上的不自在深了一份,语气也越发急,仿佛绞尽脑汁要说服他一般,

  “我实在是做不来首辅夫人,我不通文墨,配不上您,可不能占着这个地儿,我在谢家不自在,你们谢家的媳妇个个....”

  谢钦眼神[yu]深,再次斩钉截铁打断她,“你不是我,如何知晓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与你可不同,不会画个条条框框,对着这个模子去寻人,那人怎样,我便要怎样的。”

  这是在讽刺她上回说想要嫁刘大哥那样的人。

  沈瑶胸[kou]躁意滚滚,说来说去,他就是想对她负责。

  她不需要。

  大约是被谢钦[bi]得无话可说,沈瑶脱[kou]而出,

  “我不喜欢您。”

  谢钦心微微往下一沉,一言未发。

  也对,心里没他,才不想留下来。

  狭小的蚊帐内,沉默久久持续着。

  沈瑶说完这句话,格外难堪,与此同时,也如释重负,唯有这样才能斩断他要负责的念头。

  谢钦是个君子,绝不可能强人所难。

  谢钦舌尖抵着右颌,心情五味陈杂,看来,只要他往前[bi]她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无声地与她对峙片刻,寒声道,

  “好,上次我可以原谅你,可再也没有下次。”

  沈瑶自然知道他指的下次是什么意思,可一旦与他同睡,她真的不能保证不冒犯他,

  “那..您可以不来行宫吗?”

  谢钦躺回自己的地儿,语气毫无[bo]动,“不成,我来都来了,再说,新婚妻子,离着不到十几里,我若不来看了一眼,不是叫人生疑吗?”

  沈瑶反驳不了,很想说,他若实在惦记着紧,待回去给他安排通房,只是想起上回他肯不纳妾的事,又生生忍住。

  “那我还是继续绑着吧。”她委屈巴巴道,

  心下琢磨,她若是绑着自己,谢钦瞧不过去,要么不来行宫,要么睡去外头,君子,欺之以方。

  [shu]知这话惹恼了那矜贵的男人,他又重新起身,冷冷掀起唇角,

  “是么,那如你的愿。”

  沈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谢钦重新拧着那片衣兜,将她双手给拽过来一起绑好,

  沈瑶有些下不来台,事情是她自己整出来的,她怪不得谢钦,试着挣扎了下,压根扯不开,他缚的恰恰好,既不勒疼了她,也能叫她无法挣脱。

  “不是,你这样绑,我还怎么睡。”

  谢钦置若罔闻,老神在在躺下。

  沈瑶扭动几下,恼火道,

  “谢钦,你是故意的吧。”

  谢钦无声一笑,她不是想避嫌么,他偏不给机会。

  沈瑶艰难地滚到他身侧,用绑紧的双手去戳他下颌,

  “你快些给我松开。”

  “松开能保证不挨过来?”

  沈瑶忍了忍,“不能...”

  “那碰了,负责么?”

  沈瑶不吭声了。

  明白了,他就是想要她求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沈瑶放下身段,“谢大人,谢侯爷...您就饶了我吧,我回去烧肘子给您吃,我肘子烧得可好哩。”

  “或者我明[ri]上山猎个兔子给你,我烤兔子很有一手....”

  谢钦无半分反应。

  沈瑶着实存了几分讨好劲,可他依然岿然不动,脾气便上来了。

  “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法子么?”

  沈瑶目光逡巡他宽厚的胸膛,俯身过去寻着地儿咬他,他衣裳薄,可皮[rou]着实紧,她一[kou]下去,没把谢钦咬到,自个儿牙齿先打起哆嗦,

  沈瑶并不气馁,挪到他肩[kou],放开嘴狠狠咬下去,这回倒是咬着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疼得她眼泪都渗出来了。

  沈瑶这点把式对于谢钦来说,无异于挠[yang],谢钦淡淡嘲讽,

  “咬得好,这回齐全了。”

  什么意思?

  沈瑶愣了片刻,恍惚想起初六那一夜她受不了了,[chao]汐灭顶那一刻,在他左肩咬了一[kou],而今[ri]恰恰咬了他右肩。

  沈瑶的反应分毫不差落在谢钦眼底,这表明,那晚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

  繁花弄影,窗外的烛光一帧帧漫过她面颊,哪怕在这样的暗夜,她脸上的绯红依然明晰可辨,那双颊红扑扑的如同[shu]透的果儿,薄薄的皮儿破开一块,露出鲜嫩多汁的果[rou],叫人垂涎[yu]滴。

  谢钦褪去了她最后一层伪装。

  沈瑶放弃了,慢慢挪回自己的地儿,神情低落侧身躺下。

  起伏的背影倔强又落寞。

  谢钦看着这样坚不可摧的女孩儿,不忍再[bi]她,无声地叹了气,从她身后帮着她将手腕解开,慢声道,

  “睡吧。”

  二人都出了一身汗。

  [bi]仄的空间里均是喘息的声音。

  谢钦掀开帘帐去外头换衣裳,沈瑶也赶紧将身上的汗渍擦干净,重新换上干爽的寝衣。

  随后不管谢钦,老老实实睡去角落里,却是提心吊胆,不敢轻易睡着。

  一觉醒来,谢钦已杳无踪影,沈瑶避免了尴尬,慢腾腾起床梳洗,昨夜睡得不安生,今[ri]起来[jing]神便有些倦怠,她坐在梳妆台前无[jing]打采打哈欠。

  谢钦天蒙蒙亮便来到皇帝的乾坤殿,将昨[ri]几桩公务禀报给老人家,

  皇帝今年五十又五,留着一撮美髯须,年轻时也曾俊美翩然。

  如今上了年纪,气度犹在,十分雍容。

  皇帝倚在宽塌上翻了几眼简要折子,没细看又扔回给谢钦,看着眼底略有几分淡淡黑青的男人,嗤的一声笑出来,

  “都不是多么要紧的事,值得你来回奔[bo]?”

  谢钦脸[se]如常,“百姓无小事。”

  “啧....”皇帝露出洞察的笑意,

  “朕看,你是打着议事的幌子来探望娇妻吧?就这么舍不得,丢不开?”

  谢钦被戳破谎言,也没半分窘[se],“她年纪小,初来行宫,怕她不适应,臣便多盯着些。”

  皇帝却不信他这套说辞,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露出笑意,

  “说来你们新婚也有一段时[ri]了,后宅还没好消息传来?”

  这话戳了谢钦软肋,他沉默时间长了些,半晌道,“还不曾。”

  皇帝敏锐窥破他窘境,

  “怎么,她心思还不在你身上?”

  当初谢钦求婚,皇帝也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与其说是谢钦解皇帝之难,还不如说是成全谢钦,在他看来,谢钦对沈瑶定是有心思的,否则以他之才如何保不住沈瑶。

  谢钦也没避讳,“尚需时[ri]。”

  皇帝看他吃瘪的模样,哈哈大笑,“清执呀,你也有今[ri]。”

  “你这辈子顺风顺水,不成想栽在婚事上。”皇帝幸灾乐祸片刻,又郑重道,

  “你一[ri]无后,朕一[ri]愧对你父亲,你父亲为救朕而死,他临终指着你托付给朕,朕心里拿你当儿子一般,你岂可辜负朕的期许?”

  “明[ri]骑[she]比试,你留下,权当陪她,让郑阁老回京。”

  谢钦谢了恩。

  这一[ri]沈瑶陪着谢京入林狩猎,山林如沈瑶而言便是后花园,她纵情地在林子里狩猎奔驰,自是满载而归,两位姑娘高兴了,商议在水泊边烤[rou]吃,寻了一僻静处扎了个帐篷,碧云弄来干柴烧火,闹到天黑方回别墅。

  待她一身飒爽回了屋,却见谢钦早已沐浴更衣坐在灯下看折子。

  沈瑶怔怔望着他,“您回来得这样早?”

  谢钦淡淡嗯了一声,未抬眼看她,只道,“明[ri]骑猎比试,我在看布防图。”

  沈瑶没多问,一番沐浴更衣,看着宽大的架子床,扭头与谢钦道,

  “若我再冒犯你,你把我推开好不好?”这回是商量并乞求的语气。

  谢钦若有所思盯了她一会儿,“好。”

  嘴里答应得好好的,夜里那娇人儿滚过来时,他照样护得紧紧的,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贴着她后颈吻了吻她发梢,将那笔直的玉腿给合拢,隔靴搔[yang]。

  招惹了他还想全身而退,门都没有。

  翌[ri]便是各国骑猎比试。

  谢钦早早换了官服去讲武场调度防务,沈瑶醒得晚些,想是昨[ri]在山林里累坏了,夜里睡得格外沉,对谢钦的行径一无所知,只是撑起床沿起身时,腿侧火辣辣地疼,莫非许久没骑马,昨[ri]磨破了皮。

  外头谢京早早来催她去讲武场看比赛,沈瑶不好耽搁,将新做的海棠红衣裙给拿出来换上,挽上一个利落的凌云髻,清清爽爽出了门。:,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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